几个人就在病房里寒暄了一会儿。
官浅予想着差不多就告别,她得去忙了的。
结果是邹悦悦率先看了她,问:“koko,你最近是不是在忙找投资人的事情?”
她略微意外,但也点了一下头,“一会儿正打算去忙这个事呢。”
邹悦悦直截的道:“那你干脆不用去了,我给你投。”
官浅予愣着。
因为邹悦悦说话直接,而且很轻快,就好像只是说“我渴了要喝水”那么随意。
她礼貌的笑一笑,“我要投标的可是城南新别墅区的项目。”
邹悦悦点了一下头,结果后脖子一疼,拧了眉,一边抬手按着,一边道:“我知道啊。”
她说:“我在公司里也干了这么多年,又没什么地方花钱,你还怕我投不起啊?”
官浅予赶忙摆手,“当然不是!”
全北城都知道邹悦悦她爹是实业大王,她这个千金小姐继承衣钵,而且很有经商实力,被称为唯一一个能力配得上实力的千金小姐,能没钱?
她是担心这个项目周期比较长,中途万一出个什么事,她怕影响交情。
若是不认识的人,就只有纯粹的利益关系,反而好处理。
邹悦悦已经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了,一挑眉,“你放心,我这都是闲置资金,不指望多高的回报,对周期更没有要求。”
官浅予失笑,“那你还给我投,是图什么?”
邹悦悦一弹指,“问到点儿上了,我昨晚找你打招呼,本来就是想跟你谈事情来着……”
谁知道莫名其妙就撞上了一场混乱?
“有这么好的事,我好像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她最近焦头烂额就为了找投资人,宴西聿拦了一脚,一直都不顺利,所以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大喜讯了。
一旁听了半天的陈楚丽插了一句:“我也想投……”
她是真的想投资。
之前离婚分了几乎所有不动产,她现在富得流油,资金放着还会觉得心慌。
但是最近找了不少的理财经理,感觉都不怎么靠谱。
陈楚丽比邹悦悦还豪爽,什么条件都没有,连自己可以投多少的资金额度都给官浅予亮出来了。
还问她:“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可以卖几套房子。”
官浅予:“……”
邹悦悦对这方面了解得多一些,分析了一番,得出投标整个项目大概的金额,她们俩一来二去,直接就帮官浅予凑齐了。
话说回来,官浅予也想起来看了邹悦悦,“你还没说,要跟我谈什么事?”
邹悦悦这才笑笑的,“对你来说小事一桩,就是叫宴西聿跟我一起吃个晚餐,我跟他本人谈点生意。”
官浅予听完一脸不解。
“邹小姐要跟宴西聿谈生意,直接约他不就好了?”以她对宴西聿的了解,好生意上门,他不可能拒之门外。
邹悦悦眉头一挑,“你是真不知道?宴西聿这一年多几乎不应酬的,公司应酬基本交在下属手里,但我这个生意,必须跟他本人谈。”
可惜,邹悦悦约不动他。
官浅予其实是不信的。
“我听宴西聿之前对杨家的事,还说了要请你吃个饭的。”她道。
把举报杨家的锅甩在邹家头上的时候,宴西聿确实这么说过的。
邹悦悦这会儿笑着,“他确实准备兑现承诺来的,但是,秘书代劳。”
“……”是么?
官浅予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次回来之后,宴西聿经常喝多,明明看起来应酬很频繁。
难道是应酬丢给底下的人,他自己纯粹喝酒去了?
邹悦悦不等她考虑,“就这么说定了,你快叫人弄好合同,直接带这里给我签,我这三两天的也出不去,别耽误了你。”
这样一来,她今天原本着急去忙也就闲置下来了。
干脆又回了病房,让十一回去带了一套她的衣服,再把她的笔记本带过来。
她要在病房里把合同之类的全部弄好,其余跑腿的事都让十一去处理。
拟合同的时候,她把十一叫了过来,笔记本递给他,道:“我来说,你帮我打字。”
十一这才拧了眉,“您眼睛不是……?”
“嘘!”她到现在也是模模糊糊的,但是装了一早上没跟别人说,反而习惯了。
十一接了笔记本,也看着她,“这样不行的,老板可能这两天也从瑞士过来,到时候罚我照顾不周。”
官浅予手一摊,“那你说怎么办?之前几次,也都是让它自己恢复的不是?连白琳琅都没有什么办法,你有药?”
十一接不了话。
然后两人开始配合干活。
这一通忙下来,快十一点了。
怎么也该去看看宴西聿。
她等十一出去打印东西才离开病房的,去白郁行的办公室。
白郁行还在接待病人,但是见了她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看了她,“找我?有事?”
官浅予勉强笑了一下,“我以为,宴西聿在你这里。”
白郁行眉峰一挑。
先前说动杨潇去请她都没动静,这回主动了?
白郁行笑起来,“他当然应该在自己的病房,待我这里干什么?”
她听完微微蹙眉,“他……伤得重么?”
白郁行只一句:“你自己问他去。”然后给她说了楼层和病房号。
官浅予冲他笑了一下,道了声谢。
那时候白郁行起来去另一边拿了个东西,然后看着她朝他座位的方向笑着道谢。
那画面多少有点诡异,他都走这边来了,她冲那边笑什么?
但那会儿,白郁行给病人说着话,也没怎么多想,看着她转身走了。
官浅予走得慢,进出电梯更是小心,因为路人在她视线里是重影的,她有时候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影子,怕撞上去。
医院里都是病人,万一撞到什么严重病人就麻烦了。
可能用了得有将近二十分钟,她才终于到了宴西聿病房外,病房号跟护士确认过了的。
“笃笃笃!”她敲了门,就安静的等着。
然后听到宴西聿没什么温度的一个字:“进。”
她推开门,视线扫了一圈,才在病床对面那个窗户那儿看到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