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官浅妤显得还是那么平静。
十一这会儿才彻底缓过神来,“原来你那时候让我去做那件事,是给老熊提点?”
她靠回椅子,“难怪人家能经营那么大个走私帮,索马里方面打都打不倒,脑子还是挺够用的。”
十一却从镜子里看了她,他佩服的,不是老熊,反而是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普普通通的北城千金大小姐了。
胆识、处事、聪慧,她根本什么都不缺。
他们今天是去看房的,官少都催了好几趟了。
一边开车,十一还是忍不住好奇,一边问着,“那您怎么确定乔爱手里真的有一个碎片?”
万一没有,岂不是真的惹了老熊?
官浅妤目光淡淡的落在车窗外,“老熊亲自跑这么一趟过来,说是他们的习俗,自己的女人不能二嫁,可能真存在,但不至于让他跳进宴西聿的坑里。”
五十六个碎片,别的都齐了,就剩下唯一的一块,能让老熊这么冲动,就只有这一个可能,那就是乔爱私藏了。
这可是老熊在北城方面将功折罪的唯一机会,他当然不计后果的冲过来。
而且,官浅妤前面救了董新武,之后除了透漏一些事情外,并没有更多动作,成功等来乔爱和董新武敢真的把孩子接回来,乔爱甚至谋划着除掉董新武,对老熊也是有恃无恐,说明碎片肯定在她手里。
至于在什么地方,董新武和老熊应该是最了解她的男人。
“真是高。”
车子逐渐消失在柏油路尽头,十一好奇的提问也渐行渐远。
一周之外,宴西聿和栗天鹤共同负责的这个案子算是彻底结案。
老熊听说在各种周旋之下,也终于被释放,由栗天鹤方面的人盯着他离开北城。
“我去处理乔爱的合同事宜。”宴西聿在她的房间待了好半晌,终于才说道。
乔爱落到这个地步,跟公司的合同必然是要解除的,公司方面还要做很多公关处理,否则高价签约的艺人出这种事,公司市值都得一落千丈。
他以为,她应该会不高兴。
但官浅妤只淡淡的一笑,点头,“去吧,我没事,一会儿我去看看凌霄。”
她对他,好像变得没有任何的留恋,宴西聿低眉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才走了。
“笃笃!”官少君站在门口。
她起先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过了会儿又惊喜的望过去。
他手边并没有拄着拐杖,看样子是自己走过来的,“你可以自己走了?”
官少君眉头淡淡的挑了一下,眉眼间的得意还是没掩饰住。
“怎么了?”官少君看着她原本一脸惊喜,但是过了会儿又红了眼眶。
看不得女人哭的他顿时有点慌,“怎么回事?”
官浅妤摇摇头,哭着又笑着。
回想当初最艰难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未来到底会怎么样,从没想过他们兄妹还能这样好好的。
最终她扬起嘴角,“你以后老老实实待在北城吧,别再到处乱跑了。”
官少君却蹙了蹙眉,“恐怕不太行。”
一听这话,她顿时脸色一拉,皱起眉,“你都死过一回了还不老实?”
官少君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这哪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稍微舒了一口气,才继续道:“等我把清白找回来,不但要给我恢复军籍,还得封官加爵,自然日后还少不了上阵杀敌,不然白吃白喝?不合适吧?”
她任性的一哼,“那就不恢复了!”
官少君一听这话,哪能乐意,“我一辈子当个强奸犯,合适?”
“……”说出去确实是挺不好听的。
官浅妤还是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你本来也侵犯了人家白医生。”
“你哥我看起来像是那么糊涂的人么?你以为我跟栗长安似的,只活着下半身?”他略微的不屑。
她倒是挺赞同。
哥哥官少君,跟栗长安完全就不是同一种气质类型,他一看就是一身正气的钢铁直男。
“对了。”官少君看了看她,“宴西聿,你打算怎么办的?”
官浅妤听着一脸莫名,“什么怎么办?”
官少君步态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走了过去,靠着窗户,瞥了她一眼,“他现在对你掏心掏肺,你就打算没个回应,就这么吊着?”
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吊着他了?一开始我就说得很清楚,现在不想考虑感情,他一定要执着,我有什么办法?”
官少君歪着脑袋盯着她看。
若有所思,“很想当初的你跟他,只不过现在是倒过来的,你若说自己全都忘了而不是故意在报仇,总归我不信。”
她只是笑了一下,“我要去看凌霄,你去不去?”
“我对小孩没兴趣。”官少君表情淡淡。
不过,提到那个男孩,官少君又皱了皱眉,“董新武死了,乔爱进监狱了,这个孩子,你又打算怎么办?”
董新武住院几天之后,最终车祸伤势太重,还是死了,都没人收尸,医院处理的。
“他毕竟为我失去了一个眼睛,我当然得负责。”她道。
“你手术的回馈,宴西聿承诺了给一辈子宴旌集团红利,我倒是看你想把他收养了。”
官浅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目前,她肯定不能这么做,乔爱还在风口浪尖,她不想蹭这种热度,免得又被乔爱拿去诱导她想抢孩子的舆论。
“我联系了最好的福利院。”她收拾了房间里的零食和水果准备过去。
凌霄只能先放到福利院名下,但她肯定会经常陪他。
也因此,她要尽快买个房子,凌霄渴望有个妈妈,当然也渴望有个真正的家,还有他的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宴西聿买下了维也纳,你知道?”她走出病房的时候,官少君问。
她的脚步一顿,满是意外,“什么时候?”
维也纳不是一直都还处于贴封条的状态?
官少君耸了耸肩,“具体的我不清楚,他买下的事也是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