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大最大的喜事!
大家都以为,她遭受了那么多苦,看到唯一的亲人从昏迷苏醒,怎么也得抱着痛哭一顿。
不过官浅妤没有,她只是抱得官少君快喘不过气了才松开,然后笑意微扬,“欢迎回来!”
官少君醒了之后是在观察室待了一天才回病房的,这会儿虽然说话气息有点弱,但调调一点没变,“宴西聿不给你吃饭?瘦成这鬼样。”
他昏迷这么久,不知道发生了很多事,自然不会知道她跟宴西聿现在的状态,她没多说。
只是几分俏皮的笑着,“你醒了你就养我啊,养得白白胖胖。”
官少君轻轻挪了一下脖子,“想得美!找你男人去。”
可话这么说,官少君挪脖子的那一下就是在转开视线,掩饰他铁血硬汉眼睛里的那点潮湿。
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想要什么就去得到,想做什么就做,比谁都爱美,却瘦成这副模样,得是受了多少苦?
那些天,官浅妤除了看看心理馆的报表就整天整天的泡在官少君的病房里。
官少君自始至终没见过宴西聿,也没听她提起过迟御,当然察觉了异样。
但她不说,他也就不问。
直到那天,宴西聿突然造访他的病房。
官少君撑着双拐慢慢在病房活动,门突然被推开,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再一看是宴西聿。
昏迷这么久,眉峰微微一挑,依旧不失英气和锋利,淡淡的瞧着他,“稀客啊。”
宴西聿知道他醒了,自然不会惊讶。
整个国务厅都盼着他醒过来,找到图纸,把麒麟兽完整的典藏入北城博物馆。
只不过,国务厅目前有更紧急的事,官少君的身份等暂且靠后处理,所以他醒来这段时间才能安然继续养伤。
宴西聿只一句:“她呢?”
对此,官少君嗤然笑了一声,“你老婆,你管我问?”
看得出来,她什么事都没跟官少君说过。
“我们离婚了。”宴西聿冷声。
“我知道。”官少君先是满不在意,可是说完之后突然皱了眉,朝宴西聿看过去。
表情逐渐的凝重起来,眉宇之间的锋利亦是,片刻才微微睨着宴西聿,“真离?”
当初他在监狱见宴西聿的时候,同为男人,他知道宴西聿不会离婚。
宴西聿薄唇微扯,“这种事有假?”
官少君再次动了一下眉,“我妹没说。”
宴西聿从病房刚出去,等电梯的时候刚好就跟官浅妤撞了个正着。
她愣了一下,拎着袋子想直接走过去。
宴西聿看着她的视而不见,下颚紧绷起来,终于还是将她拉住,然后带进了楼梯间里。
门“嘭”的关上,楼道的灯亮了。
官浅妤让他放手,“你干什么?”
她闻到了浓重的酒味。
他又喝了很多酒,在很长时间悄无声息、一面都没碰见过之后,这让她感觉很不好。
所以不想跟他多说,“我哥在等我……!”
话没说完,身体被男人捞了回去,压在墙壁上,手臂撑在她身侧,正低眉狠狠的盯着她。
她知道他喝醉了,要不然,划清界限这么久,他不会突然这样的,都没联系这么久了,都把她忘了才对。
“看来我彻底不出现的日子,你过得很好?”他终于低低的开口。
官浅妤听得出他酒后的口吻带着莫名的脾气,她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只好不说,就那么看着他。
男人盯着她看了好久,面无表情,但是一双眸子压着的全是幽暗的疼。
“是这样么?”他又一次问。
明明自己有过答案的问题,他又重复的问,就像是一定要征询出她的一句答案一样。
官浅妤下意识微微蹙眉,仰起视线。
刚要看清他的眼,楼道的灯光灭了,她的视野变得一片漆黑。
无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问,总之就是莫名的直觉。
可是宴西聿没有回答她,只异常低沉的嗓音,“挺好,以后你哥能照顾你。”
说完之后,她感觉宴西聿撑在身侧的手收了回去。
然后楼道的门被他拉开,灯再次亮起,但是她能看清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官浅妤不敢一个人待太久,一会儿灯一灭,她什么都看不到。
匆匆回到哥哥的病房,她那点来不及收拾的心情直接被自己草草埋了起来。
官少君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但又不知道从哪问起。
这么多天,包括迟御的死,除了起初的震惊,官少君也没问过,怕她又触景伤情。
那一晚过得好像跟平时没什么差别。
可是第二天一起来,铺天盖地,都是宴西聿和乔爱确认订婚的消息。
她在卫生间盯着消息发了会儿呆。
突然想起他昨晚找她确认的样子。
狠狠闭了闭眼,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气色极其差,抹了素颜霜,打了点口红才算能出去买早餐。
出去到回来大概半小时。
官少君在她一进门的瞬间就看了过去,盯着她。
视线落在了她裤子膝盖上的痕迹,摔过了,都没心思拍干净。
“早餐放下,过来,有话问你。”官少君这时候不再含蓄了。
官浅妤看了看他,“趁热吃吧。”
官少君扯了扯嘴角,“你吃得下去?”
“我有什么吃不下的。”她像是笑了一下,因为太勉强,下一秒就没了表情。
让她老老实实坐在了椅子上,官少君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宴西聿昨晚找你,是不是就这个事?”
官浅妤沉默着,好一会儿才道:“应该是吧。”
“他都能特地过来跟你要意见,你就真的什么都不说,看着他们成双成对?”
官浅妤觉得好笑,“你觉得,我昨晚说什么,会对宴西聿的决定有影响么?”
“没影响他跑过来找你干什么?这么久我一次都没见过他,偏偏昨晚来了?他吃饱撑的?”
她将早餐拿了过去。
“如果能影响他,就不会喝醉了。”她道。
官少君有些心疼看着她,“屁大点活得太清醒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