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反问,让官浅妤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皱起了眉。
宴西聿继续勾着嘴角,“如果是,你会完全遵从我的意见,第一个考虑我的感受,我不喜的,你也不喜?”
听到这样的话,官浅妤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说白了,他就是因为她对明山太好。
“不能。”她只能这么回答,甚至不需要太多考虑。
明山的身份,她没办法跟任何人说明,而明山对她来说,是那个陪她渡劫的人,她无论从良心还是从责任来讲,都必须给他最好的结局。
“如果我说让你等一等,会不会觉得很可笑?”她看着他。
她做完这些事,等明山自己上手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即便明山完全上手了,他也不可能以迟御原本的身份来拥有这个资产帝国。
所以,要么让他跟伊备备在法定关系上成为一家人,要么她想办法让他成为董事长。
这些,全都需要时间。
宴西聿这会儿果然笑眯眯的看着她,“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会无条件、无休无止的等你?”
他自己都笑了笑,“毕竟,这么多年来,你撩完我就跑了之后,我确实跟魔怔了似的非你不可,来来回回纠缠了数年。”
“现在网络小孩们都说的舔狗是不是这样?”宴西聿微微挑眉,“然后,你现在是打算明目张胆的让我当备胎等着?”
官浅妤听完这些话,柔眉已经拧了起来。
“宴西聿,你现在说话是不是也太难听了?”
男人只是耸了耸肩,“怎么想就怎么说的,没讲究什么话术,见谅,毕竟是事实。”
她脸色很不好看,“既然你现在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把项目给我?多一分交集,你不嫌难受吗?”
宴西聿笑了笑,“谁会跟钱过不去?”
她无话可说了。
“你要跟我聊的私事,就是这个?”宴西聿看了她。
“当然不是。”官浅妤接着道:“维也纳虽然是你送给了凌霄的礼物,但房本一直在你这儿,上面也是你的名字。”
宴西聿听到这里,已经稍微的眯起眼,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也能猜得到,这一定不是她自己的意思,至少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果然,只听她道:“你开个价吧,我把维也纳买回来,在你出国之前,尽早过户。”
要不然,如果他真的移居国外,那她就很难办这件事了。
宴西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买过去放在你的名下?”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她淡淡道。
宴西聿干脆低笑出声:“别告诉我,你是打算买回去了,写“明山”这两个字?”
官浅妤没想到他会这么猜。
不过,即便如此,那本来就是迟御在北城唯一看中的住所,有什么不行呢?
宴西聿当场并没有说什么,“我今天还有事,以后再说吧,几天之内我也不可能就移民走人。”
说完,他就先一步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天,百忙之中的宴西聿抽了时间去了一趟网签办。
一两天办不成,他只好把事情交给了青洋,“你自己去办,要用到凌霄的时候再去学校接他,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青洋点了点头,“明白。”
于是,前前后后也就一周的时间,到第二个周一,维也纳别墅就已经过户到了凌霄的名下。
官浅妤知道后风风火火找到他的时候,他一脸的毫无意外。
“宴西聿,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就是非要跟她对着来呗?
男人表情如是,勾了勾嘴角,“我怎么了?我处置自己名下的房产,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么?”
唯一不妥当的,估计就是速度太快了一点,换做别人,估计走流程要走个把月。
官浅妤盯着他,“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就是看不得我如意?是不是接下来还想在工作上打击打击我?”
这才是他的作风。
宴西聿倒是笑了一下,“我恐怕还真没有那个时间。”
“最好是!否则我不会跟你客气。”她现在也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会、只会在病危的父亲病床前哭泣的小女孩。
那天之后,两人基本是没什么交集了。
然而,话还真是不能说太早。
毕竟,前前后后算起来,她手里一共两个大项目来自宴西聿的手。
前一个一直都是林召凯在主要负责。
后面这一个,她更倾向于让明山整体调度。
那天,明山神色凝重的来办公室找她的时候,她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项目书有什么问题么?”
明山点了点头,“算是,一个漏洞,接过来的时候,没有聊过吗?”
官浅妤一想到当初接这个项目的时候宴西聿那副态度,她现在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明明有漏洞,所以低价给她?然后还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激起她的情绪。
她就是中招了。
她把明山指出来的地方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定当初她没有留意过这里。
“你先出去吧,我处理完再让你继续做。”
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找宴西聿。
那会儿,宴西聿跟白郁行坐在一起,一边眯着眼,一边听着白郁行总结他最近的整体进展。
“总的来说,你这速度相当的快了,再有一两个月,宴旌集团你也就挖空得差不多可以移民去萧遥了。”
男人低哼了一下,逍遥个屁。
那时候才是真正煎熬的开始还差不多。
手机一直震动着,宴西聿听到这个声音都觉得脑袋疼。
看了一眼屏幕,见是她,皱了皱眉,示意白郁行安静,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了一声,对面就噼里啪啦的一通质问。
宴西聿理了一下她的话,最后靠回椅背,表情平稳,嗓音亦是,“我用人品担保,不存在你所说的漏洞。”
官浅妤冷笑,“我难道还自己弄出个漏洞,然后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跟你在这里扯淡么!?”
她是越想越生气。
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轻飘飘的回了一句:“也说不定,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