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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王影帝拒绝当白莲炮灰 第84节

  “滚吧。”方锦说完,疲惫离开。

  他想到来的路上自己还买了沈来章爱吃的东西,司机都说他们兄弟关系好,结果镜花水月,全是假的。

  身后的脚步声跌跌撞撞,却迅猛靠近。

  “方锦!!”是沈来章近乎失控的声音,他满脑子都是杀人凶手。

  方锦转身,下一秒,冰冷的寒刃没入胸腹,剧痛当即炸开!

  梦魇成真。

  方锦瞳孔骤缩,猩红着眼眶缓缓抬头。

  沈来章哭得泣不成声,“你杀了我爸!”

  他用力太猛,水果刀轻微的搅动让方锦冷汗唰然而下,他扣住沈来章的手腕,温热的血液流淌,然后这口气没撑住,方锦和着血沫呛咳出声,沈来章骤然惊醒,他看着没入方锦身体的水果刀,然后猩红占据全部视线,沈来章尖叫着跌倒在地,他真像是见了鬼魅,一个劲往后蹭去。

  方锦脸上青筋分明,他艰难喘息,忍不住躬下身,可眼神却直勾勾盯着沈来章,“你要……杀我?你要我给沈长雄偿命?”

  “哈!”方锦觉得真讽刺,他按住伤口,可血液涌得很快,视线也有些模糊,方锦哑声,“那么你先还给我。”

  沈来章哭着摇头。

  方锦的注视却如影随形,“代替沈长雄,把我的父母,我的妹妹,我的家庭,还给我!”

  沈来章惊住了。

  方锦伸出手,他的神色狰狞中搅合着剧痛,用力到令人害怕,可仔细一看又像是在哭,鲜血从他指尖滴落,方锦一步逼近,厉声喝道:“还给我啊!!”

  轰隆——

  窗外电闪雷鸣,映得房间雪亮。

  “啊!!”沈来章情绪彻底崩溃,放声恸哭。

  方锦却忽然愣住,视线模糊间,他好像看到了儿时受了欺负站在自己面前抹眼泪的小来章。

  “别怕。”方锦下意识说。

  沈来章再也无法忍受,疯了一般冲出房门。

  方锦应声倒地,他几乎要被绝望淹没。?

  第89章 隐匿

  沈来章在暴雨中奋力奔跑,彻骨的冰冷浇不灭心中燃烧的邪火,不知过去过久,他终于止步。

  就着细微的光亮,沈来章缓缓伸出手,那上面的血迹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但他仍是感到灼烧。

  他做了什么……

  利刃刺入身体,最后定格住的,是方锦沉痛的双眼。

  沈来章一阵头痛欲裂,他强撑着给黄西打了电话,直到黄西驱车前来,沈来章都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为什么偏偏是方锦?那封邮件中所说的一切都有证据,沈来章虽然不过问公司事情,但该有的人脉关系不会少,一个下午足够他确认再确认,蛛丝马迹连成一片,站在阴谋漩涡中心的,是他最为敬重的大哥。

  沈来章质问时最希望听到的就是方锦的否定,可那人用一种鄙薄而践踏的态度承认了,这是沈来章最没办法接受的,他杀了人,怎么可以连一点点愧疚都没有?想到沈长雄对自己的抚育跟疼爱,沈来章在看着方锦冷漠背影的那一刻彻底疯魔,论手段他绝非方锦的对手,阅霖更是方锦的天下,然后沈来章转头,看见了放在桌上的水果刀。

  他突然很想看看,狼心狗肺之人,涌出来的血是不是也是鲜红的?

  杀父之仇,如何原谅?

  可所有凝固出来的铁石心肠,在方锦的一声声质问中化成了齑粉。

  “代替沈长雄,把我的父母,我的妹妹,我的家庭,还给我!”

  沈来章几乎是瞬间就猜想到了什么,而爸爸缘何长期苛待方锦,就变得清晰起来。

  沈来章要被极致拉扯的情绪撕裂了,他晕倒在黄西的车上,原本该开往住处的车子冲开雨帘,直奔医院。

  等沈来章被送入急诊室,黄西打电话给赵林修骂骂咧咧,而赵林修身边刚好坐着陆佳堂。

  “你的意思他们兄弟吵架了?”

  “我的意思方锦是不是犯病了!”黄西骂道:“简单的吵架至于把人轰出来?我找到来章的时候他穿着短袖,鞋子都跑丢了一只,精神恍惚,刚上车没多久就晕过去了。”

  陆佳堂听到这里倏然起身,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方锦,但是没人接。

  “哎?佳堂你去哪儿?”

  陆佳堂大步离开,去了方锦的公寓,但是整个公寓黑漆漆的,怎么敲门都无人应答。

  ……

  方锦眼前的光忽明忽暗,伤口处很疼,但除此以外,灵魂却像得到了短暂的休息,这一刀其实很早前就有所预料,沈长雄就是他整死的,他报仇没错,但也确实让沈来章失去了父亲,他对沈来章好,有感念于儿时的相互照顾,同时也带着隐晦的补偿。

  该走了吗?方锦心想,耳畔的兵荒马乱距离他很远,彭竹撕心裂肺呼喊着什么,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将他的灵魂牢牢拴在身体内,似乎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

  连声招呼都不跟那些人打吗?司游事后怕是要挖坟鞭尸,还有陆佳堂,他们的关系才开始慢慢转变。

  彭竹在陆佳堂之前赶到,他有方锦家门的密码,彭竹不敢回想在书房见到方锦时的场景,血在他身下蜿蜒开,青年脸上是一片死寂。

  事实上方锦一丝理智尚存的时候,被本能催促着拨打求救电话,他最想联系的是司游,可一瞬间,他又想到司游那样的性子,届时恐怕天崩地裂,或者被人拍到了怎么办?至于陆佳堂,不可以,方锦再也不想把伤口或者狼狈给他看了。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医生出来时彭竹差点儿站不稳,他想问什么,却张不开口。

  “失血过多,但是极为庆幸的是没有伤到要害,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说道,“但是病人的身体素质很差,需要长期修养。”

  彭竹脑子泛雾,将这句话默念了好几遍才明白什么意思,他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扶着墙大口大口喘息,“好的医生……”

  陆佳堂在公寓外等到了天亮,直到雨停。

  雨水冲刷干净了方锦被抱出时滴落在地上的血迹,而彭竹提前给打扫卫生的阿姨打了电话,让她别来了,所以陆佳堂抽完了一整包烟,也没见到想见的人,他莫名心慌,也开始明白,从前自己时常避开,方锦心里是何滋味。

  这个消息司游是一觉睡醒来后才知道的,他跟姜庭序第一时间赶往医院,而沈来章高烧不退,人还昏迷着。

  黄西语气不善:“还是联系不到方锦吗?”

  赵林修摇头。

  黄西轻嗤,“心里没鬼他跑什么?”

  陆佳堂正好进来,他一夜没睡满心担忧,听到这话立刻来了火气。

  但司游下一秒开口:“跑?方锦那神鬼不惧的性子,有什么值得他跑的?”

  短暂的死寂后,司游冷声,“我倒是很想知道,沈来章对方锦做了什么。”

  黄西瞠目结舌:“你什么意思?”

  司游一声轻笑,在场的除了姜庭序跟赵林修,剩下的他就开始无差别攻击了,“诸位,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如果方锦真的会对沈来章不利,你们会放心让他们兄弟二人相处吗?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方锦虽性格极端、阴郁,但是他对沈来章有求必应,更何况他如今渐渐的不极端也不阴郁了,倘若有一方受伤,那也一定是方锦,所以别腆着脸把什么罪责都往方锦身上扣,他还不够好说话吗?”

  这是给所有人把脸面下了。

  是啊,方锦还不够好说话吗?包括陆佳堂在内,谁不是仗着看清了他的本质,才多多少少任意妄为?方锦但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狠厉,陆佳堂早就被藏起来了,沈来章更是扫地出门,哪儿还能做他的沈少爷?

  陆佳堂吞下司游扔来的刀子,哑声说:“我等了一夜,没等到人。”

  司游浅笑,“才一夜,急什么呢陆总。”

  从病房出来,司游坐在椅子上给方锦发信息:【不管发生了什么,跟我说一声。】

  【我现在当你手机没电,看见信息回复,否则别被我逮住。】

  “别担心。”姜庭序按住司游的肩膀。

  司游偏头,在他手腕处轻轻蹭了蹭。

  众人都想着方锦最多消失两天,可第三天他还是没消息,甚至于方锦的助理都联系不到人,工作积压了一大堆。

  又过了四天,终于等到沈来章睁眼,但这人却神情恍惚,问什么都不说,医生又再三叮嘱不能刺激病人。

  而沈来章越是逃避,司游就越觉得问题严重。

  方锦这都前前后后失联一周了。

  今天争取到了五分钟的询问时间,黄西先是问沈来章饿不饿渴不渴,他都能点头或者摇头做出回答,可只要提到“你大哥”或者“方锦”这类的字眼,他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言不发。

  “怎么办?”黄西转身同众人说。

  司游注意到沈来章的情绪有轻微的转变,他眼底极为痛苦的情绪一闪而过,跟着好似经历了打乱重组,这是大脑在进行自我保护,司游心神一颤,忽然问道:“你大哥很好,对不对?”

  这正好是沈来章潜意识所期盼的事情,于是他顺着司游的话点头:“嗯,很好。”

  然而司游闻言却浑身发冷,他语气笃定且阴森,“你弄伤了方锦,是不是?”

  此言一出,所有人齐齐看来。

  你弄伤了方锦,弄伤了你大哥,是不是?有道声音在沈来章脑海中回荡,他蓦然间又看到了刺入胸腹带着鲜血的水果刀,还有方锦沉痛哀伤的眼眸。

  沈来章开始浑身颤抖,他咬着嘴唇,神色惊惧而惶恐,呜咽声从喉间溢出。

  见到这一幕,陆佳堂脸色发白。

  “来章。”陆佳堂竭力冷静,“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在哪里?”

  沈来章费力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陆佳堂开始动用所有关系,拼尽全力寻找方锦。

  “嘿,你躲在这里倒是清闲,陆佳堂正在一寸一寸掘地找你。”彭竹削着苹果,大有一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扬眉吐气之感。

  病床上坐着的赫然是方锦。

  他断断续续昏睡着,精神都没问题,就是伤口一直在疼,光往那躺着都瘦了不少,此刻方锦靠在床头,阳光照脸上,竟然显出几分透明感,他纤瘦的手指交叉搭在被子上,青筋从手背一路蔓延到指尖,所有坚硬的外壳被人一片片扒掉,只剩羸弱。

  方锦也没想到自己能睡这么久。

  沈长雄的死亡真相没暴露前,方锦多少忌惮,有些时候生活需要虚假,他不介意隐瞒沈来章一辈子,可既然真的暴露了,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只是……

  只是方锦没想到,沈来章性子柔和,关键时刻却毫不手软,果真是沈长雄的儿子。

  彭竹小心翼翼打量着方锦:“不跟司游报平安吗?”

  那晚彭竹刚好在方锦家附近,接到电话就赶来了,他抱起方锦冲上车,半路遇到赶来的救护车,也算节省了救援时间,等脱离危险后,方锦醒来了一次,让彭竹尽量抹掉他的住院信息,隐匿全部踪迹。

  彭竹明白方锦的意思,一一照办。

  方锦看着自己一身惨样,苦笑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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