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鼎元江总14
丹增家等到夜里九点,江妻姗姗来迟,却不肯到丹增家见面,而是在附近酒店开了房间,让我们过去找她。
到了酒店,江妻开门,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挺漂亮,看上去不到四十岁,身材高挑,穿着修身的长裙,十分典雅有气质,只是被小鬼纠缠几天,脸色很难看,见了我们更是绷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让她的美丽减了几分。
而她也不是一个人来的,房间里还坐着一位高大帅气的外国男人,深眼窝高鼻梁,一头棕发,很像碟中谍的男主角,右手却缠着纱布,不知受了什么伤。
我跟这男人对视一眼,他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江妻则冷冰冰的问:“你们谁姓吴?”
我说:“我,这位是被你前夫骗了的丹增上师,这位是冯道长,小鬼就是他做的。”
我都介绍完了,江妻为了让我难堪,还要说一句:“我对你们是谁没有兴趣,赶紧把生钱仔弄走,我已经快被它搞疯了。”
“没问题,但要先把钱给我们。”
江妻说:“你先办事,办完事我就付钱。”
“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赖账,你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
江妻寸步不让:“难道你有信誉?而且我又不懂法术的效果,我把钱给了你们,你们随便糊弄两下,我怎么知道真假?”
“那就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吧,我们无非白跑一趟,你能不能活着回到新加坡就难说了。”
江妻尖叫起来:“你敢!你们不把生钱仔带走,别想出这个门,丹尼斯,叽里咕噜叽哩咕……”
她突然对着外国帅哥说了一串英文,帅哥两手一摊,十分无奈的回一句,江妻表情愤怒,走过去和他嘀咕起来。
我和丹增是一句都听不懂,我低声问冯栏,江妻说啥呢?
他说:“我哪知道呀。”
“你不是大学生么?”
“没毕业的大学生还算大学生么?而且他们这是新加坡口语,更听不明白了。”
我们只好看哑剧似的看那两位表演,只见外国帅哥不停摇头,江妻则十分强势,不断指手画脚,最后外国帅哥妥协了似的,朝我们说一句英语。
我对江妻说:“听不懂,他说啥?”
江妻趾高气扬道:“一群文盲!这位是丹尼斯,我请来的保镖,不怕告诉你们,我在隔壁房间埋伏了人,我不想惹事,但也不会任由你们欺负,你们把生钱仔抓出来,然后拿钱滚蛋,这是我的底线。”
“你就是埋伏三百刀斧手也没用……”
冯栏突然插嘴:“可以,我现在给你做法,希望你信守承诺,否则我能把小鬼带走,同样能送回到你身边,我需要在你身上画符,你得脱掉衣服,可以披浴巾。”
“还要脱衣服?不行,我不脱!”
“我不想跟你吵架,更对你没有兴趣,施法过程中,可以让你的保镖在旁边监督,我不会占你便宜,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们现在就走。”
冯栏表情严肃,语气坚决,江妻犹豫片刻,只好答应,却还要求我和丹增不许看她。
冯栏让她进卧室脱衣服,裹上浴巾后喊一声。
江妻终于说了一句我能听懂的英文:“dennis,follow,me。”
他俩进屋后,我们仨窃窃私语,觉得江妻保不齐和洋鬼子有一腿,否则怎么会领进去脱衣服?
几分钟后,江妻让冯栏进屋,我和丹增在外间坐着。
丹增鬼迷溜眼盯着江妻的包,小声说:“小吴师傅,即便拿了钱,咱们也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吧?她骗了那么多人,咱们得替受害者讨回公道,你觉得呢?”
“警察都没有证据,你还想做什么?”
丹增眼珠一转:“咱们勒索她吧,就说冯师傅不行,我帮她做布施,喂她吃点甘露丸,我就能给她下恶咒了,我让她把赃款交出来,咱们平分怎么样?”
“你是看上她长的漂亮了吧?”
“嘿嘿,一点点了啦。”
我说:“我不会帮你做这种事的,你也别指望冯栏会答应,我们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坑女人的钱,尤其是漂亮女人。”
正说着,房间里突然响起洋鬼子的尖叫:“ohmygod,xxx法克!”
冯栏训斥:“be,quiet!”
好奇卧室里发生了什么,我踮起脚溜过去,悄悄将门推开一条缝偷窥,只见卧室的墙上贴着符,两米多宽的大床也贴了几张,江妻趴在床上,双手捂胸,浴巾盖在后腰上,冯栏正在她白皙纤细的后背画符,而她头顶有一个米碗插着四根燃烧的线香,旁边是裹着黄符的小干尸。
小干尸在烟灰缸里泡了几天,膨胀到半个巴掌大,微显浮肿,并且变成深青色,形容可怖。
洋鬼子应该是被小干尸吓到了,缩在墙根,脸色难看。
江妻也被这场面挫了锐气,不敢再嚷嚷,任由冯栏摆布,冯栏在她背上和腿上画完,让她转身,她就老老实实转身,紧闭着眼,双手勉强捂着饱满的胸脯,任凭冯栏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又按又画。
我突然有点羡慕冯栏的职业。
看来回去之后得跟苗老头学两招中医了,就学推拿,以后帮女客户丰个胸啥的。
冯栏将一具白花花的身子画的乱七八糟,便关了灯,借着里屋卫生间的光亮将小干尸放在江妻肚子上,并用红线与江妻连接起来,随后盘腿坐在江妻头顶,捻着线香在江妻脸上晃来晃去,同时念诵经咒。
差不多过了四五分钟,江妻突然小声说:“冯先生,我……我是不是流鼻血了?”
冯栏一边念咒,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忍着。”
又过了好一阵,江妻没有动静,我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却突然听到她鼻子里发出古怪的哼哼声,如泣如诉,而冯栏手中的四根线香则飞快燃烧起来,在江妻越来越大的哼哼声中,很快就烧完了。
冯栏拿来许多东西,有从家里带的,有在丹增家拿的。
这时,他又摸出一根蜡烛,点燃后烧出一点蜡烛油滴在江妻额头,并将蜡烛按上去固定,随后抓一把黄符分成扇装引燃,抛洒空中,黄符眨眼间烧成灰烬,并没有引燃房间里的布料,而就在冯栏烧掉六把符后,借着蜡烛的火光,我看到令我头皮发麻的一幕。
原本蜷缩着的小干尸,突然复活了似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伸展又细又短的四肢,趴在江妻的肚皮上,并缓缓向冯栏爬去。
“damn,it!!!”
洋鬼子快要吓疯了,尖叫一声,转头往外跑。
第四百一十六章 鼎元江总15
我赶在洋鬼子跑出来前,跑回客厅坐好。
而他跑出卧室,立刻奔到我们面前,讲着英文,手舞足蹈的比划,满脸惊骇与不可思议。
虽然听不懂,但我能猜出他的意思。
不由在心里冷笑,死洋鬼子,这回知道我们z国人的厉害了吧?!
还保镖呢,真怂!
丹增问我,洋鬼子发什么疯,我说被冯栏驱邪的场面吓到了,别说他,我都有些受不住,那小干尸居然爬了两下。
名叫丹尼斯的洋鬼子突然蹦出一句:“难以置信!!”
我惊讶道:“你会说中文?”
丹尼斯点头:“我有四分之一的z国血统,虽然不会讲很复杂的话,但可以进行一般般的交流,是abby不许我讲中文,让我伪装她的保镖。”
丹尼斯朝我伸手:“你们好,我叫丹尼斯,是abby的情人。”
我俩很错愕的跟他握手,纳闷他咋突然把江妻出卖了?
丹尼斯指指桌上的烟盒:“可以给我一支么?”
我将烟盒递给他。
点根烟,丹尼斯深吸两口,稍稍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劲,便连连感叹:“难以置信,真的难以置信!魔鬼,一定是魔鬼!哦对了,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丹增卖弄道:“mr.丹。”
其实我也会几句英文,王薇那小丫头教我的,正好拿出来炫耀一下:“ghost.wu。”
丹尼斯的字典里似乎没有鬼字,他的理解很牵强:“吴幽灵?不,这一定不是您的尊姓大名,其实我们不应该敌视彼此,你们z国有句话,以和为贵,我们应该做朋友,吴先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们只来了两个人,隔壁房间没有人,就连我都是在abby的威胁下才来的。”
丹尼斯朝我晃晃他缠着纱布的右手,解释说:“昨天傍晚abby要我陪她来台w见你们,还说你们伤害了她,要我帮她撑腰,我不愿意,这个疯女人就拿着刀要跟我同归于尽,我抢刀时被她划伤,为了不受到更进一步的伤害,才迫不得已跟她来这里,我并没有与你们为敌的意思。”
我说:“你误会了,我们跟她也不是敌人,是她骗了我们朋友的钱。”
“okok,anyway!既然我们是朋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里面那位先生是不是你们z国的道士,在为abby驱魔?”
“差不多吧,你中文真不错呀。”
丹尼斯表情惊讶,下意识说:“谢谢,你的中文也很棒……哦天呐,abby的身边果然有幽灵的存在,太可怕了,她一定是魔鬼!吴先生,请你们帮帮我,我不想再被这个女人伤害了,我一定要离开她。”
“她不让你离开么?你这么人高马大,还怕她一女人?”
“哦不,吴先生你有所不知,abby是魔鬼,彻头彻尾的魔鬼……”
丹尼斯挺不害臊,毫不避讳的告诉我们,他是一个model,除了本职工作,还兼职做导游。
就是陪那些到新加坡购物度假的有钱且空虚的阔太们,度过浪漫的夜晚。
外国小鸭子,嘎嘎!
丹尼斯说他四年前刚做这行时,江妻跟朋友去新加坡血拼,在朋友的介绍下,他做了江妻的地陪,江妻对他很满意,后来又去过新加坡几次,都要联系丹尼斯,两年前,江妻准备移民,去新加坡看房时丹尼斯陪游,江妻主动告诉丹尼斯,她已经离婚并决定在新加坡定居,问丹尼斯是否愿意和她朝夕相伴。
丹尼斯以为她是个小富婆,又不太明白z国人口中的朝夕相伴的意思,自然愿意,可没过多久,江妻问丹尼斯准备什么时候娶她。
与此同时,丹尼斯也发现江妻并没有想象中的富有,实在榨不出油水,就把她踹了。
几个月后,江妻找到丹尼斯,出手阔绰要丹尼斯陪她一个月,丹尼斯发现江妻暴富,模样也不错,就和她建立了长期的情人关系,不过这回江妻学精了,给丹尼斯吃香的喝辣的,小礼物送不停,可丹尼斯想要钱却门都没有,除非跟她结婚。
如此过了一年多,丹尼斯傍上新富婆,偷偷搬出江妻的房子,并删掉一切联系方式。
丹尼斯满脸悲痛道:“可三个月前,我被魔鬼蒙蔽了大脑,疯狂的想念abby,并对那位美丽浪漫又富有的新伴侣感到厌恶,我只好回到abby身边,恳求她的原谅,她也温柔的再次接纳了我,可没过几天,我就很讨厌她了,决定再次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离开abby,我的心脏就会疼痛,好像胸膛里有个人在用针扎我的心,脑中也有一个声音不停催促我去找abby,回到她的身边,疼痛就会消失。”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到江妻曾说过,她请小鬼帮忙拴住她先生的心。
难道她先生就是丹尼斯?
可丹尼斯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
我问:“你和阿碧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是她的丈夫么?”
丹尼斯表情夸张:“怎么可能!我们只是情人关系,她也没有丈夫,我只是abby在床上的伴侣而已,但她不这样认为,她疯狂的要我娶她,我一直不肯答应,直到我被疼痛折磨,再一次去找她,询问她对我施了什么巫术,abby才说,是上帝在惩罚我的无情与自私,我必须用下半生的陪伴来弥补她受到的伤害,但你是知道的,abby在床上无比疯狂,我根本不能忍受她的折磨……”
我还真不知道。
让他仔细讲讲,到底有多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