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没日没夜都在跑的男人摔死了,莫竟这才抬头看到她,赶紧收好手机,笑嘻嘻的起身跟纪意走出了酒店。
附近也有那种酒吧,莫竟领着纪意坐在靠角落的卡座,望着舞池的男男女女,纪意只觉得耳朵都要聋了,屁股都没坐热就被莫竟拉着进了舞池,纪意凑到他耳边大声喊道:“我不会跳舞!”
莫竟弯腰,在她耳边笑道:“没关系啊,我教你。”
他说话时热气喷洒在她耳边,纪意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莫竟见她这样,笑得更开心了。
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是喜欢有钱人,但傅时舟那么无趣,也没什么情调,莫竟相信,只要他再多花些心思在纪意身上,她总会被吸引的,那个时候她会明白,爱情比面包更重要。
傅时舟只能给她面包,给不了她炽烈的爱情。
话说回来,哪个女孩子没有憧憬过刺激的恋爱?
莫竟自然而然的拉着纪意的手,拉着她一起跳舞,很快地两人都出了一身汗,重新回到座位上,音乐也安静下来了,莫竟点了几瓶啤酒,却没有给她喝,反倒贴心的给她点的是橙汁,“女孩子还是喝橙汁吧。在外面要安全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莫竟很专注的看着她,纪意觉得自己真是大错特错,居然会以为莫竟是情窦初开的男生,他看着自己的时候,会有一种他眼里只有自己的感觉,事实上,没有哪个人可以拒绝这样的感觉。
他明明是高手,她怎么会觉得他是菜鸟,想想就觉得好笑。
“你等我一下。”莫竟起身,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我就在那边,不要喝陌生人的酒,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纪意点头。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到台上传来干净的男声,她赶紧抬头看去,莫竟正坐在台上,手里抱着吉他,他看向她这边,低低地笑了出来,对着话筒道:“今天跟很喜欢的女孩子一起出来了,想唱首歌给她听。”
他唱的歌她没有听过,但是很好听,莫竟的声音很干净,就如同他的外表一样,纪意想,如果她不曾有回忆,如果她真的只是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小女生,说不定真的会被莫竟吸引。
第二天早上,纪意去了公寓一趟,拿了卡取了钱,又去买了傅时舟要的东西。
回到医院,将袋子往地上一扔,看到隔壁病床没人,纪意问道:“莫竟他们呢?”
听到纪意喊别的男人的名字,傅时舟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老老实实回道:“好像去检查了吧。”
这么说莫竟也不在咯?纪意赶紧将门关上,又去把窗户关上,傅时舟见她这样,一脸疑惑,纪意不想引起他的怀疑,因为现在傅时舟在养病,而且她不想将傅家的人引来,所以她打算先弄清楚莫竟跟孙可瑶有什么目的,等她弄清楚之后再告诉傅时舟也不迟,于是琢磨了一下,问道:“我在报纸上看到说孙家要破产了。”
傅时舟哭笑不得,原来她要问的是这个?
“孙家是快不行了,怎么了?”
纪意又问道:“那你的可瑶妹妹呢?”
傅时舟一听这话,心中警铃大作,赶忙解释道:“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真的。”
“不是,我是说报道上好像在说孙家继承人的事情,居然都没有提到孙可瑶,太奇怪了。”
纪意是真的很疑惑,傅时舟看了她一眼,小声道:“三年前,她被赶出孙家了,已经不是孙家人了。”
“啊?”纪意震惊不已,迟迟都回不过神来,“为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
傅时舟自然不会将真相告诉她,那些过去提起来就是痛,他只能含糊道:“孙家内部的事情,她爸之前的那个小三怀孕上位了,反正就是豪门内斗吧。”
纪意还是觉得惊诧,小三上位,就把亲生女儿赶出去?给小三还有小三的儿子让位?纪意不喜欢孙可瑶,这时候都有些同情她了。
不过她也看得出来,傅时舟有事情瞒着她,她不打算这时候问个清楚了,问得太清楚会引起傅时舟的怀疑,她基本上可以大致推敲出来了,莫竟是故意接近她的,到底什么目的她还不知道,莫竟跟孙可瑶又有关系……而傅时舟的伤跟孙可瑶也脱不了关系,就算孙可瑶要对付的人不是她,她也不能告诉傅时舟。
她有自己的私心,如果傅时舟知道了,依他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莫竟,然后他现在躺在床上能做什么?只能让钟愈去查了,如果钟愈查到傅时舟受伤,那时候周柏岩就有危险了,无论周柏岩变得怎样极端,纪意都不希望他出事。
纪意感觉莫竟并不会伤害她,但他的目的她还要好好琢磨。
下午傅时舟睡觉了,莫竟约纪意去花卉市场去看花,说要在病房里放一些绿色植物,纪意答应了,现在谜团还有很多,她只能顺着莫竟的意思来才有可能弄明白。
比如,孙可瑶当年不是喜欢傅时舟吗?如果傅时舟的伤跟她有关,她为什么要伤害傅时舟?
比如,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孙可瑶居然会被赶出孙家,傅时舟在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不对!纪意猛然想起,对,就是了,孙可瑶喜欢傅时舟啊,她侧头看着莫竟的侧脸,是,现在有心人只要调查傅时舟,就会知道她跟傅时舟的关系,莫竟故意接近她撩拨她,是为了追求她?让她离开傅时舟?
对,只有这个可能了。
因为孙可瑶不会知道她就是辛意,所以她的目的是让莫竟出手,这样一来,她被吸引了,就会喜欢莫竟,就会离开傅时舟。
莫竟察觉到她的视线,也转过头,冲她温柔一笑,“纪意,我买了电影票,明天要不要一起看?”
他们靠得很近,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纪意慢慢笑了起来,梨涡浅显,就是莫竟一时之间都呆住了。
“好呀。”
她倒想看看孙可瑶到底要做什么。
傅时舟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纪意,还以为她去吃饭了,但是等了两个多小时,她还没回来,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哪里去了?出去逛街了吗?”说着他就艰难地探出手要摸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躺在隔壁病床的中年男人脸色蜡黄,他正在看电视,听到傅时舟的话,淡淡回道:“你侄女跟我外甥约会去了。”
“什么?!”傅时舟不可置信看向男人,“瞎说什么啊,那不是我侄女!还有,约会是什么?!”
“我外甥在追求她,他们一起出去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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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舟只觉得像听了一个笑话,脸色不是很好,也没有再跟旁边病床的那个男人说话了。他猜想,小意最多就是跟那个小子一起出去吃午饭了吧,她才不会跟那种毛都没长齐的愣头青约会。可越这样想,傅时舟心神就是不宁,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置气,气呼呼的,还有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恐慌。
他被这种猜想折磨得伤口更痛了,蜷缩在被子里,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装傻了,摸到手机,屏幕的光亮了又黑,黑了又亮,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拨通了纪意的手机号码,听着那头的彩铃声,傅时舟的心情开始慢慢平静下来了,又或者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纪意的手机响的时候,莫竟正在挑花盆,不得不说,一个穿着牛仔装的阳光的年轻男人,站在花圃中,回头冲她一笑的样子,实在难以让人忘怀,莫竟身上有种非常矛盾的气质,他明明气质干净,看起来像是在读书的学生一样,有时候又会展现出玩世不恭的一面,纪意知道,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来说太具有诱惑力了。
她移开视线,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有事?我现在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