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果到敬酒前,两个人也没解释清楚身为一个演员为什么不能和粉丝在一起,毕竟已经有了不少活生生的案例。
初见也由此明白,原来爸妈也是看娱乐新闻的……
等检爸示意检边林给长辈添酒,初见借故去了厨房:“我去看看汤。”进了厨房,她就凑在门边瞄看外头。
视线里,他离了座椅,拿起白瓷酒瓶挨个给三个长辈面前的杯里添了小半杯,最后酒瓶嘴对准自己的那个杯子,也倒了些。
祝酒词万年不变,十几年都是一个样子。
初见紧盯着他,等瞧着那白皙的手抬到脸边的位置,推了一下水池里的锅,哎呦了声:“检边林!快来,快来帮个忙!”
“怎么了?”初见妈搭了句。
“没事你们吃,检边林你快进来。”
检边林身影晃进来。
初见指了指水池,他低头,把嘴里的暗红色酒水吐进水池里。初见还看着外头,没人察觉到这个小猫腻。还好,还好。
“你没喝进去吧?”初见踮了脚,悄声在他耳边问。
温热气息顺着她的话音,轻轻重重地压过来,他微偏过头:“没。”
“那就好。”她舒口气。
检边林今天穿了件红色的拉链防风运动上衣,连帽的。
是检爸特地要求,说是新年新气象。
其实他很少穿这么鲜艳的颜色,可真是好看,初见鼻尖贴着他衣服黑色的金属拉链,想起公司里他的那几个铁杆粉丝说得,这个男人穿起妖冶或是醒目的色彩最漂亮。
眼窝微陷双眼皮,瞳孔黑亮,还有被红色衬得更显白皙的皮肤……
他忽然问:“看什么呢?”
“你穿红色挺好看。”她轻声回。
以前从没注意过他的这些细节。
初见记得过去问大学室友是怎么决定和她老公在一起的,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没想到答案是:起初被她老公追真没什么感觉,直到有天,看到对方闷不做声在修自己放在课桌上螺丝掉了的眼镜。男人修,室友看,就这么被戳到了。
与之相比,检边林那天术后的一句话,也是这种感觉。
在他最虚弱无助,最不清醒时说出的那句话,仍是关于她。这就像一个破冰点,在那之后所有都不同了。
晚饭后,各回各家。
从检边林出院,两人晚上都习惯呆在一块儿了,猛地这么被分开在一层楼的两户里,初见有点心里空落落的。
晚饭吃的早,陪着爸妈看了好久电视,再看表,才八点半。
她无聊地溜达到鱼缸前,也忘了今天早喂过了,随手抄把鱼食就丢进去,身后老爸立刻摇头叹气,说,难怪她最近养死了好几条,就是这么撑死的。
她狡辩两句,察觉到有微信进来。点开,是他。
检边林:我在楼道。
“妈,我去扔垃圾。”初见马上把手机揣进兜里,跑到厨房拎了垃圾袋就跑。
等撞上门,楼道的声控灯竟然没亮。
她把垃圾袋丢在自家门口,借月光抹黑,绕到楼梯口,探头看看,就被人一把拽住手臂拉了进去。
黑暗中,贴上她鼻尖的嘴唇热烘烘的。
“你刚才在做什么?”初见做贼似的,悄声问,“我刚又去喂鱼,被我爸数落了。”
“不是晚饭前刚喂过?”
“是啊……”初见嘟囔,“就是不知道要做什么,给忘了。”
朦朦胧胧中,他看上去心情不错。
“你爸睡了吗?”她又问。
“没睡。”
“那你怎么出来的?”
“下楼跑步。”
“哦,”她笑,“那你去跑吧。”
这种口是心非的小催促特挠人,检边林也不做声,刚在房间里有点儿待不住,本子也看得不太专心,想出来溜达溜达,可走出门就发现最想做得事是见她。
四周除了月光就没别的了,能听到不知道哪层的人也开了楼道的门,还有脚步声,是上楼?还是下楼?
从楼梯间到楼梯间外,初见都在仔细听着,有点心虚。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浑浑噩噩地想着,完了完了。可转念又想到,检边林好像把这层的灯都关了。
两个人影,一高一低从检边林身后下楼,还回头张望了眼。
检边林用自己的整个身体遮挡住她,在四周恢复寂静后,手指开始悄无声息捻住她耳垂,指腹在耳廓后轻轻划着,漫无目的。
他说:人走了。
她嗯了声。
他挨过来:亲一会儿。
……
结果初见回了家,初见妈瞅着初见总觉得不对,探手,摸摸初见额头:“发寒热了?”
“没啊,”初见用手背贴自己脸上,“没。”
“这脸红得很不自然,他爸,你来给把把脉,”初见老爸过去学过挺长一段时间中医,总吹嘘自己医术多高明,也没管什么按着她的手腕就摸了会儿,半晌放心松手,“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心跳过速。”
“怎么扔垃圾去了一个小时?”初见妈随口问。
“反正没事做,就绕着小区外边跑了几圈……”
第二十三章 爱情(4)
这一晃,就过了农历新年。
检边林想要多见见她都不行,怕老爸察觉出来什么端倪。多年关系终于破了冰,他唯恐行差步错,这么一挨就直接到过了年,直接进组。初见在他离开上海那天,约好了,开检边林的车把他送去公司。
两人约了地下车库见,检边林先到了,开了暖风,给她先暖车。
过了会儿,又觉得车里太热,温度调低了些。
初见从电梯间跑过来,一手按着包,一手按帽子,开门上了车还在小喘气:“临出门,还给你爸弄了下wif,你家的端口不太稳定,我连了我家的。”
他点点头,双手倒着方向盘,将车开出去。
估计是温度太舒服了,初见没多会儿就眯起眼,再过十几分钟彻底睡着了。检边林余光里,看到她歪着头,靠在那里,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
高一那年春游归来,从头排到尾几辆大巴装满后,九班作为吊车尾的班级被零散拆开来,插入各班的车里。
初见和几个女生就被分到了一班的大巴上。
那是回来的晚上,夜幕沉沉,检边林作为班长配合老师清点人数,走到后排,看她不知是累还是不舒服,头靠上车窗玻璃,闭着眼。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拍拍她,问她到底困了还是难受,就这么一个小念头,站在旁边足足一分多钟。
当时他做了什么?好像是和隔着走道的一个班里男生换了座位,和初见隔着一个九班女生。两个多小时的路途,就在没有灯光的车内,在不太透亮的月光里看着她靠在车窗上,柔软的发丝就在耳后,短发,从小她就是短发,长一些就捋在耳后,短一些就经常睡得乱七八糟的今天这里鼓起来明天那里压下去。
那晚,她睡得香,额头随着颠簸一点点磕撞玻璃……
不舒服,看她额头抵在那么硬的玻璃上就不舒服。
万一有急刹车,会磕到。
检边林趁着红灯,从后座够来个靠垫,推醒初见,递给她。初见有点茫然,直到他说垫着睡才明白。眯着眼笑了,把座椅调下来,搂着靠垫继续打瞌睡。
等开到地方,还早。
他安静地坐了十几分钟,打瞌睡的人终于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你怎么不叫我?”
“还早。”
“坐车里又不舒服,”初见解开安全带,“先上去吧?”
检边林两根手指掂着敲方向盘,有点,就这么上去了?是不是该表示表示……初见嘟囔了句流氓,指了指自己嘴巴,意思是:我懒得动,你自己来吧。
从确定关系到现在差不多两个月,有些东西习惯了。
比如他总喜欢抓紧一切时间和自己腻味,初见对此还隐晦地和童菲讨论过,童菲的答案是,检边林一定是个未经人事的男人……可说了没多久,童菲又不太确认,和初见暗示当初检边林那个绯闻看上去真有点猫腻,连谢斌都没有很直白否认。
初见分了点神。
他揉了揉她的刘海,这次真是剪得太短了,发型师挺没品位。
不过……还是很漂亮。
检边林靠过来,挡住她身前的视线,嘴唇轻压在她唇上:“想什么呢?”初见唔了声,没机会说话,他的舌头就探进来。好几天没这么着,一碰到她湿滑的小舌头,就很是把持不住。
不太满足于在耳垂上的揉捏,在压着她舌根时,手也从她脖颈一侧溜下来,鬼使神差地找她的伏起胸线边沿……
太真实,隔着毛衣。他收紧手指,忍不住攥着揉了两下。
呼吸灼热。
初见“唔”了两声撞开他,往后缩了缩,眼睛都有点急红了:“外边呢啊……”每个字都带着淡淡的鼻音,真是臊得又想自己跳车,又想把他推下去。
……
封闭的车内空间,她的视线拼命错开他的,震耳欲聋的全是心跳。
老半天,检边林才敢将下巴搁上她的肩头,嗓音黯哑:“有点麻烦。”
她仍是心尖发麻,躲开:“……怎么了?”
“想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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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边林绕过大半车库,上了公司的车,谢斌问了句老婆人呢?回去了?他也没答。谢斌估摸着肯定“新婚燕尔”的分开不习惯,就放弃问了。衣服一盖脸,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