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真道人看了他一眼,说道:“正是。”
楼宵立马接道:“但是我们身上没有多少灵珠。”仅有的一些灵珠还是上船后,万宝船给提供的。
鹤真道人笑眯眯的说道:“诸位不必急,万宝船每层的最后一间房,是交易堂。诸位可前往那里,用各种珍奇异宝前去换取灵珠,也可接任务获取灵珠。只要诸位够勤快,不愁没有灵珠,我们这可是航行在在最富饶的海域,蕴含世间最多的至宝。”
大厅内的修士顿时是被鹤真道人的三言两语说的意动,心头火热不已,想着前方那无数珍宝在朝他们招手,这每天需要的十来颗灵珠住房生活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楚然目光看着前方一脸笑呵呵的表情,似乎有些猜到这万宝船的目的。
果真不愧是皇庭出身的人,玩人心不可谓不是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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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用十颗灵珠换取了一盘鱼荟,姜若禾、文书等人也换取了,原本空荡荡的桌子瞬间就丰富了。楼宵看着一桌的鱼荟,表情尴尬。这一桌的人,唯独只有他没有换取鱼荟,他是第四名按理说,得的灵珠也不少,不至于连十颗灵珠都出不起。
楼宵满脸尴尬,说道:“我性急,刚才在房间内,就把灵珠用来修炼吸收了,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十颗。”
楚然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身后的侍女说道,“再上一盘。”
“请你的。”楚然对楼宵说道,“回礼,谢谢你刚才的酒。”
楼宵闻言,顿时一脸感动的看着他,“好兄弟。”
坐在对面的文书摇着羽扇目光看着这二人,唇角的笑意深刻。而他旁边的姜若禾则是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这二人,天意真这般弄人?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散去。
楚然来到甲板上,靠着栏杆,吹着海风。
前面是起伏的大海,深蓝的如同宝石一样。而在这海洋里,却有一个并不和谐的小黑点,那是徐清河。楚然看着他,表情有点惊讶,倒是想不到这人这么有毅力,竟然咬着牙坚持了下来,虽然这只是第一天。楚然以为他一下海就会放弃的,一般人,都会放弃,明知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楚然对徐清河有点改观了,原以为是一无是处,现在看还是有点优点,起码毅力可嘉。这他倒是想错了,徐清河哪里是毅力可嘉,他这是被逼无奈。当初他从一干兄弟族人手中,抢到了前来万宝船的玉牌,要是无功而返,一上船就被赶了下去,还是因为这种理由,回到家族里,估计就得受家法处置,他哪敢就这样回去。装也要装出一副样子来,跟着船游几天,然后再回去,自己已经尽力,纯属没办法。然后把责任一推,说罪魁祸首楚然是多么无耻,多么卑鄙,用了多么阴险的手段,害他输了,到时候自然可以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然后楚然就靠在栏杆前,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看着前面大海里的徐清河,脸上的表情挺悠哉的。而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咬着牙坚持艰难的游着的徐清河抬起头,就看见了船上的楚然。顿时是咬碎了一口牙,表情愤恨的看着他。
船上的楚然看着他这样的表情,顿时心里对他的那点改观瞬间消失不见了,果然还是那个看着就让人想抽他的二世祖。
这时候,姜若禾来到他的身边,语气淡淡的说道:“他马上就要死了。”
楚然闻言,抬头看他,表情惊诧。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是随口乱说的还是……
而就在下一秒,原本平静的海面上瞬间掀起巨浪,只见一头巨大的海兽,从海里钻了出来,张开了血盘大口,瞬间就将海里的徐清河吞入口中,只听得他一声惨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被整个吞了。
姜若禾的表情幽幽的看着海里的那头巨大海兽,忽的,说道:“或许,我应该救他。”
姜若禾说着,便持着剑,亮出三尺青峰,纵身一跃,跳入了大海里。
“……”楚然。
哥们,你这特么不是去救人,你这是去找死啊!
楚然嘴角抽了抽,心想不论是疯的时候还是不疯的时候,这姜若禾都是一个傻逼啊!
草,这这不是明摆着去找死吗?那巨大的海兽,岂是他一个筑基修士能对付的?
文书手里摇着羽扇走了过来,一脸斯文笑容的说道,“咦,姜道友前去救人了,好魄力!”
“……”楚然。
不知为什么,文书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好欠抽?
姜若禾迎风乘浪而去,提着剑对着已经沉入海水中的海兽就来了一剑,顿时激怒了那海兽。巨大的海兽瞬间露出了水面,朝着姜若禾就攻击而去,姜若禾一脸清冷无惧的表情,手中三尺青峰闪着寒光。
远处站在船上甲板上的楚然见状,顿时是提紧了心,这海兽可不好对付还是在水中。姜若禾……简直特么脑子有坑!
站在楚然身后的楼宵顿时是心塞塞的,一个人知道真相有口不能说的感觉真特么难受,这货根本就不是筑基修士,特么是个元婴啊!日!
姜若禾御风悬空在海面上,手持着一把长剑,剑光凄冷凌厉,与海兽搏斗,不落下风!他剑光如影,无缝衔接,右手持剑,快速斩下!
那海兽外壳坚硬,轻易撬不开,姜若禾劈在它身上的剑招,无法打破它的防御,伤不了它,却异常疼痛。这种疼痛,让海兽发狂发怒了。
它张口巨口,朝着姜若禾就是喷出一道蓝光,伴随着海啸而来。轰!的然后一声,海兽掀起巨浪,足足三丈高,一堵巨大水墙,朝着姜若禾就崩塌倒去,恍若要将他给吞没一样。
姜若禾表情不惧,不动丝毫,举着剑,便见一道凄冷剑光闪过,那巨大水墙被劈为两半!
又一剑斩去!
剑气爆发,森寒冷厉,快如闪电划过!
一剑,将海兽整个劈开!
已经昏迷过去的徐清河,从它的体内掉落,满身污秽。
姜若禾一脸清冷表情看着他,面色无异,楚然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抹嫌弃。结果,结果就是……姜若禾眼睁睁的看着徐清河噗咚掉落海里,过了几分钟,才伸手去将他从海里捞了出来,单手提着他飞了回来。
“……”楚然。
站在船上甲板上目睹了全过程的楚然,顿时嘴角一抽,这还……真的是嫌弃的毫不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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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禾轻飘飘的上了船,一把就将提在手里的徐清河扔在地上。此时,徐清河还是昏着的,他一身湿漉漉的,长袍也被海水泡的皱巴巴的,因为虚弱而脸色发白,委实是狼狈不堪。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而姜若禾显然是不喜被围观的人,见有人过来了,就走到一旁,一脸高冷不近人情的模样,那一身的青袍气质清癯。
楚然目光扫了一眼那尚且还是血红的海水,皱了皱眉,姜若禾表现出来的实力远非他看上去那么简单。筑基?筑基修士可不是这样的。楚然的目光暗了暗,姜若禾都能上船,其他人……只怕也能上船。楚然想起了另一个人,当归,他或许和姜若禾是一样的。同样的深不可测,让他看不透。
这般一想,楚然就止不住心虚了,自己这个第一赢的还真是掺水啊!还得付十颗灵珠一天的高昂代价,不过想想那房间里的灵脉、灵泉、昆仑玉石床,楚然就瞬间淡定了,这在外面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地方。做人啊,这就是要皮厚。
此时,徐清河已经醒过来了,他醒过来睁开眼第一感觉就是,他还活着?谢天谢地,列祖列宗保佑!随后睁眼一瞧,围着一群人看他。此时,自己还是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地上,顿时是整个人都不好。这丢人可丢大发了,素来好面子的徐清河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原本是没晕的,结果看见了站在他前面的楚然,正一双眼睛盯着他,想起方才这人正站在甲板上目光盯着他看,估计他刚才丢人的那一幕全给他看去了。徐清河顿时是脸色又青又白,被别人看去也就罢了,但是被害的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的仇敌看到了……徐清河顿时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
“……”楚然。
他为什么看到我就晕啊!我什么都没对他做啊!
不知何时凑到他旁边的文书说道,“他晕了。”
楚然目光瞥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
“他是看到你之后晕的。”文书继续说道,“他为什么看到你就晕了呢?”
“……”楚然。
我也想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楚然语气淡淡说道:“等他醒了,或许你可以问问他。刚好,我也想知道。”
文书闻言顿时笑了,拿着手里的羽扇扇了几下,说道:“好啊,到时候你离我远点,我怕你在,他又晕了。”
楚然目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鹤真道人也带人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青年修士,这青年修士长得俊朗,一身藏青色的长袍,眉目清冷,修长高大。他目光扫了一眼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徐清河一眼说道,“受伤,受海水寒气侵袭,伤了元气。又中了海鳗的毒,所以晕了。”
“吃颗解毒丹,静养几天就能好了,没什么大碍。”青年说道。
青年留下一颗解毒丹,然后便走了。
虽只露了一面,但是这一身冷冽清逸的气质却是让在场的人印象深刻,更别提他还是个大夫,大夫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在这风险莫测的航海上,一个大夫的价值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所以,几乎所有人在看见那青年的时候,都心中动了动,想上去套个交情。奈何青年大夫气场太冷硬,疏离冰冷,不好打交道。还没等他们想出套交情的方法,人家已经走了。
“咳咳……”楚然低声咳嗽了几声,然后唇角就有鲜红血迹流出。
青年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下,目光看了他一眼,拿出一瓶丹药给他,说道:“海上多风,寒意甚,注意调养。”
“咳咳……咳……”楚然接过他手上的丹药,说道,“多谢。”
青年目光看了他一眼,顿了顿,说道:“倘若有事可前来找我,我住在玄字靠右最后一间房。”
楚然闻言,抬眸,对他笑了笑,说道:“好,到时候劳烦你了。”
青年表情顿了顿,说道:“职责罢了。”
说完便抬脚走了。
周围人听了他们二人的对话,顿时一阵狂晕,卧槽,还能这样?这样就轻轻松松的勾搭上了整艘船唯一的医生?心机婊!
楚然看着他们嫉妒羡慕恨的表情,也只是淡淡一笑,他还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凑巧罢了……真的是凑巧……他只是凑巧的觉得好久没吐过血了,然后就吐血了……
真不是故意的,哪知道这招它真的管用啊!
凭借楚然多年来治病的经验,看过无数大夫,他发现,越是医术高明越是冷傲不进人的大夫,越是喜欢疑难杂症,越是见不得人当着他的面生病。
楚然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连顾夷那个妖孽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个青年修士。说来也巧,这个青年,楚然是知道的。
这青年叫苍生,出自京都医修世家苍家。医道上成就斐然,在顾夷成名前,就属他是修真界医道上最有名的修士。他和顾夷之间,大约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楚然当年在京都卧病在床的时候,他父亲原本就想请苍生给他治病,却碰上了苍生出行远游了,归期不定。于是作罢,辗转请来了顾夷。
倒是想不到苍家出行远游多年归期不定的大公子,竟然是在万宝船上。
这万宝船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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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河吃了解毒药,大约是几分钟后,醒了过来。
他睁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楚然,差点没一口血喷出去,怎么又是他!阴魂不散。
楚然语气淡淡的说道:“你别晕,先别忙着晕。”
“有正事找你,要晕等会晕。”楚然说道。
徐清河闻言一口血堵在嗓子眼里,然后默默咽了回去。
鹤真道人走出来,笑呵呵的说道:“今日不过是第一天,按照赌约,徐道友须得在海里跟游三天三夜。”
徐清河的脸色瞬间变了,海里有吃人的海兽,大难不死的徐清河如今还后怕,让他再回去一次海里他断然是不愿意的。
“不过,若是楚道友愿意作废赌约,那你自然就能留在船上。”鹤真道人语气慢悠悠的又说道。
徐清河的脸一下又青又白,神色难看,要他给楚然服软求饶?打死他,他都不情愿。那都是嘴上说说,真等到了这时候,徐清河……骨气再重要,在性命前面,还是可以放弃。
半响,徐清河才铁青着一张脸,转头对楚然说道:“楚道友,方才是我多有得罪,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楚然闻言不说话,只是一脸冷漠的表情,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徐清河的神色越来越难看,整个到最后都快绷不住了。
楚然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不与你计较。”
一瞬间,徐清河的神色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