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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变成了飒爽校花 第128节

  而那时候的谢闻声,年少轻狂、总是因为冲动和意气用事,而走错路、走冤路。

  他们都不是最好的状态,却相爱了。

  爱到夜间醒来上了厕所、钻回被窝里都要捧着对方的脸亲一亲。

  十三年后,少年已然而立,有了热爱的事业、稳重的性格、深邃体贴的心思…而她亦拥有了曾经最可望不可及的

  青春。

  这是他们交错而过的人生里、最美好的交汇。

  却是如此短暂啊。

  殷流苏看着落地窗外纷纷扬扬的小雨。

  再一次的分离,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再相见了。

  多舍不得啊。

  殷流苏摸出了另一部手机,手机卡仍旧是十多年前的号码。

  她一直充值着话费,阻断了来电,但是可以接收短信。

  短信框几乎被同一个号码填满了。

  十多年来,谢闻声孜孜不倦地给她发送信息,哪怕也许号码对面的那个人可能已经不在了、不可能看到信息。

  “殷殷上初中了,她成绩差得要命,我给她交了高价择校费,头疼…”

  “殷殷来姨妈了,伤脑筋啊,你要是在就好了,我一个人当哥哥、又当爸爸真的太难了,幸好有你的两个好姐妹

  。”

  “殷殷有早恋倾向,我揍了她一顿,她气的收拾行李跑刘穗花家里住了,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为什么要离开,是我对你不好吗。”

  “殷流苏,你是不是死了?”

  “你要是死了,我二话不说就来陪你,你他妈就算在天上,你给我托个梦也行啊。”

  “公司有个女艺人对我表达了好感,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和她好了。”

  “你回我一下也行啊,回我一个字,回个1也可以啊。”

  “你别生气,我开玩笑,我当时就拒绝她了。我只爱你,姐姐。”

  “明天之后我三十了,我都三十了,时间过得太快了。”

  “你是不是变成老太婆了不敢回来见我?”

  “傻瓜啊,我怎么会嫌你,我要和你白头偕老啊。”

  ……

  每一个难眠的长夜,殷流苏都会将这些短信翻来覆去、细细地看,细细地读。

  她等着有一天,谢闻声不再给她发消息了,真正放下了,也许她就能真的释怀了。

  不知道该开心还是悲伤,因为那一天从未到来。

  很多次,殷瑾瑜都让殷流苏注销掉这个号码,否则太容易惹人怀疑,如果他顺藤摸瓜查过来,一切就都瞒不住了

  。

  殷流苏终究还是舍不得。

  纵使只是细若游丝的音讯,却也是她和他唯一的牵绊。

  耳畔传来了航班信息,殷流苏看着无尽虚空的黑夜,长长地深呼吸,准备删掉全部短信消息,然后注销号码。

  这是最后的分离了。

  死生不复相见。

  然而,就在她按下删除键的那一瞬间,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了起来,仍旧来自谢闻声――

  “姐姐,最后一条短信了。

  “别怕,我来陪你。”

  她反应过来的刹那间,手机掉在了地上。

  第87章 、抢救

  浴缸里温水都放好了, 但是下刀的那一刻,谢闻声忽然想到了殷殷。

  这姑娘最怕鬼了

  满浴池都是血水,这场而未免过于刺激凄厉、要是被她看到了, 只怕余生都要做噩梦了。

  谢闻声实在不忍心, 于是选择了更加“温和”的方式――吞安眠药。

  抑郁了这么多年,尤其是重度的那段时间, 他情绪状态完全木然,死生无感, “工具”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锁

  在老家的柜子里。

  但他真是没想到,吞安眠药竟会这么疼!疼得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了,胃部一阵阵地痉挛灼烧。

  可见网上说什么在睡梦中离开、毫无痛苦, 都是骗人的!

  他躺在殷流苏曾经睡过的大床上, 如虾一般弓起了身子,手紧紧地攥着被单, 攥出了褶皱。

  困意上来了,他上下眼皮打着架,可是胃里翻江倒海地阵阵绞痛又将他从睡意中拉出来, 撕扯着他的神经。

  这样痛苦地挣扎了不知多久, 在即将断片的时候, 他脑子里回闪着过去种种。

  第一次和她见面,被她揍了一拳。

  第一次告白失败, 她将他从金狮夜总会揪出来,告诉他:“你要成为最耀眼的那颗星星。”

  第一次吻她、第一次轻抚她、第一次融化她......他们有好多好多第一次啊。

  痛彻心扉的回忆中,谢闻声又哭又笑、涕泗横流。

  他摸出手机, 颤抖地给那个号码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发完消息,再也没有力气, 手机便滚落在了地上。

  谢闻声紧紧抱着她睡过的枕头,就像抱着她一样,在极致的痛苦中,等待着死神的缓缓降临。

  地上的手机传来了呜呜呜的震动声,是他无尽渴盼的号码拨来的回电。

  只是他已经看不见了。

  ……

  殷殷和刘闻婴葫芦巷口下了车,朝着巷子深处跑去。

  刘闻婴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冲正要离开的出租车司机喊了声:“师傅,你先别走,等着我们待会儿还要下来

  。”

  师傅皱眉道:“等多久啊?我还拉生意呢。”

  刘闻婴跑了回去,从包里摸出了两百快递给他:“您千万别走,等着我们。”

  师傅接了钱,点头道:“好吧,那你快点啊。”

  殷殷跟着他小跑着进了七拐八折的小巷子,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让出租车师傅等啊?”

  刘闻婴抿了抿嘴,只说道:“没事,当我想多了。”

  葫芦巷位于市中心,这些年,周围一带已经建起了现代化的写字楼和商城,葫芦巷也即将拆迁了。

  周围住户不多,大家都搬进了更好的小区单元楼,这里不复当年殷殷刚来时热腾腾的烟火气息。

  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在漆黑的巷子里、宛如萤火点点。

  老周的副食店竟还开着,十多年了,算是老字号了。

  周围一带早已开了如711一类的连锁便利店,副食店生意也是一落千丈。不过老周没啥积蓄,也没志向,所以也没

  有另谋出路,姑且开着呗,饿不死就行。

  “周叔,我哥…我哥回来了吗!”殷殷焦急地询问。

  老周正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头也没抬,冷嘲道:“他可是个大人物,大人物哪儿会莅临我们这小旮旯啊。”

  殷殷脸色一变。

  没、没回来。

  “上楼看看吧。”刘闻婴睨了老周一眼:“他也不一定看到了。”

  说罢,他牵着殷殷的手,和她一口气不歇地上了楼。

  老家的房间里毫无光亮从缝隙透出来,浓郁的漆黑令人窒息。

  殷殷忐忑地透过缝隙往里而看:“好像没有人。”

  刘闻婴使劲儿敲着门,也没有人回应。

  他问殷殷:“带钥匙了吗?”

  殷殷摇了摇头,又想起还有备用钥匙,来到门侧歪斜的牛奶盒边,在里而掏了半晌:“奇怪呢,备用钥匙在里而

  呀,怎么找不见了?”

  “钥匙放在这里而的?”刘闻婴直接摘下了牛奶盒,往里而看了看:“是不是被谁拿走了?”

  “不会啊,没人知道钥匙在这里而,只有我和我哥知道。”

  刘闻婴身影一震,似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往后推了几步,开始用后背猛力地撞门。

  殷殷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直不敢确定的想法,隐隐得到了印证。

  她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刘闻婴。

  “不、不可能、不会……”

  “哥哥!你在不在里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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