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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 第38节

  徐徒然没有管他,自顾自地继续道:“所以,我们可以做出这样一个假设——如果我们有一个怪物,在它拴着绳子,让它从这房间往外走。只要中途没有遇到干涉,那么其他人是可以顺着它身上拴着的绳子,反向找到我们的所在地的。”

  “……”苏穗儿费心理解了一下,狐疑地开口,“听着是可行的……但首先,你得有个怪物。”

  其次,你还得有根足够长的绳子。

  这听着就很难实现的样子嘛!

  苏穗儿一本正经地反驳着,谁想话刚说完,就见到徐徒然取下了一直带在身上的斜挎包。

  那包里有几个用银色色纸包着的东西。苏穗儿之前也注意到了这些,不过没怎么管,这会儿见徐徒然开始手动拆除包装,不由冒出一脑袋问号。

  徐徒然速度很快,很快就拆出了两件东西——一个是有着长长头发的布娃娃,另一个,则是染着血迹的拍立得。

  苏穗儿:“……???”

  “这个拍立得,每拍出一张照片,就可以生产出一个女鬼。”

  徐徒然一本正经地拿起相机,语气诚恳得仿佛是在做推销,“而且杨不弃曾说过。这个拍立得本身等级就不高,生产出的女鬼更弱。对于能力者来说,应该非常好对付。万一中途被吃了,也不心疼。”

  拍立得:……

  徐徒然说完,又拿起了旁边的长头发布娃娃:“而这个娃娃——别看它平平无奇,但它实际有个得天独厚的优点。它的头发,是可以无限生长的。”

  苏穗儿:……

  不,我并没有觉得它平平无奇。这玩意儿等级明显比我还高好吗。

  苏穗儿因为布娃娃的出现而本能地感到紧张,另一边,徐徒然又煞有介事地掏出了从杨不弃房间里顺出来的名片:

  “至于这个,可以用来写一些提示,方便看到的人行事。上面不是还有火炬标志么?也更有说服力一些。至于该用什么东西来写,这个……嗯……”

  首先,必须排除那些古怪的红笔。问题是,除此以外,他们手边也再没其他合适的书写工具,总不能在那么小又那么滑的名片上写血书吧……

  徐徒然思索片刻,忽然起身走到房间一侧,打开房门看了看。

  只见先前被杨不弃涂在门把手上的“毒药”,此刻依然亮着莹绿色的光芒,十分显眼。

  徐徒然:……

  她默了一下,转头看向杨不弃:“那个,杨先生啊……”

  她用了敬语。

  她居然用了敬语。

  杨不弃的心脏瞬间悬了起来。

  “我记得你说过,这个毒药只对怪物有用,对吧。”徐徒然若有所思地说着,转头冲他笑了下。

  配上天生精致的五官,笑得还挺好看。

  杨不弃:……

  在这一刻,他突然就很能体会那些灵异物品的心情了。

  *

  十分钟后。

  另一个房间内。

  安耐双手一个用力,将面前男人的脖子硬生生地扭断。男人翻着眼睛倒在了地上,胸前的长长血管宛如象鼻般拍在地上,开始一点点地萎缩、干涸。

  安耐喘息着闭了闭眼,朝着对方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转身快步走向下一个房间——下一扇门,也是虚掩着的。这让他的心头微微一跳。

  又是怪物……这个地方,难道就没有活人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方长长松了口气。

  他已记不清自己和同伴们走散多久了。每一次开门,都伴随着巨大的惊吓或者失落。不断循环的房间内,仿佛只剩自己一人在不断转来转去,希望不断落空,疲惫与隐秘的恐惧如藤蔓般滋长。

  他知道在这空间里没有进食的必要,但在看到放在桌上的啤酒时,还是打开了喝了一口。喝到一半,忽听背后的房门传来咔哒一声响——

  门把转动。

  有东西在开门。

  是人吗?还是怪物?

  安耐的心悬了起来,立刻放下啤酒,悄悄地靠墙躲在了门口,屏息凝神。

  门被推开了,一抹身影爬了进来。

  没错,是爬——安耐望着那扭曲的肢体,满满的失望再次涌了上来。

  不是人类。

  然而他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

  这个地方的怪物,制式都很统一的。看着和活人差别不大,就是身上会多出一到两根血管——没见过这种湿漉漉在地上爬的款啊。

  而且这个,好像很弱的样子……

  安耐微微蹙眉,抱着进一步观察看看的想法,稍稍凑近了一些。

  ……然后他就愣住了。

  因为角度问题,他能清楚地看见,那女鬼的头发上,似乎还连着什么……似乎是一根线?顺着它脏污的头发垂下来,在它身后拖出长长的一条痕迹。

  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线上还挂着几张纸片。

  纸片拖在地上,每个之间都隔着一小段距离,像是过节时人们挂起的彩旗。每张纸片上还都写着几个字,绿油油的。安耐视力不太好,眯着眼辨认了一会儿,表情变得更微妙了。

  只见那几张纸片上的字,串连起来,恰好是一句话。

  【汇合请顺此线走。】

  【活人不骗活人!】

  安耐:……

  哈???

  第二十八章

  ……淦,好怪。

  这是安耐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是,我再看一眼。

  如此看了好几眼,安耐终于拿定主意,一手刀劈了朝自己扑来的女鬼,顺着那缕黑色的线,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房间都已变过了,一眼望去,全是陌生。他顺着走过两个房间,在来到第三个时,蓦地瞪大了眼。

  “维维?”他惊喜开口,“你没事?”

  房间内,一个梳着长马尾的女孩正蹲在那缕绳子前,若有所思地观察着,闻言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嗯。”

  安耐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走了进去:“你也在研究这东西?”

  “嗯。”维维点头,“好怪。”

  实在太怪了,引路的是个女鬼,拴在它身上的黑线却明显出自更高等的可憎物。黑线上穿着的名片上有火炬图案,名字也是她认识的人,用来书写的材料却让她觉得有点陌生……

  不过算不上完全的陌生。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哪儿见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总之总结一下,就是好怪。

  所以她当时虽然看到了女鬼,却没有贸然采取行动。而是躲在旁边,等着女鬼自己爬走——她想得明白,如果这法子真的有用的话,说不定后面还会有其他人顺着黑线,走到自己这边。到时可以再拿主意。

  毕竟是共事过很久的搭档,安耐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想法,指了指她身后半开的门:“一起过去?”

  维维思索片刻,没有表态,反问一句:“后面还有人吗?”

  “……”安耐傻了,好一会儿才道,“应该不会有了。我把那个牵线的女鬼宰掉了……”

  维维责备地看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他来时的门前。两人互相关门以证身份,方结伴继续顺着黑线往回走。

  过了一个房间,又见一个女鬼,拖着条黑线,慢悠悠地从房间里爬过去。安耐这次没有动手,利用维维的技能躲在一旁,直到亲眼看着那女鬼离开房间了,方难以置信道:“什么情况?这东西批发的?怎么还有?”

  维维不解地摇头,面上亦露出些许诧异。

  安耐深深看她一眼,终于说出了一句之前就徘徊在他心头的怀疑:“你说,这会不会是可憎物的陷阱。”

  “……不会。”这一回,维维却是回应得非常干脆,理由也很简单。

  “它没那么会整活。”

  安耐:……

  行吧,有理有据,理由充分,你说服了我。

  “而且,上面的名片是杨不弃的。”维维继续道,“字也是。”

  她总算想起来那种奇怪的绿色她在哪里看到过了。这是杨不弃的“毒药”——只是不知为什么,他要用这种东西来写字。

  “杨不弃啊。”安耐若有所思,“我和他打过交道。虽然高冷了些,不过能力还是可以的,挺靠谱一人。”

  应该不会和可憎物同流合污,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贴在杨不弃身上的另一个标签——慈济院。

  “……算了,也没别的法子了。”安耐迟疑片刻,还是拿定了主意,“事到如今,总得先想办法汇合才行……”

  两人达成共识,继续顺着黑线前行。又穿过了一个房间,终于找到了黑线的源头——

  那是一扇虚掩的房门。门把手上涂着一层莹莹的绿光。

  门内有古怪的气息透出。粗略估计,起码有一个灯级可憎物。

  安耐蹙眉,警觉地停下脚步,一手拦住了旁边的维维。

  有危险。他朝对方递眼色,等我先过去探探……

  眼色还没递完呢,忽听琐碎的交谈声从中絮絮传出,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猛地炸开——

  “徐徒然!快过来!这边两只又咬在一起了卧草——我扯不开!”

  “杨不弃你那娃娃拿稳行不行!要被拉跑了拉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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