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楼,此刻坐在火炉旁,往火炉里塞了几根木柴,老祖的声音我再也听不到了,我看到火光中似乎浮现出老祖的音容笑貌,我多希望老祖此刻就在我的身边。哪怕他再打我一巴掌。我都高兴。
老祖为了我的成长,为了保护我,把他的铁心给了我,如若不是这样,我觉得老祖完全可以不用借我的肉身,就能战胜魔婴裟。
等会!
想到魔婴裟,我大脑中划过一道闪电,不对,魔婴裟并没有彻底被斩杀!
老祖只是灭掉了魔婴裟的四肢,他还有一颗头颅逃走了!虽然一时半会他元气大伤不会再敢露面,但保不定以后恢复元气再重新害人。
这是个大隐患。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我背靠柱子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只觉得老喇嘛从三楼下来,往我身上盖了一个薄毯子,应该是怕我着凉,然后老喇嘛就熄灭了火炉,打开九层塔楼的大门,走了出去。
然后,我听到了老喇嘛在外边锁门的声音。
老喇嘛想干什么?想困死我们?我一惊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我并没有在九层塔楼里,而是站在天山的山脚下,头顶上就是一片皑皑白雪,脚底下仍然是一片荒草地。
我一愣,心想我怎么出现在这?
“阿布,怎么不走了?”忽然,西装大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头一看,身后站着西装大叔,二爷,海伯他们三个人,心想:他们三个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是在做梦吗?还是进入了幻觉?
我究竟有没有进入过天山?
我用力一咬手指,疼!钻心的疼!
二爷说:老祖不是让你快点进天山找他吗?咱们还是加快脚步吧。
说完,二爷他们三个人就要往前走,眼看就要进入雪地了。我忽然说:不!老祖临进入天山之前跟我说,让咱们先回去,他自己进天山就行了。
海伯一听,说:行啊,反正我也懒得去,咱们回去吧。
二爷心有余悸的说:真的假的?
我笑着说:真的啊!
我们一行人开始返回,我朝着雪地与草地交界的地方看了一眼,那个位置我很熟悉,因为我站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老祖曾经回头对我说:进入雪地之后不要说话,一句话都不要说。
而我,说话了。所以我的肉体死在了雪地之中。
此刻我们出现在雪地之外,应该是鬼眼扭转了时空,让我重新回到了现在,但,原本的五个人,却变成了四个人。
我,西装大叔,海伯,二爷,我们四个好好的,唯独老祖不见了。在鬼眼扭转时间和空间的前提下,我想不明白老祖为何没跟我们一起出现。
我朝着雪山的深处望了一眼,既然时空倒转,我希望老祖没死,此刻跟老喇嘛一起在深山中钻研天演图。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
进入天山之后,我们四个人全死了,唯独老祖没死。办完事情鬼眼扭转时空送我们出来的时候,我们这四个死人全活了,而老祖这个活人却消失不见了。
后来,我一直在想,我究竟有没有进入过天山?那场经历就像做梦一样,但每次我摸到自己充满力量而跳动的心脏之时,我相信自己一定去过天山。
我们驾驶着那辆小夏利回到了市区,刚到公司里,陈伟就对我说:老弟啊,玩的开心不?
我笑了笑,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说: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就是办了点事。
陈伟说:老弟,你救过我,今晚你陈哥给你接风洗尘,咱们好好喝一顿。
回到宿舍的时候,葛钰不在,应该是出门办事去了,我躺在床上思索事情,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葛钰就坐在我的旁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蛋,我说:葛钰,以后咱们就永远的生活在一起吧,我现在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已经没有牵挂了。
葛钰嗯了一声,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了一对小酒窝。
晚上,我跟陈伟在办公室喝酒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西装大叔打的,我到办公室外边接通,刚一接通,第一句话就是。
“阿布,事情有点不对劲!”
我问:怎么不对劲?
西装大叔说:我家这小区,在那条臭水沟前,又出现了一个带着白脸面具的人,在跟踪着我。
我一愣,心想:预言已经被破掉了啊,怎么还会出现带白脸面具的人?
我说:应该没事吧?你确定他是在跟踪你吗?
西装大叔用着非常肯定的语气说:我做过侦察兵,在部队呆的时间也不短,侦查与反侦察我也懂,那个人肯定是在跟踪我,这个错不了。
我说:二爷不是在你家住吗?你问问二爷怎么回事。
他说二爷跳广场舞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我差点趴在地上,心想二爷现在也这么赶潮流了,估计是被老祖给刺激的了。别看老祖活了几百年,那现在的网络热词,一句挨着一句,他都知道。
挂了电话之后,我笑着对陈伟说:陈哥啊,接了个电话,让你久等了,兄弟自罚一杯,不过我不多喝啊,再有几个小时,就该发车了。
陈伟笑了笑,跟我一碰杯,就喝晕了过去。
等到了午夜十二点,发车的时候,我已经彻底醒酒了,虽然我不怎么喝酒,但我酒量很高,可能是天生的。
坐在熟悉的14路末班车上,坐着熟悉的座椅,摸着熟悉的方向盘,我心里感叹道:以后就好好做这一份工作了,将来就跟葛钰结婚生子,问题是葛钰是鬼,不知道有没有正常的生育能力,不过西装大叔说过,有一种神奇的药草叫做鹰蛇二月冰,此物可以让任何不可能在一起的东西,全部都在一起,如果实在不行,将来就去寻找这鹰蛇二月冰了。
正这么思索的时候,我开到了站牌前,打开车门,发现没人上车,我也没在意,正准备关车门的时候,忽然一只老猫从车门下窜了上来。
我定睛一看,喜道:无须老猫?你怎么来了?
第198章 天降车祸
这老猫盯着我看了一眼,喵的叫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朝着后边走去,到了中间的座位上,猛的一下跳了上去。也不再叫,而是卧在了座椅上。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这老猫如今也学会坐公交车了。
开着熟悉的14路末班车,很快到了焦化厂,乘客都下车之后,我也背靠座椅,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跟葛钰结婚。
重新发车的时候,车子开了一半的路程,我从后视镜中朝着后边看,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当即就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去,我直接愣住了。
一个面容娇俏的女子,扎着一束清纯的马尾辫,年纪估计也就是二十出头,她穿着一身普通但却干净整洁的衣服,坐在靠窗的座位前。就那么一声不吭的盯着我。
我仔细回想一下,好像回程的时候没人上车啊,从焦化厂开始就没见乘客上来,这女子是从哪来的?
“喂。美女,你是在哪一站上车的?”我侧头,朝着后边问了一句。
那个扎马尾的女孩说:采摘园。
我刚开始一愣,随后浑身一惊,这不扯淡吗?我这车子还没开到采摘园那一站呢!她怎么就能从采摘园上车?
不等我继续说话,她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对我说:老祖死了,他的铁心被你吃了下去,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正好我开到了魅力城这一站,她正要下车,我连忙问:哎哎哎,你是谁啊?你也认识老祖?你叫啥名字啊?
我一连串的问题。一口气问了出来。
“我叫苏桢,曾经是我带你进入地下洞穴的,也是我带你去寻找的燃心行者。”说完,她转头下了车,临下车的最后一瞬间。她又说道:你有一个大麻烦,这几天我会去找你的,尽量小心点。
她消失在了夜幕之中,留下我自己愣在公交车站。
往回开车的时候,我都是处于一种神游的状态。听苏桢的话来说,那她就是无须老猫了?
无须老猫是个人?
我去!
那岂不是妖精了?
我不确定苏桢是不是老猫成精,但她说的话,倒是揪住了我的心。
我想不明白现在还有什么麻烦,但隐隐觉得肯定会有麻烦,因为老祖并没有杀鬼叔,他下落不明,但肯定走出了天山,或许已经回来。
其次,这一次在天山,我见到了那些带着白色脸谱面具的人,但始终没看到逆天臣,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鬼叔特意制造出来的视觉假象,但我曾经在鬼眼中看到过,逆天臣和鬼叔是有合作的。
还有就是魔婴裟的脑袋,老祖只是干掉了他的四肢,并未将他的头颅也一并斩杀,所以,这一点我一直耿耿于怀。
就这么想着想着,我把车子开回了房子店。扔估尽技。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搂着葛钰,眼皮子却一直跳,一直跳。我小声问怀里的葛钰,我说:我右眼皮一直跳,葛钰,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以前听过一首歌,叫左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不是要升官就是快要发财了。
葛钰在我怀里,吐气如兰,伸出玉手摸着我的喉结,声如猫叫的呢喃道: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肯定没事。
我也笑了,捏了一下葛钰的鼻梁,说:那就希望没事吧。
抱着怀里的葛钰,闻着她身上令人迷醉的发香,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的右眼皮还是一直跳,我隐隐觉得觉得,这有点不太对劲。
晚上发车的时候,陈伟要拉着我再喝一杯,我说:不行了,今天就不喝了。
但陈伟执意要拉着我喝酒,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说不喝,那就不喝了,毕竟马上要开车了,不能拿乘客的生命开玩笑,虽然坐车的都是鬼,但我醉酒驾驶,万一要是撞在了活人的身上,那岂不是要出大事了。
晚上,一如既往,开出房子店之后,一路上都挺平静的,一口气开到了采摘园,才有人上车。
我吹着小曲,快要开到魅力城的时候,只觉得右眼皮又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了。
这一次跳动的更为剧烈,我伸出手指按在自己的眼皮上,都能隔着手套明显感觉到眼皮上的肉在跳动。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嘴里嘀咕了一句,然后就打了两下方向盘,准备在魅力城的站台前停车。
魅力城,算是14路公交车中一个比较大的站台,这站台位于十字路口,白天这里来来往往的车流是很多的。
可就在我刚开过去,还没来得及停车的时候,忽然十字路口的对面,迎面就冲过来一辆装满沙子的大卡车!
那大卡车,车头大灯非常亮,大老远照射过来的时候,就把我照耀的赶紧低下了头,饶是如此,也让我晃的睁不开眼,伸手挡在额头前。
我关掉了大灯,然后打开,然后再关掉。用这种方法来提示对面关掉自己的大灯,不然我是根本看不见道路的。
可就在这一刹那间,14路末班车上猛的传来一声巨响,对面那辆载满沙子的大卡车,夹杂着万钧之势,狠狠的冲撞了上来。
我根本没来得及去抓住什么东西,身子就像离线的箭一样,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当我的脑袋撞击到前挡风玻璃上之时,一股强烈的撞击,让我的大脑眩晕了过去,我只看到大卡车中,在驾驶座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人。
在我躺到地上,即将昏迷过去的时候,我眯眼看了一下他,他眼神中明显带着笑容,那笑容,诡异十足。
令我无法想象的是,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那驾驶着大卡车的司机,竟然继续发动汽车,硬生生的就把轮胎从我身上碾压了过去。
当我看着那比我大腿还粗的轮胎,一步步逼近我的脸面之时,我已经疼到了极限。
晕过去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