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下一时没法动弹。过了很长时间我才勉强坐了起来,喘了一会儿我决定还是就这么走了,因为我在树上也看到了此地的景色,花草树木生长的十分完整,完全没有炸弹爆炸后留下的痕迹。
至少这片区域是安全的。
想到这儿我干脆迈步走了起来。
穿过了这片榆树林后又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但这里的树生长的就很杂了,什么品种都有。偌大的区域弥漫着一股青草沤烂后的腐臭气息。
这里的土地青草生长的并不茂盛,泥土成暗黑色。极其肥沃,一脚踩上去都往出冒油一般的粘液。
这片区域生长的树木可想而知有多么的粗壮,有的巨树树身上缠绕着手臂粗细的藤蔓。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片区域我忽然觉得格外阴森恐怖,有一种站在地狱入口的感觉。
万幸的是我居然在这片泥巴地上发现了馒头和王殿臣的脚印,他两似乎没有留下来等我的意思,脚印一路笔直向前。
于是我追踪着二人的脚步一路向前,没想到的是穿过一株巨树身旁时我居然看到两头大黑熊蹲在一只死亡的野猪身边正自大快朵颐。
这两头黑熊至少有一米八的高度,又高又胖,满脸都是野猪血,看起来显得狰狞可怖。
我屏住呼吸正要悄悄退走,忽然弯腰吃肉的狗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同时坐直了身体。
我暗道:不好。就见两只狗熊扭头朝我所站立的方向望来,发现了我之后同时发出一声闷吼声,甚至我感觉它们似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真是奇怪又诡异。
而更加诡异的还在后面,当这两只狗熊转过身子后我居然发现它们肚腹处被开了一个大口子。上面插着一截塑料塑料管子。天长日久伤口处愈合,管子就长在了肉里,是不是会流出一些颜色浑浊浓稠的液体。
而这两只黑熊浑身皮毛掉的坑坑洼洼。就像被虫蛀了的毛皮袄,眼珠也是灰色的。
总之这两只黑熊实在不像是正常的黑熊,就像死了后再复活的黑熊。
难道我遇到了“僵尸熊”?刚有这个念头就听其中一头黑熊狂叫一声,迈动四蹄朝我奔来。
我心中狂呼救命,转身就跑。
然而这两只看似僵尸一样的狗熊,跑起来的速度是真不慢,眨眼间就到了我身后。
我也是慌不择路,三下五除二就上了其中一株白桦树上。
那棵树至少有四五米的高度,如果是平时爬,无论如何也得有六七分钟,但这次连六七秒的时间都没用到,真是跐溜一下就窜了上去,以至于抱着树杆坐在最高一根树杈上我自己都没明白为什么这么快就上去了?
两只狗熊很快就窜到了树下,它们就像疯了一般用长着尖利指甲的熊爪用力拍打着树杆,剧烈的震动从树杆底部传上来,白桦树的树梢来回晃荡,我就想坐在秋千上,忽高忽低,胃里也像开了锅,一阵阵翻腾别提有多难受了。
我只能双手死死抱住树杆,以防坐着的树杈断裂掉下去。
两只狂躁的狗熊拍了半天树杆,用光了所有气力,趴在地下呼呼喘着粗气。
惊魂初定,我忽然想到了醒魂香,对啊,我手上有王牌为什么不用?
想到这儿我取出醒魂香,弹开机括。
然而没有半点反应。
难道“有效期”已经过了?
我正打算往上滴血,忽然想起银针等一应用具全丢在车子上了。
我没有宁陵生随身携带法器的习惯,每次都把百宝囊放在车子里,现在该如何取血?
也许你会说用牙齿咬破指尖不就得了?
但是对于这种行为我是有心理阴影的,小时候我亲眼见过一个小伙伴因为咬手指导致其中一个拇指溃烂,指头里的肉全部坏死,除了脓水没肉了。
烂到最严重的程度简直是触目惊心,所以我从来不用自己的嘴咬自己的指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嘴,每当指头靠近嘴巴就会有呕吐的感觉,碰到牙齿百分百就会一阵狂呕。
这可怎么办?难道在树皮上硬擦出来一道口子?
忽然我灵机一动,我虽然百宝囊不是随身携带,但甩棍和那包寒毒是随身携带的,那些千年不化的碎冰块有的比玻璃还要锋利。
于是我立刻取出一块碎冰在左手食指上一划。
我立刻就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了,我觉得一股强烈的阴寒之气从我伤口中投入,瞬间传遍全身血液。
眨眼间我觉得体内的鲜血都凝固了一般,冻得我连做个表情的能力都没有了。
和上门阴相伴这些年我对于寒冷早就习以为常,不吹牛逼的说在零下二三十度的空间里我光膀子待一天都没问题。
但就是用这块寒冰在我手上轻轻割了一个小口,整个人瞬间被冻僵。
我甚至能看到鼻子里呼出的阵阵寒气。
如果此时两只狗熊再像刚才那般拍打树杆,我立马就从上面翻下去,不被它们吃了也是摔死。
难道我毙命于此?想到这儿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那两只狗熊并没有再重复之前的行为,或许它们感觉这样的行为实在不靠谱,所以放弃了,而是笨拙的爬上了树杆,利用自己尖利的手抓一点点往上拱来。
它们的动作虽然笨拙,但狗熊爬树也是好手,仅次于猫科动物,眼看它们肥硕的身体往上一拱一拱很快就到了树腰处,而我根本无法动弹,而且身体越来越冷,估计一时半刻我无法恢复正常。
想到这儿我宁可摔下树跌死算了,至少那样痛快,被狗熊一口口的活吞那滋味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想到这儿我尝试着想要挪动一下身体,但根本力不从心,我他妈的比僵尸还要僵。
正当我万念俱灰,准备等死的时就见树下白光一线,馒头腾空而至强壮硕大的脑袋狠狠撞在两头狗熊身上。
两头狗熊顿时从树上摔落,而我也因为强大的撞击力被晃了下去。
然而我落下时的速度极其缓慢,悬浮在半空中慢慢飘动下沉,随后还在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以站立的姿态平稳的落在地下。
只见王殿臣和馒头站在我身边不远处,而两头熊趴在地下一动不动,地下溅满了各种内脏和脓血,那臭味简直熏得人不想活了。
估计是狗熊坠地后肚子上的伤口无法承受撞击力所以爆裂了。
王殿臣走到我面前惊诧的道:“边哥,你可以啊,背着我修炼轻功呢?”
我真是想哭但流不出眼泪,还轻功,我都快冻的要自宫了。
见我不说话他笑道:“你和我装世外高人?”又逗了几句他终于觉得我状态不对头了道:“你怎么僵住了?”问出口又觉得不对道:“既然僵住肯定是没法说话了,怎么回事呢?”随后他看到了我手上的寒毒,顿时明白了道:“你真是吃饱了撑的。”说罢找了枯枝,在我身边点了堆火。
有了温度我体温很快恢复正常,但还是觉得一阵阵天旋地转,扶着他不让自己倒地重重的喘了口气道:“差点把我给冻死了。”
“你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就像你说的,我吃饱了撑的呗。”我没好气的道。来边狂扛。
“你倒是挺诚恳的,没事儿自己冻自己,我也算是服了你。”
第128章 馒头出手
“也是无奈之举。”我叹了口气道。
“和你说件正事儿,这林子里没吃没喝我们怎么办?”王殿臣道。
“能不能找一条出路呢?”
“根本不可能,而且也不能瞎走,万一在这种地方迷了路,那真得做野人了。”王殿臣道。来边狂血。
“你想的也太多了。在这种地方我们是没方向感,但馒头有,有它在我们不会迷路的。”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遮短,馒头从小就是长在我们身边的,它野外生存的经验未必比我们丰富,指望它带路,别把我们带沟里去。”王殿臣道。
“那咱们这麻烦可就大了。”我叹了口气。
“真把我逼的无路可退那只能是硬冲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咱两这大活人加一条狼。”
“咱们先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水源。不到最后一步我不想伤人。”我道。
于是我们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
“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哪也没去,就在树林子里瞎转悠,后来听到狗熊叫,馒头就过来了,我也跟过来。”王殿臣道。
有馒头在身边,我们走在这样一片莽莽森林丝毫不敢到担心,不过瞎转了半天除了大树就是大树,没有找到半点水源。
“以后谁要是再说地球自然环境被破坏我就绑了他来这里开开眼。”王殿臣愤愤不平的道。
“你急也没用了,认栽吧。”我叹了口气靠着一棵树不想走了,只觉得嗓子很干,简直要冒烟了,而天色也黑了下来,林子里能见度能来就差,没了阳光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捡了点枯枝点了一堆火无奈的坐在火堆旁,馒头不停的舔着嘴巴,似乎也有点渴了。
“馒头要是一只母狼该有多好。至少这时候能有狼奶喝。”王殿臣说了句很有创意的话。
“你别在那儿做梦了。我看如果不成真得用硬冲的办法了,他们布置下来守路口的人不多,至少伤亡率能控制住。”
“边哥。你准备好杀人了?”
“生存都成了问题我能怎么办?等到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去,如果这些人还在那儿守着,那……”话音未落就见馒头仰脖子发出了“嗷呜”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随后它接二连三的发出嚎叫声,刚开始我以为这只是它的发泄,但片刻之后就听密林中响起了悉悉索索细碎脚步声,接着点点绿光在幽暗的密林中亮起,对于这种亮光我是非常熟悉的,这是狼的眼珠。
刚想到这儿就见一头体型堪称巨大的公狼出现在火光边缘。
骄傲的狼王此刻在馒头面前低着头,尾巴紧紧夹在两腿间低声呜咽着。
馒头走到狼王面前,体型巨大的公狼顿时显得渺小,只见馒头用前爪在它脑袋上轻轻拍了几下,接着原地转了几圈。
狼王就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转身朝黑暗中跑去,随后馒头也跟了过去。
我正要叫它回来,王殿臣道:“让它去吧,至少跟着狼群不会挨饿,吃饱了就会回来。”
“唉,馒头还能找到兄弟,我们怎么办呢?”
很快我就知道自己多虑了,馒头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条鱼。
这条鱼的形状很怪,就像是一条鱼雷,身体成流线型,头大尾细,圆滚滚的身躯。
鱼的身体乌黑,眼珠成白色,没有瞳仁,应该是生长在地下暗流中眼珠退化了,鱼身没有鳞,肉肉的很有弹性。
我们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赶紧把鱼的内脏掏干净了,用甩棍穿起搁在火上烤。
片刻之后香气四溢,盘踞在我们一侧的狼群发出了些许异动,趴在地下的馒头威严的竖起身体,细微的声音立刻消失了。
饱餐一顿后我们心满意足的躺在地下,虽然嘴巴很渴,但既然能有鱼那肯定有水,等明天天亮馒头肯定会带我们去水源处。
所以没必要紧张了。
美美睡了一觉后馒头果然起身慢悠悠的向前走去,我们跟在它身后,最前面的则是大约十六七条的野狼狼群。
山狼相对而言体型偏小,嘴巴显得更加尖利,毛稀,略微泛黄。
在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密林中我们跟着狼群走着曲折的林间小路,往往看似毫无道路可走的地方只要狼群一个转弯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在这种地方行走,如果没有向导,真是走死了都没法找到路。
经过一个小时的密林行走我们眼前一阵豁然开朗只见一座蔓延漫长的绿色大山出现在面前,不远处一道泉口喷涌着白色的泉水,我和王殿臣开心的伸掌对击,随后狂奔至溪水边一顿痛饮,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喝过如此甘甜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