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犹豫了下,“操作起来也简单,但也不那么容易。”
徐璐急了,揉了他一把,“真要急死人了。就不能一口气说出来么?我都能接受你那条尾巴了,还有别的不能接受的么?”
凌峰怜爱地望着她,在她脸上亲了记,语气温柔,“好,想来你也准备好了,那咱们就试试吧。”
“怎么试?”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凌峰抱起她,出了浴桶,并拿了架子上的大毛巾裹着她的身子,出了净房,把她放到已烧得热乎乎的炕上。
“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先出去交代几句。”凌峰套上衣裳,出了房间。
徐璐缩在被窝里,彻耳聆听,只依稀听到凌峰对夏荷的吩咐声,“……你们可以去休息了……不许靠近院子半步……”
夏荷还要分辩,凌峰不由分说地道:“都下去休息。不许靠近院子半步,记着我的话。”
过了会,徐璐又听到一阵极细的脚步声响,纸糊的窗子外闪过多道人影。依稀可以看出这些人影的背上都绑着把剑。
徐璐捂着嘴巴,凌峰要干什么?
凌峰进来了,徐璐赶紧低声问道:“你干什么呀,怎么把护卫也召进来了?”还守在屋外头。
“这些都是我的心腹死士。”凌峰淡淡地说。
“可是……”徐璐还要说话,但凌峰已上了床,不给徐璐说话的机会,已吻上她的双唇。
窗外月明,星稀。
还可以瞧到影影绰绰的人影。只是这些人影却一直静止着不动,像木桩似的。主子在屋子里翻红浪,而这些人却在外头听墙角,怎么想就怎么羞人。不过随着凌峰动作的加大,徐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因为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她只好伸手去摸,触手之处,全是冷冰冰的带着许多坚硬的鳞片,她立马惊叫起来,“唉呀,你居然没变回去。”
他他他……他居然就以蛇身的形式……脑海里一想到那个画面,她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这,这样也太惊异了,太奇怪了,太不可思议了……
徐璐以为她会害怕,可她没有,她居然还有种飘飘然的刺激感觉,老天,怎会这样?
这回的酣战长达半宿,徐璐累得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在豆绿喊了三回,威胁着要拿水泼她,这才痛苦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望着头顶蜜织苏绣的石榴百子图的床罩,昨晚的画面再一次回到脑海,她赶紧捂着脸,老天,昨晚她居然与一条蛇……虽然那条蛇只是人首蛇身,可依然让她感到不可思议,到现在她都不肯相信,她居然与人首蛇身的凌峰行了人伦之礼。
以往凌峰尽管会变成蛇身欺负她,但却从未以蛇身与她行过房。但昨晚,他至始至终都是蛇身来着。
徐璐把自己缩在被窝里头,捂着脸,真的不敢见人了。脑海里想着昨晚的点点滴滴,有羞赧,也有悸动。这真的太奇怪了。她居然与一条蛇……老天,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豆绿不明白徐璐的羞涩为哪般,主子房弟之事,也从未瞒过她们这些做丫鬟的,有时候,床事过后还要她们进去收拾服侍。也没见着主子如此害羞呀,怎么这回去羞成这样?
豆绿又想起前年,主子们初次行房事时,也未曾这般害羞过呀?
凌峰从外头进来,就看到把自己缩在被窝里的徐璐,不由笑道:“醒了,肚子也该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熬了鸡汤,起来喝一些吧。”
徐璐在被窝里捂了好一会儿,这才掀开被子,看着已穿戴一新的凌峰。
今日凌峰并未束髻,头发披散在肩后,只是把头发全梳到脑后,在额上戴了个红绸布拴着红色玛瑙抹额,穿着一件冰蓝色黑谰边长袄,荔红色金缎八团花刺绣褂子,玉色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徐璐还是第一次看到在人前如此缭草打扮的凌峰。以往的他,从来都是精致而贵气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腰带,玉绶,压袍佩环,宫绦,缺一不可。但此刻的他,看起来少了分精致,却又多了份懒懒和飘逸。果然,人长得好看,怎么打扮都好看。
徐璐肚子确实饿了,也就暂且不去计较昨晚的事儿,只好让豆绿夏荷服侍她更衣。只是她双腿痛得厉害,动都没法子动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凌峰,“腿好痛。”
凌峰无耐一笑,“正常的,你从未进行过如此剧烈动作,但凡来场大动作,肌肉确实会痛上几天。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不过也亏得昨晚我替你揉按过,又让热水浸泡了不少时间,不然,你连走路都抬不动腿。”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凌峰哈哈一笑,“我五岁的时候,父亲就教我蹲马步。一天下来,动都没法子动。后来习惯了,也就没事了。昨儿个你只顾着痛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怨得了谁?”
徐璐不爽,“胡说,明明就是你欺负我造成的。”屋子里还有夏荷等人,也不好说得太露骨,只能痛苦地试着下了床,果然如凌峰所说,她大腿酸痛到连抬腿都不成了。
“怎会这样。”徐璐欲哭无泪。
“少夫人,要不奴婢给您按一下。”豆绿扶她坐了下来,蹲下身替她揉着大腿,只是才刚用力,徐璐就尖叫起来。
豆绿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奴婢去找大夫来。”
凌峰出声,“不用了,我已让人回家拿药酒去了。那可是专门疏通筋脉的,搽了就会舒服多了。你再忍忍吧。”
徐璐嘟着唇,闷闷不乐的。凌峰坐了直来,让豆绿去厨房端鸡汤过来。
“给你熬了乌骨鸡汤,补补身子。”凌峰看着眼下有青影的她,很是怜惜,昨晚他真的太粗鲁了。他替她抚平了凌乱的头发,“实在酸痛得厉害,一会儿再让厨房多烧些热水给你泡泡。”
豆绿端了一碗乌骨熬的鸡汤,徐璐肚子确实饿了,拿起银箸就吃起来。只是才吃了第一口,就抬起头,“这是什么味道?都加了些什么呀?”
“是我让加的。”凌峰说,“吃吧,不会有坏处的。”
她当然相信他不会害他,她还要替他生孩子呢。徐璐的食量一向很好,昨晚又进行了剧烈房事,肚子早就饿了,一只一斤多重的乌鸡全让她吃了个精光。把碗推到一边,才吃了饭可经不得久坐,只是双腿痛得厉害,也只好缩在床上,继续躺着了。
等屋子清静后,徐璐这才问他;“那个,昨晚……”
凌峰坐在床沿,抚摸着她红通通的脸蛋,低声问道:“怕吗?”
徐璐迷惑了会,摇了摇头,“不怕。只是,只是……有些,不习惯。”她也说不出是何等感觉。她抬头看着他,说出了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是不是,是不是……要恢复蛇身行房,才会有孕?”
凌峰双唇弯了起来,低头在她肿亮的双唇上轻啄了下,“聪明。”
果然如此。
徐璐说不出的滋味,有落口气,也有紧张,“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凌峰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温和地望着自己。脸上带着欣慰和爱意。
徐璐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都顾忌着自己。怕自己不接受那样的他,这才一直隐忍到现在。忽然间,身体的不适全都没了,她抑头望着他,说:“那经过昨晚,我应该会怀孕了吧?”双手忍不住来到小腹。
凌峰轻笑着伸进被窝里,抚摸着她的小腹,“应该有可能,昨晚你可是非常热情的。”
徐璐没有红脸缩百了被窝,只是又扯痛了大腿,痛得呲牙咧嘴。
忽然间,徐璐又想起了一件事来,“既然要恢复蛇身行房才能怀孕,那当年杨氏……”她可是记得凌峰说近,杨氏因为生了个人首蛇身的孩子后,受不了打击,当场把孩子摔死。在发现凌峰的真身后,死活不肯接受凌峰,几乎魔怔。凌峰没法子之下,只好把她送到庄子上看管起来的。那么这就证明,杨氏在未生孩子之前,是不知道凌峰的身份的。但凌峰又是如何让她怀孕的呢?
☆、第79章 朝阳公主在隔壁
凌峰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给她下了迷药。”
徐璐呆了呆,喃喃道:“难怪呢。”然后又看向她,“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也下迷药?我很好骗的。就算真的生下了孩子,也不会嫌弃他的。”
凌峰哭笑不得,捏了她的鼻子,“当年也是我冲动了。但同样的错误,我是不可能再犯了。”凌峰还有句话没有说,他的小璐哪能与杨氏相比呢,她是那么的有趣,那么的可爱迷人,她能够接受这样的自己已难能可贵。哪还能再欺骗她呢?他也可以像对付杨氏那样,让她生下孩子。她能够接受自己的蛇身,想必也会接受孩子。只是他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他希望她能心甘情愿意替自己生孩子,而不是被动接受。
徐璐从凌峰的脸上读到了他对自己的尊重,很是感动,她移了移身子,偎到他面前,并搂着他的腰,微笑道:“是不是在未上身之前,咱们行房都得像昨晚那样?”
感觉凌峰身子有些僵硬,徐璐笑出声来,“多大点的事嘛,我能接受你的尾巴,当然也能接受那样的行房方式。至于遮遮掩掩?”
凌峰震惊地望着她,似受了惊吓,又似不可置信。
徐璐骄傲一笑,翻了个身,“好累,我再睡一会儿。不许吵我。”没有意外,凌峰从后头扑了上来,在她脸上胡乱吻着。
“小璐。”他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有更多的激动。
徐璐尽管面上表现出不耐烦,但心里却是微微笑了起来。经过此事,想必凌峰会越发爱她怜她了吧?将来,她还会替他生孩子,这世上也只有她才能给他生下至亲骨肉,看在孩子的份上,将来年老色衰,想必凌峰也绝不会怠慢她的。
……
如凌峰所言,想要孩子能尽快自由变身,必须满足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就是凌峰必须恢复蛇身与徐璐行房。第二个条件则是双方一定要心甘情愿。这两个条件都满足了,至于第三个条件……
在听了凌峰的耳语后,徐璐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对于女人来说,这当然是好事。但对于男人来讲,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毕竟,女人自小就被教育,要有付出牺牲精神,而男人只需享受就是了。哪会顾忌妻子是否在房事中得到愉悦。
不过她好像也曾听人说过,房事上双妻双方皆愉悦,会增加受孕率。想来应该有些道理的。
“昨晚可有愉悦?”凌峰在她耳边低声问。
徐璐不说话,只是揪了他一把,缩进了被窝里,她接连两晚都与他翻红浪,还是最激烈的那一种,身子实在吃不消。她一直记着路玲玲大夫的话,女子要到十八岁身子才能真正成熟。未成熟前的身子,太早生孩子或太早行房事,都会伤及身子。年轻时候还没什么,等年纪大了,不止身体老得快,妇科方面的病也会缠绕一身的。
徐璐一向爱惜自己的身子,从来不会任性。但大多时候,又实在无法拒绝这种渔水之欢。
在庄子里呆了四天,凌峰就上朝去了,他如今也是位高权重,身为吏部左侍郎,也不可能一直缺席的。少不得要去吏部转转才成。
在庄子上已呆了五天,搽了凌峰从家中带来活血通络的药酒后,腰酸腿痛的症状得到有效缓解。这日凌峰上朝去了。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虽然双腿能自由行走,但又增添了另一顶酸痛。
连续忌荤三个日夜的凌峰,昨晚简直像饿了许久的饿狼似的,瞪着双绿油油的眼,几乎把她生吞入腹。恢复了蛇身的他,更是疯狂,害得她简直像干了三天三夜的重体力活似的,累得只剩下喘气的份。
屋外头的夏荷豆绿静香等人听到了动静,赶紧进入屋里来服侍她更衣洗嗽,对于徐璐身上熟悉的痕迹早已见怪不怪,动作麻利地服侍她起床。
“少夫人,需要洗个热水澡么?”
“不了,给我更衣吧。”每回行房事时感觉不到累,可事后总会全身酸软得厉害。
徐璐穿上粉黄色绣鸳鸯的璐绸抹胸,加上白色圆领中衣,浅荷色袄子,下身白色绫裤,黑色袄裤,再罩一件厚实的红底遍地金连枝花纹小竖领束腰刻丝袄裙,最后再穿上对襟大洋花纹妆花缎长褙子,领口袖口皆饰有白色大毛边,即暖和,又显出雍容之态。
“梳个简单的偏堕髻吧,再插根簪子就是了。”只要不是外出,头发都梳得简单。尽管她已习惯了一旦外出就要戴上十几斤重的头饰,但在家中仍是习惯以简单为主。
梳妆妥当后,徐璐吃了早饭,就领着豆绿夏荷在别院里闲逛。偷得浮生半日闲,对于平时候不是外出应酬就在屋子里呆着,这回能够出来透透气,徐璐格外珍惜眼前。
快到中午的时候,徐璐才往把别墅逛遍,正要回去吃午饭,忽闻有小厮进来传话,“朝阳公主邀了帝都诸位公主,要好的姐妹一并来皇家别院赏雪。”
徐璐大吃一惊,她对朝阳公主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但对这人却是印像深刻,跋扈张扬,高傲又不可一世。那回在皇后宫中,可是给了她不少排头。若非有皇后撑在前面,估计更要受不少刁难。
徐璐暗自发苦,但人家就在隔壁,想要装作不知道也不可能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觐见。
徐璐草草吃过午饭,梳了个流云髻,插上口衔红色宝石的点蓝凤凰金簪。鬓边各簪了两朵青金鬓花,换上烟紫色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蜀锦长褙子,戴着厚厚的一圈白毛围脖,披上银红色的姜黄色绣喜相逢枝宝相花披氅,领着四个丫鬟两个嬷嬷就出门了。
借鉴于唐室公主的猖獗及大胆,自宋室过后,各朝公主皆低调而恪守规矩。而本朝公主,一旦出降,尽管仍顶着公主的名头,却只能住进十王府,由管事嬷嬷掌家,并不与驸马住到一起。一年下来也见不到驸马几面,有些性子弱些的,还容易让管事嬷嬷拿捏住。最重要的,本朝非常忌讳外戚干政,担心大臣武将用子女联姻的手段,来干预朝政,甚至发生抢班夺权的危机。为了彻底斩断外戚干政的危险,本朝太祖就亲下死命,不许皇家和大臣武将联姻。以至于本朝金枝玉叶的皇家公主的婆婆家往往都是寒门之辈。而公主嫁的普遍都是寒门子弟。虽然杜绝了外戚干政的纷扰,却又为公主们带来了其他难以言喻的痛楚――那就是,明明是金枝玉叶的身份,却在受制于掌家嬷嬷的管制。
驸马想见公主,还得层层通报,若没有掌家嬷嬷的首肯,公主都是没法子见到的,这一畸形怪像,使得公主们过着无比憋屈的日子,堂堂金枝玉叶,在普通官夫人面前,都无法挺直腰杆。
但也有例外的,就是这位朝阳公主。
虽顶着圣上亲妹子的身份,在嫁人后,依然要受到掌宫嬷嬷辖制,这位朝公主气忿不过,就向皇后嫂子状。皇后也不是偏听偏信之人,问清了事情原由后,把那占公主便宜还进宫告黑状的嬷嬷及和伙同嬷嬷一同蒙蔽圣听的一干太监宫人,全打得半死,统统发配浣洗局,给朝阳公主撑了腰。其他公主见状,也纷纷进宫告状各自嬷嬷的蛮横无理,甚至还有圣上的亲姑母,四十来岁的年纪,却顶着苍苍白发,跪在皇后面前半天都不肯起来。皇后震怒,在十王府进行了一场大清洗,公主们日子这才好过了不少。此为,公主们都非常感激皇后和朝阳公主,纷纷以朝阳公主为尊。又因为皇帝给朝阳公主选的驸马不合公主心意,三天两头与公主闹矛盾,以至于皇帝对这个妹子越发愧疚,就纵出了公主不可一世的骄蛮性子。
本朝如此国情,让徐璐从来没有惧怕过公主,却偏偏怕这个有皇帝撑腰的朝阳公主。
徐璐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才见有人打开侧门,一个小黄门尖着声音道:“请安国侯世子夫人徐氏入内。”
紧闭的朱红大门外,侍立着十六位威风凛凛的带刀侍卫,而旁边三尺宽的小门外,有个小黄门手上还牵着大黑狗。
徐璐脸色都变了,大怒:“我是来拜见公主的,汝居然要我从偏门入,这可是对公主的大不敬。”
那小黄门不料徐璐气性如此大,朝阳公主靠这个手段,可是给了不少世家夫人没脸,都已做得轻车驾熟,这还是头一次遇上徐璐这种刁钻之人。尖声说:“这是公主特地交代过的,请少夫人从偏门入内。”
徐璐气得满脸通红,她堂堂安国侯世子夫人,朝廷诰命一品夫人,向朝阳公主请安,却只让走偏门,尤其偏门外还拉着条狗,这简直就是对她赤裸裸的轻视及侮辱。她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凌峰的颜面,她怒声道:“外命妇进宫朝见皇后娘娘都是从午门入,没道理见朝公主就要从偏门入。朝阳公主堂堂一国公主,如何会犯这种错误?分明是你这奸险小人作弄于我,并陷朝阳公主于不义当中。等我见了公主,必请公主治你大逆不道之罪。”
那小黄门目瞪口呆,半晌无言。
徐璐怒斥一声,“还不快大开正门,让我进去?”
徐璐气势汹汹的怒喝,惹得那些如木柱般的侍卫都忍不住侧目,纷纷用眼角瞟着这位身量不高却气势夺人的小女子,在心里暗忖:“安国侯世子威武不凡,想不到世子夫人也是不遑多让。”
小黄门见徐璐如此泼蛮,一身的锐气也没了,期期艾艾地对侍卫长说:“韩大人,麻烦请大开正门,请凌少夫人入内。”
被称作韩大人的年轻人看了徐璐一眼,正色道:“可有公主手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