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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四份婚约的异世界冒险 第3节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守宫缓慢地爬进自己的躲避窝,片刻之后,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出来了。

  “妹儿。”他把一瓶指甲油顶在头上:“染指甲不?”

  作者有话说:

  谢司岚小姐,请问你知道他们的大声密谋吗?

  谢司岚:天天密谋,从不敢实施。第一次听到还有点兴奋,想看看他们能整出点什么花样,后来发现就只是嘴炮一下,真的很无聊

  第3章

  老师说话的声音在整个教室当中360环绕,课本就摊在面前,然而无心听课的魏丹程看见自己的指甲,还是有点飘忽不真实感。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对了,昨天晚上三点多,她起来喝水,然后听见了姨妈的宠物大声密谋要造反,之后其中一猫一鸟当场咣当一下倒地死亡,剩下的大壁虎给自己染了个指甲。

  “噢哟,妹儿指甲长得很漂亮嘛,颜色很健康哦。”蜥蜴拧开指甲油的盖子,说:“要保持噢!幼崽都很脆弱的,一下生病了就容易死掉,所以不要随便生病啊。”

  蜥蜴:“来来手放在这里,你应该不讨厌这种绿色吧?或者说你更喜欢银色呢,算了,都来点吧――哦刀可以放下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可怜的小蜥蜴。”

  爬行动物爪子的触感让人有点发毛,而且魏丹程当时太震惊了,一下子忘记了逃跑,她把手搭在收纳箱上,愣愣的:“蜥蜴不会说话吧,为什么你会说话?”

  “因为现在是晚上嘛,有的时候我们晚上就会说说话,这很正常啦。”一边说着,蜥蜴轻轻甩甩尾巴。

  魏丹程看见他的尾巴上亮起了一盏小橘灯――不,不是灯,是火。

  “唉,现在在这里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喽。”蜥蜴大声叹了口气。那双大眼睛有点得意又有点怅然,他向魏丹称挤眉弄眼:“知道吗妹儿,以前这样的火焰可是能一瞬间就烧毁一座城市哦,所以给你拿来烤指甲一定要心怀感激。”

  魏丹程:“哦哦......好的。”

  美甲活动还在继续,话痨蜥蜴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话。讲到兴奋处,他的尾巴会响尾蛇一样突然震动,可是无论尾巴怎么动,他的爪子都很稳当――现在他正在给丹程画指甲的图案,五个指甲盖放在一起看正好是一只蜥蜴。

  “我画的好吧!”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的蜥蜴从鼻孔里喷出两道蒸汽,熄灭火焰后,他两只爪子搭在魏丹程的指甲上:“我给你做了指甲,那你可不能告我的状啦。”

  明明能够随便使用火焰,但全身都是凉凉的,在她的最后一个指甲上留下两个小小的爪印后,蜥蜴抬起脚:“很晚啦,快去睡觉吧。”

  啪。

  他打了个响指。

  魏丹程晃晃悠悠的走了。

  阳台的门刚关上,刚刚到底的橘猫和鹦鹉一下诈尸了!他们不约而同的向蜥蜴比了个拇指:“勇!”

  鹦鹉:“好家伙,好大的胆子,让谢司岚知道你当场催眠了她的继承人,看给你爪子剁了!”

  橘猫:“虽然不至于这样,但我觉得有勇气这样做的你已经足够当得起我的敬佩了!”

  蜥蜴翻了个白眼,没说话,钻进躲避窝里去了。

  这两个临阵脱逃的人不配和他说话!

  ・

  因为这个指甲特色又别致,魏丹程今天还结交了两个朋友。但是她实在没办法说这是我姨妈的宠物给我做的,于是只能告诉对方,这是在老家做好的。

  她忍不住看自己的指甲――它在不断提醒自己昨天晚上的一切都不是梦。

  昨天蜥蜴给她做完指甲,她对后面的事情就没什么记忆,直接睡着了。本来是打算今天早上好好问一下姨妈她知不知道这回事,谁知道谢司岚今天早上直接不在,起来的时候就留了一张条子,说她有事不在。

  条子是橘猫扯着她去餐桌上看的,当时魏丹程还忍不住感叹了一下姨妈真是一个老派的人,发个微信就能解决的事情还专门写了一张条子。

  之后两人都忙碌了起来,每天神色匆匆,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搁置了下来。魏丹程逐渐习惯了手上的指甲,习惯了每天回到家开门之前都会轰鸣作响的摇滚乐和开门之后的寂静无声,习惯了尾巴上套着垃圾袋子收拾到一半看见来人不是姨妈就翻着白眼继续睡觉的橘猫。

  晚课结束之后,偶尔会碰到谢司岚开一瓶酒柜上的漂亮酒。

  赤霞珠、黑皮诺、雷司令、长相思。

  干型、半干型、甜型。

  红色、桃红色、白色。

  这些陌生的名词化成液体,装在透明酒杯给女人轻轻的摇晃着,精致的头发披散着,卸妆后脸上已经能看见了一些明显皱纹,温暖的灯光下,柔柔的音乐中,她眼角的每一条细纹都是慵懒和愉快的延伸。穿着居家服的女人窝在沙发上,满足喟叹的时候,会放纵卧在她腿上的橘猫,摸一摸它柔软的皮毛。

  “下班之后才是人生的开始啊。”她总是这么说。

  有时谢司岚会邀请她共饮,开一瓶冰酒或者贵腐,有一搭没一搭的卖弄一点自己的葡萄酒知识,然后问问她味道如何。

  魏丹程学着她的样子轻轻晃动酒杯,然后抿一口:“......能喝到甜味,但是毕竟是酒,我还是觉得有点刺。”

  “哦,那可能是因为我们这次开的这瓶是一百块的,下次给你尝尝我的珍藏,那可是我朋友酿了三百年......酿了很长时间的佳酿。”她靠着柔软靠垫,向魏丹程举杯:“敬你美好的青春,和无限的可能性。”

  不同于她曾经接触过的所有长辈,谢司岚好像并没有一个长辈的自觉。她说起酒精不会讳莫如深,看见红唇不会疾言厉色,晚饭之后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她也没有任何想要传授人生经验的打算――但如果魏丹程打算点开一部偶像剧,那就一定要做好谢司岚在旁边大声吐槽的准备。

  “那些不是可怕的东西。”她说:“他们只不过是用了些包装手段,把这些东西变成了未知罢了。”

  谢司岚非常忙碌,虽然说着“下班以后还不愿意放过员工的人都是狗屎”,但大部分的情况下这些电话还是会被接起来。除了这些工作来电,更多的是来自一个备注为“小狗”的人。

  谢司岚从不接他的电话,因为拉黑了一个号码就会有其他的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所以不理他就行了。

  “这个人实在是不懂规矩。”谢司岚说起来就头疼得很:“你可一定要记住,以后和人玩要讲游戏规则,不要做无谓的纠缠。”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魏丹程看到的姨妈和她从他人口中听到的截然不同。

  这里的生活真是......新奇。

  是的,新奇。

  并不是指大学生活本身,而是谢司岚的这一方小小天地,带给人的感觉真是前所未有。

  不仅不可怕,还让人非常舒适。在这里,感觉自己都要焕然一新了。

  这里到底有没有灵异现象都不重要了!她想,就算真的有,我也一定舍不得离开了。

  这样想着,魏丹程打开了房门。

  她看见橘猫背后张开一双翅膀,正抱着一瓶酒开心的飞来飞去,时不时发出:“哈哈哈哈哈喝酒真开心啊。”的声音

  魏丹程:......???

  蜥蜴美甲尚未褪去,魏丹程掏出手机,双手颤抖。

  她把这段视频发给了谢司岚。

  姨妈救命。

  你家的橘猫是妖怪吧!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

  半秒后,谢司岚给她也发过来一张照片。

  女人已经半醉了,身上一群如同散落星光,巨大的帽子放在一旁。和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共同举杯的有一只老鼠、、一个水母、一个狮子头、一棵树和一身盔甲。

  谢司岚:【我正忙着,晚点再回家。】

  作者有话说:

  魏丹程:我当时害怕极了!

  .

  这里面写了一点红酒知识:

  赤霞珠、黑皮诺、雷司令、长相思――这是酿造葡萄酒的葡萄品种

  干型、半干型、甜型――这是葡萄酒的甜度

  红色、桃红色、白色――这是葡萄酒的颜色

  第4章

  魏丹程很难说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等待谢司岚能回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橘猫已经喝醉,现在抱着酒瓶趴在坐垫上睡着了,那对翅膀并没有收起,就胡乱散开着,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魏丹程壮起胆子,把这两个翅膀都拉开,拍照,然后用自己的手臂和翅膀翼展对比,拍照。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了,谢司岚依然没有回来。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魏丹程心中的恐慌也正在渐渐减少――不如说她正在逐渐变得麻木。

  等待的期间,她又一次来到阳台上,蹲在了饲养蜥蜴的收纳箱前:“你好。现在是晚上了,你能说话吗?”

  无人应答。

  箱子里空无一蜥,可能是在躲避窝里。

  “他给你回不了话了。”鹦鹉说。

  他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而且模样既不是玄凤也不是麻雀,是一种魏丹程从未见过的模样。

  阳台上没有开灯,窗外也一反常态的一片漆黑。无论是城市的灯火还是夜空的星光,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光顾此处。除了从大门艰难挤进来的客厅的灯,唯一的光源是自己眼前的鸟。

  鸟架对于他的身形来说过于渺小了,浓厚的黑之中,莹蓝色的羽毛正在闪烁惑人的光,弯曲的尾羽拖到了地面上,地面像是被轻轻触碰的水面一般泛起了层层涟漪。鸟的身边,光亮被赋予了形状,像是花粉,又像是海浪,它轻轻地从羽毛上抖落下来,落在涟漪的水面上,给水面也晕染尚莹莹光晕。

  魏丹程听见了水波的声音。

  “别站的那么远嘛。”她听见鸟说话,温柔的撒娇:“靠我近一点嘛。”

  啊,这不好吧......

  海风拂面,带来轻微的咸味和不知名的香气,这令她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可却依然能够保持自己的思想。魏丹程皱着眉头艰难的拒绝:“不了,我还是......”

  “来吧。”

  柔软的邀请,魏丹程一脚踏入海中。

  哗啦――

  平静的海水瞬间席卷上来,无数光点一拥而上,像是一下子来到了海底。金色的鱼从她手边游过,珍珠从更上面的海水飘飘然落下来,像一顶头冠戴在她的头上。极远处,像是蘑菇一样的发光水母正在一蹦一跳的游过来,魏丹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水声中,她听见有人唱歌。

  然而水已经漫过了头顶,窒息渐渐压过了惊讶和好奇,令她惊恐又茫然,短暂的僵直之后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双手用力的向上伸去,胡乱挥舞――被握住了!

  被可怕的力量一口气从凝固了一般的海水当中拖出来并不是什么好的感受,魏丹程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也许萝卜被拔.出来的时候并不非常高兴。

  她似乎落入了一团火中。光被姜黄色的羽毛层层遮蔽,大脑昏沉,她趴在那充满酒味的肩膀上有些茫然,落水的失温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簇拥着自己的棉被般的羽毛拢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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