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眼中一暖,向前跨出一步,与叶子研并肩站立。
“嫂子,你别动,乖乖和我小外甥看着他姑姑怎么大发神威的。”叶子研调皮一笑,变戏法的从身上搜刮出一条长皮鞭来。
青青无奈一笑:“哪有什么小外甥,我不过胡乱说的,你也信,我跟你一起,给我一把刀。”
叶子研微愣,“那也不行,嫂子你就看我的吧。”
将青青拉到身后,不过叶子研没有机会表现了,因为她听到有人在他们身后说:“不要动,放下武器。”
“帮手来了。”俞景炎道。
“来得这么快?”叶子研嘀咕道。
“恩,他们就在外面,翻墙进来的。”俞景炎一本正经的回答令得走近他们的保镖额头划过一道又一道的黑线,要不是无良少爷说要赶紧点,他们也不至于直接爬人家墙。
“噗――这墙爬得好。”叶子研赞扬一番,满意的拍了拍俞景炎的肩膀,虽然以她那身高拍他肩膀真的有点勉强,“很好,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就给你。”
这话说得很豪爽,也很有诱惑力,怎么说呢,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俞景炎复杂的望着叶子研,有些犹豫了,真的只要有就可以吗?俞景炎紧紧的盯着叶子研的唇瓣,吞了吞口水,又撇开脸,像个扭扭捏捏的大姑娘似的。
“喂,算了。我看你也什么都不缺,那就算――”
“不行。”俞景炎立刻打断叶子研的话,怎么可能算了,这是机会来着。
只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会不会吓到她了。
“你干嘛打断我,我就是想说,你现在什么都不缺,那就算是我先欠着你的,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就是了。”叶子研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刚才他神经兮兮的提高了不少音量。
“哦。”俞景炎忽然脸红,垂下了头不敢看叶子研。
叶子研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了,这男人怎么又脸红了,她又没做什么……比女人还能脸红,啧啧,虽然不娘但是内心都是娘的。
鉴定完毕。
叶子研拉着青青,潇洒的往外走。
俞景炎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
*
京城,一间狭窄的监狱里关着一个面目全非的人。
“吱呀。”监狱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身穿军装的男人走近了进去。
“终于找到你了。”男人声音微哑,帽檐将他的脸遮住了,再加上的牢房里光线的昏暗,所以并不能清楚的看清人的脸。
那衣衫褴褛,面目全非的人像一蹲死士一样躺在极为简陋的床上,好像没有听到男人说的话一样。
“我知道你听得到,我可以带你出去,你想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待上一辈子吗?”男人也不着急,就地而坐,等待着那人的回答。
“其实你现在死不死也没多大的意义,很多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男人见那人还是不说话,接着说道,“你可是老爷子看着死的,你知道答应帮助少爷,我就会带着你出去。”
“咳咳咳……咳咳咳……你……走吧。”那人稍稍翻动了身子,咳嗽着赶人。
“当初你大概是没想到苏家也会被牵连在里面吧,你就不想报仇?”男人声音沉沉,在这阴气沉沉的牢房里,突兀而沈然。
“我……不……会……出去。”那人知道只要他不配合,这个男人是带不走他的。
“苏哥,尝试了这么久的牢狱之灾,你竟然还没有想明白吗?”男人终是脱下了帽子,将自己的面目露了出来,“你转过来吧。”
那人听到这个称呼,浑身颤抖起来,接着往床里面挤,蜷缩着身体,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你不敢转过来看我?你转过来,是不是良心不安了,所以不敢转过来。呵呵……”嘲讽一笑,男人大步向前,拽起那龟缩在床角的人,一拖,直接将他拖到了地上,捏着那张面部全非,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的脸与自己对视,“睁看眼看着我,我要你跟我一起走。”
那人依旧浑身颤抖,紧闭着双眼,紧咬着下唇,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
沉默,呼吸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男人眸子里的亮光由亮转为暗色。
“你真令人失望。”男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一辈子我不后悔认识你,因为现在这个人我已经不认识了,也许我就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你。”
手上的力道减轻,男人丢下那衣衫褴褛的人,抬脚往外走。
“你……不要……来了……”那人落地的时候断断续续道。
男人趴在牢门口,顿住了脚步。
“她过得也不好,没了女儿,现在一个人,或许过不了多久……”
“她……”那人嘴里念着,双眸微微睁开,一滴浑浊的老泪缓缓的落了下来。
“她一直都不能接受你死了的事,你若是还念着她,算了,我再等你三分钟,三分钟后给我答案。”男人不愿意再多说,靠在门口,安静的等着那人沉思。
三分钟过得很快,但是在那人心里却已经过了十几年了。
与其说,他是被人监禁在这里,还不如说他心甘情愿在这里面壁思过,来赎罪。
人这一被子总会犯错,有些错可以弥补,但是有些错,却一辈子都难以弥补,他犯的错便是后者。
“我……我……回……去……”他还是鼓起勇气跟着男人回去了。
“你能这样,我很开心。”
“阿……咳咳咳咳……忠……”男人已经带上了帽子,这男人就是从黎城消失,隐藏到了京城来的忠叔。
“走吧,现在不要想太多。”忠叔扶起那人,然他换了一套衣服,从秘密通道离开这个监狱。
关这个人的监狱名叫第一监狱,是z国看守最严的监狱,凡是进这里人终其一生都不能再获得自由,也就是死囚犯。忠叔能够进这个监狱,花了足足一个月时间暗中疏通关系,同时查询这人的位置,并且打通密道。
从密道中出来后,比忠叔成为苏哥男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狂流,这种自由的感觉是舒适的。
“走吧,前面不远有车等着我们,老大也在等着你。”那人迈出沉重的步子,在忠叔的搀扶下慢慢往前走。
果然没走多久,出现一辆极为普通的小型轿车,忠叔为那人打开车门,将他送了上去,随后他进了主驾驶座。
“苏爷爷,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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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就要结束了,都没有多少人参加活动,呜呜呜呜,叹气……好吧,上课愉快,上班愉快,亲们!
☆、058 各自面对
“苏爷爷,好久不见。”
刚刚坐定人,浑身一抖,想要站起身,却听砰地一声撞在了车盖上。
叶子衿通过后视镜能清楚的看清他的动作,但是因为他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不能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想来是愧疚、惶恐的吧。
“你……是……?”男人的嗓子不知为何,变得格外沙哑,说起话来就像是树叶摩擦一般。
“叶子衿。”叶子衿声音微凉。
浑身如坠冰窖,他的身体僵硬无比,一点儿自在都没有,狠狠的垂着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摆正身体。
之后,是令人窒息安静。他不说话,叶子衿也没说。浑浊的老眼已经被迷蒙了,他连在抬头看一眼副驾驶座的人的勇气都没有。
忠叔专心的开车,目的地是叶家庄园。
叶子衿在等着他开口,既然答应了出来,应该是想着要说什么吧!希望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你……爷爷……还……好吗?”男人说话缓慢,因为吃力。
“你问他。”叶子衿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爷爷过得好吗?吃穿不愁,日子清闲,大概很多人都觉得他过得好吧……
被叶子衿这样把话给噎了回来,男人拧眉,犹豫着问:“我……她好吗?”
男人口中的她是谁,叶子衿自然能猜到,但是他俨然不像是说这些对于现在而言无关紧要的东西,索性便一个字也不再应。
男人失落的蠕动嘴角,苦苦一笑,牵动着脸上肉,面目狰狞丑陋:“我……我知道……咳咳咳咳……”他突然咳嗽起来,极为剧烈,好像要把五脏六肺都震坏一样,双眼刹那间充红,他依旧低垂着头,长年没有打理的长发将他的脸遮住了,“咳咳咳……”
他不停的咳嗽。
叶子衿蹙眉,眸光微闪。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顺过气来,他自己拍打着胸口,似乎这样能够减轻一点儿他的痛苦。咳嗽之后,嗓子反而舒服了一些,说话也通畅了不少。
“你既然能够找到我,当年的事情怕是也知道了不少吧。”男人第一次抬起头来望向副驾驶座,企图通过背影看清楚叶子衿的情绪。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也是应该的。当年我串改内部数据,跟着别人里应外合陷害叶家,受罪都是罪有应得。”
“叶家不会留下这个污点。”叶子衿声音沉闷,似有千斤巨石那般重。
“你要翻案?”男人哑声问道。
忠叔见叶子衿那难看的脸色,如实回道:“的确,我们已经在准备了一个你的替身,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将你参与的,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现在我不会说。”男人望向车窗外。
忠叔拧眉不满。
叶子衿没说什么。
*
自从楚涵灵回到京城后,便住在楚烨在京城的公寓里。本来她想要立刻回黎城公安局,但是听说楚烨给她请了两个月的假,所以就不急着回去了。
其间,楚烨带着楚涵灵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检查的结果是楚涵灵身体很健康,完全没有问题。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楚涵灵单单就忘记了孙思齐。
失忆的楚涵灵壁孙思齐如同蛇蝎,就如同他以前躲着孙思齐一样。
孙思齐回来后不久便回了黎城。
此时,孙思齐正站在苏连翘的墓前。满眼的悲戚,与此同时他的身边站着面无表情的苏连城。
“砰!”孙思齐突然将酒杯摔了,迎面冲上去就给了的苏连城一拳,早在上次苏连城若无其事的打电话告诉的他苏连翘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就想狠狠的揍他一下。
虽然知道姚青芜不会有事,但是苏连城一直没有她确切的消息,本来心里就郁闷,冷笑一声,他他吐了吐口中的血:“想打架是吧,来哥今天奉陪到底!”
于是在安静的墓园里,两大男人你一拳我一拳打得好不火热,最后直到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苏连城,你有时候真的很冷血。”孙思齐呵呵一笑,讽刺意味很浓,不然憨厚的他,连二哥都不叫了,直接叫名字。
苏连城不可置否,反正证实苏连翘死的时候,他一点儿都不上心,反而觉得从此少了一个麻烦。
“苏连城,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苏连翘吗?”孙思齐呆呆的望着天空,低声问道。
“谁知道呢!”苏连城不屑地偏开头,淡蓝色的天空很美,只是看着眼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