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盛修白跟她打电话的时候还叮嘱过让她穿好衣服,换季的时候天气反复无常,倒春寒容易生病。但夏柠还是不小心中了招。
她半路去专柜取了先前定制的手工皮带,牌子是意大利的某个奢侈品品牌,小众又有品位,送给盛修白刚好。夏柠还顺道买了一束花,她不知道盛修白喜欢哪种,就选了温柔的卡布奇诺玫瑰。
夏柠回到家时盛修白不在,她把礼物放在了卧室的桌子上,就脱下外套上床休息去了。夏柠觉得头很晕,整个人难受,浑身没劲。
等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她感觉额头上覆上一只手,朦胧中盛修白皱着眉头,抬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掖好,“难受吗?”
她点头。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盛修白离开时发出的声音,但是很快他又回来了,他手上拿着温度计,温柔地哄着她,“张嘴。”
夏柠含着温度计,看着他站在窗边给私人医生打电话。
“我夫人应该是发烧了,麻烦你尽快。”
电话挂断后,盛修白坐在床边看她。他想问夏柠为什么没有听他的话注意保暖,但想了想她都生病了,这话听起来有些像责备,他总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担心和情急让她受委屈。
他叹了口气,“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盛修白是不知道她生病了的,他处理完公司的事早早地回来,原本是想跟她度过一个愉快而又难得的晚上的。只是没想到回来后没看见夏柠,打开房间的门才发现女孩在床上呻-吟,模样看上去很痛苦。
夏柠因为难受没应,他抬手将她沾在脸上的发丝儿拨到耳后,“柠柠,我想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
不要什么事都不说,也不要那么独立,更不要想着去还他的付出。
医生来了之后给夏柠开了一点药,夏柠吃完之后就休息了,她整个人难受得要命,只想进入梦乡,这样才能缓解身体上的痛苦。等再醒来时是半夜,她头仍旧很晕,嗓子很干,想喝水。
夏柠动了一下手,身后抱着她的男人醒了过来,“怎么了?”
“我想喝水。”
盛修白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完。女孩脸色好了不少,又躺在了被窝里,脸颊泛红。盛修白守着她,见她好像睡着了,原本想躺下。
夏柠突然睁开眼睛,“盛修白。”
“嗯?”
男人俯身,离她近了些,听见女孩轻声跟他说,“桌子上有送你的礼物,这次是我精心挑选的。你放心,只会送你一个人。”
语气像是在哄他。
盛修白久久回不过神,他脸上的情绪在昏暗的灯光下晦暗不明,如果再仔细看就能发现那双眼睛里暗涌的潮水。再去看夏柠时,她已经闭上眼睛了。
好像她生病,还没忘记礼物的事。
他的心原本因为那小小的事产生的细微褶皱,一下子被抚平,柔软得像泡在温热的水里一样。
第二天,夏柠醒来的时候看见温暖的阳光透过纱帘投进来,看起来天气很好的样子。经过一夜的休息,她感觉烧应该是退了,整个人一点儿也不晕了。
夏柠松了口气,走出客厅看见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她买的那束卡布奇诺玫瑰。
问岁姨盛修白去哪儿了之后,岁姨笑了,“先生怕你生病后胃口不好,正在厨房给你煮粥。”
夏柠有些意外,她还不知道盛修白会下厨。
他走到厨房里,盛修白正站在窗边处理食材,他围着围裙,即使在厨房也一副矜贵的模样。夏柠一下子就被迷住了,她感觉他整个人都充满了烟火气。
从后面看,盛修白宽肩窄腰,身材很好,很好抱的样子。夏柠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走过去从后面搂住盛修白劲瘦的腰,一瞬间被他身上的味道笼罩。
这个姿势像是恋人才会有的。
他的身体一僵,“起来了?”
“嗯,你在做什么?”
“虾仁蔬菜粥。”盛修白说完,原本想让她外面等一会儿,但又舍不得这样的温馨时刻,便纵着她去了。
夏柠的眼睛亮亮的,“我喜欢。”
盛修白因为身后多了个挂件的原因,行动受限,但总算还是将粥煮上了。想来也奇怪,他以前不是没想过自己恋爱的模样,但想象中是两人给彼此最舒适的空间,却没想到会像现在这样期待对方黏着自己。
夏柠听到他轻笑了一声,“笑什么?”
“笑你不像昨晚上一样病恹恹的,一大清早起来就挂在我身上捣乱。”
她也扬起脸笑了,那盛修白也没推开她嘛。没过一会儿她就闻到了粥的香气,没有什么比病好之后吃到一碗粥更舒服的了。
夏柠先坐在餐桌前喝了杯水,粥做好后她吃了一口,肯定地说,“好吃。”
盛修白果然什么都会,除了……麻将。
她一边吃一边看向盛修白,想到自己送的礼物,随口问,“礼物你拆了吗?喜不喜欢?”
他眼底浮上笑意,送那么暧昧的礼物,还说只会送给他一个人,他怎么能不喜欢?
盛修白的眼神落在女孩纤细的手腕上,意味深长地给予肯定,“很实用。”
第44章 四月
得到盛修白的回应, 夏柠觉得自己礼物送对了,于是眯起眼笑了起来,“那花呢?”
“也很喜欢。”
夏柠十分满意, 她第一眼见到卡布奇诺的时候就觉得这是该送给盛修白的花, 奶茶裸粉色的花瓣透着一股温柔,它不像红玫瑰那样热烈,不带一丝侵略性, 让人看到之后就会联想到儒雅绅士的男人同爱人耳语的画面。
就连花的话语都是“温柔的爱”。
“昨晚……”盛修白已经得到了答案,却仍旧想确定,“你说只会送给我?”
夏柠别开眼,声音里带着点小傲娇, “不然我还能送给别人吗?”
花就算了,那种亲密的礼物, 普通朋友怎么能送。
盛修白低笑了一声,心底的某个角落彻底塌陷。他去拿了温度计过来, 等夏柠吃完之后又给她测了一次体温,见温度降下来之后才完全放心。
之后他拿出杯子给她冲好感冒药,一边放在她面前一边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你是觉得热把衣服脱了, 吹了风才发烧的?”
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这都被猜到了, “下次不会了!”
“好, 下次别让我担心了。”
他语气温柔, 足以让世间万物都朝他倾斜。
夏柠忍不住抬眼看他, 似乎想将他的五官都描绘一遍放在心里。大概是这眸光过于灼热, 盛修白感受到了后垂眼看她, “怎么了?”
她脸上的笑透着点傻气,“就想看看你。”
其实也不止想看看,还想亲他的薄唇,搂着他的腰和他缠绵,做上一切亲密的事,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里面快要溢出来的某种情感。但因为她感冒还没好,怕传给他,也就算了。
盛修白闻言有些无奈,但也任由她去看。
他看着夏柠喝完感冒药后,这才起身去卧室换衣服,上午还有个会,推不了。夏柠正好想进房间的窗子边躺一会,正好看见他站在镜子前系领带。
盛修白是那种在任何地方都会一丝不苟的人,因此他的领带打得整齐又美观,西装上没有一丝褶皱。系上最后一颗扣子,盛修白想起自己忘记用夏柠送的礼物,算了……
他拿起外套,“在家好好休息。”
“好。”她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粉,不知道是不是余热未退的缘故。
白色纱帘透进来的阳光照着她,夏柠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她好像想起生病的时候盛修白跟她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让她再依赖他一点儿。
等醒过来,夏柠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不过短短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她的手机已经被轰炸了,不仅有爷爷和时柚韵的电话,还有同事的。
她赶紧给夏兴昌回了个电话,说自己只是感冒睡得比较早而已。安抚完老人回完一些信息后,夏柠给时柚韵打了电话过去,对方的反应比较平淡,“要不是我找到盛总的联系方式问了,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体力不支,被盛总弄得下不来床。”
夏柠:“?”
她好想让警察叔叔把她抓走,每天不搞黄色就不舒服是吗?夏柠骂了时柚韵两句,接着又在电话里跟对方聊了一会儿,提到自己给盛修白送了礼物,然后时柚韵又开始笑话她。
“想栓住你老公是吧。”
“……”
夏柠哪儿想到别的地方,她只是觉得盛修白每次穿正装系上皮带都很正经好看,尤其是她一点点将他衬衫从裤子里拽出来露出一小截腹肌的时候。她还特意选的针扣,方便解开。
是有那么一点涩涩的意思啦。
她心思也不单纯,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第二天早晨,夏柠觉得自己病好得差不多了,于是耍赖不想喝感冒药。一向温柔的盛修白垂眼看向她,虽然不凶,但是有几分不容她拒绝的意味。
她撅唇,只好喝了。
盛修白抬起手,宠溺地擦去她唇角的水渍,有些无奈地额说,“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喝药还让人监督?”
夏柠小声嘟囔,明明是你大惊小怪,只是感冒而已。
喝完药,盛修白要去上班,他换好衣服把她送的礼物交到她手里,语气莫名透着股暧昧,“帮我系。”
“你不会吗?”
盛修白看着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皮带,一本正经地胡说,“不会。”
夏柠站在他面前,有些笨拙地帮他,盛修白也不急,只是低头看着她慢慢动作。女孩两只手都圈住了他的腰,几乎要抱住他,脸快要贴到他胸膛上的时候,夏柠听到男人胸腔里传来的笑声。
她脸热,果然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扣上,夏柠的手还放在最后一截皮带上,手腕突然被他攥住。盛修白的力气很大,几乎只是小小的一拉就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夏柠撞到他胸部结实的肌肉,双手顺势被他圈在自己劲瘦的腰上。
“知道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她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时柚韵说过了,她感觉全身都在发烫,尤其是自己的手腕,“不、不知道。”
盛修白笑了笑,夏柠担心他说什么来戳破她的话,到时候会不好意思。但盛修白只是垂下那双春意快要溢出来的眼睛,好半晌才用低沉悦耳的声音说――
“我已经被你栓住了。”
那一瞬间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那颗平时还算安定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来,她难以形容现在的感受。像盛修白这样矜贵自持的人,主动同她说自己被她拴住了,那是一种心甘情愿的臣服。
好像他主动给她这个机会,还把绳子的另一头递给她。
夏柠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敢抬头,这才发现盛修白看她很久了,她还没想好说什么唇瓣上就落下了温热的触感。
她不是第一次和盛修白接吻,那么多个日夜里,他们吻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个吻一样缠绵。她能感觉到彼此对对方的某种情绪急于得到宣泄,于是衣服都变得杂乱。
盛修白的白色衬衫被弄出了褶皱,以往他做什么都是不疾不徐,还是第一次像狂风骤雨般急切,清晨欲望初醒的男女,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