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惊讶地挑了下眉，没再敢动那盆仙人球，只是看着那盆仙人球的目光格外复杂。
总裁办公室里其他地方都检查过了，就这盆东西没有检查，窃听器在这盆盆栽里面的可能性很大。
“到了会议室，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南亓哲凉凉地问道。
办公室暖气很热，刘总却生了一头的冷汗，若是平时，总裁都这么说了，他肯定一口答应。可这件事事关重大，“总裁，这……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南氏集团这次少说有几十个亿的损失，不可能一笔揭过！
“出了事我担着，你怕什么？”南亓哲视线在仙人球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即站了起来。
刘总擦了下头上的冷汗，颤颤巍巍说道：“我……我明白的，您放心。”
真操蛋，早知道就不来总裁跟前刷存在感了！
……
苏然一下午都过得很煎熬，晚饭的时候伸了两次筷子，便没再吃东西了。
上次只是一个项目，南亓哲生气，但也不至于特别生气。可现在好几个大项目流失，要是他发现是她出卖了他……
她唇瓣微颤，脸上血色全无。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挖下来信不信？”周若思一直往自己这边看，苏天宇猛地拍桌子骂道。
他的骂声扯回了苏然的心神，她皱了皱眉，夹了一筷子豆角放到嘴里，食不知味。
“还有你小贱人！”苏天宇很快把炮火对准了苏然，面目狰狞，“这次你坏了老子坏事，还敢打老子，老子迟早让你好看！”
张姨从没见过这种架势，担心得心直突突，犹豫着要不要报警，毕竟苏天宇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人。
可苏然早就习惯了苏天宇的威胁，“再敢骂我一句，我现在就报警。”
苏天宇这种人，向来欺软怕硬。
“有本事你报警啊，不就是一个强奸未遂吗？”苏天宇毫不担心，“老子还未成年，就算你报了警，老子很快就会出来了，到时候大不了杀了你和你生的按个小兔崽子！”
张姨听得都想尖叫了，她觉得苏天宇真敢干出来这种事！
“呵！”苏然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把你送进去了，还会给你出来的机会？”
她说的轻飘飘的，却无端带着几分阴森，那份凉意直接渗透人的骨头，让人全身发凉。
“你……你什么意思？”苏天宇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要是没残疾，他现在就会腿软摔倒在地上。
苏然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她重新拿起筷子，给苏天宇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缓缓说道：“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你就是窝里横，在自家人面前耍耍威风，少管所里的那些人就不一样了。”
她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脸色惨白的苏天宇，声音低沉了几分，“他们有些人身上背负着人命，我给他们点钱，让他们卸下你一条胳膊一条腿，或者要你一条命什么的，不算难。”
“这这这可是法治社会！”由于恐惧，苏天宇说这句话时都是吼出来的，看着碗里那块红烧排骨也开始觉得瘆人。
苏然轻笑了一声，听他强调这是法治社会格外好笑，“少管所里都是未成年，杀人有未成年保护法，判不了死刑。”
“你这个小贱……”苏天宇骂到一半，想到苏然强调的那些话，把剩下的骂人话又咽了下去，看苏然像是在看一个恶魔。
张姨却一点都不害怕这样的苏然，反倒觉得解气，对待恶人不能跟对待普通人一样！
周若思只觉得身上一阵阵起鸡皮疙瘩，苏然没用手段对付她，只是对她毒舌，已经很仁慈了。
这时，有佣人说道：“先生回来了！”
啪嗒！
苏然手一抖，筷子直接掉到了地上，心脏狂跳，似是要冲出胸腔。南亓哲说过今晚还有明天不回来了，怎么会突然回来？
难道……仙人球里面的窃听器已经被查出来了？
她脸色苍白，手脚发软，若不是坐在椅子上，早就摔倒了。
“去给然然再拿一双筷子。”张姨跟身旁的佣人说道。
苏然转头想说不用了，但是刚转头，便看到了冷着脸进入餐厅的南亓哲。四目相对，他眼底一片幽深，像是要把人吸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她则心虚地几乎在瞬间挪开了视线。
张姨连忙让人再拿一双筷子添个碗的。
“怎么突然回来了？”苏然低垂着眸子，盘子里的蔬菜都快被她戳成烂泥了。
南亓哲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在她都被看得头皮发麻的时候，反问了一句，“你不知道？”
声音与往常一样，但却像是炸弹在苏然心头上砰砰砰炸响，她瞳孔皱缩，紧攥着筷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南亓哲这么问她，是不是代表他已经知道了？
周若思吃着饭，心思却一直在两人身上，看他们这样子，应该是好了一天又闹别扭了。
“多吃点。”南亓哲挪开视线，给苏然夹了几块里脊肉还有蔬菜。
苏然看着卖相颇佳的食物，却没有什么胃口，她动了动筷子，只是翻动了几下，还是不想吃。
按照南亓哲的性子，要是他知道她放了窃听器，绝不会原谅她的！
“张嘴。”南亓哲夹了一块里脊肉，直接放到了她嘴边。医生说了，她该多吃点。
苏然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张嘴咬住了里脊肉。肉做得很不错，可吃到她嘴里却无端带着苦味。
也许，这会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喂她。
餐桌上气氛低迷，周若思纠结要不要给两人使绊子，而苏天宇则被苏然威胁得不敢再闹腾。
吃完饭后，南亓哲走向楼梯。
苏然看着他的背影，已经迈出去的脚重新收了回来，然后坐到了沙发上。她现在不想和南亓哲单独相处，怕他突然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过来。”南亓哲转过身喊她。
苏然手指不由自主蜷缩，小声说道：“刚吃完饭，我想在下面待一会儿。”
以南亓哲的手段，查出是她放的窃听器不难，她现在只是愚蠢地想要拖延时间而已，能拖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