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刚吃过饭,门口便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
韩竟在刷锅,孟宁探出去看。
“谁呀?”
隔着门板,传来一道些微有些熟悉的男声。
“二嫂,是我,爱荷家的。”
韩爱荷的男人?
他来干什么?
韩竟在家,孟宁也没什么怕的。
她开了门,却吓了一跳。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韩爱荷的男人憨厚一笑:“我爹给嫂子你们打了个箱子和两书桌,给两娃学习写作业用。”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他大哥跟二哥。
三个大男人一起推了个板车,上面放着两个书桌和一个箱子。
“二嫂,你放心,我们都是等着天黑才进来的,没被人看见。”
孟宁惊了下,有些无措地喊着韩竟出来。
韩竟让他们帮着卸下来,又看了孟宁一眼。
孟宁识趣地拿了包烟递给韩竟,又倒了几杯水,里面还放了些白糖。
韩爱荷婆家也太客气了。
不对,这是明显地不想让孟宁看轻他们家。
韩竟给他们让烟,几个大男人拿着烟也没舍得抽,都夹在耳朵后。
“喝点水。”韩竟随手把拿包烟塞到了韩爱荷男人手里,又让他们喝水。
孟宁也不好意思,东西值不值钱是一回事,关键是这份结好的心。
两方好了,搁在一起才好。
说来说去,孟宁韩竟为的是韩爱荷;他们为的是韩爱荷男人的面子,不想让他被岳家看轻。
这样一想,韩爱荷在婆家的地位应该还可以。
三个大男人也没有久留,喝过水,推着板车便准备走。
这次他们走的时候,孟宁没有再给东西。
给的多了,就成别人的负担了。
等下次,韩爱荷再来了,她再贴补些爱荷。
孟宁虽没有给其他东西,但端午过节,还是给装了几个粽子。
“我知道你们家包的也有,这是我包的,也不值钱,带回去给铁牛他们换换口。”
今年粮食贵,糯米更是贵中贵。
家里也就买了两斤不到的糯米,都没包几个。
韩爱荷男人虽然知道家里孩子馋,但也没好意思拿。
还是韩竟给塞到他手里的,“听你嫂子的。”
“哎。”韩爱荷男人木讷应了声。
送走了客人,洗漱完,躺在床上,孟宁还在跟韩竟念叨。
“大妹人好,嫁的人家心也好。”
韩竟搂着她,应了声。
孟宁脑子开始发散:“等大妹生孩子了,我们一定要给她包一个大红包。暧,韩竟你说,大妹这次生的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他怎么知道?
“女孩?”
孟宁来劲儿了,侧头问,“为什么不是男孩?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男孩的吗?”
就比如她爹孟成,一心想要个儿子。
韩竟沉默了瞬,低头看怀里小狐狸,桃花眼弯弯,里面似碎着光,正亮晶晶地看着他,似在等一个答案。
因为,我想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
如果没有,也没关系。
有你,就已经很好了。
他低头,亲了亲孟宁眉侧碎发:“女孩,很好。”
作者有话说:
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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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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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端午没几天, 孟宁就毕业了,分配到你那是罐头厂当一个小小的会计。
本来孟宁是拟分配纺织厂的,后来,她自己找的系办老师, 找了点关系, 换到了罐头厂。
毕业那天, 孟宁其实对学校没有很深的留恋。
几年的大学生活,经历的最多的就是停课、混乱与无休止的各种斗。
能平安上完大学,拿到毕业证,对孟宁而言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拿着毕业证, 孟宁抱着档案,转即办了工作转接,而后整个人心里都有些说不出来的轻松。
轻松里又夹杂几分空落落的。
她拎着自己小挎包走到韩竟单位, 来的次数多了。
韩竟单位里的人都知道刚转业那个看着不好惹的男人有个漂亮的小媳妇。
隔三差五就要来一回, 有的看不过眼的心里只泛酸气, 还黏人的不行。
也有那些佩服韩竟能力的, 笑着跟孟宁搭话。
“嫂子,你又来找韩大哥啊。”
“嗯嗯, 他人呢?”
孟宁规矩地站在传达室门口,没往里面进。
当然,一般也进不去。
“没在里面, 在停车场空地洗车呢。”
“好,麻烦你了, 我过去找他。”
韩竟他们单位旁边就是一大片荒地, 上面停着两三辆运输汽车。
孟宁找过去的时候, 韩竟刚拎着两桶水准备擦车屁股。
“韩竟。”
韩竟穿着件绿色的短袖, 劲瘦有力的小臂显着线条锋利, 汗珠沁在上面,隐隐可见野性。
他随意搭了条毛巾挂在仓门把手上:“手续办完了?”
“对啊。”孟宁笑起来,眉眼弯弯,“韩同志,你上午忙完了吗?”
“擦完车。”韩竟言简意赅。
他拉着孟宁的手,把人带到了一侧简单搭的小屋檐廊下,拿了个矮脚木凳,放在了地上。
“坐会儿,等我干完这点。”
“我跟你一起去吧。”
韩竟看了眼她身上穿的碎花裙子和小皮鞋,哪个都不像是能碰水的样子。
“乖乖待着。”韩竟伸手轻弹了下她帽檐,第一次露出有些不庄重的样子。
孟宁捂着帽檐,嗔他:“你怎么这么坏?”
坏吗?
韩竟之前在军营,现在在运输班,来往都是痞野汉子,偶尔不可避免也会有些低俗段子传到耳边。
这才哪儿到哪儿。
娇滴滴的。
韩竟似被她举动给取悦到,轻笑了下,单手搂着她细腰,似不堪一握,低声哄她,“乖。”
虽然没人,但孟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青天白日,视线错开间,她甚至都能看见韩竟脖颈沁出的汗,滑向衣服里侧。
那里面是硬的戳不动的肌肉和满身的伤疤,她喉咙些微有些发干。
“臭死了。”
她轻戳韩竟胳膊,硬硬的。
自入了夏,韩竟每天下班回去必洗澡,就是怕小狐狸每晚躺在床上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