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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想和离(双重生) 第84节

  俞静宜的梦又续上了,她打砸了婚宴,揪着小赘婿的耳朵回到俞家,她是妻主,是去是留都要由她来决定,她绝不会放人的。

  ……

  三日很快过去,大理寺卿将相关人等的口供整合到一处,总结一下就是,案发时大家都在看着前方的战局,生怕有歹人越过侍卫对她们下手,没有人注意到后方的情况,而郡主在最后面。

  期间,他亲自去悬崖边查探了一下,边缘呈扇形,福菀郡主在尖端,俞静宜站位靠前,但也是在边缘,直接掉下去的可能性要高于拉扯郡主,除非郡主看到这一幕,主动上前相救,或是俞静宜本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主动去拉她,仅凭现有的证据无法定罪,和预想中一模一样。

  听闻福菀郡主的伤情,他还尽职尽责地询问了为她诊治的院判。

  老院判捋着胡须,凝眸思索了一番,道:“救治那几日郡主不曾开口,疼痛难忍的时候,发出过几声轻微的呻/吟,老夫是通过郡主几乎无法感知到的脉搏和微弱的呼吸判断出她没救了,照理她根本无法开口,不过人在最后一刻许是会爆发潜能,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能不能交代遗言老夫也无法肯定。”

  此话模棱两可,不能当作证据。

  大理寺卿再问:“能不能说说郡主究竟伤在何处?”

  他办过那么多案子,自有判定的能力。

  提到这件事,院判唇角一拉:“太惨了,浑身上下的表层的皮肉烫熟了,肋骨断了五根,若非王妃不舍,应该及早了结。”

  若是这样的情况郡主还能说出那么长的一串话指控俞静宜,那潜力算是非同一般,怨念极深。

  两相对比,俞家女要么天赋异禀,要么祖上积德,先祖保佑,居然还能起身。

  大理寺卿心中有了思量,不过也仅此而已,俞静宜已经可以脱罪了,没必要再生事端。

  调查结果呈报上去,俞静宜自然是不用陪葬了。

  福菀郡主尚未许亲,又是横死,在偏僻之地草草修了一处郡主墓,棺木方才抬出府,走到正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固定棺木的绳索突然断裂,棺木轰然坠地。

  民间有个说法,棺材在到达墓地前不能落地,棺材落在哪里灵魂就留在哪里,除非就地安葬,否则就不能轮回投胎,可总不能把福菀郡主葬在京城的大街上。

  玄阳王妃情绪失控,扑到棺材上,扯着嗓子哭嚎,

  “我的福菀,娘没用,明知道害死你的真凶是何人,却没本事为你报仇,你这是心有怨气,不肯走吗?”

  哭过,闹过,又把棺材抬回了玄阳王府。

  与大业相比,殷亲王哪里会在意已经殒命的外孙女能不能投胎转世,榨干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通过这次的事,他发觉俞华霖在玄武军中的影响力比他预想中更强,势必要除去他。

  玄武军远在玄阳王封地,朝中无人,长此以往,与皇族断了联系,拿下皇位指日可待。

  大理寺以证据不足没有给俞家女定罪,可不代表她没罪。

  百姓们哪里会想到福菀郡主的血亲会如此狠毒,认定这是福菀郡主心中有怨,没能安息,再次将矛头指向俞家,齐齐涌向将军府,要求俞静宜给福菀郡主陪葬,以平息她的怨气,早日安葬。

  幸而俞华霖是官身,于国有功,他们不敢砸开门板绑人,只能敲门,漫骂,扔东西,比之前还要猛烈。

  第104章 .陈年旧事 死者为大,民心……

  死者为大, 民心难平。

  俞静宜惴惴不安地想等风头过去,随后收到消息,玄阳王府的意思是不处置她就不会把福菀郡主下葬。

  福菀郡主活着的时候烫熟了, 死后用冰块冻着,不得安息,俞静宜不懂背后的深意, 只觉得玄阳王府的人实在是太狠了。

  一晃三日,百姓们围坐在将军府门口,等待将军府妥协,这是他们回报英灵的方式。

  玄战祖孙为国捐躯, 他们不能让玄家血脉含冤而死。

  “娘子,陆学士来访。”管家来报。

  陆嵩凭着一手好字被明元帝破格提拔为侍读学士,每日陪明元帝品读典藏的孤本,品鉴来自各方优秀的文章。

  他来做什么?

  卫衡不动声色地跟在俞静宜身后前往客堂会见情敌。

  “宜儿。”从俞静宜出现的那一刻起, 陆嵩的视线便紧紧锁着她, 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眼中噙着一抹怜惜。

  胆敢窥视他家娘子,当他是死的吗, 卫衡双眼微眯,拱手见礼:“陆学士。”

  陆嵩心口一堵, 收回视线,敛去面上的波澜, 寒暄过后, 他表明来意:“赏秋宴之事势必要有个明确的结果,你与我说说当日之事,我想想能为你做些什么。”

  他人微言轻,若真的是俞静宜失手把福菀郡主拉下悬崖, 他束手无策,可既然大理寺都不能判定是俞静宜有失,他心里自是倾向心上人。

  上头的人都松口了,如今求的是一个真相,他或许能尽绵薄之力。

  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他这份雪中送炭的心意俞静宜受下了,她将当日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陆嵩道:“依你所言,福菀郡主在你的斜后方,除非她有意上前,你不可能在坠崖的一瞬间拉到她。”

  悬崖边缘呈扇形,福菀郡主在尖端,再往前是秦太师的孙女,殿阁学士之女,那些高官之后,然后才是俞静宜和太仆寺卿之女等人,没有严格地排列,参差不齐,整体呈扇形挤在一处,以防万一,边缘的站位都与悬崖隔着约莫两步的距离。

  除非福菀郡主站在那两步的安全距离内靠过去,否则俞静宜不可能碰到她,退一步讲,就算她拉到人也是身前的丫鬟,和身侧的某位小姐。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福菀郡主是趁着大家都在看前面的时候主动靠过去的,把俞静宜拉下去之后,就被沿着悬崖边缘来到俞静宜坠崖位置的卫衡一并带下去,若是站的远,卫衡也不会为了拉上福菀郡主耽误营救的时间。

  福菀郡主摔断了五根肋骨,俞静宜不会武功,身子娇弱,没有自保能力,单独入水说不准会把哪里摔坏了,许是摔断脖子当场殒命。

  理是这么个理,大理寺卿也查到了,但玄阳王府先是搬出福菀郡主的遗言,后又当众落棺,没人会相信这个说辞。

  且在没有目击者的情况下,谁也无法肯定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了。”陆嵩信誓旦旦:“宜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他目光在昔日的小青梅脸上停了停,欲言又止,起身离去。

  俞静宜已是有夫之妇,为了避嫌,不宜多言。

  陆嵩走后,门房来报,陆学士候在门口的小厮留下一提血燕,说是为俞静宜补身子。

  俞静宜微微一怔,眼底划过一抹苦涩的柔光,吩咐青荟:“收起来。”

  若是没有这一出,心悦楼日进斗金,想吃什么都吃的起。

  陆家则不同,陆嵩的俸禄不多,陆母又是个卖豆花的,有没有找到赚钱的营生还不好说。

  陆嵩还是和从前一样,为她花钱从不心疼。

  卫衡暗暗咬牙,谁稀罕!

  ……

  傍晚,玄风潜入府内找上卫衡,汇报调查的结果,

  “张婕妤与玉贵妃一同服下了郭家初次问世的五蛇酒中毒身亡,她是当时的秦州知府之女,秦太师的表妹。”

  闻言,卫衡将自己两辈子掌握的消息联系到一起,心中有了思量。

  先皇是早产儿,若非是唯一的嫡子恐难登上大宝,为了保重龙体,很早就停了房事,时间正是玉贵妃身死的那一年,为了掩饰龙体有恙,对外宣称是因玉贵妃之死深受打击,才会从此不再踏入后宫。

  卫衡会知道这件事还是玄战告诉他的,身为天子的臂膀,对天家之事颇为关注,时至今日,宫里仍有玄武军的人,以备不时之需。

  彼时,当今圣上身为皇长子初露头角,太后只有一女,毫无疑问,先皇百年后,玉贵妃之子会继承大统,而玉贵妃和太后一向不和,等儿子站稳了脚,十有八九容不得太后。

  对太后来说,扭转局面最好的一条路就是除去玉贵妃,将圣上养在自己膝下。

  卫衡做了一种假设,张婕妤受太后指使毒死了玉贵妃,不知被灭口还是担心被查出真相,一同赴死,作为补偿,太后才会将才识平平惹人诟病的秦太师指派到圣上身边,扶持至今。

  同年难产的李才人是先代最后一位有孕的后妃,她是怎么死的就难说了,卫衡无意探究。

  若假设成立,郭副院判这个明面上的凶手就是后宫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卫衡已经亲身见识了郭家药酒的功效,照理皇家应是十分看重他,先皇那身子必是由郭家的药酒养着,加之他把方子献给军中,算是有功之臣,即便有失也不该是满门抄斩。

  如果目的是为了让郭家的方子不再问世,被查出真相,这就可以解释了。

  想要为郭家翻案很难,只要这件案子不是一场意外,圣上必会如他这般将矛头指向太后,太后岂会坐视不理,太后为保自己的地位,多年来一直明里暗里把手伸向前堂,势力不容小觑。

  简而言之,要为郭家翻案,必先拿下太后。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他捏了捏眉心,对玄风道:“前日交代你的事加快进度。”

  他不能让陆嵩在小妻子面前呈英雄。

  ……

  俞家的日子难熬,玄阳王府何尝不是。

  福菀郡主的棺木抬出去又被抬回来,整个王府的气氛和灵堂差不多。

  头一晚,一个胆子小的丫鬟起夜时被摆动的树影吓得惊叫,把整个王府上下闹的鸡飞狗跳,害怕的又岂止是她一人。

  玄阳王去庙里算了一卦,女儿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死后不得安息,怨灵仍然留在人间。

  出于对女儿的愧疚,出于恐惧,玄阳王摸着手腕上从庙里求来的佛珠对玄阳王妃道:“要不先把女儿安葬了,俞家之事再从长记忆。”

  通过百姓们对这件事的态度,他第一次意识到,虽说大家明里暗里鄙夷他无能,但他是玄战之子,玄衡之父,他这个位置稳得很,不能拿到玄武军的兵权又何妨,总归不会落到外人手里。

  玄阳王妃如何不心疼女儿,可她父王说了,如果不听从安排,今后就舍弃她。

  她无儿无女,玄阳王空有一个虚衔,她于玄铭有杀母之仇,玄铭明面上看着对她十分恭敬,她却从不敢掉以轻心。

  她不能失去殷亲王府的庇护,女儿之死是她最后一道护身符。

  听到玄阳王的话,她愤然驳斥:“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王爷,杀死福欢,带走孩子的人至今没有找到,万一对方哪一日跳出来揭穿你的嫡孙其实是庶孙,不仅爵位不保,还要担一个欺君之罪,这次的事你也看到了,玄武军居然偏颇一个外人来对付你,等到那时,圣上还会对你网开一面吗?

  玄武军如今态度强势是翅膀硬了,朝中有人,说不准哪日会成为俞家军,除去俞华霖,斩断他们与朝中的联系,他们才会想到依附王爷。”

  这世间大概没有第二位如此憋屈的王爷,封地里养着私军,自己动不得不说,胳膊肘还往外拐。

  玄铭之子比起之前那个孩子与玄衡更相似,外人又没见过,玄阳王一直觉得此事万无一失。

  说到玄武军会易主,他有些慌了。

  “啪。”一声异常响亮的烛花打断了他的思绪,吓了他一跳。

  房内只有他和王妃二人,四周静谧无声,显得额外诡异。

  “来人,蜡烛是谁买回来的,给我拖出去杖责二十,把房里的这只换了!”玄阳王妃尖声吩咐守夜的下人。

  做了亏心事,她也会心虚害怕。

  下人领命离去,夫妻二人都没有心思再说下去,躺在床上歇下,心照不宣地没有熄灭新换上的蜡烛,还多燃了两只,灯火通明。

  玄阳王依照僧人所言,将手串放在枕畔,然后才阖上双眼。

  手串事前浸了易使人放大情绪的药物,吸入鼻腔,夫妻二人都做了噩梦。

  玄阳王梦见女儿一脸怨恨地质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她,她不得入轮回,就要让全府上下不得好死,玄阳王妃梦见玄衡、玄铭和他们的母亲来找自己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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