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因为气候原因导致的气温变化,沪市的雪也不常见了。
段柏庭抽着烟,看着路面的雪逐渐消融,天空又开?始飘雪。
他伸手去接,一片落在他掌心。
他衔着烟,眼?神淡漠,看它融化。
宋婉月将周温阳送回家后?已经很晚了。
她给住在学校附近的发小打了电话,让他过去帮忙。
不然她一个人根本扛不动他。
最后?也是发小留在那里。
她轻手轻脚的回家,生怕吵醒了段柏庭,却发现他根本没睡。
坐在房间,身上着装一丝不苟
仿佛也才?刚回来。
宋婉月又困又累,没力?气说话,以往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
现如今却连澡都来不及洗,蹬掉脚上的拖鞋就钻进被窝。
含糊的一句:“你还没睡吗。”
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便陷入熟睡。
段柏庭又要去拿烟盒,视线在她并不柔和的睡容停留几秒。
她轻轻皱着眉,手和脚都露在外面,身上的衣服也没脱。
想来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他起身过去,替她将衣服脱了,换上睡衣。
动作十分小心,所以她除了喉间哼了两声之?外,并没被弄醒。
他懂得如何主?导自己的情绪。
没关系,一点小事而已。
-
这一觉只睡了几个小时,宋婉月被渴醒。
下?意识伸手去摸身侧的人,却扑了个空。
睁开?眼?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面容平静。
宋婉月揉了揉眼?睛:“你怎么?醒这么?早。”
“不太困。”他对自己独坐一夜的事闭口不谈,“渴了?”
她点点头。
段柏庭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
她喝的慢,他就在一旁等着。
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了翻。
大约是她从前爱看的,讲情情爱爱的东西。
他合上,又放回原位。
待她喝完了水,才?将杯子拿走。
“明天有?个招标会,需要我到?场,我下?午会回一趟北城。”
宋婉月说:“我和你一起。”
“不用。我忙完了会过来。”
她执意:“那我也要和你一起。”
他顿了两秒:“来去一趟会很累。”
似乎想以此?来打消她的决心。
宋婉月从被子里坐起身:“我想陪着你,我不想让你过年也孤零零一个人。”
段柏庭笑了一下?:“有?助理和司机,家里还有?覃姨在。”
宋婉月觉得他的笑里有?几分落寞。
她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他看上去和平时毫无区别。仍旧淡然的神情,对万物都随意。
“我和他们不一样。你会让司机和助理陪你睡觉吗?”她开?始扯歪理。
在面对她时,段柏庭时常会有?力?不从心的无奈。
他的城府,他的心机,他的算计。
在她这儿统统派不上用场。
“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知道他这是妥协的意思,宋婉月高高兴兴的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等她出来的时候,段柏庭人已经到?了楼下?。
阿姨今天做的中式早餐,白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
或许是为了迎合段柏庭的口味,粥没有?放糖,也没有?放莲子和红豆。
段柏庭简单吃了两口,宋婉月收拾的光鲜亮丽,从楼上下?来。
连妆都化好了。
“现在出发吗?”她坐到?他身旁。
原本的浅瞳变成了淡蓝色。
她告诉段柏庭,这叫美瞳,不是眼?球染色了。
段柏庭低笑:“我只是了解不多,不是傻子。”
“是吗。”她摇头晃脑,开?始给他介绍起来。
指了指自己眼?尾的眼?线:“这个是眼?线,拉长眼?尾的。”
“嗯。”
她又去指鼻梁上的高光,告诉他,“这个是高光,是用来提亮的。”
他意兴阑珊:“嗯。”
顿了顿,她的手指下?滑,指着自己的唇。
刚喝过牛奶,饱满红润的唇上,沾了点乳白色的奶皮。
“这个是唇釉,用牛奶做的。”
牛奶还能做唇釉?
段柏庭的确不够了解。
等了一会儿,她没说话,他微抬下?颚:“什么?作用。”
虽然并不好奇,但知道她故意在等。
等他问出这个问题。
下?一秒,她倾身过来,在唇上吻了吻。
她的嘴唇湿软,带着浓郁的奶香。
点到?为止的一个吻,她从他唇上离开?,眼?神仿佛会拉丝一般,迷离着轻轻喘息,目光在他的眼?睛和嘴唇上流移。
“用来和你接吻的作用。”
阿姨自觉待在厨房,没有?出来打搅。
段柏庭放下?手中的筷子,敛眸低笑,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你每一次闯完祸来我跟前认错的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
小心思被看穿,宋婉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的手还撑着身侧的椅子,扬着下?巴看他。
有?种?小狗撒娇的可爱。
“没有?犯错。只是我怕你介意,所以和你解释一下?。”
他心下?了然,但还是多此?一举的问:“解释什么??”
“昨天我去找了周温阳。”
他点头:“我知道。”
“他喝醉了,在我们以前的高中。还是保安给我打的电话。”
保安用他的手机给宋婉月打电话。
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她的号码存在第一位,对方理所当然的将她当成他的家人或者女朋友。
段柏庭喝了口咖啡:“嗯。”
“其实也没说什么?,和你说也是报备一声。万一你多想呢。”她笑意盈盈,“毕竟老婆魅力?这么?大,你有?危机感也正常。”
她是在开?玩笑,所以说话的语调也欠欠儿的。
段柏庭喝完了那一整杯咖啡。
“好了,差不多也要走了。”
他站起身,先和阿姨告了别,又去二楼拿东西。
宋婉月则坐在那里继续吃饭。
等司机将车开?来了,她才?和他一起出门。
车后?排很宽敞,宋婉月非得靠着他,恨不得一个座位坐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