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美语气有些幸灾乐祸,让人哭吗?多简单的事儿。
“顾熙美,你说真的?!”
顾熙丽犹如惊天霹雳,连姐都不叫了。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也别想偷偷藏起来,只要在家里的东西,没有奶搜不出来的。姐劝你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外面啥样子你晓得的,别给家里惹祸。”
最近越闹越凶,很多人家巴不得一本书都没有,谁也不清楚会有什么祸事找上门。
“哇哇―――-呜呜呜―――-”
顾熙丽怒瞪着顾熙美,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好半天才吐出来一句:“你们都欺负我。”
吴东平觉得自己媳妇过分了,但是也不敢插嘴多说什么,赶紧把小姨子顾熙丽给带走了。
“熙美姐,真的都要烧吗?”
许草丫也好喜欢顾熙丽屋里的那些连环画,顾熙丽告诉她,她攒了好多年。
顾熙美叹了口气,说:“以后会好的。”
许草丫有些难过,但也知道要有办法,谢云韵也不会这么做的。
顾熙美把怀里的顾成欢哄睡后也出了病房。
晚上九点多,谢云韵才抱着睡着的顾成雨回来。
和许草丫小声说:“吴小志的妈王荷花说吴水泉当年给她男人钱,说好的是借腹生子,后来她男人病死了,吴小志她便留下来了。
吴月月的妈只给吴水泉生三个闺女,吴小志是吴水泉如今唯一的儿子,她傻了才把吴小志给他们。
王荷花还说她比吴月月她妈陈二英年轻,吴水泉心里也是有她的。
本来说好的,吴月月嫁人后,就让她和吴小志再搬回去住的。
谁知陈二英不肯,把家给砸了,吴月月也找吴小志闹。”
“奶,你咋打听出来的?”
许草丫觉得面前的老太太真的厉害,这些隐私的事情,王荷花怎会轻易的开口告诉别人?
“诈她,哄骗她呀,吴小志的双腿保不住了,王荷花现在恨死到现在还没出现的吴水泉。要是这次吴水泉还不让她和吴小志搬回吴家,她说要去纺织厂的工会举报吴水泉去。”
“奶,主意是你出的?”许草丫惊讶的问。
“咱草丫不错不错,聪明。”
谢云韵伸手拍了拍许草丫的脑袋,很是欣慰的说。
***
“老天爷,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能有假,是儿科那边的朋友和我讲的,他们科室顾医生还听她弟媳说纺织厂副厂长的女儿,喊咱们科室‘那位’是野种呢。”
“我今天也听送伤患过来的人说出事故的时候,有人在打架吵闹。”
“造孽哟,要是真的是那两父女造成的,那这些――――伤患的家人还不得和他们父女拼命。”
“我还听说―――”
谢云韵和许草丫站在病房门口,听了会儿护士站的医护人员聊天。
“熙美也干的不错,草丫你明天知道怎么说了没?”
谢云韵有些不放心的出声问。
许草丫点点头。
半夜两点半,顾重山醒了。
谢云韵把抱着三个孩子过来的许草丫给赶了回去,她两眼红通通的,一脸怒气的冲顾重山说:“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活?你答应我爹娘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顾重山你个老骗子――――”
顾重山轻轻握住了谢云韵的手,讨好的说:“云韵,我不是没事嘛。”
“没事?你的左小腿被大巴汽车给压断了,脑袋也磕地上流了一大摊子血,以后怕是国营饭店的班都不能去上了,咋就没事了?”
谢云韵冲着顾重山吼着。
“云韵,你别哭,孩子听见了不好。”顾重山轻叹了句,小声哄说。
谢云韵不听,任性放肆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极了被吓坏的孩子。
张美兰站在门外,忍不住也捂着嘴靠着墙哭出了声。
要是顾重山真的醒不来,她都不敢想象婆婆会变成什么样子,顾家以后又会成什么样的光景。
“哇哇哇―――-”
许草丫被大儿子的啼哭声吵醒,她摸了摸小家伙肉肉的小屁股,帮忙换了尿布。而后也给他身旁的老二老三也换了尿布。
“成雨啊,你是饿了?”
许草丫边说边下床,想给他冲奶粉。
“哇哇哇哇哇―――-”
谁知顾成雨哭的更大声了,许草丫当他妈这几个月还第一次搞不懂大儿子的心思。
又问:“成雨,你是想找太奶么?”
“嘤嘤嘤―――-”哭声小了,似是告诉许草丫,她说的对。
许草丫认命的叹了口气,把睡着的老二老三给背到后背上,抱着想找谢云韵的大儿子去了顾重山的病房,轻敲了三下门。
谢云韵披着棉袄,顶着双红肿的眼睛出来开了门,看着许草丫,有些生气的说:“草丫,你这天还没亮,怎么又来了?”
“奶,成雨他闹着要找你,俺不来他就一直哭。”
许草丫一脸的委屈,她大儿子干的,她也是迫不得已。
谢云韵把顾成雨接了过来,看着哭花的小脸,心疼的说:“乖乖,你是想太爷了是不是?”
许草丫不可思议的见着她大儿子咧开小嘴笑了。
“乖乖,你太爷睡了,咱们等他醒了再去找他玩儿好不好?”
谢云韵轻拍着顾成雨的背,哄着说。
顾成雨靠在谢云韵的胸口,静静的,乖乖的,把小眼睛给闭上了。
“奶,他―――-”
许草丫想说,她这儿子是不是太有些欺妈太甚了。
“咱家成雨可乖了。草丫,你看看你冒冒失失的,赶紧回去让成欢,成安再睡会儿,天还没亮呢。”
谢云韵不客气的把许草丫又关在了门外。
天亮后,许草丫把大儿子如何欺负她的事情讲给张美兰母女听,最后心酸的问:“大伯母,成雨他是不是晓得俺没护好他,才生俺气,不爱理俺的?”
她不懂,为何大儿子从小就不怎么爱亲近自己。
张美兰被她给逗笑了,安慰她说:“草丫,你瞎想什么呢,孩子都是谁养的跟谁亲。”
许草丫听完更委屈了。
她明明都是一样养的,咋成欢,成欢就爱腻歪在自己身上呢。
“你们赶紧吃,一会儿得有人来了。”顾熙美催促说。
“――-扣扣――-扣――-”
“请进。”张美兰抱起许草丫怀里的哭唧唧的顾成安,出声说。
许草丫走过去开了门,迎面的的是医院里的领导,她认识,上次在产科见过的。
他脸上带着笑,和身后的三个戴眼镜的青年说:“这位就是许草丫同志。”
一个穿着黑色呢绒大衣的斯文女人热情的过来和许草丫握手,说:“久仰大名,许草丫同志。”
许草丫腼腆的冲她笑了笑,而后又跟她身后的两个男同志握了手,说:“你们好。”
“许草丫同志,你可真了不起。”
女人见着许草丫似乎很兴奋,夸的许草丫脸红耳烫的。
“没―――俺就是力气大了点。”
“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许草丫同志你可是凭一人之力把大巴汽车的车头给掀起来的了不起女性。”
女人越说越激动,许草丫甚至在她眼睛里见到了一种崇拜的亮光。
第27章 夸张
“坐,坐,坐―――都坐下聊。”医院领导嘴里热情招呼说。
“许草丫同志,你的力气天生就这么大吗?”
女记者坐在许草丫对面,很是好奇的提问。她身旁的一位男记者拿着个本子低头写着,另外一位男记者手里拿着相机出去了。
“嗯。”许草丫局促的点了下头。
“许草丫同志,你有尝试过用力气的极限吗?就是一次最多能举起多重的东西?”女记者接着问。
“没有。”许草丫摇了摇头说。
“呀,那是不是说许草丫同志你能举起的不止是大巴汽车车头的重量?”女记者惊呼的站了起来说。
这时,抱着顾成安的张美兰开口回说:“江红党同志,许草丫同志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她也是被突发事故刺激的激发了身体的潜能,昨天她把顾重山同志送到医院,人就脱力倒下了。”
张美兰对眼前的江红党是有些了解的,极其的夸张主义派。
你跟她说一,她报道出来的能说成十。
把‘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思想给发挥到了极致,用她的话说:善良的鼓励宣扬,是为了激起人民群众更高的热情,更加努力的为国家建设而拼搏奋斗。
“江红党同志,俺就比普通人力气大了些,没有那么厉害的。”
许草丫站起来认真的看着江红党说。
“许草丫同志,你的力气我早有耳闻,你不用谦虚的。对了,许草丫同志,你昨天在事故现场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吗?”江红党拉着许草丫坐下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