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趴在他肩膀上把信的内容看完,仔细看了两遍才知道滕誉的脸色为什么变差了。
原来他之前图谋的那个转运盐使的位置被人占了。
“这人是谁?”殷旭指着信中的人名问。
“原都察院的左副都御使,正三品。”
“那岂不是降级了?”殷旭记得滕誉说过,这转运盐使的位置也是三品的,而且是从三品。
“这转运盐使可是肥差,和得罪人的都察院比其实算是明降暗升了。”
“那他是哪一方的人?”
“这人之前并不冒尖,需让人查清楚才知道。”
站在一旁的韩青意会,施了一礼便出去安排了。
魔尊嫁到 卷二 有种来战 156 行了,乖乖睡吧!
“那你打算怎么做?这个位置还要吗?”
“自然是要的,按原先的计划,之前那位转运盐使会在一个月后被参奏贪污受贿,贩卖私盐从中牟利,等他下来了,我自有办法让皇帝注意到於学中。”
殷旭把那张信又看了一遍,他的政治觉悟不够高,但脑子灵活得很,这信的内容只是交代了开头和结尾,中间的过程全都省略了。
滕誉要想把原先的转运盐使拉下马,不可能没有一点动作,这个位置又向来是皇帝最看重的也是最谨慎的,肯定安插了不少亲信,如果被他察觉有人要对那人下手,估计会来一招“先下手为强”。
“不排除这种可能,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查出那人有问题,想换掉他,都察院的人多数都清高耿直,是个合适的替代人选,可惜,这样的人在江南是玩不转的。”
殷旭不这么认为,“这人如果没有一点本事,皇帝也不会让他,你也太低估你父皇的眼光了。”
“不是我低估,而是我觉得这道旨意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像是他一贯的风格,我甚至怀疑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把我引出来。”
“嗯?怎么说?”
“他在圣旨上并没有给原先那转运盐使定罪,甚至将他平调至京都,换去的这一位平日里不冒尖,很是低调,这样的人要么是故意装的低调,要么是真的没什么本事。”
“如果是前者,那皇帝应该会给他铺路,看看他接下来的动作就知道了,如果是后者,说明此人只是皇帝推出来的试金石。”
“试金石?为何不用原先的那位?不是更能将幕后之人引出来?”
“那不一样,前一任转运盐使已经满身污点,洗都洗不干净了,到时候万一被利用,牵动的关系网就大了去了。”
殷旭理解地点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既然他想保住这个秘密,我们干脆提前将这消息放开,浑水才好摸鱼。”
殷旭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倒是一点都不遗余力的给你家老头子制造麻烦!真不孝!”
“等哪天本殿下孝顺了,母后该哭着从棺材里爬出来了。”滕誉冷笑一声,想起了他那位死于非命的母亲,突然问:“当初莫叔用的邪术就是来自魔教吧?”
“你都说是邪术了,自然是只有魔教才弄得出来。”殷旭一副与荣有焉的自豪感。
滕誉眯了下眼睛,勒住殷旭的腰将人拖到怀里抱紧,“你怎么这么了解?难道你是魔教教主转世?”
殷旭分开腿跨坐在他大腿上,也不客气地回搂着他的脖子,“那个小小的教主之位,昔年本座哪看的上眼啊?”
也就现在这副样子,他才会对一个凡间的小小门派产生兴趣。
滕誉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刮了下他的鼻子,“你确定你上辈子不是因为眼高于顶才死的?”
殷旭斜了他一眼,“我只听说过饿死的,冻死的,被人打死的,什么时候眼高于顶也是死因了?”
“当然,太过高傲的人往往容易得罪人,像你这种性格,大概是仇人满天下的,死于仇杀太正常了。”滕誉摇头感慨,好像殷旭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一样。
殷旭摸了下自己的脸,回忆着那不算久远的记忆,当年那道九道天雷轰下来,他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根本毫无畏惧。
可谁知道高兴太早了,竟然会被那群老秃驴给摆了一道,成了雷劫下的一缕残魂。
而这死因,也算得上是仇杀了吧?
见殷旭不说话,滕誉以为自己猜中了,越发搂紧他,在他后背拍了拍,问:“你那仇人可还活在世上?”
“没了吧...不过也不排除他在另外一个世界活的好好的。”修真者得道升天,大家都以为飞升之后是另一个更美好更高的世界,可是谁也没见过,殷旭也不确定那老秃驴到底过得如何。
夜渐深,两人睡了一白天是一点困意也无,于是在床上探讨了两遍双修功法,彼此相互增加了点功力,然后一起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浴。
等这些结束了已经是后半夜了,两个无事可干的男人相互瞪了半天眼,只好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殷旭翻了个身,把一条腿压在滕誉的肚子上,脑袋也靠过去,手里抓着他的一缕头发玩耍。
“你还要不要睡了?”滕誉被他揪得头皮发疼,忍不住翻个身将他的双手握在手里。
“不睡啊,你难道还能睡得着?”
“再过一会儿就得出门了,养足精神才是要紧。”这次要对付的人是令整个武林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可不敢大意。
“哦。”殷旭把眼睛一闭,整个人滚进他怀里,跟烙饼似的在滕誉身上蹭了几圈,等外表皮的温度暖和起来才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哎,要是以后没有你,这寒冷的冬天可怎么过?”
“咱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当然是会一直在一起。”
“哼,等你坐上那位置可就难说了,到时候三宫六院美人挤挤,你每天睡一个也睡不过来。”
“你会给我这样的机会?”滕誉把他的下巴抬起来搁在肩膀上,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少年特有的细嫩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