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表姑娘和表少爷向着您说话,还有那西院的人什么事儿?您说是不是?”容妈妈继续劝道,“侯爷对夫人满意,以后容家要求个什么事儿,不是更容易一些?”
只要涉及到容家,容氏就特别的关心,所以容妈妈这样说,容氏就点了头,把东西让容妈妈送过去了。
李舜华笑着接过了容妈妈递来的东西,这里面有首饰,也有各种好玩的,容妈妈笑着对李舜华说道:“这些都是我们夫人给表姑娘准备的,一听说表姑娘要来,咱们夫人就准备了起来,每件东西都是夫人给表姑娘亲自准备的,还希望表姑娘能喜欢。”
“替我多谢舅母,舅母有心了,也多谢容妈妈,我听我娘身边的王妈妈说,您和王妈妈还是亲戚关系呢,她这次来,还拜托我们,给容妈妈您带了东西来,都在一起收着,只是我才过来,东西还没有收拾妥当,等把东西归置好,我让丫鬟们给容妈妈送到家里去。”
容妈妈喜笑颜开她和王妈妈是表姊妹,这都多少年没有见面了,要说不想念,那是不可能的。
容妈妈赶紧谢了李舜华,临走的时候,给了容妈妈打赏。容妈妈一捏那荷包,就知道不下于十两银子。心道,这位表姑娘倒是大方。
容妈妈毕竟是西宁侯夫人身边的第一人,十两银子不算太多,也不算少了,容妈妈得到别人的打赏可不在少数,自然不在乎这十两银子,不过表姑娘这样,比容家的人要大方多了,何况,还有王妈妈的关系。
容妈妈决定,以后还是帮着表姑娘多在夫人面前说说好话。毕竟二公子那边可没有对这桩婚事不满意。
再说西宁侯世子夫人钱氏,她是西宁侯给西宁侯世子王璟选的世子夫人,钱氏是西宁侯手下猛将钱通的女儿,钱氏从小就有美名,和西宁侯世子也很般配。在今天见了李舜华之后,倒是对李舜华没有什么嫉妒或者眼红的心思。
西宁侯府里,因为容氏一直在管家,所以钱氏没有什么实权,对钱氏来说,未来的二弟妹还有好几年才能进府呢,对她没有什么威胁。何况,他们和二弟是嫡亲的兄弟,正该互帮互助。
西宁侯府可不只是只有世子和二少爷,还有三少爷和四少爷呢。
所以钱氏对李舜华的态度很是融洽。加上钱氏知道西宁侯喜欢这个外甥女,所以钱氏更是要和李舜华搞好关系了。
至于婆婆那边,钱氏觉得婆婆对容家太看重了,这一点儿,钱氏也不喜欢,好歹这边有两个儿子呢,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容家?
尤其是钱氏听说,以前容氏还想把容家的姑娘说给世子,就更让钱氏心里不舒坦了。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钱氏也知道这容氏还给王琅送过丫鬟,虽然事情没有成,但是性质是一样的,所以钱氏在同情李舜华的同时,也把李舜华当成了同盟军了。
又觉得李舜华的运气好,二弟竟然没有收那两个丫鬟,还送到了军队里去,只是不知道二弟能不能坚持到成亲的时候了,毕竟血气方刚的。
而李舜华也不是傻的,容氏对自己这个态度,她不想知道原因都不成的,让人去打听,并且让人去私底下给容妈妈送王妈妈带的东西,都是这个目的。
当初王氏没有跟李舜华说容氏不同意这门亲事的事儿,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了,李舜华也不想那么被动。
所以等明月去容妈妈家里送了东西,回来后就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自己这位舅母还真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只是在舅舅的强压下,才同意的,舅母属意的是自己的娘家侄女儿,而对于自己这个入侵者,肯定不会喜欢了。
难怪呢,见到自己是那个态度。
不过,既然亲事已经定了,李舜华也不会退缩。想着舅舅和舅母的年纪,应该差不多大吧,那么舅舅至少还能庇佑自己很多年呢。
“奴婢听容妈妈说,当初二表少爷把舅夫人送给他的丫头都给送走了。“
容妈妈说这个的意思是,王琅这个未婚夫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李舜华就放了心,她以后是跟二表哥过日子的,只要二表哥支持自己,那么这问题就不大。
最困难的是,丈夫和婆婆站在一边,要真是这样,这样的亲事不要也罢。
李舜华问道:“舅母的娘家的情况怎么样?”
舅母为啥非要把娘家的侄女儿嫁给表哥?是因为喜欢娘家哦侄女儿,还是因为舅母的娘家权势更高一些?
结果却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容氏的娘家不成气候了,所以容氏才想帮衬娘家,把娘家的姑娘嫁进来,以期待以后更好的帮助娘家。
李舜华对自己这个舅母的印象瞬间就差了,要说她没有孩子在舅舅家,那还说的过去,可是明明有两个儿子,却要这样做,到底那两个儿子是不是他的骨肉啊,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一个当娘的,如果连自己的骨肉都不在乎,那么这个人也不值得人敬重。
舅舅西宁侯没有女儿,只有四个儿子,李舜华在这府里也没有表姊妹,倒是有许多下属的姑娘过来,说是陪李舜华说话解闷的。
或许也想看看西宁侯二公子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样子吧。连钱氏的妹子也过来了,钱氏的妹子和李舜华差不多大,长得很是可爱,李舜华和她玩得次数倒是多。
钱氏的妹子叫钱盈盈,是个大眼妹子,在和李舜华关系越来越亲近的时候,告诉了李舜华一些事儿。这些事儿其实想着也明白,毕竟二表哥已经这么大了,本身也有能力,想要嫁给他的人不少,军中有好几家的姑娘都想要嫁给他,没有想到,却被自己这个黄毛丫头给劫了胡了。
钱盈盈告诉李舜华,也是让李舜华心里有个底,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免得人家使绊子。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容氏把她的娘家侄女儿也接过来了,住在这西宁侯府。
西宁侯一般不管这些事儿的,只要没有闹腾,一个侯夫人,想自己的娘家侄女儿了,接过来住几天,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不过容氏看着有些变瘦的侄女儿容家二姑娘容玉婷,很是心疼。要不是自己决定把玉婷说给自己的儿子,她也不会这样,现在却一场空,婚事没有了着落。
而跟着容玉婷进府的容玉婷的奶妈妈则把容家的打算告诉了容氏。
“什么?这不行!我的侄女儿,怎么能给人当妾室?绝对不行的!”容氏听到娘家人的打算,直摇头,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可是容家的这位奶妈妈却说道:“姑太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委屈就委屈吧,谁让咱们容家现在无权无势的?”
“我们太太说了,即使是当妾,也有您这位姑母照看着,也不会受什么磋磨,二姑娘年纪大了,再找个人家,哪里有在姑太太身边好?就是当妾,也没有人会小瞧了她的。”
容氏道:“不行,这绝对不行!我们容家的姑娘,哪怕不嫁人,也不能给人当妾,我看不如这样,老三还没有定亲呢,不如把玉婷说给老三,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
这奶妈妈心里却道:“从世子爷到二公子,您都说能做主,可是您做过一回主吗?没有!一次都没有,要不是因为这个,自家的主子能这么着急吗?嫁到外面去,算个什么?不过,这嫁给庶子,要不要回去问问太太他们?”
这奶妈妈立刻回去给容家带了信,结果容家的人经过考虑,勉强同意了,至少也是西宁侯的儿子不是?有容氏在当婆婆的,比那前两个当儿媳妇的不要好的多了?
只要女儿进了西宁侯府,他们容家的富贵更能保住了。
可是在容玉婷知道了这个事后,她心里是不乐意的,她是个年轻的姑娘,不是货物,选丈夫随便挑,容玉婷从小就特别喜欢亲近她二表哥,可是她二表哥却是不怎么待见她。
越是这样,容玉婷越是觉得二表哥好,等长大了,知道姑母要把自己许配给二表哥,她不知道心里有多欢喜。
可是正向往着美好的未来,却听说了二表哥另外定亲了,这个消息把容玉婷打击的,恨不得找二表哥当面问一问。
只是后来的结果却是真的,二表哥真的和别人定亲了,要是合适的,她也不说什么了,可是为什么是个那么小的黄毛丫头?
她不服气的很,尤其是在见到李舜华后,觉得这就是个小孩子,二表哥还要等这么多年,她替二表哥不值当。
正因为这样,当家里商量的时候,她就让人暗示,自己去当妾室也是可以的。
她现在当不了二表哥的妻子,那么就先当妾室,凭着自己的身份,还有姑母的照应,她如果能先给二表哥生个儿子,那么以后说不定谁是正妻呢。
那李家的姑娘连生孩子都得好几年,等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儿子都长大了,她凭什么和自己争?
在这几年里,她有信心把二表哥的心给收拢过来,那时候,还有这李家的丫头什么事儿?
只是没有想到姑母又想一出是一出,竟然想把她许配给这个老三,不过是个庶子,她还看不上呢,一点儿男人的气概都没有。
可是家里那边却觉得很好,容玉婷想着,自己该为自己打算了,她除了二表哥,谁都不嫁!
刚好,这李家的丫头在这里,就让她亲眼看见,自己是如何嫁给二表哥的!
“二表少爷回来了!”明月笑着进来,二表少爷是姑娘的未婚夫,希望这段时间,姑娘和二表少爷能够相处的久一些,然后感情更深一些。
从知道二表少爷拒绝了丫头的事儿后,明月等丫鬟对二表少爷就更高看了,毕竟这样的男子可是不多。尤其是在姑娘还小的时候。
不过等李舜华正要去前面见二表哥的时候,容氏那边派人来传话,说是两个人是未婚夫妻,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怎么能这样啊,不让姑娘和二表少爷见面,这是什么道理?”丫鬟们都很不忿。哪里有这么严重的大防?何况还是表哥表妹的亲戚关系。
照舅夫人这么说,那么以后姑娘在这里住着,就不能再见表少爷了,怎么能这样呢?
看来舅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啊,李舜华好笑,这个舅母使出的手段虽然简单,可是也很有效果嘛,谁能说她说的是错的?
要是自己不听劝告,非要见表哥,那么就成了脸皮厚,不知道羞耻了。
未婚妻非要见未婚夫,这说法可不怎么好听。不过李舜华并不担心,因为还有二哥呢,舅舅那边也不会放手不管的。只是这样一来,就下了舅母的面子了,恐怕以后更不待见自己了。但是自己做的再好,他也不会待见自己吧,既然这样,也不需要她待见了。
☆、第67章 不好惹
王琅才剿匪回来,苍山那一带的土匪,是从东边窜过来的,竟然在苍山成了气候,如今被王琅一剿,杀了匪首,立刻就树倒猢狲散了。
不过王琅却从那土匪窝里搜到了一些信件,这些信件和东边的厉王倒是有了关系。
西宁侯也看了那些信,说道:“看来咱们的推断没有错,厉王确实有那个反心,就是不知道京城里到底是哪个皇子会和厉王联手了。”
对于西宁侯来说,和厉王联手的皇子,无意与与虎谋皮,看着暂时是自己占了便宜,可是等厉王到了京城,那位皇子却是拒绝不了厉王这只老虎了。
苍山一带的土匪,看着是普通的土匪,但是却跟训练的士兵一样,厉王的手倒是伸的长,竟然伸到了他的西宁这边。
只是不知道皇帝那里是不是有这个觉悟,对皇帝,西宁侯也不想费那个心提醒,这位皇帝每次跟他都只是要钱,要是哪一天自己不给他钱了,恐怕这反贼的名号就会按在他的身上了。
西宁侯说完了公事,然后问王琅,“在你母亲那里见到了你表妹了没有?”
王琅摇头,西宁侯奇怪的说道:“难道你表妹有事儿?”这也不应该啊,舜华是个乖巧的孩子,不可能故意躲着她表哥吧。
结果西宁侯一问,才知道是自己的妻子给外甥女传了话,西宁侯直接怒了,在用晚膳的时候,对容氏说道:“是你说订了婚,就不能见面了?”
容氏说道:“侯爷说的是?”
“我说的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好好的一个简单的事儿,就是你给弄复杂了!是叫已经订婚的不能再见面了,难道以后琅哥儿就不能和他表妹见一面了?我倒是要问问,这见了面,是会少一块肉还是怎么了?”对于西宁侯来说他们西宁这边本来就民风开放,不像是那种礼教森严的,为什么不能见面?
见面了就是不知道羞耻吗?西宁侯很腻歪这种事儿,更何况是关系到两个孩子的。所以西宁侯跟容氏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容氏被说的眼眶红了,说道:“侯爷,我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啊,他们订了婚,再在一个府上,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谁会说三道四?谁敢说三道四?我看这府里谁的嘴那么碎?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见面了又如何?倒是不相干的人,少见面为好!”
别以为西宁侯不知道,容氏的侄女儿经常在这内院里晃悠,都是多大的姑娘了,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避嫌?
“再如此!这府上你也不用管着了,我看老大媳妇都嫁进来好几年了,也是该让她管管家了!”
容氏一听,心里着急,要是不让她管家了,她怎么还能补贴容家?容氏忙说道:“侯爷,妾身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哼,你好自为之!别再糊涂下去了!”
容氏被西宁侯这么一顿训斥,也不敢说那些话了,就是对李舜华也不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她生怕西宁侯不让她管家了,所以这段时间不能出错。
只是对钱氏却心里有些疙瘩,因为总想着钱氏要取代自己管家,这心里就不舒服了。
容氏小心翼翼,可是容家的人却不那么争气,竟然闹出了强夺人家的铺子的事儿,这事儿闹得还挺大,直接是捅到了西宁知府这边,虽然在西宁这个地方,知府只是个摆设,什么都看西宁侯的眼色,可是一般人有了什么事儿了,还是会到知府衙门来。
这天,就有人告状,说是容家的二老爷强抢他家的首饰铺子,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才豁出去去告了状,这西宁府,谁不知道容家是西宁侯的岳家,这人敢告容家,大家都在看西宁侯是怎么处理的。
“怎么处理?自然是实事求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西宁侯如是说。
如果容二老爷真的是做了错事,那就该受到惩罚。
事实上,容二老爷确实是做出了仗势欺人的事儿,以西宁侯小舅子的身份,把人家生意很好的首饰铺子准备极低的价格给买下来,人家老板不同意,就各种威胁和恐吓,把人家弄得都过不下去了,要不然,人家老板也不会豁出去了。
容氏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容二太太哭哭啼啼的来求情,以为容二老爷已经被抓了进去,关进了知府衙门的大牢里。
容氏把那西宁知府给狠狠的骂了一顿,想要派自己的陪房去知府那边说说,让把人给放回来。
可是陪房的回来,却说知府那边不放人,容氏一听大怒,觉得这知府的胆子太大,在这西宁府,他们侯府就是土皇帝,这个知府竟然连她这个西宁侯夫人的话都不听,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是知道事情不是发火就能成的,容氏就去找西宁侯去求情,顺便把西宁知府给说了一顿,没有想到西宁侯却说道:“是我吩咐把人关起来的,关人家知府什么事儿?”
容氏一听傻了,她说道:“侯爷,您就是对我再不满意,对着我就是了,为什么要不放过我娘家的兄弟呢?”
“正因为是你娘家的兄弟,所以才要严惩,外面的人都看着这件事,我要是徇私,那么以后还有谁还能心腹我这个侯爷?再说,你兄弟确实是做出了这件事,是做错了,如果不受到惩罚,以后还不定能捅上天去,这件事你就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