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文看着张大福的样子,看着他陷入久远的回忆,心里明白其实张大福是真喜欢张虹,要不然这么些年,身边好些个漂亮温柔的哥儿,也没能把张虹的位子抢走,就说明张虹在张大福心中的分量了。
一路上唐安文他们遇到十多艘花楼,这些花楼中的哥儿,倚着船沿打扮暴露,媚眼如丝的扫过每一个经过的男子,瞧的唐安文实在有些无话可说,也许对这个世界的男人来说,这些是在正常不过,但是对于唐安文来说实在有些受不了,如果能换成女人唐安文相信他可以稍微适应一些。
由此唐安文也想着难道他朝着木风抛媚眼,也会是这幅样子,实在有些恶寒,唐安文想着以后他绝对不能在朝着木风抛媚眼了,不然他光在脑海里想想也会受不了,隔夜饭都要出来了。
小船不断靠近上水城,唐安文他们在这里遇到了更多的楼船,这些楼船无不精致也有大气磅礴的,据张大福介绍这些都是富贵人家中的船,他们会在天气好的时候邀请些亲朋好友来游湖。
在进入上水城前,唐安文还有幸被一个小子错认为哥儿,对方居然喊了一声小哥儿瞧过来。因为当时湖面上方圆几里就他们两艘船,唐安文循声望去,一个做工精美的彩色绣球就砸在唐安文脑袋上,幸好这东西外面包裹着层棉花,不然就这力道不毁容也得砸出一个包。
气的唐安文随手就把绣球砸回去,还回了句你才小哥儿,你全家都是小哥儿。
唐安文的叫骂声没有使得对方生气,对面船上还传来了哄堂大笑,大约是笑话刚才那小子眼拙,居然把一个男子当成了哥儿。
唐安文当时瞧着对方那傻头傻脑的样子,知道对方也不是故意的,于是也没有在生气,只是指挥着船夫赶紧把船划走,真是太糟糕了,居然被人调1戏了。
大约是一两点钟的时候,唐安文他们终于来到上水城,这座城市并没有围墙,房子略有些倾斜,大约因为以前是山的缘故,所以房子从岸边一层层往上延伸,一直到树木林立之后,就只能瞧见那些院子的屋檐墙角,那里大约才是上水城最中心最好的地段。
走在石头堆叠起来的大街上,上水城这时候非常热闹,这里商铺林立,花楼客栈多不胜数,张大福说上水城就是一消金窟。唐安文逛了几家店铺,里面的东西实在太贵,一模一样的东西,可比陆地上的商铺贵了三层,傻子才跑来这里买。
一直到张大福叫了马车拉着他们去了更远的地方,唐安文才看到了上水城真正的清幽,也却是风景秀丽,那亭台楼阁隐秘在山水这间,原来刚才唐安文他们过来的那些商铺,都不过是普通的店家,这边的小园子里才是上水城真正的顶级所在。
张大福没有带唐安文进去,他们就在这些名字优雅的小园外面转了一圈,张大福非常慎重的告诉唐安文,那里都可以去,唯独这些园子里是不能去的,去了都会被扒层皮下来,就他这身家,连半步都不敢迈进去,进去了他可能会瞬间倾家荡产。
唐安文听得懂大致意思,就是进入这里最低的消费大约都是在千两银子,说不定一杯开水都要上百两,唐安文也明白,就他现在的身家,还是不要进去参观的好,若是以前说不定还能进去消费上几杯开水,如今他手头银子不多,还是先把家给安顿下来,还有他的渔夫生涯,唐安文想到这里,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至于这上水城的热闹,和他唐安文真没有多大关系,在别人眼中这里是最向往的地方,但是唐安文早已享受过繁华,他现在更喜欢那些清静的小镇,过着那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在把三个孩子养好,照顾好木风就喔了。
之后唐安文也不让张大福在陪着他,他很清楚张大福因为上次沉船损失了一大笔,这时候应该让张大福去忙他的事,而不是陪着他东游西逛的。唐安文花了半个多月,淮水湖各个角落都被他走过一遍,现在靠近淮水城的乌蓬镇上的船夫基本上都认识了唐安文。
淮水湖边有着十多个小镇,这些小镇有些一半建立在水中,一半靠着陆地,有些干脆就是完全在水中的。唐安文看着湖水冲刷的痕迹,发现这淮水湖应该是还在扩大,有些居住在水中小镇的人说水面不断升高,原先房子还距离水面一两米的,如今这水都快淹到房子了,就差半米,只要涨个大水,他们的房子就会被淹掉。
考察了一段时间,这些房子居然还没有张大福说那样,三百两只能拿下一小间,根本住不开他们一家人。而唐安文手里的预算也就三百两,剩下的三百来两是用来生活的,如今他们家里没有进项,这银钱怎么也该省着点花。
好在唐安文已经瞧中一户人家,这家人大约是不会打理生意,日子越过越差,当家的又染上赌博的坏毛病,欠下不少银两,不得不贱买手中的房子。这事唐安文也是非常凑巧发现的,因为见到一群大汉对着一屋子老小大吼大叫还砸东西,其他胆小的人早就吓的躲避开来,只有唐安文在那些大汉前脚刚走,后脚他就走进了屋子帮这一家老小善后。
当唐安文询问后,才知道对方欠了上百两的银子,若是近期在不还钱,就要他们当家的命,可他们一时间也筹不出上百两的银子。唐安文一听对方要卖掉这房子,虽然这房子二楼木板已经非常陈旧,走路都嘎吱嘎吱作响,屋顶还漏光,不用说肯定也漏雨,但是只有一百多两,立马就心动。
就算房子破烂了一点,只要花上百来两修缮一番,这房子就能够焕然一新,而且这房子很大,比边上一般的屋子都大,唐安文瞧了瞧,楼上肯定能够隔出六间屋子,最让唐安文满意的就是这屋子靠在镇子最外面,站在侧门就能够见到大片茫茫的碧水,风景好的很,视眼非常开阔,而且开门就能够见到水了,那些小鱼小虾更是游到台阶上来。
当即唐安文就和这家的当家去衙门签字画押,以一百三十两的银子成交,虽然边上几位住户的目光非常奇怪,但是当时唐安文觉得他捡漏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八月底木风由着唐安文跑去找房子,唐安文找什么样的地方他就住什么样的。这些天他天天带着果果和豆子去游泳,豆子花了三天,就游动极好,于是他就开始带弟弟在浅水中玩耍,木风就专门教果果学习游泳,在整整花了十多天后,果果终于掌握了怎么在水中浮起,并且挥动手臂朝前游动。
那时候的木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终于把果果给教会了,这孩子学的实在有些慢,难怪阿文到今天也只是会游泳,却游的并不是特别好,才一百米就不行了游不动了,木风给唐安文做了最后的总结,一个是阿文体力跟不上,另外一个就是阿文游泳不够熟练,也就是练的不够多,只要阿文愿意多锻炼锻炼,木风相信唐安文能游的更远。
八月底,唐安文一家依然住在张虹家,张虹对这一家人极为的热情,尤其是在张大福送走了其中一个哥儿,连同那两个孩子都让对方带走了,张大福以后每年支付他们孩子的抚养费,等到孩子出嫁的时候再给孩子一笔嫁妆,这个由张虹操办。
木风抱着三宝,果果和豆子都背着个背包,里面装着他们换下的衣服,四个人朝着张虹家走去,这里距离张虹家大院两盏茶的时间。来的时候是让张虹家的马车送的,回去的路木风最近都是走回去的,一个是不想让张虹家的马车独独等着他们一家子,另外一个游泳玩水后,走回去有利于孩子们出出汗水,对身体有好处。
木风带着孩子走进张虹家,张虹早已让仆人备好了去湿的药茶,这茶是他们淮水附近所有人家常年都备着的,淮水天气虽然比较温暖,但是也湿润,若是没有去湿气的汤药茶经常喝着,身体必定会生出各种毛病,所以这边虽然潮湿,却没有几个得风湿病的。
果果冲进院子就去找张虹的两个儿子玩耍,三个差不多小家伙玩的很好。木风看着就要跑掉的小家伙,逮着他喝了略苦却回味甘甜的茶水,又拽着小家伙去擦了身上的汗水,换了见干爽的衣服,才让果果去找小伙伴玩耍去了。
果果最近特别喜欢虐张虹家的兄弟,他下五子棋绝对玩不过爹爹和哥哥,但是他却能够完胜了这两兄弟,当然这游戏也是果果教的,三个水平差不多的小家伙,果果玩的时间长,张虹家的两个孩子自然玩不过果果。
木风在给三宝换下衣服后,豆子已经脏衣服都收集起来,木风肉豆子照看着弟弟,他去把衣服清洗了,张虹家一共才三个仆人,一个赶马车连带着修建院子里的花草劈材,另外两个就是做饭洗衣服之类的,实在有些忙不过来,所以木风的事基本上都是自己动手做的。
木风好像也察觉出张大福的钱好像出了问题,张大福自从那一次带着唐安文游了一次淮水湖后,就忙的脚不沾地,木风基本上就没有见到对方的人影,也就有时候晚上能听到张大福回来时候发出的动静。
唐安文兴冲冲的带着房契冲进家门,张虹看着气喘吁吁的唐安文笑道:“阿文你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高兴成这个样子。”
唐安文笑道:“我今天看中了一处房子,一百三十两够便宜吧,我已经买下来了这是房契,是三间房子。”
张虹看着兴冲冲的唐安文道:“这么便宜,真是水上小镇,你是怎么遇到的,不会是被人讹了吧,这些年不管是我还是当家的,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三间房子能够这么便宜的。”
唐安文连忙解释道:“不是讹诈了,房子是真的,我们是在衙门那里过的房契。对面张大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张虹哥你帮我和张大哥说一声,让他有空帮我个忙,我想翻修一下那处的房子,不然哪里也不太好住人。”
木风正挂好衣服回来,听到唐安文的话后就问道:“阿文你找到房子了,地方怎么样,大不大,要多少银两。”
唐安文立马就兴致勃勃的说起房子的事,还有周边的环境和风景,总之是一副很满意的样子。木风皱了皱眉头,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想到那房子居然能够这般便宜,里面必定是有什么猫腻,不然怎么可能会三间房子如此便宜就卖掉了。
唐安文在和木风报备后,就兴致勃勃的跑去楼上画图纸,找工匠的事要等张大福回来,那些事在这边张大福熟悉,唐安文却并不太熟悉,他还是先把心中想要的水上房子画好,倒是找来工匠就可以立马开工,也许不用一个月他们就能够搬进新家,到时也就不用麻烦张虹哥了。
张虹看着唐安文跑去楼上,马上把木风拉去一边,把他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这边水上小镇的房价都不太便宜,主要是因为那边游人不少,船来船往的生意挺好做,所以房价就比一般小镇可能贵上一些,怎么可能被唐安文瞎猫碰到死耗子,捡到这么便宜的,其实必定有猫腻。
木风点点头,他高兴张虹心里已经做好了唐安文受骗的准备,不管怎样,只要房子是真的,收拾一下总能住人的。若是真不行,就当阿文花钱买了个教训,他们另外在找房子,也不说什么便宜不便宜,最主要还是住的舒坦,如今的木风可不在愿意让孩子和唐安文的日子将就着过,他希望给一家人过最好的日子。
张大福是晚上回来的,当他看到唐安文手上的房契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老高,还怪唐安文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通知他一声。明明上次他和唐安文说过的,只要唐安文看好了,一定要找他过过目的,不然南边的房子和北边的不太一样,尤其是水上小镇的房子,里面弯弯绕绕有不少门道。
结果唐安文还是没有找他,这让张大福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心里已经有些谱了,那个小镇一头的几栋房子已经贬值了很多,因为水面上涨,房子距离水面相当近,到了下雨涨水的季节,那边根本没有办法住人,这银子基本就是白送人了。
唐安文听到张大福的话,相当不服气,立马和张大福辩解起来,说当时那房子当家正好被逼债,他正好撞见了,对方才愿意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卖给他,不然平时根本遇不上,而且过了这个村也没有这个店。若是他当时没有决定买,来找张大福,说不定房子都被人抢走了。
张大福不与唐安文辩解,他准备明天到了那么的房子在和唐安文讲事实,不然他是没有办法说服这小子,张大福是领教过的,唐安文倔强起来真的是九头年也拉不回来,何况木风什么都依着他,更是养成唐安文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
也怪他最近挺忙的,因为上次那笔亏损,虽然没有让他元气大伤,但是也影响到了他的生意,银钱上有些转不过来,好在他平日里信誉好,倒是很多人都愿意相信他,也能够赊欠一些,等寻些人一起北上弄些货物过来,应该能渡过目前的难关。
唐安文虽然不太相信张大福的观点,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木风被唐安文影响的睡不着,刚才他抱着唐安文,结果很快手就被推开,木风有着一个习惯,那就是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唐安文,结果现在唐安文不让他抱着了,木风怀里空落落的一点睡意都聚集不起来。
原本木风以为抱着三宝,怀里不空了大约就能够好睡了,结果三宝实在有些小,不如唐安文抱着习惯,木风依然睁着双眼睡不着。
木风把三宝放回到床内侧,转身就抱住翻来覆去的唐安文道:“别在乱转了,我们睡觉吧,别担心,不管怎样的房子收拾收拾总能住人,若是真不行,我们就当丢了一百多两的银子,在找间好的就是。若是银子花完了,我们就去开家酒楼,就我的手艺,虽说不一定能够赚多少,养活你和孩子绝对不成问题。”
唐安文听到木风的话,脑袋被木风压在胸口,听着耳边沉稳有力的心跳,至于把脑子里乱糟糟的事情抛向脑后,心无杂念的唐安文,脑袋靠着木风的胸口很快就睡熟过去。在听到唐安文均匀的呼吸声后,木风才算松了口气,瞌睡虫也很快来找他。阿文对他的影响真的非常大,若是阿文睡不好,木风明白他根本就别想睡个好觉,这和怀里有没有阿文没有多大关系。
第二天张大福放下手头所有的事,跟着唐安文来到清水镇,这个小镇距离乌蓬镇有半个时辰,它就在乌蓬镇的前头,靠近一条进入淮江的大河,划船约有一盏茶的时间。
唐安文也不管张大福皱着的眉头,拉着张大福蹭蹭蹭就来到二两,二楼能远远的看到芦苇荡,蓝天碧水视眼开阔风景确实不错。但是张大福依然不满意这房子,不说这摇摇欲坠的楼板,就说这屋顶吧,瓦片都不知道掉了多少,阳光都漏进来了,这瓦片还能挡雨的。
到时候外边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完全不能住人,难道要用水盆接着,张大福完全想不明白唐安文是怎么想的。你说唐安文手里也不是没有银子,三四百两的银子,好好找应该能找到两间不错的房子,直接拎着行李就能够住人。结果唐安文偏偏看中这么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就算收拾过后也不一定能够居住,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去弄。
让张大福最最不满意的,就是水快淹到房门口了,才三寸的距离,只要下个雨水面涨一些,这屋子就没有办法住人。虽然现在看着地面并不潮湿,这也是因为现在是夏天的缘故,只要天气稍微冷一些,地面就会非常潮湿,这地方只有夏天才能够住人,唐安文完全被人坑了。原先张大福都还以为这边的房子距离水面大约有六七寸的,这样的地方至少还能住上几年,但如今瞧见这水位,张大福是绝对不允许唐安文一家住这样的地方。
唐安文刚开始完全听不近张大福的劝说,但是当张大福说起水位,说起一到冬季这边就会变得潮湿,根本没有办法住人的时候,还问唐安文是不是想得老寒腿,是不是想老了走不动路,是不是想得风湿病,张大福的几个是不是,直接把唐安文问住了,他完全没有朝着这方面想。
这时候唐安文不得不承认他被人给坑了,这一坑就被坑去了上百两的银子,唐安文顿时情绪低落,心里难过的很,主要是最近只有花出去的银两,没有进项,唐安文是肉痛他白花花的银子啊。
锁掉房门,张大福带着情绪低落的唐安文回家,木风问了张大福怎么回事。张大福就把了解的情况告诉木风,说那边的房子现在根本没有办法住人,就算翻修后,能够住人的时间也只有夏季,说不定明年后年淮水湖水位继续上涨,湖水就可能淹到屋子中。
木风听了以后点点头,他让张大福别在唐安文面前提起这事了,他去楼上安慰唐安文,免得唐安文心情一直不好。张大福和张虹当即点头,张大福还表示他会去帮木风留意房子,等遇到合适的,就告诉两人,在没有寻找到合适的房子前,张大福让木风安心的带着孩子住他们家,张虹也是这个意思。
木风推开房门,就见到唐安文站在桌子前,桌子上正放着唐安文昨天下午画出的设计图,这是三间极为精致的小楼,木风相信若是建起来,住的绝对会非常舒坦。
木风从后面搂在唐安文的腰上,下巴搁在唐安文的肩膀上说道:“阿文别难过,谁没有被坑过,就连张大福这人精也被人坑过不少次,咱们这次就当教了学费,花银子买个教训,以后咱们不管做什么,都先考虑一下,不能光想着捡便宜,这样往往都会失掉银子。像镇上那次的院子能遇到的毕竟少,我知道你心疼银子,别不开心了,银子没了咱们在赚,我不心疼。若是你不开心,气病了,我心里才会难受,明白吗!,若是听明白了,就笑一个……”
☆、第92章
唐安文转头冲着木风露出一口大白牙,牙齿还咔咔的开合几下道:“木风别担心,我是谁,我可是你的夫郎,你得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被这点小事难住,安心了。”这时候的唐安文脸上哪里还有半段沮丧的表情,分明是带着点小得意一脸骄傲的样子。
顿时直接把木风给逗笑了,刚才他还担心这小子心情不好,没有想到阿文这会儿,倒是有心情对着他搞笑了。看来阿文现在状态还好,他是有些杞人忧天了,想来也对阿文向来最有办法,怎么会被这点小事难住。
唐安文情绪低落是因为他难得好心一次,居然就被人给坑,看来这世道好人没有这么容易做。
至于水位太高的事情,今天中午回来的时候唐安文就想到办法了,水位太高了他把房基抬高就成,多大点事,用得着大惊小怪。想通了这个的唐安文当即就信心满满,他绝对可以把这房子翻修一新,适合他们居住的,把捡的小便宜变成一个正在的大大的便宜,后悔死那坑他的混蛋家主。
想到办法的唐安文不免有些得意洋洋,想他唐安文来自二十一世纪一个现代人,什么样的困难没有遇到过。怎么可能会被区区湖水和潮湿打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他唐安文怎么把这些麻烦一一解决了掉。
木风在唐安文耳边笑着,温暖的口气哈在唐安文的耳朵上,惹的唐安文心湖荡1漾,耳朵更是红的能够滴出血一般,木风瞧着有趣,张嘴就轻咬了一下。
惊的唐安文差点跳了起来,唐安文转头瞪了木风一眼,看着干了坏事家伙,不但没有认错的态度。居然还敢朝着他笑,就好像鱼儿偷了腥,看着就让唐安文牙齿痒痒。转身唐安文双手抱住木风的脖子,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亲上看着特别碍眼笑容的薄唇,品味着其中美好的滋1味。
一吻毕就变成唐安文被木风搂着腰,木风瞧着唐安文嘴唇水润润的特别好看,忍不住又亲了一次。在明显感觉到唐安文的推1拒后,木风才恋恋不舍是松开。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放1纵过了,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时候,而且还住别人家里,木风和唐安文在张大福家中实在做不出来太出格的事。
木风对唐安文耳语道:“阿文我们早点把房子弄好,从张大哥家搬出去吧,住在这里这么久已经给张虹大哥添了不少麻烦。”
唐安文瞧着木风眼中点点火星,只要他稍微添把柴大约就可以燎原了。于是唐安文笑着点点头道:“等不及了,放心最多一个月,我们就能够搬过去,这么在淮水这么久,确实给张大哥他们添加了不少麻烦,等我们安顿好后,给张大哥他们送份厚礼吧。好了木风,现在你去照看孩子,我要快些把设计图画好,确保过两天就能够开工。对了木风你去问问大福哥,看看哪里能够买到条石,我明天要去瞧瞧的。”
木风看到唐安文认真下来后点点头,接着就退出了房间,他去找张大福问问,刚才他见到阿文在纸张上画了一些屋子,那屋子好像是用竹子做成的,看来除了条石,阿文应该还需要足够的竹子。
正在逗儿子和三宝的张虹见到木风下来,于是就问木风怎么样了,唐安文没有事吧。
木风点点头告诉张虹唐安文没事了,于是就询问起卖条石和竹子的事情,张虹听后说这个他并不是特别清楚,要询问当家的才能知道。不过这会儿有人来找当家的,当家的刚跟人出去。不过张虹说晚上帮木风询问一下,明天若是当家的有空,就让张大福陪着木风走一趟去看看,他们淮水历来就有售卖条石的,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应该就能够明白行情。
唐安文坐在书案上,毛笔起起落落又修修改改,上好的宣纸被他揉掉一张又一张,他总对画出的效果不是很满意,就好像缺少一些什么一样。
在又揉掉一张宣纸后,唐安文放下毛笔,双手托着腮帮子,思想逐渐放空脑海里什么都不想,再也想不到房子之类的东西。唐安文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感兴趣的东西,那就是一只只黑乎乎的鸬鹚,那些鸬鹚从水底上来挣扎着爬上竹排,渔夫抓住鸬鹚,从它们的嘴里掏出一只只肥美的鱼。
唐安文的思绪并没有停留在那些鱼上面,他脑海里的画面定格在竹排上,对竹排。顿时唐安文眼前一亮,他摊开一张宣纸,抓起毛笔蘸了些墨水,快速的描画起来,下笔几乎没有停顿过,这里一笔那里一笔,很快一副速写的黑白楼房就出现了,有棱有角,看着相当不错。
唐安文拿着这张宣纸左瞧瞧又看看,心里就是满意的不得了,这才是他想要的房子,而不是这边总是暗沉沉的房子。唐安文设计出的整个房子主体用青砖,其它地方或者用木板或者用竹子,一个是能够减少房子自身的重量,以减轻对房基的压力,另外一个采光会更好,每个房间都会有一个大大的窗户,有利于房屋通风。
木风瞧着唐安文蹭蹭从楼下下来,手里拿着一副画,看着画面略有些奇怪,说他是个家吧,他居然还有个小码头,唐安文甚至在哪里画了几笔充当流动的水面,大约的怕人瞧不明白,几条小鱼和小虾也在边上。
整个房子是以侧面的基础画上的,后边整片的房子都和这屋子开门的方向不太一样,唐安文指着画面就和木风解释起来,连边上的张虹也被吸引了过来。
听着唐安文说要下木桩,还要在房子前边建立九米宽,十五米长的平台,平台中央建立一个小码头,可以方便来往的船只停靠。这屋子是两层的,地基好像被抬高了很多,可以和边上的房子对比看出来,二楼的房间朝北,看窗户好像有四间卧室的样子,外沿还有一个空间很大的走廊,瞧着着实不错。
唐安文在等到木风的确认后,又兴冲冲的拿着图纸跑掉了,他要把细节也话出来,刚才那张图不过是房子建好后的样子,侧面解析图还没有,工匠完全不知道里面的结构,完全不能动手。
张虹瞧着一阵风就跑掉的唐安文看向木风说道:“阿文建这房子,不会是准备做什么买卖的吧,木风你们都会些什么。如今这世道,北方气氛紧张,买卖不容易做,我听当家的提过,你们的银子可不多,不能什么都顺着阿文,该说说该骂就得骂,他看着就像个不太懂事的孩子。”
木风听了张虹的话笑着说道:“张大哥你放心好了,阿文就是脸嫩,加上他不管说什么都略有些毛躁,看着就很孩子气。其实阿文不管做什么,条例还是比较清晰的,他既然说了,那心中必定是有谱了的。”
张虹听了木风的话后这才点点头,木风说的也挺对,只不过唐安文长相俊俏了一些,白净白净的,又经常逗着孩子玩耍,看着就像个大孩子,也就容易让人放心不下。
唐安文回到楼上后,又开始冥思苦想解决防潮的事情,地基可以抬高,但是这防潮却没有太好的办法,虽然说他很喜欢这水上小镇的生活,但是绝对不能建立在家人的健康之上。
牙齿咬住毛笔转着圈,一圈又一圈,毛笔都被唐安文咬出很深一圈牙印,终于过了很久唐安文也没有想到特别好的办法,只能想到比较有用的方法,只不过以后可能会有些麻烦,看效果如何要经常更换,不过这些对唐安文来说都是小问题,也算暂时把潮湿这个问题解决了。
接下来唐安文就开始在宣纸上写起了用料,密密麻麻的,从石条青砖开始,因为是建竹屋,但是普通的竹屋还是不够保暖防寒,唐安文准备用林佐家的竹屋一般的建造方法,那就是用一层整棵的竹子,外面在增加竹墙,这样三层的竹墙就比较厚实,空心的竹墙应该能比较好的阻挡寒气暑气。
接下来唐安文和木风就忙开了,张大福带着木风和唐安文转了几处石料店铺,很快唐安文就订了一批石料,至于青砖,张大福直接告诉唐安文,就那房子的青砖也是可以拆下来用,不需要重新买了,青砖特别结实,就算用上几百年都是没有问题的。
张大福又带着两人找了工匠,都是建房子的好手,其中几个是建立竹屋的好手,几个人看了唐安文的设计图,都表示没有问题,可以做,只要唐安文打好地基,他们就可以接手做,连价格都是相当优惠的,唐安文很清楚,对方主要就是看着张大福的面子上,在淮水张大福的信誉人缘是真不错。
走访了一遍后,唐安文就带着拆迁队来到破破烂烂的老房子面前,当这些人知道唐安文被坑了以后,都说那当家的不厚道,非常没有信誉,在淮水做生意的人家基本上的挺重信誉的。
瓦片被拆下来后,唐安文说他们家不要了,这些帮忙拆瓦的人,第二天就帮唐安文他们找了买家,虽然坏了不少,不过也买了七八钱银子,唐安文拿出其中的一钱分给了这些靠劳力过活的工匠,瞬间就赢得了这些工匠的好感,活计都做的更快一些,完全不需要唐安文催促看守,没有人偷懒耍滑。
木头之类的拆下来,被唐安文直接送给边上的人家做了柴火烧,一个运出去还要钱,另外一个一些小恩惠,也能让左邻右舍多些好感,拿人手短么,何况别看柴火,这水上运来柴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比街上买的柴火贵了一倍。
两人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好在三宝有两个哥哥照顾,加上有张虹的照看,三宝又比较乖,这些日子倒也过的顺顺畅畅,房子的翻修也没遇到什么太大的难题。
原来的地基被加高了一米,上面铺上了一层两面都刷了船底漆的木板,老工匠告诉唐安文这东西防潮隔离水气,之后唐安文又在上面架高半米,中间那一层就让它空着,而且铺设在上面的竹板还是可以拆卸的,唐安文还准备在这空隙中填方一些白炭,那是相当好的防潮办法,等到这些白炭潮湿后,掀开竹板就能够换掉。
架在水面上的竹排是最早建立完成的,底下全是烤过火的木桩支撑着,十米的小码头让船只进出非常方便,一些木料竹子直接就放在这宽大的竹排上,因为料子用的都是最好的,走起来都非常结实,没有任何一丝嘎吱嘎吱的声响,和地面没有什么分别。
竹屋高三米,一楼除了靠在右边的一间屋子,没有任何的房间和墙壁,其它都是靠着木柱支撑着。
二楼有着八间卧室,靠着湖面这边有着四间卧室,唐安文他们的主卧在右边,宽三米,长四米,果果和豆子的房间也是这个格局,他们两个还是住一个屋子,另外六个全是客房,都是宽三米长三米半的屋子。屋顶也是用竹子做的,长长的两米五左右的阳台,是这个屋子最好的一处地方。
站的高就看得远,站在阳台上能够一览整个湖面的风景,不但能够看到过往的小船,还有远处的芦苇荡,群鸟的起起落落。唐安文还准备等有空的时候去买几只鸬鹚,他也能做做悠闲的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