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韦迪的注意力已经全部停留在楚阳身上。
至于路千秋,应该不过是楚阳的跟班,不用特别关照。
眼见楚阳停筷,韦迪无缝衔接的叫来歌舞姬。
路千秋眼看那些歌舞姬所穿之物,如果不是遮挡了重要部位,俨然要将自己暴露给众人的意思。
仔细看来,她们不是没有羞耻心。
就在曼妙舞音响起的时候,她们不得不扭动身躯。
由于力道的关系,那些薄如无物的衣衫,会跟着飘起。
一个不留意,就等同于赤身。
对于看客们来说,她们欲盖弥彰的扭捏,或许是种刺激的资本。
甚至于就连那些乐师和管家,都看得津津入味,一股无形猥琐的默契,在各自的眼神中流转荡漾。
可对于同为女人的路千秋而言,却实在忍受不了。
她转向楚阳,只见楚阳的目光空无一物,一心只顾着喝酒。
既没有痴迷于眼前,也没有指责的意思。
整场看下来,路千秋的指尖已经深深地陷入掌间。
就在最后,她们需要俯身谢恩的时候,管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她们放低姿态。
言外之意,就是要垂下头颅,抬高尻尾,将隐私部位露于人前!
乐师中,已经传出窃窃私笑。
这些歌舞姬平时都属于韦迪的私人物品,他们虽然可以在言语上羞辱,但却不能真的染指。
管家也是得了韦迪的命令,要他使出浑身解数,博二位贵客一笑。
他抓耳挠腮,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能吸引贵客。
只能搬出这些歌舞姬,要她们做出比平时还要羞耻的动作,或许才能博君一笑。
其中有几个歌舞姬,已经不看羞辱,默默流出了眼泪。
管家见状,想都没想,直接习惯性的杖笞。
路千秋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叫道:“住手!”
楚阳放下酒杯,剑眉稍挑。
与此同时,就在空气凝滞,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
主室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嗡鸣剑气炸响,两道光晕炸起,石门直接被生生轰裂。
一块残壁朝着楚阳和路千秋的方向袭来!
楚阳端坐原地,不动神色。
在众舞姬的尖叫声中,路千秋操控暗线,从怀中扔出神鹤布偶,原地放大展翅,护在舞姬和楚阳身前。
崩落的石门打在神鹤的翅膀上,如同天上掉落的雨点,砸得不痛不痒。
神鹤一声啼叫,待沙石落地之时,转身冲着来人怒目。
只等路千秋一声令下,大有冲击过去撕烂来人的架势。
“辛格?你来做什么?”
待石门破裂卷起的沙石下落,韦迪看清不速之客后,高声质问。
没错,这个叫辛格的,就是当初构陷于他,害得他丢了主城侍卫队队长一职的罪魁祸首!
与韦迪一样,早在几天前,他就接到了慕游村村长的口信。
按照隐国层层递进的关系,他本该在主城静等楚阳一行的到来。
可当他从村里的暗桩口中得知,前来接待楚阳一行的,居然是韦迪之时,辛格生怕韦迪会有翻身的一天,急忙带了十余人闯了进来。
正如十二个村子,一个等级高于一个一样。
作为主城的侍卫队长,当然有资格带人过来巡查。
辛格居高临上,即便韦迪是他从前的老师又如何。
君主向来看中的都是能力,韦迪年纪大了,性格也跟着软弱起来。
就在两年前,在宫廷中,君主举行一年一度的射杀大会之时,居然上奏取消这个活动。
顿时令君主龙颜大怒。
要不是看在他潜海有功,早就将他流放到慕游村有说不定。
“怎么,整个隐国都是君主的领土,如今来了两位仙者,你一个罪臣,有什么资格接待?”
韦迪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来。
路千秋跑到一个吓晕的舞姬身边,俯下身子,替她号脉。
嘶――
辛格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咬着下嘴唇,上下打探路千秋。
韦迪长叹一口气:“说什么迎接,你如今排场大了,这般惊扰,何谈尊重,倒是搅乱了两位仙者的雅兴。”
辛格紧抓着佩剑,扫视全场。
席面上,除了楚阳和路千秋,他全部知晓底细。
可如今,那个细皮嫩肉的仙者,居然不顾隐国的礼仪,公然俯下身子,替卑贱的舞姬问诊!
辛格可算是再次抓到韦迪的失误,还没等韦迪开口介绍,他直接长剑一挥!
说时快那时迟,一道剑锋凌厉划过,一击便击中了路千秋的卷帽。
一头泼墨的长发飘逸而起,直到这时,在场的才意识到,这个俏少年,居然是个女人!
管家被气得胡子都快飞起来了,他赶紧招呼手下。
“快把这个不知礼数的女人给绑起来!”
韦迪府中的家丁蜂拥而上,舞姬看到他们之后,脸色瞬间煞白。
不用说,平时管教她们的时候,这些家丁想必也贡献了不少。
辛格收起佩剑,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移形到楚阳身侧。
站在楚阳面前,辛格丝毫不感到畏惧。
路千秋转头面对楚阳,用唇语跟他说了句“抱歉”。
在来之前,他们观察到隐国大部分都是平民,所以约定好能不动武就不动武。
只是,路千秋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说到底,她还是无法忍受同为妙龄少女,她可以陪着楚大哥浪迹东珠大陆,这些舞姬却要甘于羞辱!
楚阳掐着酒杯,始终一言不发。
在场的无人知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韦迪碍于辛格的权势,不敢吱声。
而辛格眼见楚阳也不动声色,还以为他是怕了他手中的佩剑,于是乎,就更加狂妄起来。
“来人,将这个女人带到广场上,受石刑之苦!”
所谓石刑,便是由上万成年男性,手持一块石头,用力的砸向路千秋。
一开始可能她不会倒下,可架不住上万块石头,一定有一块会将她砸晕。
而接下来,便是更多的石块精准地砸到路千秋的头上。
最后,整具尸体,被砸得血肉模糊,根本就分不清尸体的面容。
不得不说,这种刑罚,是种很古老甚至低级的刑罚。
但对于受害者来说,行刑的时候,却是痛苦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