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客舍,便听见脚步声向着自己所在的房间走来,当下一把抱起小狗白玉,隐在黑暗中。
片刻后,两位身着白衣的男人出现在钱临住的客舍门口,其中一个,赫然就是白天领自己前来客舍的那个徐照。
那两人来到门口后,另外一人对徐照道:“是这里吧?”
徐照点点头:”是这里。“
得到徐照的肯定后,那人从手中拿出了一颗珠子模样的东西,手腕一抖,隔着窗户,便往屋中掷去。
东西出手,两人立即飞退,离那间房屋约有三丈来远,似乎惧怕那掷出之物。
黑暗中,只听见嘭的一声暗响,那东西在屋中炸开来,然后徐照问那另外一人道:”师叔,你这东西效果应该没问题吧?“
那人明显对徐照的话有些不满,斥道:”你懂个屁,这东西名叫仙人落,意思是即使是仙人闻到了,也会从云中坠落,更何况区区修士。”
徐照听见他如此说来,顿时吹捧道:“刘师叔的东西果然厉害!”
那人语种充满了傲气道:“那是自然,我弟弟的东西,岂有次品。”听语气,似乎他与徐照口中所说的刘师叔是兄弟关系。
两人就这样吹捧着,直到过了片刻,才再次靠近钱临住的房舍,在门口确定了房中的仙人落已经消散的差不多后,才一脚将紧闭的门给踹开了。
然后在那人的授意下,徐照先往里面钻去,那人确认无事后,才跟在徐照的身后进了房中。
下一刻,两个人在房中目瞪口呆,房中空空如也,那里有什么人。
”徐照,你确定没有弄错么?“那人道。
徐照抹了抹额头冒起来的细细汗水,急道:“禀师叔,人是我亲自带来的,自然不会错,千真万确。”
“哦!”那人应道,突然间一抬腿,一脚将徐照踹得滚出了房门,整个人乍然逼近,抬腿再一次向地上不敢起来的徐照揣去。只是,抬起的腿突然僵在半空中。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背后的黑暗里牢牢锁住了他,他感觉自己只要动一下,那个气息肯定会变成致命的力量排山倒海一般向自己涌来。
地上正在齿牙咧嘴的徐照,同样看着他身后呆住了,无法在妄动分毫。
黑暗里,一道身影慢慢走了出来,手中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狗,目光冷冷的盯着动作怪异的两人。
“两位可是找我么?”钱临走到两人跟前,放下小狗,开口问道。
“不是,不是”徐照瘫坐在地上,直接没有爬起来的力气,慌忙辩解道。
那个抬腿出去的人,连忙附和着道。
对手的的气机实在是太强大,让人直接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同时心中万分后悔,早知道就跟在别人后面捡田螺了,都怪地上的这家伙,胡说什么这人很好收拾,根本不是什么高人。这下,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幸亏,这里是烟云川仙派所在地,对方应该不敢杀人。
“白玉,拖进来。“钱临对着小狗白玉道,转身走进了之前自己所在的房间。
小狗白玉直接跑到已经不能动弹的两人跟前,咬住对方的衣领,拖死狗一般将两人分别拖进了房中。
这两个家伙明显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消如何动作,便将知道的一切倒得干干净净。
原来,那另外一人是栗戈其的弟子,名叫刘宇龙,此番竟然是跟着栗戈其对霁云一脉动手,说是要报昔日被平志彰给撤销的耻辱。
大概的意识就是,今晚有人围攻霁云一脉,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被平志彰给撤销的栗戈其还有何也止等人。
当然,具体的人有那些,那两人说不清楚,钱临也记不住,只知道来的人不少。
而霁云一脉的人,有部分便成了他们的内应,条件是等栗戈其重新当上霁云一脉的长老后,将他们都收为坐下弟子。
对于一生修为再难存进的,只能侍奉别人的杂役弟子来说,这份报酬绝对是物超所值了。
所以,不少弟子纷纷怀有二心,徐照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让钱临更为吃惊的是,长剑老人的三弟子,刘宇昌,竟然也参加了这场叛乱。刘宇昌,刘宇龙用的仙人落,就是刘宇昌给他的。
就在众人袭击霁云楼的时候,徐照找上了曾经勾结过的刘宇龙,两人一商量,认为跟在前面可能出力不讨好,打下的功劳大部分都是别人的,另行下手找个邀功的机会。
刘宇龙认为要找个有些份量的,所以钱临就被两人给瞄上了,理由是长剑老人最宠爱的弟子,带来的人肯定不简单,关键还是看见钱临双手空空,修为应该不高。
钱临有心想直接弄死这两个下作的家伙,但是想到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要真弄死了也会有一些麻烦,思忖至此,直接出手废了那两人的九窍,废了其一身修为。
做完这一切,他将昏迷中的两人直接扔在房间之外,闪身暗处继续往喧闹的霁云楼下走去。
很快,钱临到了霁云楼处,继续在暗处隐藏着,静静注视着正在发生的事情。
霁云楼前,那块很大的汉白玉地面,站满了涌动的人群,人群成明显的两个帮派,楼下入口的石阶尽头,一位身材瘦小,眉发须白的老头站在楼门口处。
老者正是林散秋师父,人称长剑老人的毕不空。
毕不空个子不高,但是整个人却如同一把出鞘的长剑,锋芒毕露,举手投足之间有种渊停岳恃的气势散发出来,目似剑芒,看着眼前的所有烟云川的弟子。
老者身后,站着霁云一脉的弟子。林散秋在里面,潘福崖也在里面,还有紧挨着林散秋的一个身材高大英俊,手持一根通体深红的狼牙棒,眸子中透着一抹凶光,年约二十八九的青年男子。那人应该是林散秋的师弟,刘宇昌。
剩下的,都是是霁云一脉的杂役弟子,人数大概有二十来人。
对面,黑压压站了一大片,竟然有两三百人之多。
带头的,是一个年纪有五十来岁样子的胖子老头,那身材比别人要宽一半,眼睛很小,此刻正眯眼看着石阶尽头的老者毕不空。
胖老头身边,还站着两位胡须花白的老者,两人神气内敛,显然非易与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