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宫大人瞪了李司工一眼:“你说有何大事?你先说,我们的来意慢慢再告诉你。”在宫正大人的示意下,红鸾一行人已经被尚宫局的人围了起来;只是没有尚宫大人之命没有人动手而已。
红鸾并没有发觉到不对劲儿,倒是她身后的柳儿等人脸色微变,向红鸾靠近了一些;红鸾听到尚宫大人的话,立时指向李司工:“大人,咒术就是她画出来的,就是她画出来的”
她叫完后,所有的人都呆愣的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说话;宫正大人回神很快,她上上下下打量完红鸾:“不错不错,很精神,有斗志。”然后她又回到李司工身边,围着她踱步:“嗯,有趣有趣。”
红鸾不明所以的看看尚宫大人,又看看宫正大人:“大人,是真的,奴婢所言并无一字之虚”她急得就差跳起来了:“她画咒术所用之物,奴婢都亲眼所见,还带了一件在身上做凭证;请大人过目。”
她自身上取出小包来打开,里面却是一方白绫与小小的一方砚台;砚台很精致,而且一看就用过好些年头,绝不是凡品不是平常人能用得起的好东西。
尚宫大人闻言伸手接过砚台,回头看向李司工:“红鸾,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一行人要去哪里?”她看到李司工脸上闪过异样,眼中闪过冷色收回目光:“你可能绝对猜不到,我们几位品阶最高的女官儿,在先帝大丧期间聚到一起是为了什么。”
红鸾却焦急满脸:“我知道大人们现在很忙,要做得事情定很重要,可是此事不能耽搁,万一被毁掉那些证物,如何向太后交待?咒术之事好不容易有了发现,如果查不出什么来,太后震怒我们……”
宫正走到红鸾身边,笑眯眯的道:“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了些;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为咒术之事而来。现在先帝大行,什么事情能让我和尚宫、尚仪三人一起办差?嗯,脑子也差点,不够快啊。”
红鸾张大嘴巴:“为咒术之事?那、那大人们都已经知道了,是奴婢太过急燥、没有经过什么大事,大人恕罪;大人们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奴婢就不用担心了。”
宫正大人笑着摇头:“我们的确是为咒术之事而来,只不过不是要去李司工那里;你看看我们都走到了你们宫奴院外不远了,你还不清楚我们要到哪里去嘛。至于李司工嘛,我们来倒和她是脱不了干系的。”
“李司工向太后进言,说你暗中练习咒术,并且有凭有据;我们是要到宫奴院中取证的,你来了正好给我们带路吧。”尚宫大人说话公事公办,没有袒护任何人的意思。
红鸾跳了起来:“她说我、她说我?不,是她,是她在画咒术奴婢可是有人证有物证的。”她指着李司工:“你敢说没有,你敢赌咒发誓吗?”
最后两句话不要说是宫正了,连李司工都要笑出来;宫中之事赌咒发誓能管用,还会有宫正大人在吗?还会有宫监的存在?真是小孩子的话,赌咒发誓在很多人来说那是家常便饭,根本当不得真。
由此可以看出来,她当真是入宫不久啊,还有着天真的一面,一着急就露了出来。
李司工喜欢天真的人,因为宫中实在不多见;她也痛恨天真的人,因为让她看到自己变成了怎样阴暗的人。通常,她会让天真的人死得快些,免得在宫里多受罪不是,老天是知道她一番好心的。
而她痛恨的红鸾居然露出天真来,就算只有一丝丝也让她心里极不痛快,差点因此而忘掉那方砚台的事儿:怎么可能,那绝不可能如果说是仿制的,那红鸾又是如何得知那方砚台的样子?
不是仿制的话更不可能了。她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忽然有个念头闪过:红鸾是不是真得知道了咒术之图是她所画――虽然这不可能,可是这念头出现后就深深扎根,她怎么也难以说服自己。
她咬牙道:“你倒是机灵,是怎么知道事情败露的,居然倒打一耙想诬我做替罪羊吗?可惜太晚了,只要到了宫奴院里人证物证面前,看你如何狡辩。”先咬死红鸾的罪名再说,至于她屋里应该没有事情的,要知道一般人是进不了她屋里的。
而且她也不会在屋里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她向来是个惜命的人,不会做冒险的事情――她这样一再的安慰自己,可是那方砚台却让她怎么也无法定神。
现在她又无法分身,也不敢当着尚宫三人的面打发人回去看看:那就是不打自招了,所以她只能硬生生的压下不安,飞快的转心思想着法子了。
红鸾看向尚宫大人三人,跪下叩头道:“奴婢愿意先回宫奴院中和司工大人对质,但是奴婢请求大人们使人去司工大人那里,莫要让人毁掉罪证。”说完她是连连的叩头:“大人,奴婢只求清白。”
宫正大人摸摸下巴:“不错的主意,这样看来临危不乱、脑子反应也不算慢,看来能在宫中多活几年。”
尚宫大人看向尚仪:“你看如何?”她自见到李司工到现在,就仿佛成了一个没有主心骨的人;她是三人之首话少也就罢了,可是连个主意也不拿。
尚仪看也不看李司工:“太后的旨意是查清楚咒术有关的事情,可不是拿红鸾正信问罪;既然红鸾正信还拿出了凭证来,我们不去查个清楚也无法向太后交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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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1章 能干462章 大肥
461章 能干462章 大肥
李司工听到尚仪的话可以断定她是看自己不顺眼的,枉自己这些年来逢年过节给她送得那些厚礼了;她恨恨的盯着红鸾,真想把她直接掐死让她再做怪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要再来害自己。
她的脑子转得再快,可是也想不到法子阻止尚宫三位大人使人去守住她的屋子;虽然她出来时确定屋里是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可是红鸾把话说得那么满,依着她的性子没有把握的事情她是不会乱说的,且还有一方砚台让她心惊肉跳。
那砚台如果是真的,东西应该在宫外才对,而前两天她回去时还用过收起来,绝不可能出现在宫中才对;她真得担心,想了想忽然道:“砚台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拿这东西来诬蔑我,是不是砚台是你常用的东西?而你还往我房里藏了什么东西,你好恶毒的心思?”
东西就算是她的,可是又有谁知道呢?只她不认反口咬定是红鸾之物,到时自有人会为她作证,她也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此时她的心终于放下来,看她今天要如何收拾这个红鸾,让她死性不改想谋算自己――她根本就忘掉了,是她及她的人谋害红鸾在前的。
依着李司工的想法,就是她看着红鸾碍眼了,设计相害那红鸾就乖乖的让她害,自然也就不会有如此的狠手,而红鸾也能保住一条性命;就算是眼下,红鸾不肯乖乖的就范被她害,也让她极为不满,恨得她牙根都疼起来。
强盗总有强盗的想法,而坏人也总不会当自己坏人:她们做事当然是很理直气壮的,不然也就不会做出害人的事情来。
红鸾闻言看看李司工淡淡的道:“就算东西是死的不会说话,可是总有些会说话的东西,相信三位大人自然能看得出来。”她说完谢过尚宫大人使人去了李司工的那里,然后起身在前面引路,完全无所惧的样子。
无知自然是无惧的。李司工的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等到了宫奴院中看红鸾还能不能如此镇定;悄悄的的看一眼尚宫大人,她往那边行了两步,因为宫正和尚仪待她都算不得友善,尤其是宫正的话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还是尚宫大人好,凡事依着凭证说话不偏不私;她还是凡事向尚宫大人进言,事情成功的把握还能再大些,宫正和尚仪就当她们不存在好了。
尚仪没有注意到李司工的小动作,她看着红鸾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些担心,可是却没有开口说话;就连尚宫大人递过来的眼色,她也没有注意到。
宫正大人和红鸾走在一起,不时的问她点东西,对宫奴院的情形很有兴趣的样子;而尚宫大人很平常,原本想和尚仪交换下意见的,看她心思不属也就自己去沉思,没有开口唤尚仪。
宫奴院的人有一半以上出去当差做事了,留下的虽然也不少可是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就算是看到尚宫大人三人进来,也只是惊讶而已见过礼后该做什么还是去做什么,没有慌乱或是担心的样子。
此时,尚宫大人才知道宫奴院的变化有多大。房子还是那些房子,人还是那些人,可是看上去一切都不不同了:至少以后她不会不喜欢过来走走,而原来她很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死气沉沉的。
宫正终于不再和红鸾说话,慢行几步和尚宫大人同行:“倒真是个能干的,这个地方却有些委屈了她。”她看看四周的宫奴:“换件衣服,我绝对分不出她们是宫奴还是宫人来。”
尚宫大人淡淡的道:“份内之事罢了有什么能干不能干的?”她看一眼尚仪:“她能当什么样的差,太后最是清楚的。”宫正立时闭上了嘴巴,知道刚刚的话说得有些冒失了。
进了女史院中后,尚宫大人没有随红鸾进厅里由人奉茶,而是直接问李司工:“你所说的凭证在哪里,现在指出来自有人会取来给我们过目;时间无多,你长话短说就好,来龙去脉自有你说的时候却不是现在。”
李司工连忙欠身答应:“是,大人。请大人随奴婢往这边走了。”她一面说一面看向红鸾身后的柳儿,在看到微微的点头后眼底闪过笑意,向女史院的位于后面的小园子走去。
此时翠环和香梅等人也出来了,很乖巧的搬椅子、抬案几、备茶水,都不用红鸾吩咐一声;红鸾也没有阻拦李司工,跟在她的身后道:“我要看看大人在那几步见方的小园子里能找到什么凭证。”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得事情真以为无人知道吗?”李司工正色的斥责红鸾:“不要再嘴硬了,如果你现在知错说不定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红鸾回她一句:“平生不做亏心事,有什么可怕的?倒是大人你,现在心里当真安稳吗,就不担心你屋里的东西被人看到――大人所说的话有道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您做得事情不可能瞒得过所有人去。”
李司工哼了一声,见案几椅子已经安放好,便伸手相让尚宫大人她们坐下;她的确是不敢再争辩下去,因为她真得心虚,和红鸾这种完全不知情的底气十足当然不同:今天来的三位大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她怕被瞧出什么破绽来。
现在还是做正事,把物证摆到三位大人面前,到时候看红鸾还有没有这样的伶牙利齿;她的算盘打得山响,立时就躬身道:“大人,最重要的物证就在这地下,还请大人命人挖开,到时大人一看就知道奴婢绝不是信口胡说的冤枉好人。”她还不怕在此时表白自己是被红鸾冤枉的好人。
宫正大人看了看小园子,摆手叫出几个人来:“找找看可有哪里的土翻动过,找到就挖开看看。”她也不需要李司工指认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