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向自命清高,教养最好吗?怎么还跟爸爸说那种话?”
向励很快走进来去,看她红着眼眶,哼了声嘲弄她。
向暖已经不想说话了,因为一开口就想抬杠,便只是把馅子搅拌好,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面皮拿了出来,开始包饺子。
向励也拿起一张面皮,拿了双筷子学着她的样子去做,只是……
向暖抬了抬眼,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是看到他把饺子弄的不像样子,皮子上全是馅子了,不自觉的心里就软了一点,只面上还冷着,继续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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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电视柜上放着他们一家五口的摆台,那里面站在周诺身后的女孩笑的最开心。
若是向晴还活着,大概这些人的注意力也不会在向暖身上。
房子里的气压一低再低。
向平渊坐在他的老位置叹了声气,不怎么高兴的垂着眼皮。
“她还好意思提晴晴,晴晴多体贴,多孝顺啊?你再看看她?大小姐脾气从来也不知道改一改,都多大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娇小姐呢!”
周诺虚弱的靠在沙里嘟囔着,刚刚他们爷俩的谈话她全都添油加醋的听在耳朵里,装进了心里。
“她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是没想到她竟然回来过年!”
向平渊又叹了声气,眼前也是灰暗的,他总想着他女儿跟霍澈好了,他的公司也就有指望了,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能吊多久他也说不好。
“她不回来还能上哪儿?平时倒是挺厉害的,但是到了这种时候,还不是得回来?霍家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孩子?哪有当婆婆的不喜欢温柔孝顺的媳妇的?你看她能办到?”
周诺又嘟囔起来。
周诺心里是十分怨向暖的,可是偏偏向晴生下来就得了病,那时候周诺就想,为什么生病的是她的女儿,而不是那个独女?
“霍家喜不喜欢有什么打紧?关键是霍总喜欢就行了,可是她也不上心,我听说她跟温之河好像吹了,唉,这回来这么长时间,霍家那边也没个电话给她。”
向平渊又开始叹气,他也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要是向暖听话点,他也想父慈女孝的,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多好?
国内国外都不缺商业联姻,可是偏偏他这个女儿却总也不肯为家里付出一点,好像这不是她的家一样。
“霍总喜欢的本来就是晴晴,怎么会给她打电话?像是她这样的人,谁知道哪个男人敢娶她?孤老终生都说不定。”
周诺还是忍不住继续嘟囔,自从身体开始变差,她说话也不再像是曾经那么顾前顾后的,几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向平渊抬眼看她一眼,知道她怨向暖不懂事,只低声说:“你也少说两句吧,她脾气从小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正是知道,只怕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都多大年纪了还不知道为家里做点事,晴晴比她小那么多,为什么肯去做?难道晴晴就不要脸吗?不知道自己贴着脸去追男人很叫价?”
“她们姐妹脾气本来就不一样,当务之急还是得想想怎么让向暖跟霍总好起来才是!我总觉得霍总是对向暖有意的,那次向暖回来吃饭,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就立即赶过来了,以前你叫他,好说歹说也是不可能的。”
向平渊又说道。
他知道向晴好,但是向暖在他心里其实也不差,就是太顽固。
“反正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爱怎样怎样吧!”
周诺突然就弱了下来,擦着眼泪嘀咕了声,闭了嘴。
向平渊也是真心疼她,但是又觉得自己使不上力,她疼他也替不了,公司又需要他紧盯着。
大多数人家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的,但是向家却没有。
死气沉沉这四个字,形容他们家就足够了。
吃完饭后向平渊跟向励在客厅里看晚会,向暖收拾好厨房便拿了烟跟手机去打了个招呼,然后出门。
窗外不知道何时开始下雪的,车子渐渐地驶离了向家大宅,城里还是挺热闹的,很多饭店都开着门迎着客,而且几乎都爆满。
向暖从那些窗口里看着里面都在吃饭祝贺的人,仿佛从他们的嘴型跟神情还看到了各种祝福词。
车子再开的远一点,向暖一抬眼,就看到了他们公司。
她竟然已经没出可去了吗?
大半夜的竟然跑到公司来了!
开了灯,将所有的百叶窗都关上,然后拉了椅子坐在了里面,腿搭在了桌上,点了根烟,她觉得她可以在这里坐一晚上。
只是下意识的去看她那盒烟,就是怕那盒烟撑不过一晚上。
向励又给她打电话,她看了眼,然后又下滑看了眼那些未读微信,全都是祝福的,没过几秒钟,她将手机关掉,又放回桌上,然后靠着椅子里仰着头开始吞云吐雾。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没有沉醉在雪里,却只迷惑在那一团团银色的雾里。
人生嘛!大都是不如意的!
这样想着,心里便松散了许多!
温之河从楼下上去后,果不然隔着门就看到了她。
听到门铃响,向暖抬了抬眼,大半夜的。
却看到了温之河。
温之河推门进入,笑了笑,边走边说:“新年快乐!”
“你也是!”
好像到了某种年纪,连说新年快乐都觉得没有意义。
温之河手里拿了瓶酒,自己去找了酒杯。
向暖看到有酒喝也不矫情,把腿从桌上放了下来,乖乖的坐好。
温之河给她倒了酒又给自己倒了杯,“猜到你可能会来这里,不过没想到你真在。”
所以温之河是惊喜的。
向暖笑了笑:“我还能上哪儿去啊?”
“也是!”
温之河眸子动了下,神情从容。
向暖抬了抬眼看他:“不陪伯父伯母到这里来?”
“嗯!他们说我在家也不开心,就叫我出来走走!他们还问起你!”
温之河坐在她旁边,眼睛已经看向她。
向暖没说话,低了头。
“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事情,还催婚呢!”
温之河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变得有点暗沉。
那种暗沉,像是他们的感情早就蒙了一层灰,已经是不好说出口了。
向暖看着他一会儿,笑了笑:“你没告诉他们你已经爱上一个漂亮活泼的女孩吗?”
“难道人犯了一次错,就要一辈子都要为此所累吗?”
温之河问了她句。
大家都是成年人,温之河跟她说话向来不会藏着掖着,除了胡小糖的事情她最后知道。
“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不过,如果实在是无聊,不如聊聊年后工作的事情。”
向暖端着酒杯把玩着跟他说道,她是真的不愿意谈感情的事情,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不想对胡小糖负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只有他跟胡小糖心里清楚吧,外人,不能胡乱给出意见。
“那我们呢?”
温之河问她,颇为冷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