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语。
各自喝茶,却没有人先开口。
欧阳明玉面对淡静如水的宫璃洛,多少有些被动,沉思片刻之后,开口道,“宫公子,其实,在下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宫璃洛不语,敛目看向欧阳明玉,等着欧阳明玉接下来的话。
“宫公子,对于你的身份,在你踏入赌城那一刻,在下便依旧知晓,这几日,宫公子的厚爱,让在下感激涕零!”
“然后呢?”宫璃洛淡淡出声,打断欧阳明玉的喋喋不休。
尤其在无忧抬手,撑着下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后,微有不耐。
“宫公子……”
“欧阳公子,有什么话,有什么事儿,你还是直说吧,我,不喜啰啰嗦嗦,兜圈子的人!”
欧阳明玉闻言,沉思片刻,才说道,“宫公子,我来,是想和宫公子做笔生意!”
宫璃洛挑眉。
和他做生意,不知道欧阳明玉准备了什么?
“那欧阳公子,凭什么以为,我会与你合作?”
欧阳明玉深吸一口气,“宫公子,你为什么而来,在下虽然知道不全,但,未必只是为了报仇这么简单!”
“然后?”宫璃洛反问。
“不瞒宫公子,雷老虎与在下,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在下努力多年,却不能尽快杀了雷老虎,为亡父亡母报仇雪恨,实乃不孝,如今,在下,只是想借宫公子之力……”
宫璃洛阴冷一笑,“那是你的仇,与我何干?”
“宫公子,是要拒绝了吗?”欧阳明玉问。
宫璃洛摇头,“不,没打算拒绝,但,要欧阳宫子,出得起这个价,毕竟,不管是雷老虎,还封大川,对于我而言,都是可杀可不杀……”
杀与不杀,都在一念之间。
再者,杀了雷老虎,便宜他了。
定要让他生不如死,求死不得,求死不能,才能泄他心头之恨。
欧阳明玉看着宫璃洛,犹豫片刻,才说道,“宫公子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在下有,定亲手送上!”
“包括你的命吗?”宫璃洛淡声问。
“是,包括我的命!”
生又何欢,死有何憾,为了爹娘血海深仇,一条命算得了什么。
宫璃洛看向欧阳明玉,“你的命,我不感兴趣,但,我对欧阳家的凤胆,很感兴趣!”
欧阳明玉闻言,倒也释然。
宫璃洛的确不止是为了雷老虎而来,更多的是为了欧阳家的凤胆而来。
而雷老虎,只不过,那么凑巧,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暴露了曾经的身份而已。
宫璃洛见欧阳明玉不语,淡淡勾唇,“既然欧阳公子不肯,欧阳宫子,请吧!”
逐客令下。
宫璃洛也不在理会欧阳明玉。
欧阳明玉沉思片刻,“宫公子,我答应!”
凤胆是死的,人是活的,仇是必须要报的。“但我有一个要求!”
宫璃洛看向欧阳明玉,“什么时候看见凤胆,什么时候说你的要求吧!”
起身,牵着无忧离去。
欧阳明玉抿唇,转身离去。
雷府。
“什么?”雷老虎惊呼。
欧阳明玉居然去见了宫璃洛?
他们说了什么,商量了什么?
雷老虎开始恐惧,害怕,原本放回肚子里的心,有彷徨不安起来。
“雷爷,欧阳明玉去客栈见了那紫衣男子,似乎还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欧阳明玉一脸沉思,似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雷老虎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摆手,“下去吧!”
“是!”
颓废坐在椅子上,雷老虎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去刺杀宫璃洛呢,还是刺杀欧阳明玉?
国师已死,其它几人各自隐姓埋名,彼此不再联系,而自己,一直害怕宫璃洛前来报仇,一直培养了许多杀手。
要不要暴露出来?
“老爷,怎么了?”
琳霜慢悠悠走来,面露担心。
雷老虎看着妙曼无双的琳霜,微微叹息,“你一妇道人家,懂什么,回自己院子去!”
琳霜闻言,也不气恼,“老爷,妾身也想回去,什么事儿也不管不问,可见老爷这般,妾身心疼,所以吩咐厨房做了人参汤,只要亲眼见老爷喝了人参汤,就回去!”
楚楚可怜,切切弱弱。
一腔真心却不假,雷老虎最后还是喝了人参汤,琳霜才欢欢喜喜的退下。
雷老虎看着琳霜的背影,想着得到琳霜的过程。
“来人!”
“老爷!”
“去,查查琳姨娘的来历,可否属实!”
属下不太懂,但,还是退下去查。
只是,走出大厅,却见琳霜立在花园里,赏花,身姿曼妙无双。
琳霜阅人无数,一双玉臂,虽无千人枕,亦有百人睡,见那属下直勾勾的看着她,嫣然一笑,百媚生。
碍于身边丫鬟,只是朝属下抛了个媚眼,转身离去。
琳霜相信,若是这属下,有了邪心,总有办法,进她的院子。
而她想要的一切,很快便会有消息了……
欧阳府。
欧阳明玉看着面前锦盒,犹豫片刻,打开,空荡荡。
“怎么会这样子?”欧阳明玉惊讶。
凤胆的欧阳家传家之宝,怎么会不翼而飞。
“主子……”
欧阳明玉扬手,呵斥,“不许声张!”
凤胆不见,他要怎么和宫璃洛谈合作之事?
在一个,凤胆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从父亲那一辈就不见了呢,还是,他接受欧阳家之后,才不见的?
“是!”
欧阳明玉摆手,示意属下下去,一个人关在书房,抱着锦盒,久久不言一语。
客栈。
莫堇寒一直在等无忧落单,好不容易,宫璃洛有事吩咐隐卫,无忧觉得无聊,一个人走出来,莫堇寒立即上前。
“无忧……”
无忧淡淡客栈莫堇寒,“有事吗?”
莫堇寒看着淡然的无忧,犹豫好一会,才把荷包从怀中摸出,递到无忧面前,“还你!”
无忧不解。
“你不是银子被偷了,没银子吗?”
莫堇寒气结,“是,我是银子被偷了,我现在一穷二白,可是,就算你要借我银子,或者你瞧着我可怜,要救济我,但是,能不能拜托你,给的数目,不要这么侮辱人,好吗?”
无忧讶异。
她不就是觉得,莫堇寒没银子,会很可怜,给了翠翠一些银票,叫她悄悄放在莫堇寒枕头下。
怎么了这是。
“莫堇寒,你有病吧!”
“我有病?”莫堇寒指着自己,怒气腾腾。
无忧瞧着,无语至极,“难道不是吗,莫堇寒,我不就是给了你点银子,你觉得我可怜里,不需要就不需要,犯得着这个样子吗,还有,别弄得我怎么着你似得,由始至终,我就没怎么着你过!”
见无忧急于撇清他们的关系,莫堇寒怒,“你还敢说你没怎么我吗?当初在河边,我*着身子,你都看光了!”
“放屁,我那个时候,见湖里有别人,我压根一眼都没看,抓起衣裳就走了,我那里看光你了,一个大男人,你要不要脸!”
无忧说着,一把抓过荷包,“不要拉倒,你不要,有的是人想要!”
宫壹那贪心鬼,巴不得她每天心情好,赏赐他百八十两。
若是把这个荷包给宫壹,宫壹保准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抓过荷包,无忧懒得理会莫堇寒,转身就走。
无忧从来不傻,也不白痴,她知道莫堇寒的心思。
但有的感情,真不可能分一点点出来,而她的心,除了宫璃洛,再也装不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