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没有翻云覆雨,共赴巫山,只是紧紧相拥,浅浅而眠。
宫璃洛是爱惜无忧的。
毕竟,无忧才十五,他哪里能不顾无忧身子,无底线的索取。
再者,这般拥着无忧入眠,已是一件幸福至极的事儿了。
皇宫。
东皇宫耀又得到了一封密函,密函里,许多信息,已经明确化。
单单拿着密函,东皇宫耀的手,已经抖个不停。
哀伤,绝望,难受,慢慢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看向崔公公一惊,“皇上……”
东皇宫耀仿若未闻,一个人慢慢站起身,把密函丢到香炉里,烧掉。
回头之时,面色惨白。
“皇上,可要宣御医……”
东皇宫耀看向崔公公,“御医也治不了朕这病啊!”说完,身子一软,便朝身后倒去。
崔公公立即扶住他,“皇上……”
“不要声张,让朕休息一会,休息一会就好!”
崔公公扶住东皇宫耀坐到龙椅上,“皇上,奴才吩咐御膳房,给皇上煮些养气的补汤归来吧!”
东皇宫耀摇头,“此时此刻,饶是山珍海味,长生不老药,朕吃着,也是索然无味的!”
崔公公惊。
那密函里,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皇帝瞧了之后,变得这般自责,无力?
“皇上,可是您的身子?”
“无碍……”东皇宫耀说着,看向崔公公,这个跟了他近四十年的老奴,“小崔子,你说,璃洛真的是朕的孩子,当年,是朕误会了璃妃,你说,这真的可能吗?”
“皇上……”
崔公公答不出来。
沉默好一会,才继续说道,“皇上,当年之事,会不会是皇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事儿,就是别人设下的圈套,而有的人想从中得利……”
东皇宫耀闻言,看向崔公公,“继续说!”
崔公公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说道,“皇上,张贵妃,梁贵妃进宫已久,她们会不会知晓什么?”
东皇宫耀眯起眼眸。
看向崔公公。
心思微转。
崔公公的猜测,不无可能。
当年,宫璃洛早产,但是,御医诊断,宫璃洛又是足月,偏生他和璃妃在一起,只有九个月,却生下一个十月的孩子。
而,璃妃第一夜,并未落红。
一切的一切,在他心中,就像是一根刺,刺得他生生的疼。
喘不过气,几乎要窒息。
“摆驾去张贵妃宫殿!”
“是!”
张贵妃宫殿。
张贵妃因为宫硕,宫恒被押入宗人府等候发落,心绪大乱,连忙召见了娘家兄长,商量对策。
只是,皇帝知道的太多,弄得很难收拾。
“皇上驾到!”
一听东皇宫耀来了,张贵妃吓得摔倒在地,朱钗歪在一边。
宫婢立即扶起她,迎上前,给东皇宫耀福身,“臣妾参见皇上!”
东皇宫耀看着张贵妃,摆手,“都下去,朕有事儿要问贵妃!”
宫婢,太监,立即退下。
大殿里,只剩东皇宫耀和张贵妃。
东皇宫耀坐在主位,张贵妃立在东皇宫耀面前,越来越无助。
“皇上……”张贵妃低唤。
“你告诉朕,当年,璃妃到底是不是早产!”
张贵妃闻言,面色一僵,“皇上,臣妾,臣妾……”
“你知道,朕,不喜欢说谎的女人,机会只有一次,今日,你若是知道什么,隐瞒不报,他日,也不必再说,若是今日说了,恒儿和硕儿,朕便放他们出来,让他们带着你,一起去封地!”
东皇宫耀说完,便不再言语。
利与弊,他都说的很清楚,张贵妃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救两个儿子,要不要救赎自己,东皇宫耀已经不打算管了。
张贵妃也很紧张,当年的事儿,她知道的也不多。
“皇上……”
东皇宫耀闻言,看向张贵妃,不语。
张贵妃沉思片刻,才继续说道,“皇上,臣妾知道的也不多!”
东皇宫耀紧紧盯着张贵妃,“说……”
“臣妾听说,有一种药,处子之身的女子喝了,洞房花烛夜是不会落红的,而且,那一夜也绝对会怀上孩子,但是,这孩子,会早产,而且,十有*会是死胎!”
东皇宫耀握拳。
怪不得,怪不得。
璃妃那么冰清玉洁的女子,怎么会,怎么会背着他红杏出墙。
怎么会是不洁之身。“接着说……”
张贵妃瞧着东皇宫耀那又惊喜,又释然,又痛苦的神色,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她眼中,东皇宫耀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侩子手。
饶是对他深爱的璃妃,亦然无情。
“皇上,臣妾猜想,当年璃妃定时被人哄骗着,喝下了这种药,才,才……”
“你可知道,当年,有谁接触过璃妃?”
张贵妃摇头。
这点,她一个宫闱妇人,哪里会知道。
再者,当年,她的两个孩子还小,她一心护着两个孩子,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其他。
“不过皇上,您可以去问问梁贵妃,她当时和漫妃娘娘走的极近!”
东皇宫耀点头。
起身,“派人收拾东西,明日就和硕儿,恒儿离开京城,去各自的封地吧!”
张贵妃泪流满面,忽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这个男人啊,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冷酷的让人心寒。
“是,臣妾领旨!”
一个小小的秘密,换两个儿子的性命和自己的自由,值得了。
梁贵妃这几日,心很不安。
尤其得知东皇宫耀去了张贵妃处后,心越发惶恐。
一个人在大殿内,走来走去。
“娘娘,娘娘,皇上过来了!”
梁贵妃一惊,跌跌撞撞后退。
来的为什么这么快。
连忙出大殿迎接,“臣妾参见皇上!”东皇宫耀伸手,捏住梁贵妃下巴。
梁贵妃四十六岁,保养得宜,看起来三十多岁,容貌娇媚,当年,他对这张脸,也曾迷恋过。
“爱妃……”东皇宫耀轻唤,手却越发用力。
梁贵妃吃疼,却不敢惊呼出声,“皇上!”
“爱妃,你应该不会对朕说谎的,对吧?”
“臣妾不敢!”
东皇宫耀冷笑,“不敢最好,那朕问你,你可曾听说过,有一种药,吃下之后,可令处子之身的女子,失节,洞房花烛夜,不会落红?”来了。
事隔二十多年,皇帝终于来问了。
但……
死也不能说。
“皇上,臣妾一个宫闱妇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东皇宫耀瞧着梁贵妃,慢慢勾起一抹冷笑,松开了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臂不上轻轻一划,血流出。
阴冷冷的看着梁贵妃,一字一句极其残酷的说道,“来人,梁贵妃失心疯,伤了朕,将梁家九族抓起来,关入宗人府,择日问斩!”
“梁贵妃宫殿宫婢,太监,一切绞刑,赐死,让梁贵妃在一旁观看!”
转身,拂袖而去。
梁贵妃跌坐在地,久久回不了神。
她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