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心脏猛地抽紧,怕他不理不顾,当着其他人的面,这样继续下去,把她剩余的一点尊严,都丢给了狗,抬头向他看去,恰好见他低头看来,四目相对,均是沉默。
他看了怀中的小女人好一会儿,才翻身而起,随手拉下屏风上的男子外袍盖在她身上,不露出一点肌肤,道:“出去。”
如故松了口气,手忙脚乱地裹紧身体,飞快地跃下软榻,一言不发的快步奔了向门口。
殇王看着如故赤着的雪白小脚,眉心微微一蹙,后悔放她离开,把她裹在榻上强过这样被别的男人看去。
门外进来一个年轻的白衣公子,合体的裁剪勾画出他均匀修长的身躯,他眉清目秀,一头极好的墨黑发长整齐地束着,墨发雪衣,如同一副水墨画一般秀丽清新,然原本清秀的眉眼地透着玩世不恭的不羁。
他见殇王屋里竟然有女人,有些奇怪,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女子身上裹的竟是殇王的衣裳,袍角被风吹开,露出一双白若凝脂的修长小腿,可以想象袍子下是怎么样的大好春冂色,怔了。
殇王竟会近女色了?
乌黑的长发披泻下来拂过他的脸颊,带着她少女的体香,沁入鼻息,不禁为之一荡。
熙君情不自禁地抬头,清秀绝美的素颜映入眼底,又是一愣,是她……
眼角余光,见殇王瞥视着他的目光含着不加掩饰的愠怒,嘿嘿一笑,收回视线,侧身让出门口。
如故紧紧攥着领口,一步不敢停留地逃离了这令人窒息的寝屋,回到自己的住处,扣上房门,背靠在木门上,大气地喘气,呼吸间全是属于这个男人的独特气息,苍白的小脸慢慢地泛了红。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吹来,掀起她裹在身上的袍子,才感觉身体正慢慢转冷。
起身,从衣柜里重新拿了衣服换上。
看着丢在榻上的黑色锦袍,心里五味杂陈,乱糟糟地一片,最后扁了小嘴,道:“就当时被发情的狗咬了。”
她嘴里这么说,可是想到他霸道的吻,就心慌意乱,心想,如果他对她没有那些恨,他们会不会是别样的情形?
念头刚过,脸上火辣辣地起了火,郁闷地哼哼:“如故,你是受虐狂,还是单得太久,欲求不满?他那么卑劣,那么可恶,居然还会有反应,节操全拿去喂了殇王,真是疯了。
一头栽到榻上,用被子蒙了头,狠狠地撕着枕头发泄。
小郎,你这个死人,你这个衰人,你这个禽叉兽,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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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我不姓禽
老妪端了饭菜过来。
见屋里黑乎乎地,没有点灯。
叹了口气,把托盘放在小桌上,点亮桌上的油灯。
“姑奶奶,你就别再惹他生气了。”
如故无语,哪里是她去惹他。
明明是禽兽发情被人打岔,欲求不满,心情不爽,关她什么事?
“雅夫人是殇王什么人?”
“雅夫人是这里的交际花,调教姑娘给那些单身的汉子解决需要。殇王虽然独身,但他不近女色人人皆知,她能是他什么人?”
不近女色?
如故刚喝进嘴的一口汤直接喷了。
老妪忙绕过来给她拍背,“小姑奶奶,你慢着点。”
如故心口一暖,如果当年没有那些事,小郎,老妪,他们一家三口现在是不是能坐在一起,好好地吃餐饭?
“老妪,现在的殇王还是当年的小郎吗?”
老妪沉默,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变成了一手遮天的煞星殇王,怎么还可能是以前那纯朴的小郎?
如故苦笑,是啊……回不去了……
她不能再徘徊在回忆之中,她得面对现在的世界,现在的他。
手中筷子‘叭’地一声折断。
她现在虽然一无所有,但总有一天,她要站在比他更高的位置上,告诉他,人活着并不是只有债,只有恨,只有复仇,还有更有意义的事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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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王撩起的火苗被生生掐掉,难受得搔心搔肺,拿起身侧书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熙君走到榻前,手中玉笛轻敲他手中书册,轻笑道:“看不进去算了,我又不会笑话你,何必装模作样。”
殇王冷瞥了他一眼,索性闭了眼休息,他扰人兴致,倒还好意思打趣。
熙君打趣归打趣,但感觉到殇王还没能完全平息的呼吸,眉心微微地蹙起,一个不近女色的人对一个女人有了欲望,那意味着他对那个女人上了心,“你不是说临安只是一个棋子,不足为道。可你竟在海市为她涉险,而现在又把她带来这里,这是要做哪样?”
殇王淡道:“你来,就为了这个?”
熙君越来越看不懂面前的这个男人,以前的他那么冷酷无情,那么无羁无绊,可是现在……
熙君深吸了口中气,压下心头担忧,“是。”他听说殇王带回来一个女子,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赶着来看看,没想到竟会是临安。
他们与越国凤氏血海深仇,而临安是越皇凤真的亲生女儿,虽然她现在被隐瞒了身份,但她终究是越国嫡亲的皇女,她终究会有一天会坐上储女位置,和他们兵刃相对,就算他们的防范措施做得再好,但百密一疏,那么这分坛的数千兄弟就会面临生命危险。
这些年来,殇王一直是他心中的神,但这件事,他不能认同。
“我自有分寸,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休息,你出去吧。”
熙君握着玉笛的手紧了又紧,终究不再说什么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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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阁!
雅夫人仍穿着青衫薄纱,慵懒地半依在软榻上,细细打量着如故。
昨天看见如故,已经觉得如故长得极美,这会儿仔细看,更觉得她精致得叫妒忌。
一想到殇王对自己漠视,而视线不离开如故这张脸半分,就恨不得把这张脸抓得稀烂。
她身边的一个妇人喝道:“见了雅夫人还不跪下?”
如故冷冷地扫了那妇人一眼,让她给这样一个供男人寻欢的女人下跪,开玩笑!
妇人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敢无视她的视,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要你跪下。”
“凭什么?”如故缓缓开口。
“就凭她是我们这里的主子。”
“她是你们的主子,但不是我的。”
“讨打。”妇人上前要抽如故的耳光,过去送来学规则的丫头,首先要做的就是顺从,不服的也要收拾到服。
如故抓住妇人的手借力往旁边一带,妇人肥胖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如故一脚踩在她肥腰上,把她踩趴在地上,冷笑了一声,她能被她们这些妇人收拾住,她这些年可就白混了。
妇人鼻子磕在台阶上,顿时血流如注,后腰被如故踩着,又爬不起来,捂着鼻子又气又急。
雅夫人知道如故不好对付,但没想到她嚣张到一来就敢动手打人,脸青了。
她派了人去打听过,殇王昨晚并没要这个丫头侍寝,天没亮就离开了,按惯例,殇王离开最少也得三几个月才会回来。
这么说来,他对这个丫头并没有心,既然这样,她也就没了顾忌,微眯了眼睛,生出一计,道:“我这庙小,也容不下姑娘这尊大神,我放你出谷,怎么样?”
“你放我走,不怕殇王找你麻烦?”如故哪能相信她的话。
“你打伤了我的人,我一个弱女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没有任何办法,是吗?”
刚才打如故的妇人功夫不弱,在如故手上竟过不了一招,如故的功夫可想而知。
“你为什么要让我出谷?”
“我不想你亲近殇王,这个理由够吗?”
“够,但要我怎么相信你?”虽然老妪说殇王不近女色,但如故看得出来,这个雅夫人对殇王有意思。她既然对殇王有意思,自然不愿留个情敌在身边。
“我们这里出去,只有一条路,是不是出路,你看了就知道。”
“带路。”这鬼地方,如故一分钟都不想呆,反正她已经恢复了功力,不怕雅夫人玩花样。
雅夫人领着如故到了一个山谷口,“前面就是出口,能不能出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山谷有百来个护卫把守,不时有车辆进出,出去的车上大多装着一些手工物品,而进来的车上大多是食粮食物一类的东西,可见是把这里做出来的东西运出去交换物品,照这样看,这里确实是出口。
不过,事情进展得太顺利,如故反而觉得不正常,回头恰好看见雅夫人眼里闪过的得意神色。
有鬼!
果然听雅夫人高声叫道:“这个丫头要强行越谷,快抓住她。”她这一叫,立刻惊动山谷附近的守卫。
如故扫了眼扑上来护卫,个个是千万里挑一的好身手,笑了,原来是这个目的――老妪昨晚说过强越谷的人,杀无赦。
只是这么重要的出口,居然只有这点防卫,如故有些意外。
不管怎么样,出口就在面前,只要摆脱这些人,就能离开。
这些护卫没有一个差的,如故以一敌百,想胜不可能,但离开却不会太难。
雅夫人看着被护卫团团围住的如故,嘴角浮上一丝残忍笑意。
忽地身后传来一个吊儿郎当却又极好听的声音,“雅夫人,你这么做,可就不厚道了。”
雅夫人脸色一变,转身见熙君把玩着笛子笑盈盈地站在身后,立刻换了副妩媚的模样,“这丫头太烈,不训训,怎么收服得了?”
“训训?”熙君挑眉,门口的护卫都是死士,而死士出手,也绝不会手软,一招得手,非死既残,这是训训这么简单?
“她一出手就伤了我院里子里人,那身功夫可不是一般,我看也只有这里的人才对付得了她。”
“话是这么说,但雅夫人这招煞狠了些。这么娇滴滴的美人,一个不小心,伤了怎么是好?”如故动手打胖妇人的时候,熙君已经要院外树上看见,知道如故身手不凡,他想知道雅夫人想怎么对付如故,才一路跟来。
“熙公子该不会是看上这丫头,心疼了吧?”
“雅夫人真会说笑。”熙君看着已经和护卫动上手的如故,慢慢眯起了眼,临安不会武功,而这位的身手却好到不是一般……
雅夫人纤手轻推了推他,“你们男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正巧主上要雅儿调教她,我晚上把她送到你那儿,也算让她知道怎么侍候男人。”
有熙君在,要想借刀杀了如故,已经不可能,但如果能把她送到孤熙床上,殇王就再也不会染指她。
熙君是地宫的二当家,要个女人,殇王不会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