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利民之前在鬼进愁炼化出来的厉鬼都给韩正寰给解决了,他会不会怀恨在心?
而且,当时那小女孩是真的厉害,一想到这里,我心里真是越来越没底。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想起晕倒的时候,韩正寰跟我说,不能去找他,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
我恨恨的在腿上捶了一下,为什么要这时候断了呢,现在想动都动不了,真是憋屈。
陆长风安慰我说:“你也别担心,他们奸诈,但是韩正寰也不是个好对付的,最让人担心的就是你,人家派个会功夫的人就把你给解决了,所以你现在就好好的养好身体。”
这话说的不中听,但真的说到了我的痛处。
我想了想,点头,“好,我知道了。”
见我答应了,他这才放心,又跟我叮嘱几句,找了个女看护过来,这才离开。
接下来几天杜衡和陆长风都忙得脚不沾地,每次过来看我都是急匆匆的。
我听着他们的意思是正在清理被江勇炸掉的墓室,说那地方要不是被毁掉的话,肯定会有大发现,只是现在被毁掉了,很多东西找不到。
听到这话,我突然明白江勇为什么要炸掉那地方了,他们在毁灭证据。
我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想起韩正寰让我留着的那个匣子,难道里面有东西?
等到他们离开后,我拿着书包,让看护把我的轮椅推到卫生间,说自己要换衣服。
女看护说她给我换,我红着脸说我自己来就行,不大习惯给我换衣服。
她撇撇嘴,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然后扭着屁股离开。
关上洗手间的门,我小心翼翼的拿出那盒子,看了半天,发现这东西竟然锁着。
正在发愁的时候,我听见门开了。
“小冉,你人呢?”齐林在外面说。
我忙着大声说:“林子,过来帮帮我,这扣子弄不上。”
女看护本来就看不上我,这么一听,就跟齐林抱怨说她本来是要跟我进来的,但是我非是不让。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下午我来照顾她。”齐林不耐烦的说。
女看护没再说啥,听话的离开。
这几天,她本来就是比较听齐林的话,大概是齐林看着比我有钱些,事实上我确实没钱。
齐林进来,抱怨说:“这看护什么态度,明天我去跟医院投诉她。”
“她不是医院的,是我姥爷从外面找来的,不像是照顾我,更像是监视我。”我解释说。
齐林瞬间难看起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姥爷干的这是啥事。”
我笑笑,”大概,他就是怕我出事吧。”
这话说出来,不仅齐林不信,我自己都不信。
听着门外没声音了,我把盒子举到她跟前,“你能开这样的锁吗?”
她仔细的看了半天,拿出一个小卡子比划好几次,第一次有些为难的说:“这是八卦锁,陈爷爷教过我一次,但是我没有上手过。”
会就行。
我心安了不少,从包里找出一张辟邪符来贴到她的身上,又让她把桃木钉装到兜里,这样会安全很多。
齐林深吸口气,认真的盯着那锁,把卡子往里面放。
我紧张的看着她,就在卡子要放进锁眼的时候,她突然说:“我这次不会再被弄的离魂了吧?”
我瞪她一眼,“别开玩笑,赶紧干活。”
她这才耸耸肩,不复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很快把卡子插进去,拧了几下,只听咔擦一声,匣子盖自动弹起来,我忙着用手按住。
我对她竖起大拇指,干得不错。
让她往后退两步,我小心翼翼的把匣子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放着几张符纸。
全部都是用金粉画出来的,上面的符文我一个都没见过,但是没有一张重样的,整整十八张。
我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以前子渊也用过这样的符纸,当时他说是祖传的,难道这些符纸也是古董?
齐林失望的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就是几张符。”
“符更珍贵。”我把东西收起来,换一身衣裳,让齐林推着我出来。
我们一出来,就看见女看护站在门口,时不时的往屋里看。
在医院休息一个多礼拜,我已经能拄着拐杖下地,一能自由行动,就有些待不住,很担心韩正寰。
尤其是这几天,我再也没见过韩正寰,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我心里就更慌了。
而且,我这几天旁敲侧击的,大概也知道些潘岩的事情,一个比陆长风还要厉害,还要有地位的人,道法十分厉害,据说他行走江湖多年,斩杀厉鬼无数,并且还炼化很多,很多人都说他会成为第二个一清。
外面的名声很好,但跟他接触久了的人都知道,他这人阴险狡诈,十分会利用身边的人。
知道这些事情过后,我心里更慌了,韩正寰把一清解决,本来就收了重伤,要是落到他手里,不定被折腾啥样。
当晚,我换上平常的衣服,背上书包,在房间里布了个阵法,招来一个不太厉害的小鬼,把女看护和外面的人给缠住,我趁着乱子偷偷的跑出来。
走在走廊上的时候,我一拍脑袋,以前怎么这么傻呢,既然我跟鬼打交道,以后再碰上这种情况,完全就可以这么做。
反正只是困住他们,不算杀生,也不会给被我利用的鬼魂在增加冤孽。
只可惜,我算计了那几个人,却忘了杜衡。
我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他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抽烟。
这人,居然能知道我要走楼梯。
他把烟掐灭,从我手里把夺过去,笑着说:“回去睡觉。”
我单腿站在地上,拿着拐杖指着他,“让我离开,我要去找韩正寰。”
“你知道去什么地方找吗?”他挑眉道。
我没说话。
他直接把我手上的拐杖抢过去,扔到地上,“你现在比他还有危险,赶紧跟我回去。”
我拼命的挣扎,“我不回去,我要去韩正寰,我知道他肯定出事了,不然他不会不来找我。”
杜衡不为所动,直接把我扛在肩上,往回走。
我急得眼泪往下掉,哭着说:“杜衡,求求你,让我离开好不好?我要去找韩正寰,我求你了。”
他脚步微顿,我心中一喜,刚要感谢他,就听他十分冷静的说:“小冉,比起韩正寰来,你对我更为重要。”
说完,不再顾我的哭喊,愣是把我扛了回去。
接下来几天,他们对外看管的更严,为了不让我用道法,陆长风把我的包收走,并且让沐然全天守在医院。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们回到县城。
齐林劝我说:“小冉,你现在得好好养伤,只要你的腿好了,你有千万种方法能摆脱他们。”
我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十分听话,足足养了二十来天,才把腿养好。
这段时间,我一点韩正寰的消息都没有,就连我用招魂符找他,都毫无踪迹。
在我腿上的石膏拆掉后,陆长风突然出现,几天不见,他似乎老了不少,胡子拉碴的。
“把这种符学会,以后在危机关头,就能让你周边,十公里以内最厉害的鬼魂出来帮助你,但时间只有十分钟,事后你帮他们了一个心愿也就是了。”他把手上的符纸递给我。
我忙着拿过来,这个还真不错,鬼代符就是赔上自己的寿数,但这符纸的后果就要温和很多。
“我已经把你从江勇的事情给摘出来了,潘岩在明面上是找不着你的麻烦,但难保他不会出使损招,所以你这几天出去的逛的时候小心点,我也在打听潘岩的行踪,有了消息我会告诉你。”他说。
我愣愣的看着他,心里有些感动,刚要感谢他,就听他接着说:“我们早就想除掉江勇,你那次过去,虽然突然,但也帮了我们的大忙,以后我也算是在组织里彻底站稳脚跟,行了,好好的把自己收拾收拾,看看你这副样子,就算是韩正寰回来,估摸着也得嫌弃你。”
说完,也没再跟我说别的,转身离开。
我想了半天,估摸着这次津平的事情,就是他们的内斗,而我是被人刻意的用阴婚给引过去。
不过,既然他现在已经不限制我的行动,我就更加坐不下去,洗漱一遍,换一身衣服,瘸着走出去。
姥姥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最后也没说什么,只说让我注意安全。
我从齐家出来,在街上转悠半天,什么地方显眼去哪里。
陆长风不是说潘岩会派人盯着我么,那我就要让他看见我,我倒要看看,他想要干什么。
走了两条街,我特意走进一个小胡同,然后躲到拐角,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那人迈步很慢,脚跟有些拖地,像是重病的人一般。
等到他走近的时候,我直接抡起木头打过去,只听砰地一声,那人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就摔在地上。
我心里一阵打鼓,难道我打错人了?
忙着从胡同里出来,看清地上的人之后,顿时头皮发麻,怎么是华子?
他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带着帽子,估计身上露出来的地方也就是那张脸。
刚要上去看看他的情况,突然后背一道冷气吹过来,我本能的弯腰避开,同时拿着桃木剑打过去。
转身一看,身后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看着华子的身体,仔细的闻着,四周似乎有种淡淡的臭味。
“是谁在装神弄鬼?”我冷声喝道。
能在大白天出现,并且控制着华子的身体跟着我的鬼魂,绝对不一般。
我从兜里拿出一张雷击符,勾起一抹冷笑,闭着眼睛,脚踩罡步,起势念咒。
在墙角的阴影处似乎有道人影,我往前走几步,大喝一声:“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敕!”
桃木剑直接抡过去,一声惨叫传入耳中。
那黑影捂着肩膀,往外跑,我没拦他,在他的身后追着他,最后跟着他来到县城边上一间破旧的农家院。
如果有人看见我的话,就会看见一个女的,拿着个木头剑,闭着眼睛在胡同里跑。
那黑影站在院子里的阴暗角落,冷笑着说:“敢进来吗?”
我一听这声音,心里有些发憷,并不是华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