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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入骨相思知不知 福禄丸子 6870 2024-06-30 13:13

  贺维庭冷声道:“谁让你进来的?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这个房间!”

  乔叶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只是顺着他说:“好,我以后都不进来。你衣服和头发还有点湿,我扶你回房间去打整一下吧!”

  “不用你扶,我自己会走。”

  乔叶听他的,突然放手,他趔趄了一下,恼怒地回头瞪她。

  她有些无奈,“不是腿疼吗?不用手杖又硬撑着,没有好处的。”

  他不是不用手杖,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这几天阴雨连绵,进出都靠桃木手杖支撑,早已经习惯了,也不在乎其他人会有什么样的眼光。

  只不过刚才听说贺正仪来了,一路赶回来都心急火燎,下车时太匆忙,手杖摆在车子后座都没有取下来。

  他不愿让乔叶看透这份急切和窘迫,实际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急。

  所幸她也不多问,安静地扶着他,手心的温度隔着衬衫的布料传递给他,煨得他苍白冰冷的手臂终于慢慢暖和起来。

  他的房间离书房不过短短一段距离,他却觉得走了好久。

  “快把湿衣服脱下来进去泡澡吧,水我已经给你放好了。”她把他往房间的浴室里引,玻璃幕墙里氤氲着热腾腾的水汽,浴缸里已经注满热水。

  他冷冷一哂,“这么迫不及待把我剥/光?这不是你分内事,以后用不着你来做!”

  作者有话要说:丸纸:小贺你个死傲娇,其实明明就巴不得小乔把你扒光光吧→ 。→

  小贺:哼~

  小乔:后妈你别这么说……

  小贺:她也没说错,其实我想要的是鸳鸯浴。

  (⊙o⊙)…

  ☆、第23章 贪恋她的暖

  乔叶看着他,“如果你再继续穿着湿衣服,发起烧来,马上就成我的分内事。”

  她知道他最忌讳她越界,可有什么比他的健康重要?

  他好像也不喜欢她的触碰,远远绕开她,独自走进浴室。

  她不敢走开,就坐在门外等美男出浴,怕他万一有什么不舒服的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她还记得他们刚认识的那会儿,也是类似的角色身份,毕竟贺维庭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病人。他重伤初愈,腿骨肋骨都断过的人要沐浴换衣服,比操作公司上市还要困难,脱件衣服都满头大汗。她上手帮他,第一次发觉原来高高在上的贺先生也会脸红。

  乔叶坐在他的房间里,空间大小没有变化,格局却不一样了,换了新的装修,过去她和他一起生活的那些痕迹已被全部抹去。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可是,怎么办呢,她还是一下子就能感觉出这是属于贺维庭的地方,格局再多变换,都只是表象,她对他的了解和恋慕全都镌刻在心上。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从浴室出来。乔叶有些担心,他眉宇间有无法掩饰的疲倦,万一在浴缸里睡过去,不说有溺水的危险,着凉也够他受的。

  她曲起手指轻轻敲门,“维庭……你听得到吗?”

  他没做声,但似乎有掬水的声音。乔叶再要敲门,终于听到他有丝不自在地开口,“把我换洗的衣服拿进来!”

  原来刚才两人针锋相对,匆忙间连换洗衣服都忘了拿。

  他休闲家居的衣物都在卧房的衣橱里,另有隔壁一整个衣帽间摆放衬衫西服之类的正装。

  果然很多事都是习惯使然。

  乔叶拉开衣柜,翻找衣服花了些时间,手里抱着干净衣服走到浴室门口正打算敲门给他递进去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

  贺维庭只围了一块浴巾在腰间,身上潮湿温暖的一层湿气还没有散去,洋甘菊浴盐的香味隐隐绰绰,就这样与她面对面撞个满怀。

  “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乔叶难得的窘迫脸红,她不抬头的话视线只及他胸口,目光都不知往哪看。

  眼前是她爱过的男人,chun色如许,由不得她镇定自若。

  “谁让你准备个换洗的衣服都这么慢,水都凉了!”

  他喉咙嘶哑,脸色潮红,脚下每一步都像踏在棉花上。乔叶赶紧为他披上浴袍,“快去床上躺一会儿,我帮你倒杯热水。”

  不仅有热水,还有姜茶,吉叔和秋姐都很周到,看到贺维庭淋雨受了寒,这些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乔叶端碗坐在床边,“多少喝一点,发点汗,人会舒服一点。”

  “我不想喝,拿走。”

  男人有时像小孩子,吃药吃饭都要人哄和劝。乔叶耐心很好,“喝一点就好,总比吃药打针要强。”

  他执拗地偏过头,“我没生病!”

  乔叶把碗搁在床头柜上,顺手就从抽屉里翻出耳温枪,“测一□□温就知道有没有生病。”

  他恰好侧过脸去,她站起来俯身就能碰到他的耳朵,耳温枪塞进他耳廓里,还来不及摁下按钮,就被他挣开了。他翻过身来,抓住她作乱的手,几乎将她拉得跌在胸口,“不是说了让你别碰我?!”

  两个人距离太近,重逢之后,他视线清晰的时候好像从没与她相距这样近过,连她深褐色瞳仁里倒影的自己都看得一清二楚。

  人总在不知不觉间就起了贪念,他忽然忘了刚才的别扭挣扎是为了什么,只想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最好再让他看清楚一点,看久一点,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乔叶,是不是他曾经爱过的乔叶。

  乔叶也不敢动,两个人离得太近,呼吸稍重一些都会拂在对方脸上。他的五官就在眼前,唇峰饱满,鼻梁高挺,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就算病着,血色不足而显得苍白,他也仍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眼眶不知怎么的就有些*辣的疼,她撑起身子拉开跟他的距离,轻声道:“你在发烧,先量个体温吧。”

  这回他没有挣扎,像被驯服了的顽童,任她予取予求。

  发烧就要吃药,乔叶给他掖好被子,出门去拿药箱,好一会儿才回来,手里还捧着一碗面。

  “吃完东西才能吃药,否则肠胃会不舒服。”

  “怎么味道这么奇怪?”贺维庭蹙眉,他中午就只吃了总汇三明治,傍晚从公司直接赶回家来,饥肠辘辘,倒是真的有点饿了。可眼前这碗面闻起来有种清苦的药味,不像秋姐平时做的那样美味。

  “我刚煮了药膳,煮面的时候舀了些汤进去,你趁热吃一点,对身体有好处的。”

  “你煮的面?”

  乔叶点头,“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你不妨先试试,不好吃我拿走就是了。”

  “你刚才在厨房就是弄这个?”贺维庭想起刚刚见她跟姑母就站在厨房里说话。

  “嗯。”她自嘲地笑笑,“贺女士见我出现在厨房有点紧张,大概是怕我在你吃的东西里做手脚。以后你吃的东西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先尝。”

  她这样说,再抗拒就是矫情了。贺维庭脸色微微一沉,接过她手里的筷子,“我自己吃。”

  汤汁浓郁,面条劲道,不见大荤,肉味却全都浸在了汤里,药材的味道吃到口中反而没有那么苦。

  不仅没有难以下咽,反而可算得上是美味的。

  十指不沾阳春水,今来为君做羹汤。

  但凡用了心做的事,对方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

  心头微微的颤动,让贺维庭吃掉了半碗面条和姜茶,然后才漱口吃药。

  他躺下去,发现手机不在身边,刚才大概放在书房了,随口对乔叶道:“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应该就在书桌上。”

  乔叶给他额头覆上降温的冰袋,“好,你先躺下休息。”

  他好像转眼就忘了刚才的禁令,可是乔叶没忘,她并没有自己到书房去,而是请吉叔帮他把手机送过来。

  瓜田李下,她比他更明白。

  贺维庭道:“你倒自觉。”他盯着手机屏幕,邮件里的字却一个都没有看进去,“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不让你进书房里去?”

  乔叶敛眸,有很多事都不用问,就像他这换过装修布局的房间,她却立马就从床头的抽屉里找到耳温枪。那是他车祸重伤痊愈后常备的东西,她教他放在那个位置,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变过。

  过去他对她从没有这样那样的限制,可她背叛他,就从他的书房开始。那是他心头的刺,摆在那里,也从来不曾消失。

  他体内的药性上来,昏昏欲睡,“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乔叶拉过椅子在他床边坐下,“你睡吧,我在这儿守一会儿,等你退烧了再走。”

  他不耐烦,“我说不用了……”

  “我是你高薪请来的医生,总得物有所值不是么?”

  她好像总是占理,让人无法反驳。贺维庭困倦地闭上眼睛,原本以为避开家里这个女人就能一切如常的,没想到进来最安稳的一觉却是在她的陪护之下,而且他还在发烧。

  换降温冰袋、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手脚、每两个小时量一次体温……这样琐碎的工作,她却毫无怨尤。黑暗里细细打量他深邃的轮廓,像孩子似的难得放松,也许从今往后都只有在睡梦中才对她这样不设防。

  即使明知是奢望,也还是想要这么一直一直陪着他走下去。

  夜里他的体温终于退下去,累极的乔叶趴在他床畔盹着了。贺维庭醒过来,屋里只留了一盏微亮的壁灯,晕黄的一点光亮,但也足够把近在咫尺的人儿看清楚。

  她在床上睡相娇憨,可是这样趴着睡却很规矩,头枕在手臂上,碎发遮光洁的额头,只露出一边的侧脸。

  他忍不住去看她的手,刚才她在跟前忙忙碌碌的时候他就留意了,在维园划伤的地方已经收了口,解掉了纱布和绷带。

  正像容昭说的那样,长短几条口子,划得很深,就算是好了大概也会留下疤痕。她皮肤太细嫩,根本就是容易留疤的体质,偏偏还总是受伤。

  现在就能碰水做事了么?不然怎么下厨又是做药膳又是煮面条的,还有刚刚为他放满浴缸的水,给他准备换洗的衣物……

  他也不知怎么就执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软而棉的一团,真真如书上描绘的那样,柔若无骨。

  这怎么会是一双医生的手呢?

  乔叶睡得很浅,他还想仔细端详那些伤口,她就已经醒了,迷迷蒙蒙睁眼抬头,贺维庭立马甩开了她的手,像是碰到烧得滚烫的石头。

  他清了清嗓子,“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没事了,回你自己的地方睡觉去!”

  有她的地方,比火光还暖,他需得时刻告诫自己不能贪恋这样的温暖,可是却忘记了她住的地方在这阴雨绵绵的冬夜冷得透骨。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陪小宝,更晚了,亲们见谅哈~推两个基友的好文,等更的时候不妨看看,也许有惊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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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你怎么来了

  乔叶其实很怕冷,冬天时每每手脚冰凉,在没有地暖和空调的屋子里蜷成一团也冷得睡不着。

  早晨起来就发觉头疼和喉咙疼,身体发冷,整个人都很难受。她在非洲待过不少时间,忽然发冷发热还是比较警惕,如果只是感冒那还好,就怕是疟疾之类恶性病过了潜伏期。

  她给容昭打电话,“师兄,你最近有没有空,我想到医院来……做个身体检查。”

  容昭正好也想打电话给她,听到她声音沙哑,不由关切道:“没问题啊,我最近都在。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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