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唇舌间被他的气息给霸占,说实话,苏沫然并不讨厌这种感觉,至于为什么不讨厌,苏沫然也说不上来,但是苏沫然不喜欢这种被人给压制住了的感觉。
明明他有时候看起来那么弱柳迎风,明明看起来又妖又魅,为什么这个时候的他那么霸道,那么……让人无法反抗呢?
柳含叶忽然吃痛,空腔中瞬间多了血腥味。
放开苏沫然,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是血,自己的嘴被苏沫然给咬伤了。
虽然有点痛,柳含叶却不恼,“沫沫,你这样咬我很痛的,下次记得温柔一点。”
“柳含叶!”苏沫然狠狠地瞪了柳含叶一眼,这男人,很无赖!
柳含叶被咬了还死不长记性地凑上来。
弯下身,凑近苏沫然的耳朵,很近很近,几乎要贴上苏沫然的耳朵。
“沫沫,以后叫我天离,记住了。”
柳含叶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一阵风,很舒缓,却带着一股蛊惑人的力量。
他让她叫他天离。
天离?
苏沫然抬眼看着柳含叶,他的嘴角若有似无地上扬着,勾起一个浅浅的却很诱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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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然回到苏府,刚进东厢房,看见苏易澈人在东厢房,最初的一瞬间的惊讶过后,苏沫然的脸上又恢复了她一贯的平静。
苏易澈在苏沫然的房间里面等着苏沫然。
苏沫然从苏易澈的身旁经过,却将他给无视了一个彻底,苏易澈没开口,苏沫然也不打算主动开口和他说什么。
苏易澈的心里蔓延开一丝苦涩的味道,“沫然,我有话要对你说。”
苏沫然顿了顿,轮椅停在距离苏易澈不远的地方。
“这三年,你都去了哪里。”苏全调动鹰组去调查这件事情,然而,他们能查到的事情少之又少,甚至他们都差不多苏沫然是何时离开别院的。
按理说,一个腿脚不方便的女人,如果离开别院到京城里来,行踪应该是十分引人注目的,依照这条线索调查的话,应该可以查到不少事情。
但是很遗憾,苏易澈派出去的人并没有什么收获。
而近来的一些事情,也让苏易澈感到困惑。
“你关心这些做什么?”苏沫然反问苏易澈。
关心这个做什么?她说话一定要这么有距离感吗?三年后的今天,苏易澈每一次面对苏沫然都是那么的无力,她的疏离,她的冷静,她的默然都让苏易澈变得无所适从。
“如果我说我想要补偿,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苏易澈说着,视线从苏沫然的身上转移到了窗外,他目光没有焦距,窗外的明月如何,星辰如何,景色如何,都无关紧要,他只是找一个地方让自己的视线落脚,“三年里面你身上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情吧,你若不想说,我不会再问,今天我来是想把那个箱子交给你。”
在苏沫然房间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小箱子,是苏易澈今天拿过来的。
“那是什么?”苏沫然问。突然拿一个箱子给她,苏沫然用怀疑的态度对待苏易澈的这个举动。
“你娘留下来的一些东西。”苏易澈沉沉地说道,视线不知道又延伸到了什么地方。
她娘留下来的东西?
她娘的东西不是都让他给清理掉了吗?据说她的母亲与人私奔之后,苏易澈便将府中所有和她母亲有关的东西通通烧了,烧得一件不留。
那么眼前的这只小箱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娘是个很出色的女人,兴许,是我终究没能比过那个男人吧……”苏易澈哑哑地说着,这话不知道他是对苏沫然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那个男人,是皓月长公主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苏易澈只见过那个男人两次,一次是皓月公主生辰的时候,那个男人送了皓月公主一对琉璃就走了,第二次,就是苏易澈最后一次见皓月公主的时候,那个男人带走了她,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
苏易澈没有在苏沫然这里久留,临走的时候,他郑重地看了苏沫然一眼,眼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了。
这个女儿……
这辈子,终究是没有父女缘分,苏易澈知道,自己与苏沫然,终究不能做一对寻常的父女,两人之间,有父女的羁绊,却无法像真正的父女一样相处。
他对她,终究也是生不出父亲疼爱女儿那般的情愫来,于她,如今,有愧疚,有懊悔,想要补偿,却只能如此。
愧疚的感情懊悔的感情再多也不是父亲对女儿疼惜怜爱。
他与她的这段父女关系,终究已经断裂了十六年了,即便他有心要修复,也已经无力了,她若恨他,他接受,她若有什么想要的,他会尽量给予她,这便是他能补偿她的方式。
苏易澈走了,苏沫然打开了那个箱子。
入眼是一件嫁衣,是当年皓月长公主嫁给苏易澈的时候穿的嫁衣,用天羽丝织成,即便隔了十多年依旧光鲜如新。
拿起嫁衣,在嫁衣下面是一些首饰,大概都是皓月公主的佩戴之物。
还有一些小孩子的东西,是当年皓月公主有孕在身的时候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准备的。
拿起一双小孩子穿的虎头鞋,苏沫然放在手中端详了一番,鞋子做工精细,想来当初是极用心地在做的。
抚摸着鞋子的苏沫然感觉到鞋底的不平坦,将鞋子翻过来。
鞋底用绣线绣了一行小字。
这一世,情深缘浅。
情深缘浅,说的是她与苏易澈还是与那个男人?
苏沫然淡淡地笑了一下,将东西都放了回去,苏易澈将这些东西留了下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但是对眼下的苏沫然来说,这些东西的价值却并不大。那个应该被她称之为母亲的女人,她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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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大人,请让小的为你上药。”一名西迟国自己带来的大夫上前来为南宫炎复诊。
刺入南宫炎右边肩膀里面的利剑昨天已经被拔出来了,留下了一个十分狰狞的伤口。
“不用了。”南宫炎说着自己拿起面前丫鬟手上拖着的药瓶,十分利索地往自己的右边肩膀上面撒药。
这样的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袒露在外的南宫炎的上半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刀伤剑伤箭伤,有几处,险些要了他的命。
对南宫炎来说,这一次的伤并不算什么,还有比这伤口本身更加让他在意的事情,那个伤了他的人……
这么想着,南宫炎将被褪到腰际的亵衣随手往上一拉,“给我准备衣服,我要出门。”
一听南宫炎说要出门,大夫连忙阻拦。
“南宫大人,万万不可,你伤口还没有愈合,近期要好好修养才是,不可轻举妄动,万一再受伤,会很麻烦的。”
“我说我要出去。”南宫炎目光里面透着寒意,他要出门,谁敢拦?
那大夫被南宫炎这一下,连忙退到一边,不敢多说一句话。
其他人一听南宫炎要出门,连忙去通报使臣大人,找使臣大人来帮忙。
使臣大人就在隔壁的房间里面,一听有人来报说南宫炎要出门,便立刻走了过来。
使臣大人过来的时候南宫炎已经在穿衣服准备出去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能出去呢?东华国既然知道了我们这边有你这样的高手在,就一定会有所警惕,你这个时候轻举妄动,让人知道了你南宫炎已经在奕京城里头,事情肯定会更麻烦的!”
使臣大人劝说道,南宫炎的身份特殊,要是让人发现了,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南宫炎只顾着自己穿衣服,并不理会使臣大人。
使臣大人见状脸色就难看了,这个南宫炎,实在是太自作主张了!
“南宫炎,难道你真的打算要坏皇上的大事吗?”使臣大人警告南宫炎。
“我没有想要坏皇上的事情,我的目标是苏易澈,而皇上的目的也是除掉苏易澈这个心头大患,所以我做的事情和皇上想要做的事情是一致的,至于我要怎么除掉苏易澈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这怎么会只是你的事情?你如果暴露了,我们的计划也就泡汤了!”使臣大人气得跺脚,南宫炎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听着,如果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的话,就真的处于被动的位置上面了,皇甫逸既然会做出换人的事情来,难保他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南宫炎冷声对使臣大人说道,“东华国并没有人见过我的真面目,只要我不自己暴露,单凭外貌没有人会认出我来,上一次去苏家不就已经正式了这一点吗?我南宫炎没有必要藏头藏尾的。”
南宫炎一席话说得使臣大人哑口无言。
使臣大人正愣神的时候,南宫炎人已经离开房间,出门去了。
这个南宫炎!实在是!使臣大人猛地一拍桌子,对南宫炎却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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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要的东西都齐了,您清点一下。”
药店的掌柜的将一包包打好包的药材交到了苏沫然的手中。
今天苏沫然和芸儿两个人出门来买药材,近来给苏君诺弄药膳,炼制一些丹药之类药材的使用量很大,需要经常出来买些药材,一些药店里可以买到的寻常药材苏沫然就直接买了,药店里面买不到的药材苏沫然才会自己亲自去采。
苏沫然清点了一下,今天要买的都买齐了。
“我们走吧。”苏沫然对芸儿说道。
主仆两人从药店里面出来,往大街上面走去。
南宫炎看见从药店里面出来的两人,停住了脚步,他认得苏沫然,那日他躲在暗处的时候见过她一眼,那个任性妄为的苏府大小姐,御赐的菁韵郡主。
南宫炎冷静地思考过后,决定跟上去。
“芸儿,这京城里面有什么好吃的地方吗?”苏沫然问芸儿。
“要说好吃的,应该就数状元楼里面的吃食最好了吧,听说那儿的大厨连皇宫里面的御厨都比不上。”芸儿回答道。
“是吗?我们去看看。”
“是,小姐。”
于是主仆两人买完药之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状元楼吃东西。
南宫炎跟在苏沫然的身后,见她进了酒楼,便也跟着进去了。
见苏沫然她们找了一个桌子坐下来,南宫炎也在临近的桌子上面坐下来。
南宫炎以为没有人认得他,所以大大方方地出门,不遮不掩。
只是南宫炎不知道,苏沫然可是清清楚楚地认得他的!
“芸儿啊,旁边那桌子上面的公子生得很是俊俏,去帮我请了过来。”苏沫然吩咐芸儿去请南宫炎。
芸儿明显愣了一下,心道,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见了人家公子生得俊俏就要将人给请过来?
“是,小姐。”芸儿得了苏沫然的命令硬着头皮走到了南宫炎的身旁。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想请你过去一同用餐。”
刚才苏沫然和芸儿说的时候南宫炎其实就已经听到了,呵,这个女人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