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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和刺杀对象好了 第82节

  裴季的眼色何其锐利,看出了她有心事,若无其事的问:“在想什么?”

  华音抬起视线望向他,斟酌了几息后,才问:“大人与我说一句实话,南诏此行,可会有凶险?”

  裴季似听到了笑话一般,一笑:“若是说你的话……”

  她摇头:“说的是大人你,可会有凶险?”

  裴季笑意微敛,只余轻松愉悦:“不过是个懦弱的南诏王而已,担忧什么?”

  华音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而皱得更紧:“再懦弱,那也是南诏的藩王,且杀手也潜伏在南诏,。”

  听到她话中的担忧,裴季愉悦得低头轻笑了一声,然后抬起了头,放下了碗筷站了起来。

  走到她的身前,把她拉起:“随我来。”

  华音随着裴季出了膳厅,行至走廊尽头有人把守的屋子外。

  房门打开,华音便看到屋中摆放了一个沙盘,沙盘上有红色的旗子,便是南诏王宫里边也有棋子。

  华音聪慧,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但还是不大确定的问:“这些红旗,都是你的势力。”

  裴季一勾唇,点了点头:“你觉得南诏王还能成为威胁?再者,在南诏密林中,便是只有二十余人也能抵抗得了那些个杀手,他们潜伏在南诏又如何?”

  华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噗嗤一笑。

  裴季听到笑声,抬眉暼向她:“笑什么。”

  “没什么。”华音抿着唇笑,转身便先行走出了屋子。

  只有华音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何会欢悦。

  ——裴季不信她不会再逃跑,却信她不会出卖他,竟把自己保命的布防都亮了出来。

  晚间,华音准备就寝,裴季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华音坐在梳妆台上梳着青丝,见他走了进来,白了他一眼:“大人进来前就不能敲一下门?”

  裴季点头,应得敷衍:“嗯,下次一定。”

  “昨晚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裴季挑了挑眉:“我有这么说过?”

  华音:……

  裴季从屋外走近,朝着床榻走去,停在了衣架外。

  他开始脱外衫,脱下后挂到了衣架上,继而是腰封。

  ……

  他这悠然闲适的姿态可真似在他自己的屋子一样。

  昨日中午**之后,裴季当晚就宿在了她这屋。

  可晚间安静,便是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但因二人都是警惕成性的人了,想当然耳的,结果两人都没睡着。

  他折腾了他自己不要紧,主要是影响到她了。

  华音开口喊了一声:“大人。”

  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裴季悠然道:“提前习惯就好。”

  裴季解下腰封,挂到了外衣旁。

  随而坐到了床榻边沿,脱下鞋袜,躺到了床榻上。头枕着手臂,动作慵懒。

  华音抿唇沉默了好半晌才接受他在她这屋中就寝一事。反正说他也听不进去,也就不再浪费口舌。

  华音梳头之际,想起今日裴季依旧防备她逃跑的事,不禁转身看向裴季:“我有一事不大明白。”

  裴季转头暼了她一眼:“何事?”、

  华音明知故问:“大人可是怕我身怀金银还会再次逃跑,自此再也找不到我了?”

  裴季略一思索,便知她指的是让她把所有金银珠宝给了南北杂货铺子掌柜一事。

  他也不否认,直接道:“回到金都,库房中的金银随你挑选。”

  他这话,华音早已料到,不过这心情也还是极好的。

  说到这,华音压低声音问:“明明不看重钱财,为何要大敛钱财?明明不好色,为何还收了那么多的女子?”

  裴季暼了眼她:“吃醋?”

  华音知道他想听什么,所以毫不犹豫地点头,还连“嗯”了两声,应:“吃了。”

  裴季:……

  他确实想听到这样的答案,但并不是让她答得这般敷衍,一点也不真诚。

  她越发肆无忌惮,还不是自己纵容的,除了随她继续作,还能让她改不成?

  让她改,还不一定能改得了。

  裴季子床中伸出了手,朝着华音勾了勾。

  华音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梳篦,起身朝着大床走去。

  才走到大床外便忽然被裴季拉住了手腕,瞬息被他扯向大床,撞入到他的怀中,被他摁到了怀中。

  华音推搡着裴季,笑骂:“别闹我。”

  她不过是这几日才松了态度,可是在与裴季打情骂俏时,自然得竟然没有一丝的别扭。

  自己琢磨了一下,有了答案。

  裴季是没皮没脸,全然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人,而她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自然也放得开。

  裴季抱着身子馨软的华音,声音低沉的问:“我不好色?”

  华音:“……”她错了,他只是之前不好色,且对那档子事的洁癖而已,一个壶只配一盖。

  看她被他的话噎住,裴季心情甚好,解释:“就算雷霆政策,就算我不收,他们还会继续贪,继续用金银与美色来贿赂别的人,那索性我来做恶人便好,给他们点甜头,等他们放松警惕,再一并收拾了。”

  华音戳了戳他的心窝子:“大人这心还真黑。”

  裴季抓了她的手,眸色沉沉,意味深长地一笑:“还有更黑的”。

  话一落,猝然拉上被衾盖住了二人,蓦地搂着她一滚,位置瞬间一变。

  他俯身在上,她躺在床榻之上。

  ……

  晨光熹微间,华音醒了。

  华音一宿只睡了个把时辰,自然不是因闹得太晚,而是习惯成自然,身体很疲惫,脑子却很清醒。

  裴季的那句话还真的说对了,真得提前习惯。

  华音望了眼身侧应该早就醒了,却不知道为何还要装睡的裴季。

  撇了撇嘴,随而从帐幔中伸出白皙纤细的手臂,手往衣架摩挲而去,摸到了衣服便直接拖入了帐中。

  拖进来后才发现是裴季的外衫,也没有再扔出去,而是自顾的穿了到了身上。

  穿了外衫,撩开帐幔从床上跨下,松垮的外衫几乎垂到了地上,赤脚走到了微敞开的窗户前。

  早间有些凉,她拉了拉身上黑衣的衣襟,除了闻到了从外边飘进来的淡淡花香外,还有独属于裴季衣服身上的清冽气息。

  便只是穿着他的衣衫,她也有种被他拥着的感觉。

  床榻之上的裴季睁开了双眸,看到帐幔外了朦胧的身影,随而坐了起来,倚靠着床头,被衾盖住了下半身,露出精壮的胸膛。

  随即掀开帐幔朝着窗户后的华音望了过去,在瞧见她身着自己的衣衫,眸色顺息幽暗。

  恰好这时日头微亮,有淡淡的暖色曦光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很是软和恬静。

  裴季目光的幽深散去,没了欲念,只余浅浅的柔和。

  比起躺在金银堆砌,玉石装饰的大床醒来,这样平凡的清晨就很美好。

  华音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随后朝着他望了过来,一半身子沐浴在曦光之中,眉眼一弯,朝着他盈盈一笑。

  笑靥落入了裴季的眼中,也刻在了心底。

  素来沉稳的心跳却在这一刹那紊乱了起来。

  ——这妖精,怪勾人的。

  第68章 (离开南诏)

  华音发现裴季这侄子, 也就是童之,就是个全能的,没有什么不会的。

  上能打理府中事务,下能打点外出所有事宜, 更会做手艺活。

  在她的脸上, 与她要假扮的店小二脸上各倒了模, 然后在半个多时辰内描绘好了一张精致入微的人皮面具。

  帮忙打下手的锦衣卫道:“千户大人所制的人皮面具最为毕竟, 几乎没有瑕疵。”

  童之抬眼看了眼锦衣卫,无奈道:“只要是假的,都会有所瑕疵,或许第一第二眼瞧不出来端倪, 但认真端详便会发现此人脸上的表情不自然。”

  低头检查了一遍面具,继而道:“所以只适合远观, 或许短暂的一面。”

  面具无问题后,放置一旁的匣子中, 继而道:“总归也不会有人只盯着九姨娘看的。”话语一顿,沉默了一下,抬眼看向华音:“大人除外。”

  华音:……

  若不是知道童之是裴季的侄子, 她还会继续纳闷这童之到底与裴季有什么关系, 都能打趣自己的主子。

  但好似童之也没说错,估摸着裴季还真的会盯着瞧……

  华音摸了摸怀中的小金银,与童之嘱咐道:“我先行离开南诏,这小家伙就托给童管事了。”

  童之抬眸看了眼小金银, 温和一哂:“大人自然不舍得小金银,毕竟是大人和九姨娘再遇的功臣。”

  在华音怀中的小金银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功劳, 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随后用爪子挠了挠耳朵, 模样很是娇憨可爱。

  仔细想想,若不是在南诏边境的客栈中有它叫唤的那两声,裴季真的未必能找得到她。

  华音倒也庆幸当时逃跑的时候把它也给戴上了,一开始只是觉得孤独,可现在却是因为这段时日的陪伴后,越发的喜爱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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