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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娇软废物在末世封神 第269节

  “我也同意……”

  “你们在慌什么,一个小小的三维生物,就算再怎么跳也跳不出我们的圈。”正中的神使伸出手掌,轻轻向下压。“再说了,贸然抹除她的存在,你们能保证不会生出其他意外么?”

  他一双眼眸沉得像古井,似乎在这群神使中很有威信,一开口其他人都止住了声。

  “我们是神的孩子,拥有无上的荣光和权力,没有人能够撼动我们,底下的小世界也并非是张可以随意击破的纸。退一万步说,就算某天她真的通过了神的考验,也说明她足够优秀,我们应该给这些低级的造物一个机会。”

  “先生说的是,神会保佑他的子民。”

  围坐在长桌前的神使,在这晦暗不明的话语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纷纷垂下头颅,伸出手指在额心画着标志。

  低沉的吟唱回荡在大殿之中。

  “赞美‘主神’。”

  ……

  意识悬浮的过程中,元幼杉也不清楚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

  但她能感觉到,自己寄身的这具身躯已经坏死了大半。

  就在这时,‘咣当’一声巨响冲入了工作室中,原本被踹碎了玻璃的门重新掩上,这一次直接被从外面踹得脱轴,正中加固的铁板中有一个不规则的凹陷,轰得一下摔在了地上。

  工作室中揣着手瑟瑟发抖的小老头口中念念有词,细听竟是:“神佑我小老儿,让那疯狗抓紧被按住吧,可别再撒泼……”

  他正嘟囔着,便又被轰然倒塌的大门吓得一哆嗦。

  一回头看到气势汹汹的瘦高青年,怀中扛着一个尾断电线被扯断、还‘滋滋啦啦’冒着星火的透明箱子,他差点呼吸一窒厥了过去,“你!你……”

  '砰’的一声响,青年将箱子丢在了工作台上,扯出一个森森的笑来:“东西我带来了,你给她接种。”

  小老头疯狂摇着头,不愿意干这买卖。

  只见那大约三十厘米高的箱中,有一团浓缩凝聚的光点,正悬浮在中央缓缓飘荡,散发出幽幽光芒来。

  只肖看上一眼,视线和魂魄都像是被这被这东西吸引着、扯出来。

  这便是从‘神’的体内提取而出的能量精粹:‘神光’——一枚超级‘污染种子’。

  倾尽大半个研究院相关学者的努力和心血,才成功提取出来这一枚,可想而知它的珍贵性和重要性,此时却被祁邪强行抢了过来,像丢什么无关紧要的废料般丢在桌子上。

  “祁邪你发疯别、别扯上我,我今天要是的接种了,整个工作室都得炸了,联盟肯定不会……”小老头语气坚定,一幅视死不愿同流合污的样子。

  然而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张开,像把难以挣脱的铁钳扣在他的后脑上,按了下去。

  骨肉撞在冰冷坚硬的台上,他只发出阵阵吃痛的挣扎声,紧接着一柄锋利的、带着凛然寒光的机械刀甩出,贴着老头儿老树般皲裂的脸颊插入台面。

  坚硬铁制品碰撞时,迸发出细微的火花,发出的脆响沿着耳膜和颧骨震荡,让老头儿身子一抖。

  刀锋距离他的眼珠,只有一线,仿佛眨眨眼都能被割破。

  屏住呼吸时,他听到身后青年的声音,依然带着沙哑和懒倦,却压抑着即将喷涌而出的不耐。

  祁邪:“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也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他说话时莫名不敢去看台上躺着的少女,仿佛只要看一眼对方白得发紫的脸和唇,都会让他在崩溃边缘的意识,彻底陷入混乱。

  阵阵晕眩般的嗡鸣和锥痛,让他瞳孔常年处于紧缩,他在尖锐的嗡鸣中开了口,却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可以选择给她接种。”

  祁邪没有给研究员第二个选择,但双腿打着哆嗦的人睁大了眼,被眼前锋利的刀刃刺痛了眼,他知道还有一个潜在的选择。

  不接种,他就会死。

  于是老头儿咕嘟咽了下口水,汗如雨下,“我做,我给她接种。”

  “快点。”不耐的青年收回了还染着血的机械爪,也松开了钳制着小老头的手。

  没想到他一松手,这研究员腿一软就要往下滑跪,他‘啧’了一声,及时用爪尖钩住了对方的衣领,提着他的颈送到了台前。

  其实祁邪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尽管整个联盟中有不少人看他不顺眼,但他遵纪守法、是最遵守联盟的规则的人。

  在过去十几年间,因为他很弱小,拳头不够硬,所以他曾经躺在这张或那张手术台上,在这个或那个研究人员的手底下,被破开胸膛腹腔,反复拨弄着体内的脏器和骨骼。

  被反复打碎了骨骼、又佩戴着食管灌输各种研究药物的过程中,他也一直在遵守着研究院和联盟的‘规则’。

  而现在他只是友好地请这位老朋友,帮他一个小忙,而不是依照‘规则’打断他的腿骨、捏碎他的下颚,足以体现他的真诚和友善。

  毕竟手术台上的小公主太脆弱了,他连碰都不敢用力去碰,生怕一不小心把她捏碎了。

  为了小公主手术过程中的安全,他连对着这老头都得轻声细语,着实考验他为数不多的耐心。

  在研究员哆嗦着打开箱子,带上无菌的手套探入箱中,那枚闪烁着淡淡荧光的‘污染种子’,从箱中飘了出来。

  祁邪对它完全没兴趣,只将下巴抵在台上,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那少女。

  说实话,元幼杉现在的样子算不上好看。

  她隽秀精致的五官和僵白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紫红色的斑点,甚至隐约散发出淡淡的腐气,衬着她颈部、胸腹前的宝石和碎钻,显得格外诡异。

  但青年像完全看不见一般,紧锁跳动的瞳线逐渐平缓。

  他微微眯了下眼眸,语气不爽:“你很麻烦,现在又欠了我一个很大的人情,该怎么让你还呢。”

  看着的同时,他还能冷冷斜上一眼旁边的老头儿,“动作快点。”

  黛紫色的瞳孔重新移至元幼杉的身上,他舌尖在腮肉处鼓了两下,到底没忍住手痒,伸出修长苍白的指尖。

  用指腹在女孩儿斑驳的的脸颊皮肤上戳了一下,没有意料之中的柔软;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仍然在元幼杉已经开始溃烂的皮肤上,戳出一个圆圆的、无法恢复的凹陷。

  祁邪细瞳睁圆,倏忽缩回了手,像受了惊的大猫。

  他有些心虚,想用指头把凹陷的小坑重新捏回来,但到底没敢再出手,只是催命般地催促老头儿动作快点。

  十根手指重新变成极长的机械端后,老头儿已经彻底认命了。

  像枯枝般排动的机械指尖,分支出两根锋利的刀刃,牵引着那团发光的‘污染种子’往台上的少女身边飘荡。

  虽然内部具有爆炸性武器般的威力,以及过量的污染物质,但单从外表来看,这枚‘污染种子’人畜无害,像颗散发着温暖的光源。

  哪怕被放出空中,依然没有任何攻击性。

  但它在漂浮的过程中,它莫名被蹲守在台前的青年吸引,竟晃晃悠悠往祁邪的方向飘。

  祁邪不耐挥开,光团暗淡几分,最终被满头大汗的机械指引到了元幼杉的身边。

  几根锋利的小刃在女孩儿的锁骨前,隔开了一个的十字口。

  刚准备深入,一道锐气逼人的眼刀便甩了过来,研究员忙解释道:“手术需要!”

  “接种‘污染种子’的最佳方式,是在呼吸道或胸前开一个小洞,然后把种子植入伤口,再缝合……”

  祁邪一脸狐疑,“这么简单?”

  他护食般盯了一小会儿,最后勉为其难让出了一点空隙。

  因为血肉糜烂,种子进入伤口后甚至不需要缝合,便被粘连的皮肉包裹。

  收回手后,老头儿的双手重新变回了常态,嘴里嘟囔着‘完蛋了’。

  作为研究院的一份子,他曾经也参与过几次‘志愿者’接种的手术观测,在‘神光’进入人类的身体后,最短三到四分钟,最长不到一个小时,接种人的身体便会像炸开的西瓜,红白之物溅了整个观测室。

  那样的场面见了一次,能让人三天都吃不下去饭。

  而这个元幼杉的身体又如此羸弱,更是进入了高度畸变,能不能撑过三分钟都是个问题。

  而普通的研究工作室不像专门的观测室,内设防爆材质,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冲力。

  老头儿已经预料到不多时,整个工作间都被炸烂的场面了。

  但一直蹲守在台边的祁邪忽然站起身,小心翼翼揽起少女冰冷畸变的身体,“给我找间观测室。”

  “什么?”老头儿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好!我现在带你去!”

  ——

  在‘污染种子’没入身体时,其实元幼杉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

  但很快,那股异样的力量席卷全身,迅速而强势地唤回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无法用语言形容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和孢丝融合的感觉差距分明,但同样都是一寸寸融入骨血和肌肤。

  期间持续有种要压制不住这股力量、身体爆裂的错觉,但最终都被她一点点压了下去。

  当痛感逐渐消失,凌驾于身体之外的意识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拽了回去。

  元幼杉听到‘砰砰’的心跳声,让她感觉到安心。

  她本以为那是她自己的搏击,但很快便意识到并非如此。

  眼睫轻颤时,一点光芒溢进瞳孔,她略有些不适应地眨了下眼睛,而后抬起了头。

  一张侵略性极强、且让人目眩的绮丽面孔,就这么直直映入她的眼帘。

  四目相对,就这么大咧咧地揽着女孩子纤细腰肢、扣着她后颈的登徒子,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就着这略显强势且暧昧的姿势,带着私心装作若无其事。

  “醒了?”

  青年喉头微微滚动,紫色的细瞳莫名浮现出隐忍的兴奋,“知道我是谁么?”

  元幼杉盯着这张面孔看了许久,才喟叹般地张开口:“祁邪。”

  好久不见。

  因为身体刚刚恢复,受到损伤的声带还未完全修复,她的声音有些沉,像化了的糖果。

  被叫了名字的青年手臂绷紧,他浅浅托住女孩儿柔软纤细的后颈的掌心,不自觉想要收紧,一种淡淡的躁意浮上心头。

  精神格外敏感的祁邪,能清晰分辨出元幼杉目光中的复杂。

  就像自己身上叠着谁的影子。

  这让占有欲极强的自私鬼很不爽,“你在看谁?”

  被猛地一问,元幼杉有些意外,她张了张口却被打断。

  “我救了你,两次。”拽里拽气的青年说话时,会微微挑着眉尖,像炸了毛又傲娇的大型犬,“你这次能活下来也是因为我,拿了研究院的‘污染种子’……”

  他的声音入了元幼杉的耳,却在她出神时被忽视。

  元幼杉想,原来这个世界的祁邪,是只暴躁而臭屁的小狗。

  祁邪:“所以你的命是我的,人也归我,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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