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顶聪明……
就像现在知道陈宴清脾气好,便拽着他耍赖,“我困,我不想起不想起!”起了她就没脸见人了。
姜棠把自己埋起来,在他怀里又搂又蹭,说什么都不松口。
一大清早的两人也不知道谁更受折磨些。
温香软玉弄的,陈宴清差点都没绷住脸,用了好些力气才坚定立场,“长期不吃早饭容易脑子迟钝。”
“我本来就迟钝,我不在乎。”她嘴硬。
“变笨也不怕?”
“不怕不怕,”姜棠接着闭眼,“反正你聪明。”
“真是给我戴的好大的高帽啊!”陈宴清笑了,“那掉头发,长皱纹,皮肤暗黄也不怕?”
美貌可是姜棠的死穴。
“到时候你的容貌可要打折了。”
果然。
听了这话,怀里娇软的身子动了动,声音闷在被子里老大不情愿,“可我不想。”
陈宴清耐心问:“为什么不想?”
姜棠又不能说实话,只能找了借口,“外面冷。”
陈宴清见招拆招,“我怀里暖,抱着你,恩?”
姜棠平时是喜欢他抱的,现在却不说话。
“或者你吃了早饭再睡,反正饭是要吃的。”
姜棠:“……”
陈宴清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觉得她态度有些松软,但怎么就是不说话呢?
陈宴清把人脑袋抬起来,不知道是闷岔气了还是怎么的,总之瞧她脸色有些白,眼睛也藏不住事儿,陈宴清分明看到了困倦之外的欲言又止。
手搭过去探探她的脑袋,没烧啊!
“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陈宴清手上用力,试图把人扶起来。
谁知道姜棠忽然挣脱他,“我、我不舒服。”
可能因为动作大,姜棠已经感觉到腿下一股暖流涌出,看着陈宴清就愈发的戒备和抗拒,眼睛红彤彤的看着好不可怜。
陈宴清愈发迷惑了,盯着她问:“哪里不舒服?”
姜棠咬着唇,却怎么也不肯说。
两人就那么躺着,姜棠还把他松开,离的越来越远不说,面颊也逐渐绯红。
中途好几次试图驱赶他,“你先起来好了。”
回应她的是陈宴清横过来的手臂,拽着她的腰肢往怀里一按,姜棠再次撞入他的怀中,同时因为猛烈的挪动带动双腿,明显感觉下面泛滥成灾。
因为他力气不小,箍的姜棠发出细微的一声,“唔……”
这次吓的脸色苍白,是连眉都一起皱了。
陈宴清眉毛倏尔拢起,正色道:“究竟哪里不舒服,我给你请大夫。”
姜棠揉着受力内弯的腰,觉得自己差点没交代出去。
闻言知道糊弄不过去,只抬头羞怯郁闷的对上他的凶眸,“求你啦,别问,我睡一下就好,也不用大夫。”
这种事情小沈氏说男人都不喜,因为带了血,有的听见怕坏运,都避之不及。
姜棠倒不是觉得来这个有什么不好,就是在陈宴清面前,她脸皮薄不好意思。
陈宴清听了,气息便的有些低沉。
他瞧出姜棠的一反常态,这种捉摸不透的变化让陈宴清烦躁。
他也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个性,既然姜棠不愿意说,陈宴清就只能自己看,他的目光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最终落在姜棠用力攥着的被子里面,在姜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托着她的臀想一探究竟。
谁知道才碰了一下,惯来温顺的人忽然拍开他。
一边身子往后去,一边紧紧的揪着被子,眼睛更被吓的没了睡意,变的湿漉漉的。
陈宴清有一瞬的懵然,正在他想要不要把人抓过来的时候,这才察觉到里面有一片濡湿,他眼神一动掠过几分复杂,刚开始他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她昨夜水喝多了……尿床。
这样的话,的确要顾及几分小姑娘的颜面。
有了这种猜测陈宴清便稍微放心,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仍旧淡定自若,“那我先起来了,你……你收拾好过来。”
“哦!”姜棠不知他的猜测,整个人闷闷的,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更像害羞。
这更加确定了陈宴清的猜测,最后看她一眼便坐起来,谁知道伸手拿衣服那刹那忽然看见掌心一抹殷红……
血!?
陈宴清呼吸骤的深重起来。
几乎是同时转身问她,“这是什么?”
本来是担忧和着急的一声问,可因为他表情失控有些难看,姜棠望进他隐怒的眼里,再无法直视这样的目光。
一大早上的羞耻、忍耐、担惊受怕,终于爆发出来。
不久后——
她便拉被,俯首。
整个莫名的缩到枕褥间,有一声没一声的娇泣。
月事半夜登门造访不说,偏偏要等她晨起才发现,可能脏了被褥不说,最后还被陈宴清一手摸到,这可能是她两辈子最丢人的时刻了。
但姜棠忘了有个俗语,人若倒霉喝口冷水都塞牙。
直到陈宴清出去叫人请了大夫,顺过气的姜棠才看见他衣摆上的红……
瞬间轰隆咚,感觉天塌了!!
她一口气没喘过来,崩溃了。
“呜呜呜,陈宴清……”
最后哭声惊扰了外面,比大夫先来的是紫苏和粉竹,两人话还没说,远远看见里面这样一幕。
床上的夫人哭的肝肠寸断,地上的大人看的一脸茫然,紫苏心细瞧见陈宴清身上的狼狈和手上的痕迹,电光火石之间猜到什么,这也……
唉,紫苏也不知说什么好。
她把粉竹拽过来,暗中吩咐两声,粉竹点完头便跑了出去,紫苏这边又大着胆子把陈宴清请出去,“大人,夫人没事,只是容奴婢帮夫人收拾一二。”
陈宴清也隐约想起了什么。
有些事情他书里看过,只是时日久远又头一回遇见,阴差阳错就闹了笑话,要不是他本身情绪控制过硬,现在真有些绷不住。
听紫苏这么说,头一回转身走的像落荒而逃。
然——
方才陈宴清开门早被暗卫看见了,等两人收拾好就瞧见陈风架着一个大夫过来。
可怜老大夫昨个儿在家过了小年,今天正准备休业睡个囫囵觉,门不仅被人破了,就连人都被裹了衣服绑架而来,来了发现只是女性惯有的痛经毛病,气的老大夫差点没当场归西。
这不是折腾人嘛!
然而这话老大夫不敢说,着实是身后站着的大人脸色阴沉的厉害。
“尊夫人这不是什么大毛病,惯有的痛经,也不重,还没到用药的地步。”而且这位夫人底子本就不好,是药三分毒,老大夫建议:“喝些红糖水,别挨冻,或是找人揉揉即可。”
姜棠眼睛红红的,盖着被子不说话,对于老大夫的话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紫苏和粉竹是姑娘,大家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对此也没有表现出异样。
唯独陈宴清,看着姜棠脸色苍白,嘴唇也不复往日嫣红,整个人恹恹的望着帐顶,觉得这老头是个庸医。
庸医给姜棠搭完脉,想起方才不经意瞄见的那些痕迹,手臂上都是点点娇痕,怕不是身上……要更严重。
虽说少年夫妻情浓蜜意,但这种事情往往多了也损伤根本。
医者仁心,大夫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于是他隐晦的看了眼陈宴清,语重心长道:“月事期间,忌行房事。”
这话说的陈宴清:“……”
他难道这个都不懂吗?
他看着像那般急色之人吗?
陈宴清对这个大夫越发不放心,瞧着就像个傻帽。
于是等人走了,他就哄姜棠说:“没事,下午请御医再看看。”
还看!?
紫苏和粉竹瞧见姜棠眼睛一下就不对了,像冒着火,两人不约而同的退出去,一个洗衣服,一个熬红糖水。
女子身上来事的时候,情绪不稳定,她们生怕晚溜一步就被殃及池鱼。
姜棠脸色难看,纯属三分羞三分疼,剩下四分是被气的。
见人出去了才抓住他的手,话也不说一口咬下去,用多少力咱们不知道,反正没多一会儿她自己先哭了,眼里燃着熊熊烈火,手里还抱着陈宴清手不放。
陈宴清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哭什么?”
她咬他,她怎么还哭了?
“没咬够?”陈宴清把手递过去,大有她随意继续的意思。
姜棠恼火的推开,陈宴清蹙眉道:“手太硬了?要不换脖子?”
姜棠瞪着眼睛抹了把泪,一开口声音就满是羞愤,“你什么都不知道……被这么多人围观,丢死人了呜呜呜……”
她把脸蒙到被子里,龟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