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比赛结果就剩下这么两天一夜了,他们今晚不来明晚也要来,况且拖的越晚变化就越多,自然要赶快——”
“也就是说你原来一点把握都没有?!”
想到自己差点真得送菜上门,槐诗的脸都吓得惨白了。
“这叫风险投资,你懂吧?”乌鸦无奈地叹息:“赌一赌,摩托变路虎,舍不得孩子怎么套战狼!”
槐诗翻了个白眼:“我就是那傻孩子对吧!”
“呃……不要看不起自己啊,少年,你比傻孩子聪明多了!”
乌鸦一看槐诗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就连忙转换话题:“别讲究那么多了,速度再快点,好不容易有高个在前面顶着,咱们赶快去摸点好东……”
轰!
燃烧的陨石从天而降,正好砸在槐诗的面前。
恐怖的气浪呼啸着飞向四面八方,槐诗整个人像是枯叶一样被卷起,倒飞而出,掠过了坍塌的墙壁,跌入了墙后面的庭院之中。
不等落地,他就抬起手中的斧子,一个跳劈!
张口准备尖叫的蛇面侍从瞬间被劈成了两半。
可临死之前眼珠子里迸射出的绿光却让槐诗的左手迅速地干瘪枯萎起来,看上去好像瞬间老化到了极限。
槐诗滚落在地,张口,剧烈地呕血,然后猛然扑向了旁边的一颗大树,开始狂吸。
一颗陨石,让他瞬间重创。
差点让他当场报销。
摸点好东西?
别摸到自己的尸体就不错了!
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感觉好像是扛着冚家桶外卖横穿战场一样,稍微不注意就被轰炸成肉泥了,就算没死,最后的结果十有八九也是送菜上门。
根本不是他这种萌新应该来的地方。
万幸的是在冲击中他还来记得将团扇藏进怀里,没有当场爆炸,否则他就完蛋了。
珍贵的时间就这么浪费了十几秒,等他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甩手从尼伯龙根里抛出了休养完毕的红手套,然后从地上捡了一个筐子塞进它手里。
“你去往里面走,碰到什么花花草草就抓两把塞里面,等会来跟我会和,小心被别人逮到了啊!”
红手套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好像看着一个傻子一样,最终还是不情愿地扛起了小背篓,然后一路摸着花花草草而去。
“注意安全呐!”
槐诗依旧不放心地站在原地,高声吩咐,很快,转身向着宫城内部摸索而去。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大地疯狂地颤抖起来。
好像剧烈的地震那样,瞬间,地动天摇,而原本晦暗漆黑的穹空,此刻却好像被不知何处升腾而起的火光照亮了。
变成了一片血色的赤红。
刺痛了每一双惊醒的眼眸。
槐诗目瞪口呆仰头望天,正准备说什么,就听见一声钢铁扭曲的刺耳巨响贯穿了整个邪马台。
然后他就看到——
——天裂了。
“那个啥……”
槐诗麻木地捂住脸,“有谁还记得这个是新秀赛吗?”
心悦框架的系统骤然浮现,任务面板剧震,浮现出最后的任务。
【生存】
——在漫长的鏖战中,你们已经证明了自身的才能、实力与气运,如今,比赛迎来了最终的考验。
请在这天崩地裂的灾难中生存下去吧。
条件,只有一个。
活下去。
荣耀之门将为胜者开启。
……
……
“果然,比赛要收尾啦……”
同样赤红的天空之下,死寂的乐园中,小猫的嘴里探出了一条胳膊,弹了弹烟灰,抬头仰望着天穹之上裂开的巨大缝隙。
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如今看来,还真是大逃杀啊。”
啊,确实是大逃杀没有错,不过却是参赛者负责逃,怪物来杀……
回忆起几天以来的欢乐时光,真是让人分外不舍。
他摇头感慨,叹息了一声。
奈何,美好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
凝视着裂缝之外纯粹的黑暗,小猫再次拿起电话。
“喂?你到哪儿啦?”
他倾听着电话中的回复,点头:“哦,很好,麻烦再稍等一会儿,我这里还有一件事儿没有弄完……哎呀,真是客气了,以后还要靠大家多多照顾了。”
电话挂断,他缓缓地抬头,凝视着裂缝外一闪而逝的一点辉光,轻声笑了起来。
紧接着,远方传来了天崩地裂的轰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抛弄着手里的电话,轻声感慨:“再怎么等待时机,如今也该有所行动了吧?”
随着他的等待,在中央区的黑暗里,骤然有一道属于乐园的气息,令他微微颔首。
可紧接着……又是一道?
“嗯?”
小猫忽然停顿了一下,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抬头。
“怎么会……有两个?”
两个?
不论如何分辨都不会有错,可是却令小猫完全难以相信:在那里,竟然有两个带着乐园气息的升华者?”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除了槐诗,这个城市里还有人得到了乐园的传承么?
在错愕之中,他听见城市的外围终于响起了坍塌的轰鸣。
黯淡的光芒从虚空中涌现,覆盖在邪马台之上,缓缓地收拢——那是开始向内寸寸收缩的心悦框架。
属于人世的规则在不断地远离。
紧接着,近乎沸腾一般的粘稠黑暗自深渊之中涌现,自外而内地涌入,好像岩浆那样,不放过任何一寸土地,将一切都彻底淹没。
所过之处,一切被卷入其中的参赛者都悄无声息地化为飞灰。
退场。
比赛最终的阶段,开始了。
而槐诗听见了黑暗中传来的清脆铃声。
赤红色的鸟居之后,黑暗在铃声中舞动。
第二百七十七章 援军
越是向着皇宫内层探索,就越是惊奇于这里完全不合常理的结构,根本在三维的空间中难以成立的见鬼方式。
就好像被打乱成一团的玩具箱。
哪怕内部每一个角落看上去都庄严威武,但却没有丝毫符合常理的地方。
有的时候在拐角时就会看到无数颓败的宫殿群,而推开一扇小小的木门,走进柴扉之后,却发现自己置身于庄严大殿之中,无数血肉像是蠕虫一般的蠕动。
穿过一个走廊,虚假的山水就化作了不折不扣的地狱险境,当后退一步的时候,天地再度变化。
倘若不是乌鸦的指引,他可能早就迷失在这让人发疯的迷宫里了。
在这一座皇宫里,不止是错乱和无序,还隐隐带着令人癫狂的力量。
槐诗猜测,倘若被外界的景象所感染的话,那么越是不自量力往前走,那么所看到的状况就越是恐怖和惨烈,直到最后,彻底被囚禁在地狱的最深处。
而当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推开面前的纸门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一座沉寂的神社前方。
遥远的地方有清脆的铃声响起。
隔着高耸的鸟居,听不分明,可那清脆的铃声带着某种诡异的魔力,令人目眩神迷,不由自主地投身到其中去。
只是片刻的短暂等待中,槐诗就看到好几个失魂落魄的侍者踉跄地走进鸟居之后,循着清脆的铃声,走进黑暗。
没过多久,就到底,在饱食的黑暗中化作干瘪的尸骸。
鸟居之后的庭院里,铃声越发的高亢和清脆,汲取着陷阱中的猎物,凝聚成了实体。
神乐铃。
属于瀛洲本土宗教的礼器自黑暗中缓缓地震动,发出了富有节奏的低沉声音,随着层层叠叠的铃声重叠在一处,隐约又遥远的歌声与旋律就从黑暗最深处的庭院里响起。
有飘忽的火光亮起。
可是在这死寂的神社中却不能给人带来温暖,反而映衬得这里越发的让人心寒。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