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郑铎跟了过去。
“卡哒。”林嘉木把门从里面反锁,就在郑铎想要找东西开门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咣的一声,没过多大一会儿,林嘉木开了门出来了,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块明显的伤。
“你怎么这么蠢啊!”郑铎把她搂过来,拿手去揉她头上的包,“撞什么也不能撞头啊?”
“撞头比较吓人。”林嘉木头有些晕,倚在郑铎的怀里歇了一会儿,郑铎手劲有些重地揉着她额头上的包。
“你为了这桩案子这么玩命干什么?”
林嘉木抬头看他,目光闪了闪,“这叫敬业。”
郑铎知道她有话没说出来,索性也就不问,扶着她回沙发上坐着,从冰箱里拿了冰袋给她冷敷,“所以这次我是暴力的男人?”
“你看着就像啊。”郑铎的确有点气势迫人,也不是说他有意张扬武力,可他走进电梯里就是没人敢再轻松谈笑,连缠着家人耍赖的小孩都会收敛不止一点,他要是盯着小孩看一会儿,都能把小孩吓哭。
郑铎目露凶光替她按揉的手劲儿又重了些,“哎呀,不要再揉了,再揉我就白撞了。”林嘉木争脱开了他。
“你放心,白撞不了。”郑铎没好气地说道,“你今儿晚上也不用睡了。”
“啥?”
“眼睛通红眼袋肿出一块满面憔悴才是受虐妇女。”
“呸。”
林嘉木还真是没睡,第二天早晨五点多,掐着陈淑良早起去早市买菜的点儿,林嘉木进了电梯,早晨坐电梯的人少,她藏在七楼约么有五分钟,就听见了陈淑良家的动静,这个时候会起的只有她,林嘉木飞也似地跑进电梯,按了开门键等她,果然陈淑良加快了脚步往这边跑了过来。
陈淑良今天的精神不错,头发依旧梳得整整齐齐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看人时总算不低头了,她抬头看林嘉木的时候,却愣了一下。
“昨晚在卫生间撞的。”林嘉木有些尴尬地说道。
陈淑良瞧着她,林嘉木今天穿的是灰衣黑裤的打扮,没有前几次的精神头了,脸色黄黄的没有化妆,眼底满是黑青,眼睛红红的,额头上的伤已经是青紫色了,看着很吓人。
“你这伤得处理一下。”陈淑良小声说道。
“去诊所太麻烦了。”
“我是护士,等会儿我帮你处理一下就行了。”陈淑良说道。
两个人出了电梯,小区里面的老人正聚在楼下晨练呢,陈淑良拉着她往从不锁门的物业楼去了,还没到上班的点,保安多半在前面保安室,这个时候物业楼很安静,陈淑良从包里拿了碘伏和棉签替林嘉木上药,“伤口别碰水就行了。”
“你要去早市吗?”
“嗯,我今天大白班,得把一天的饭都做好,你呢?之前没见你早上出来过。”
“我就是不想在家里呆着……”林嘉木满面愁容地说道,“他平常不是这样的,昨天打麻将输了钱,我又忍不住多了两句嘴跟他吵了……”
“男人就这样……脾气不好你让着点就行了。”
“唉……有个孩子也许他能好点,可我这些年就是没孩子,现在连工作都辞了备孕,还是没消息。”
“是啊,有了孩子会好一点。”陈淑良露出可以说是梦幻的笑容,“我老公脾气也不好,可他对我女儿好,我工作忙,每天接送孩子的事全是他的。”
“你是哪间医院的护士啊?”
“安心妇产医院。”
“哦,这是家私立医院啊。”
“嗯,是啊,不过我们医院挺正规的。”
资料显示陈淑良原来是一家三甲医院的护士,也做到了护士长,可是因为被打重伤之后,休息得时间长了点,降了职,加上单位有几个关心她的人会劝她离婚之类的,张宏亮做主,她辞了职,又因为不停地被家暴受伤不能工作,换了几个工作,到了安心妇产医院,才算是稳定了下来,也许意识到了妻子重伤的话家里就没人能出去赚钱了,张宏亮“手软”了些,骨折之类的伤基本上已经有两年没出现了。
“我要是有一技之长就好了,大学里学的是经济,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陈淑良笑了笑,“我还要去早市,以后有空再聊吧。”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早市吧,他说我笨,什么都不会做……你能教教我吗?”
“好。”陈淑良点了点头。
郑铎听着林嘉木回来关门的动静,就知道她这次是马到成功了,长期受虐的女性,会本性的对陌生人保持警戒,而对于与自己经历相似的女性,就会放下戒心……
“我买了包子。”林嘉木有些谄媚地笑道。
“哦。”
“昨天是我太急了些……”
“这话要是算道歉的话,那我接受。”郑铎拿起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味道不错啊。”
“陈淑良指点的,据说是早市最好吃的包子。”
“我也有东西给你。”郑铎把笔记本电脑挪到她跟前,“你看。”
只见笔记本电脑里面的画面定格在一个走廊,偶尔有几个人走过,但都看不太清楚,“你黑进了保安系统?”
“这小区的系统不难黑,你再不用跑出去守株待兔了,你不知道你今天早晨的行为多像跟踪狂,要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早就有人报警抓你了。”
“你早晨就弄好了干嘛不告诉我?”
“嘿嘿。”郑铎笑了笑,“你编个什么样的故事?”
“差不多就是女大学生与兵哥哥虐恋情深,兵哥哥退伍后做了保安公司的保安队长,女大学生背叛家庭与他结成连理,年长日久,女大学生工作不稳失业在家,保安队长各种嫌弃,争吵之余偶有家暴,对了,咱们吵架的另一原因是你嫌我不能生。”
“噗……你还真会编故事。”
“现实远比我编得故事精彩。”林嘉木笑道,“下面估计就是你要出场了,与张宏亮要搞好关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