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给王有财确实一开始是为了报复,可是真正一脚踏进这个圈子她才明白,当你有了某太太的身份,身披锦衣华服,皮夹里满是各种银行卡的时候,无数从来没有见过的大门都会向你敞开,高档百货对你来讲就是娱乐场,既便是不认识你的人,只许略微看你一眼,马上就会露出最明媚的笑容,替你提供最便利的条件。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世界,没人在意你是红颜伴老翁,人家在意的是你能不能站住脚,能不能生儿子,能不能笑到最后,当王东君出生时,那些隐约的嘲笑全都变成了艳羡,是的,她萧雨生了儿子,必将立于不败之地,如果不是王有财离婚时黄翠花卷走了太多的财产,相信她会笑得更好。
就在她沉浸在喜悦中时,她的手机响了两声又断掉,萧雨露出了一丝冷笑,时必成就像这世界上9成的男人一样,自大狂妄,以为多了一根黄瓜就有无数特权一样,某个女人被他们夺走了初夜就会一辈子匍匐于他的脚下任他差遣,像是种马文里的女角们一样,那怕只是闻到他的味儿都会一辈子追随,她不知道古代的女人会怎么样,反正她萧雨不信这个邪,时必成在她眼里就是另一个有利用价值的男人罢了,男人这东西,利用好了事半功倍,利用不好嘛……
萧雨放下手机想了想,时必成还是有用的,如果有王安妮在,王有财必定会三心二意,王东君虽然是他的命根子,可王安妮毕竟是他宠了二十几年的独生女,再加上王安妮现在好像是学乖了,知道哄人了,昨晚刚打电话跟王有财讲了好久,说什么黄翠花是皮肤癌,不知道会不会复发,她好害怕之类的,王有财那种粗人,在电话里头一次听见前妻的名字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安慰了女儿许久,然后一整晚长嘘短叹,连王东君都没有像往常一样哄住他。
王有财一时的情绪变化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已经约了律师要立遗嘱,不管萧雨怎么挑拨他们父女的关系,让王有财觉得王安妮不喜欢王东君,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劝服王有财。
王有财的律师跟萧雨透过底,王有财始终觉得她太年轻,怕自己死了之后,萧雨会立刻带着财产改嫁他人,用他的钱养小白脸,让王东君失了依靠,相反,王安妮是他的女儿,王东君的姐姐,不管怎么样都是肉烂在锅里……
就算律师有意引导,提了几个折衷方案,王有财还是态度暖昧不明……
不快点弄死王安妮,王有财的身体随时可能会有变化,到时候她萧雨要输得一败涂地,这个时候时必成这个现成的替罪羊,就极为重要了。
萧雨站了起来,开始在自己的衣架前来回走动,一直到香奈儿小黑裙旁这才停下了脚步。
2013秋冬当季新品,刚刚在巴黎上架就有人打电话给她,简单的付款交易之后,就有人送货上门。
有人讲某明星穿这条裙子很漂亮,那是因为他们没看见过她穿……她的手又在jimmychoo的红鞋面前停了下来,红与黑,永不过时的经典,时必成最爱经典。
时必成几乎是在萧雨进门的一瞬间就屏住了呼吸,萧雨今天放弃了原来的清新仙女风格,而是将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盘紧,黑裙红鞋搭配火样的红唇,像是从时尚画报里走出来的模特一般的凌厉逼人,站在门口时微微一笑,又比模特多了分美艳动人。
萧雨在她乐意的时候,可以把任何人变成她的裙下之臣……这个传说时必成听说过,可惜并没有真正见识过,现在萧雨终于开始对他认真挥洒魔力了。
萧雨坐到了时必成的对面,刻意抬高右腿与左腿交迭不意外地瞧见时必成吞了吞口水,扯松了领带,“听说王安妮陪黄翠花去了?”萧雨微笑开口,吃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火候到了,就要先淋点凉水上去。
“嗯,两人去了澳门。”时必成给自己倒了杯酒,“你呢?最近还好吗?”
“王有财病了,一刻也离不开我,就是现在……我也是借口有朋友的新店开幕才出来的。”萧雨拿起桌上的香烟递给时必成,“还是只抽万宝路?”
“嗯。”时必成接过烟,眼睛在她涂了大红指甲油的手指上停留了一会儿,“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萧雨咯咯笑了,“别说的咱们好像很久不见了一样好么?”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我说是朋友开店我去捧场,总不至于再穿平常的衣服出来。”她说得好像是并不是刻意为了时必成打扮一样,眼神里却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哀怨。
“jimmychoo的鞋子?”
“嗯,托人从美国带回来的。”
“很适合你。”时必成叹了口气,“当初……怎么样也没想到我们会有今天吧?”他今天也是刻意打扮过的,阿玛尼高定藏蓝条纹修身意式西装,搭配同为高定的白衬衫,黑色窄领带搭配意大利手工小牛皮牛津鞋,优雅高贵中又带着几分的性感,如果是不知这对男女身份的,必定会认为他们是一对郎才女貌的年轻名流夫妻。
“想到过,但没想到会是以岳母和女婿的身份。”萧雨的一句话,打破了迷思,她从包里拿出个香水瓶,里面满满地盛着浅金色的液体,“我费了好大的劲弄到的……”
“这是什么?”
“蓖麻毒蛋白。”萧雨笑道,“这一瓶足够毒死一百个成年人。”
“你……”
“你放心,我没打算让你现在就给王安妮用,只是让你留着防身。”
时必成的喉头紧了紧,更加确定那些照片是她寄送的了,“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王安妮在找人查你,想想看,如果她知道了你的那些事……还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她?”时必成几乎要忘了自己的计划,他看了一眼摆在沙发边桌的台灯,心里略定了一些,“那我也不会伤害她,就算是离婚……也比坐牢要强。”
“如果你不会坐牢呢?”
时必成冷笑,“难不成你的毒药是让人验不出的?王有财和黄翠花不会因为女儿的死追究到底?”
萧雨坐到了时必成身边,握住他的手,“我最近新交了一个朋友,他是开小动物医院的,现代的人爱宠物如命,宠物死了不肯随意丢弃,他的火化生意很好……没有尸体没有凶案,没有证据……你还是王家的女婿……有我在你什么都不会缺。”
“真的?”他既然现在是王家的“真”女婿,为什么要冒险去做假?还是母亲的计划对他更有利,时必成佯装上当,伸手揽过萧雨的肩膀,“那你呢,你还爱我吗?”
“我只爱过你。”萧雨主动送上红唇,时必成与她吻在一处,却没忘记将她引导向角度更好的地方,萧雨本来就有所防范,撒娇似地说道,“咱们去卧室好么?”
“这里很好……”时必成吻着她的胸,刻意地将她的脸暴露在镜头下,自己的脸却埋在她的胸部。
萧雨使劲儿一推他,时必成冷不防被推了个跟头,萧雨拿起台灯,从上面找到摄像头,“这是什么?”
时必成没有想到自己隐藏的很好的摄像头竟然被发现了,“这是……一定是王安妮……”
“王安妮……”萧雨冷笑,“王安妮怎么知道摄像头在哪里?又怎么会替我找那么好的角度?”她将摄像头扔到了刚才时必成喝了一半的酒里,“终端在哪里?”
时必成站了起来,整理衣服,“终端当然是在终端那里。”他抹掉了嘴边沾着的口红,“虽然没拍到最精彩的部分,不过也足够了不是吗?”
萧雨抬手想要狠狠给他一个耳光,却被他握住了手,“岳母,要不要把这段录像给岳父看啊?”
“哼,这事儿被王有财知道了,你也没什么好处。”
“你手里的东西落到王安妮手里,我也一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时必成就算是要死,也要拖你下水!”
萧雨使劲儿挣扎了两下都没能挣开他的掌控,“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删除手里的一切底片跟视频……”
“那你呢?”
“像是你说的,这东西流出去,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时必成像是毒蛇一样贴近萧雨,“你说呢?岳母?”
萧雨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时必成反将了一军,艳照就算了,她之前还说了毒杀王安妮的计划,这段录像如果落到了王有财的手里,王有财必定会将她千刀万剐。
她喘匀了气,“好,我答应你。”
“岳母,你最好去补补妆吧,你现在这样实在很难看。”
萧雨将桌上的毒药收了起来,拿着包去了酒店的卫生间,使劲儿往脸上泼水,她本来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却没想到被时必成抓住了把柄,难道真要功亏一溃?她使劲儿一拍洗手池里的水,不行,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努力了这么久,耗光了青春,最后还是输给王安妮,她不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一定有二更了,周末什么的,你们懂的。
50赢输二
嘉木语录: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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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铎收起手机,打了个哈欠,他以为这对狗男女要在一起搞很久,没想到不到半个小时就一拍两散,萧雨从客房出来,直接上了员工电梯,时必成则是晚了五分钟出门,选择走了楼梯,郑铎塞了一张毛爷爷给服务员,进了这两人之前呆过的房间。
卧室没人动过的样子,客厅的沙发稍有些乱,最引人注意的是台灯躺卧在地上,露出了节能灯,哦……原来时必成玩的是这一手,难怪他要约在酒店见面。
无线摄像头?窃听器?这两种设备就算是性能最优越的,接收终端也不能太远,酒店这样信号繁杂的环境更是如此,郑铎转身出了门,追着时必成走楼梯间。
果然在下一个楼层看见了时必成跟一个中年贵妃在说话,贵妇手里突兀地拿着笔记本电脑包,两个人表情都有几分的愉悦,显然是成功了。
就在郑铎想着要怎么样黑进电脑找出时必成拿到了什么把柄时,一个人影闪过,郑铎立刻躲到了角落,是老肖……看来萧雨并不甘心被人拿到了把柄,怕是第一时间就打电话找了老肖,老肖来得这么快,怕是一开始就是在盯着时必成。
老肖也发现了郑铎,他伸手做了个走的手势,赶郑铎走,郑铎耸了耸肩,转身进了楼梯间,不管怎么样,这对狗男女互咬,他还是不参与的好。
老肖见郑铎走了,躲回自己所在的角落,拿起了手机,“你猜对了,是时国芬拿着笔电。”
“替我抢回来。”
老肖隔着电话笑了,“我说太太,我只负责叮梢,别的我可不负责。”
“一百万,换那台笔电。”
果然放任郑铎和林嘉木胡搞一通是对的,一百万……赚了这笔钱他就可以退休了,“你先转帐五十万,剩下的五十万我要现金。”
“好。”萧雨咬了咬牙,别看她吃喝穿戴一掷千金,换车换手机跟玩一样,帐上真正能动用的现钱不多,这些年她使劲了手段也就是攒下了一百万不到的私房,现在全都要被姓肖的这个吸血鬼吸干了。
她用手机银行转了五十万到老肖的帐户,老肖看见了短信提示,这才笑呵呵地答应了。
这个时候时家母子已经说完话了,时必成扶着母亲的胳膊下了楼,老肖一拉帽子,也跟着上了电梯,电梯里面还有几个别的客人,到了一楼时,人几乎是满的,老肖本来长得就不起眼,又低头不停地发着短信,一副对外面的事不感兴趣的样子,时国芬瞧了他一眼就扭开了头。
时必成母子又是志得意满只知道护着手里的笔电,根本没想到萧雨这么快就叫了人来,根本没有什么防备,两人到了酒店门外,等着泊车小弟把车开过来,老肖站在两人身后,也像是等自己的车的模样,他看了看表,向前走了一步,“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到机场,能让我的车先过吗?”
时必成看了他一眼,普通的西装领带,看起来就像是来a市公干的,他点了点头,老肖打了个呼哨,一辆跃腾抢先一步开了过来,开车的人是个年轻人,他随手推开了副驾驶的位置,时国芬向后退了退,就在这个时候,老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时母手里的笔电抢到了手,上了车,那个年轻人早有准备,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保安!保安!拦住那辆车!”酒店门口虽然有保安,但是人腿怎么样也跑不过车,这个时候正是停车场最忙的时候,拦车的围栏根本来不及放下,时必成上了自己的车追,酒店的大堂经理冲了出来,拦住了时国芬,“请问要不要报警?”
时国芬摇了摇头,怎么可以报警,“我儿子会处理的。”
萧雨,肯定是萧雨……没想到她竟然下手这么快,可惜她百密一疏,不知道她这个老太太也是懂电脑的,除了笔电,她当场就拷贝了一份放到了随身的包里。
她摸了摸自己随身的黑包,“麻烦你替我叫辆出租车。”
“好的。”经理的话音刚落,一辆出租车就从另一侧开了过来,停到了酒店门前,还没等经理说什么,时国芬直接开了车门上了车
时国芬上了出租车报出了地址之后,直接给儿子打电话,“儿子,追不到就回来吧,妈手里的u盘有拷贝,不怕那个贱人不从。”
她却没有看到,出租车司机压了压帽沿,露出袖子里明显的青龙刺青。
郑铎按了快捷键,“时国芬上了老肖儿子的黑车,咱们要不要管?”
“让他们狗咬狗。”林嘉木直接回应,“你回来吧。”
“呃?”
“这件事咱们最好连知道都不要知道。”老肖这人,看起来像佛爷,实际上下手黑着呢,更不用说他儿子了,那是个好勇斗狠的主儿,十六岁就把人打成重伤,仗着是未成年老肖又花了大价钱摆平事主,才只判了七年就出来了,现在在老肖手下就是个打手,时国芬落到他手里肯定要出事,这个种违法乱纪的事,不知道比知道强,更不用说以郑铎的性格,有人欺凌妇孺,他肯定会忍不住出手了。
郑铎沉默了一阵,“好。”反正老肖也只是要东西,时国芬顶多受点惊吓,他一转方向盘,在另一个岔路口转了弯。
刘警挂断顶头上司的电话,冷笑了一下,时国芬被人打劫了,包被人抢了不说,胳膊也在争夺中被打得骨折了,肇事人是个出租车司机,出租车在隔了三条街的一个工地边被找到,已经被付之一炬。
时家虽然在a市已经是昨日黄花了,但多少还是有点余威,更不用说时国芬是破烂王的亲家了,几经周折,这个案子落到了他这个主管重案的刑警队副队长手里,他叫了自己的手下去楼下开车,自己打通了林嘉木的电话,“时国芬被打劫了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是萧雨的人做的。”
“萧雨?”刘警有点跟不上思路,“安妮的小妈?”
“就是她。”
刘警早就看萧雨不顺眼,干他这行的,搭眼一瞅就知道谁是什么货色,萧雨就是自己老婆说过的绿茶婊,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最爱卖骚,虽然已经有了王有财这个冤大头老公,还是整天以吸引男人视线为荣,偏偏言必称自己保守,是啊,浑身从头包到脚,一副良家妇女状,跟谁说话都带着笑,眼神可是极不老实。
“要不要我借机整一整萧雨?”
“呵,时国芬够呛会走官道,她可是不信警察的。”
“我知道了。”刘警也笑了,慢悠悠地下了楼,刚到了车边,手机就响了,电话那头的队长怨气颇重地说道,“哼,先是上面施压说要从快从速破案,现在又说是误会一场了,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拿咱们牲口使,刘警,你别去了。”
“嗯,我知道了。”刘警挂断了手机。
时必成坐在手术室的一角抽着烟,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把柄又被抢了回去,萧雨实在是好手段,更不用说母亲被人从车上推下来,胳膊骨折,身上多处擦伤,躺在手术室里做手术……
他拿出手机,翻出王安妮的号码想要打过去,想了想又放弃了,给她打电话有什么用?她这个儿媳妇能不气婆婆就不错了,萧雨?现在给她打电话她只会幸灾乐祸。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号码响了起来,时必成没等萧雨挂断,直接按了接听键,“萧雨,你特么的太不是人了。”
“时必成,你在说什么呢?”萧雨舒服地躺在泥浆浴池里,时必成气急败坏的声音,简直比泥浆浴还要滋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