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怎么来了这么一家子,无赖的要命,天天东家借到西家,自己从来不去买东西,就算是被流放,她就不信他们一家子身上一文钱也没有。
“刚才我们回来,大妞家里还因为她打起来了呢。”贤哥儿就把刚才那事儿说给了胡氏听。
李思雨说道:“娘,咱们不搭理他们就成了,以后他们不会来找咱们了。”
胡氏也知道是这个理儿,不过想到那王家小媳妇,心里也膈应的要命,不是不信任自己的丈夫,只是一想到有一天这个女的要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用那种要哭不哭的脸对着自己的丈夫,就觉得恶心的很。
真是,宅门里有各种不要脸的女人,到了这里也还是有各种不要脸的女人。
这王家的人为了一点子好处,竟然让自己的儿媳妇抛头露面,虽然不是明着勾、引,可是行事不就是那样?
这种事儿,胡氏想着,她不能着急,这一着急,可不就是认同自己的丈夫禁不住诱惑吗?现在已经有人对这个不满了,以后绝对还有更多的人对这王家不满,哼,到那个时候,绝对会有人要有个说法的。
“雨姐儿说的对,咱不搭理他们,以后家里的东西,就是又多的,也不借给他们,有的人你就是好心借给了他,他还嫌弃你给的东西太少,不够好。咱们可不能当这个冤大头。”
作为一个成年人,李思雨当然知道娘的顾虑,不过她对自己的爹是信心满满,以前富贵的时候,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得到许多白莲花,爹都没有要,现在这个地步了,这白莲花是有毒的,怎么可能中套?所以对她爹她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不过胡氏还是去了一趟敏哥儿家里,想来是提醒朱氏,李思雨觉得大家都被王家的小媳妇给弄得人心惶惶的,但是总会有一天有人会爆发,来个让人意料不到。
至于流放过来的另一家,但是一直静悄悄的,仿佛跟没有这一家人一样,相比较王家的人来说,人家可真是本分老实。
“老实个鬼!那米家两口子一点儿也不地道,喜欢顺别人家的东西,我这刚刚放在屋里的铲子,就因为米家那婆娘过来就不见了,我开始还以为自己放在哪里忘了拿了,要不就是家里的娃子不听话,拿去玩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我在那米家看到了我家的那个铲子,”
“你这是开玩笑吧,你怎么知道那铲子就是你家的?大家的铲子不都一样?”
“我就是知道,我家的东西,买回来了,我都让我家那口子在背面做个极好,那铲子我在柄上划了两刀,那米家的可不就是那样的,开始还跟我犟嘴,说我冤枉了她,最后我说出来了,这才跟我说,她只是借回来用几天,娘的,又是借,咱们这边怎么这么倒霉,来了这两家喜欢‘借’东西的人!”
一个是明着借,一个是暗地里‘借’,都不是好东西!
“我听说那米家当家的,以前就是因为偷人家的东西,被逮着了,所以才被发配到这里的。现在卡莱就是这个样啊。”有知道□的说道。
说的大家伙儿都是心里不爽的很,怎么就给他们这边分了这样的人过来?前面走了两个讨人嫌的,现在又来了两个更讨人嫌的,还让不让人过安稳的日子了?
以后一个是当过小偷的,一个是那种不要脸的,谁家还敢把门敞开了啊,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听说,是因为百户大人得罪了姜副千户,所以专门把这两家给发配到咱们百户所呢。”有人小声嘀咕。
还真是这回事儿呢,李存海家和李存严家和姜副千户攀上了关系,陈百户和他们关系也不好,难保不是他们撺掇着姜副千户这样做的。
“管他的,要是惹着了我们,我可不管他是啥人,照样打的他满地找牙!”
大家都是有血性的,要是因为这两家恶心的人就过不下去了,那可真是笑话,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这年头,好人还真的被那坏人给逼死?那不能!
王家的人最开始是能借到东西,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没有几家再借给他们任何东西了,剩下的几家,或许还是贪着那王家小媳妇的柔弱,反正偷偷摸摸的借东西也有。
而自从大家知道米家的人喜欢顺东西后,大家出门都会把家里的大门给锁上了,更有人直接是反映到陈百户那里,求着陈百户把这两家人给弄走,结果当然是不行的,毕竟陈百户他没有这个权利。
不过陈百户不能大人给弄走,可是在他的管辖下,自然是有的法子来约束这两家人,先是冬天那水渠要挖淤泥,就这这两家的男丁给弄了去,至少得有一个月回不来,吃吃苦头,就没有心思想着别人的东西了。
据说王家小媳妇之所以出门那样,都是这长辈们要求的,不去就要打她,这个倒是真的,不过李思雨对这种人只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自己觉得自己可怜,但是仗着这个就去祸害别人,这也是不道德的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君,过节的人幸福啊,码字的人好困
☆、被劫道
“你爹怎么还没有回来?”胡氏看天色已经变暗了,可是李存安还没有回来,现在进入了冬季,李存安去教陈二郎也是三天一次了,等到腊月八一到,就更不用去了,直接就各回各家了。
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因为后天就是腊月八了。李思雨道:“估计爹是因为最后一天,有功课要交代,所以才会晚了的,娘,你在家里等着,我和小弟去接一接爹去。现在天色还不晚。”
胡氏想了想,点点头,“把灯笼也带上,就到前面等着,别走远了。”
这附近都是熟人,胡氏也不用担心两个孩子出去有什么危险,李思雨点点头,和贤哥儿两个穿戴整齐,还带上了厚实的帽子,就拿着一个纸糊的灯笼出去了。
今天傍晚没有风,所以不算太冷,李思雨和贤哥儿走了没有多远,就看见自家爹被四叔李存旭给背了回来。“爹!”李思雨和贤哥儿心里一紧,急慌慌的跑过去,“四叔,我爹这是怎么了?”
脸上都青了,还昏迷不醒!李存旭道:“雨姐儿,你和贤哥儿去把大夫找回家去,我先把你爹送回去!”
“好!”李思雨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爹的身体,别的事儿等把爹看大夫了再问。
等李思雨和贤哥儿把大夫请来了,大夫看完病,对大家说道:“没有大问题,就是脸上有些淤青!我开个方子,你们抓药给他熬了吃完了就可以了,至于脸上的淤青,最好用药酒擦一擦。”
胡氏千恩万谢的感激了大夫,又给了大夫诊金,然后让李存安换了一身衣服,在炕上睡着了。
“四弟,你告诉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胡氏现在才开始发问。
“三嫂,我是恰好在路上碰到了三哥,当时三哥就躺在一块儿田里,估计头被碰着了,所以才晕了过去,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见到三哥这样,我着急着要啊别人送回来看大夫,我想等三哥醒来了,事情就清楚了。”
可是这样也说不通,这脸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晕倒了还有人专门朝脸上打成了这样?
因为李存安出了事儿,李存旭显示回去带了信,接着杨氏,朱氏和敏哥儿都过来了,如今在这边,就他们两家是亲戚了,如今一家的男人出了事儿,另一家不着急才怪。
杨氏看了李存安的情况,知道大夫说问题不大,就放心了不少,“这到底是谁,跟我们有仇?把存安弄成这个样子,我看存安像是被人打了后脑勺,才会昏倒的!这大冷的天,要是没有人发现,就这样冻一晚上,那可就糟了!”
刚才那大夫也说是后脑勺被木棍之类的东西给打了。可是到底是谁做的这个事儿呢?
“娘,这事儿不是一般的事儿,说不定咱们这一代就有行凶劫财的,咱们得跟涂大爷他们说说。”李思雨的想法是,不管爹是因为什么而被人袭击,最好是把这件事弄成是对大家都有危害的,今天可以袭击自己爹,明天说不定就会袭击别人了,为了大家伙儿的安全,可不就得把那行凶的人给揪出来?
而李思雨的这种猜测说不定有个五成是对的,还有就是谁和爹有私仇,想着暗地里报复。
冬天了,大家都喜欢呆在屋子里,也就是因为李存安要给陈二郎教课,所以才会回来的相对晚一些,能选择时机袭击他,肯定是熟悉他这个作息规律,那么就是附近熟悉的人了。
“我看雨姐儿说的对,这事儿得让大家伙儿都知道,一定要给他揪出来!”李存旭也赞成,而且他立刻就穿好了衣服,去涂家找人去了。
没过一会儿,涂大爷和涂大叔都过来了,涂大爷已经通过李存旭知道了李存安的情况,就对大家说道:“今天这个事儿,你们放心,咱们这边不能出这样的事儿,存安是我手底下的人,他现在这样了,我怎么的,也要给他个说法!”
还有就是,陈百户知道了这个事儿,也肯定会查个清楚的,毕竟李存安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才回来晚的,然后被人袭击。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李存安就醒了过来,大概是因为屋子里暖和的缘故,他看见这么多人,胡氏眼圈都红了,就说道:“我这不是没有事儿吗?”
“你还说,得亏是四弟看见你了,不然你就冻在那里吧。”
“哪能呢,你们见我不回来,还不是要去找我的?”李存安笑道。
李存旭问道:“三哥,你赶紧说说,你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就躺在那里了?”
李存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就背后有人给了我一闷棍,然后我就昏了,醒来就到了这边。”
涂大爷问道:“看见人穿什么衣服没有,或者个子有多高?”
“他是从后面打的,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不过我感觉像是个男子。”
要不然也没有那么大的劲儿,能一下子把人给打晕了。
胡氏气愤的说道:“这是想把你朝死里打呢,这样的人不抓住,以后还会祸害人!”
“我倒是觉得不是,”李存安说道,指着自己的脸道:“我这脸肯定是那人在我晕倒之后打的,要真是想要把我打死,在打我脸的时候,再给我几棍子就成了,犯不着这样。”
“那是因为他打了你,心里慌乱,可能觉得你已经没有气儿了,所以再打你几下出出气。”胡氏说道。
涂大爷干咳了一声,这两夫妻,“那个,存安啊,我想问一问,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当然那,你人好,大家伙儿都知道,但是有些人就是那种小人,你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可能就会暗地里来对你这样的。不过也不排除是那种打劫的人,你身上的钱或者东西有没有丢?”
李存安说道:“要说没有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我最容易得罪人的事儿,就是现在给陈大人的二公子教授课业,和陈大人的关系在别人看来也是比别人要好。身上有陈大人给我的束修,不过现在也不在身上了。”
也就是说,有可能是打劫,也有可能是有人心存报复,或者是心存报复,然后看见李存安身上的钱,顺带就给拿了去。
涂大爷觉得这事情有些严重了,对儿子涂大叔道:“你去一趟陈大人家里,一定要把今天的事儿跟陈大人说清楚,就说我说的,这事儿要是查不清楚,大家伙儿过年都不舒服。”
也就是说涂大爷是要严查了,这对李思雨一家子是好事儿,李思雨从厨房里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粥,请大家各吃一碗,毕竟这忙活了半天了,喝点粥是暖和身体的。
杨氏赞许的点点头,雨姐儿这孩子真的是体贴,知道她爹现在这样吃不成别的东西,就熬了粥,大家也可以跟着吃。
李思雨对这个事儿,也是想了又想,可惜现在没有下雪,地上都是硬的,如果是软的,还可以看到脚印呢,只叹自己不是搞侦探的,不过这事儿告诉了陈百户,陈百户对这种事儿应该比别人有经验,=何况爹是因为给他儿子讲课才遭到这个事儿的,他肯定要把那背后的恶人给揪出来,不然以后谁还敢为他做事儿啊。
所以水落石出只是个早晚的问题,她如今的想法是把爹给养好了,幸亏爹没有头晕恶心的感觉,不然就是脑震荡了。
陈百户那边来的也是极快,看了李存安的情况,又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就说道:“这事儿,肯定要给弄个清清楚楚,哪个龟孙子这么不要命,竟然来算计我管辖下的人?”要知道这流放充军的人,如果不是自然生病死亡,到时候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陈百户还要用很多话去解释,解释不清就没个完。
毕竟朝廷把人流放,是为了让他吃苦受到惩罚的,结果被非正常死亡,这不是违背了流放的初衷吗?当然,也可以编成是生病而亡,可是李存安现在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怎么能这样被人欺负呢?那不是不把他陈百户放在眼里?
这事儿得查,一定得查,他还就不信了,这龟孙子就没有露出马脚!多早晚给逮出来,看他不扒了他的皮!
“你这好好的养病,别的事儿都不要操心了,老子这次一定要把这龟儿子给抽出来!”
第二天就有很多人知道了,李家的男人在回来的遇上遭劫了,还差点被打死了,关系好的都上门过来探望,跟胡氏说着安慰的话,有人也很惶恐,生怕自己也遇到了这种事儿了,不过也有人说是李存安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被人打的。可是真要说得罪了谁,一个也猜不出,因为李存安为人很圆滑,上上下下的关系都不错,平时让他帮忙写字什么的,都很乐意。
不过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暗地里羡慕嫉妒恨。陈百户那边也是在查那天傍晚的事儿,很快就有了消息,这边也就那么大的地方,谁哪天出去了,说不定就有人暗地里看到了。
陈百户做事儿也绝,就把那一片的人都审问了,谁那天啥时候干了啥事儿,有谁作证,看见别人了没有,都给问了出来,然后找出不相符的,再接着审问,这可不就问出来了,再加上做贼心虚,不出两天,人就给查出来了,而且还有人证。
竟然是你米家的男人做的!陈百户直接把米家的男人给抓了起来,米家的女人是哭天喊地的,可是在这边不管用,陈百户要是连这个都对付不了那就不是百户大人了,再乱喊,也给你抓起来。
☆、生老病死
米家女人不敢喊了,不过却是要求给她男人申冤,因为她家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儿的!
不过却真的有人那天看见米家男人拿了一个粗棍子鬼鬼祟祟的去了外面。
既然有人证,那么就不怕人不招,反正还有大刑伺候呢,可不跟你讲究说嘴皮子。
最后这米家男人为了免于受刑,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不过这既然要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去行凶吧,又不是神经病。
问到这个,米家男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而米家女人一看自己男人这样,立刻就蹦了起来,“是不是因为那个小贱人?好啊,你个死鬼,为了那个小贱人,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事儿出来了,你更要倒霉啊,老
娘陪着你到了这里吃苦都不怕,你还是这样的花花肠子!”
原来这米家女人是发现了这米家男人和王家小媳妇有些不清不楚,为这个事儿,很是闹腾了一番,吃醋的厉害,不过都没有抓个现行,米家男人也是说自己的老婆是瞎说,根本就不承认。
但是今天这个事儿,米家女人觉得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绝对和那小贱人有关系!反正想着既然自己的男人都倒了霉,也绝对不会让那小贱人舒坦!
让王家的人都跟着倒霉!陈百户一听,这里面还有王家人的事儿,就立刻问起来了。
“啧啧,真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涂大嫂直摇头,那个王家小媳妇还真够可以的,引着米家男人给她办事儿,就因为这王家的男人想得到李存安这个教书的差事,哪里都入不得手,竟然想到了把人给打伤打残了,然后这差事不就是想个法子落到了他们身上?
就因为这个还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事儿,就要害人了!
这王家人还真是太凶残了,自己不动手,让王家小媳妇去引着米家男人动手,以后就是出事儿了,也只是这米家男人的责任,他们可以一推两不知,就看这王家人被抓起来,什么都不承认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这么打算的,而手里没有证据,你说是我们挑唆的就是我们挑唆的?也不能瞎冤枉人不是?
不过陈百户心里对这王家人更是厌恶的厉害,又有这件事,所以除了米家男人被罪加一等外,这王家一家子也是给赶到了别处去了,虽然是在陈百户管辖的范围内,不过给送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山林子里,让他们一家子守山呢,这个天儿到山里守山,可真是个苦差事,不过陈百户都已经把这两家的恶性给千户大人禀报了,千户大人对姜副千户也有所不满,反正这两家人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于是就同意了陈百户的做法。
陈百户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还得到了千户大人的保证,以后送来的人,让陈百户自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