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即,她心中又是一凛:“你是说……此次你的任务就是服毒装病人?”
乙建安平静点头。
丁夏微微蹙眉:“建安,是毒药总会伤身体,何况神医谷内变数又多,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有些犹豫,压低声道:“左右你也不用做什么,不如让别人服毒,同我进谷吧。”
乙建安哑然失笑:“都是兄弟,怎能那么做。”他微微垂眼:“何况你我是搭档,我自然要进去陪你。”
丁夏微怔,脸便有些红了。
天昭府的男人出去执行任务,常常会上带一个癸支的女人,美其名曰“搭档”,其实主要功能就是负责暖床解闷,有时任务需要,还会有医师、侍女、歌妓等其他作用。丁夏掌管癸支将近一年,发现“搭档”的死亡率高达十之六七。这也难怪,毕竟任务凶险,男人们性命都难保时,又怎会记挂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
也是因此,丁夏第一次出任务,和乙建安搭档,便很是上心要和这人搞好关系,以确保在危机之时,她能多一线生机。
她记得第一晚两人安歇时,乙建安与她是分房睡的。她以为这人只是喜欢独自休息,遂跑去他的房间,脱光光爬去了他的床上。却不料下一秒,她就被被单团团裹住,扔去了床最里面。
原本睡在床上的男人站在桌边,点亮了灯。摇曳烛光下,乙建安转身对她道:“丁夏姑娘,我知道你今晚所为是天昭府的约定俗成,但我真的不需要你的服务。”
丁夏毫不介意他的拒绝,一边努力扯开被单,一边娇声笑道:“好哥哥,这却是为何?你不喜欢我吗?”
乙建安认真答话:“我有喜欢的姑娘了。或许你不明白,但是我不会碰别的女人。我会找你搭档,是真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丁夏先是一愣,随即便呆了。
她当然明白。在大靖朝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在天昭府这个没有伦理界限的地方,她碰到了一个对妻子忠贞的奇葩男。
后来他们接触多了,她又有了新的发现。这朵奇葩除了对爱人忠贞不二,还忠于国家忠于朝廷,讲理想,讲道义,讲奉献,是个愿意为百姓安居乐业而自我牺牲的傻叉。
这个傻叉真正将丁夏当成同伴。他们的任务并不顺利,一路追杀,一路逃亡。可乙建安始终护着丁夏,即使危难之中,都不曾松开她的手。
或许是这种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温暖迷惑了丁夏。任务结束后,她开始疯狂地勾引乙建安,竭尽全力,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一开始,那些勾引还带着些坏心眼的试探,可是到了最后,却变成了丁夏都无法控制的执念。两人即将回到天昭府的前一晚,她又被乙建安用被单裹住,扔回了自己床上。
乙建安跳窗回了自己房间。丁夏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床顶黑漆漆的木梁,忽然就哭了。
她也不知自己在哭什么。或许是勾引失败,或许是即将分别,或许是这个男人太过美好,他有完整的情感家庭,而那一切全都与她无关……
却感觉有人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月色之下,乙建安很是无奈:“我不碰你,为何你也要哭?”
丁夏扯开自己身上的床单,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大哭出声:“可是我想被你碰啊……”
可能是她哭得太过凄惨,乙建安第一次没有推开她。他们第一次如此贴近,她光裸的身体隔着衣物蹭着他的温热的胸膛,感觉到他的火热一点点直立了起来。看来她的勾引并不是完全失败,可这似乎……并不能让她心中好过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向往
下/体那个硬硬的东西变成了一根刺,在丁夏心中挠了一下。有些疼痛的自责,却又有些无法克制的期待。
乙建安却拍拍她的背,将她又一次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对不住,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是他第九次对她这么说,却是第一次,丁夏真心接受了这句话。她想豁达一些,像那些肥皂剧中的女人一般,大度说一句“祝你们幸福”,可开口却抽噎着道出了句:“她是谁啊?”
乙建安垂眸,片刻方答道:“是京城一小商人的女儿。”
他显然不想多说,可丁夏抓住他的衣袖,几近执着:“她今年多大?长什么样?性格如何?你为何喜欢她?”
乙建安回望她的眼,思量半响,终是缓缓开口了:“她今年十七了,不喜胭脂首饰,爱穿素色衣裳。平素总是懒懒看着人笑,好像天塌下来,她都不会害怕……”
夜风吹过,烛影舞动。丁夏在男人低低的讲述中,一点一点松开了手,垂头不再说话。
两人之间终究是什么都没发生。乙建安的坚决坚持成就了丁夏的向往。这个男人成了丁夏荒诞生活中,意料之外的光。
丁夏再也没有骚扰过乙建安。因为大部分任务并不需要女人,丁夏难得见到他。她珍惜与他的相处。在他身边,她会有种错觉,她不再是那个一天到晚穿着不同男人衣服的淫/娃,他们是真正的搭档,她无需用身体取/悦他,她可以平等与他对话。
***
念及过往,丁夏有些失神。乙建安以为她在担心,柔声道:“你尽力就好。若是真碰到危险,给我喂解药便是,我会救你出去。”
丁夏晃晃脑袋:“救我出去,那莲华果呢?你不要啦?”
乙建安一笑:“你比它重要。这次不成功,回天昭府再想办法便是。”
他说得淡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可丁夏却知道,她若没拿到莲华果,乙建安的任务便是失败了。天昭府奇迹传说的背后,是严厉近乎苛刻的制度。对于失败者,他们的处罚手段让人胆寒。
丁夏摇摇头,喃喃道:“便是有危险,我也绝不会拖累你。”
她说完这话,便感觉自己越了界。很显然,乙建安也感觉到了,他飞快看了丁夏一眼,偏头不再说话。
夜幕降临,几人在一小镇客栈住下。丁夏与乙建安一间屋,另外四人两间屋。
乙建安特意让人要了个大屋子,丁夏睡卧室,他睡耳房。他很避着丁夏,进了房间,就坐去耳房的榻上看书。丁夏感觉到他的疏离,也不愿去烦他,便早早洗刷上床。
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就在她的房外,丁夏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半夜,她被男人的轻笑声吵醒了。睁开眼,就看见了此次同行的乙二和乙六。
乙二正在剥她的衣服。乙六在她颈上亲咬着,一边低低道:“小夏儿,哥哥都大半年没碰过你了……”
丁夏刚刚入天昭府时,还是经常被男人逮住,干得腰酸脚软。但待久了些,丁天水占了她的晚上,她又做了癸支首领,慢慢摸着了门道,大部分男人已经没机会动她了。或许便是因为此,一些男人对她的欲/望空前高涨,总是追着丁夏不放,这乙六就是其中之一。
乙二扯掉了丁夏的里衣,粗糙的手掌覆上了她细嫩的山峰,狠狠揉了几下,也低低笑道:“别说是你,我都大半年没沾过她了。夫子真是舒坦,夜夜霸着她不放。”
两人说着,乙二挪去了丁夏背后,双手握住她的胸口揉/捏,去咬她的肩。乙六爬去丁夏身前,扯了她的底/裤扔去地下,抓/住她的脚腕挠了挠她的脚心。他看着丁夏怕痒地挣动了下,笑道:“兄弟们商量好了,今晚我们俩,明晚他们俩。嘿,咱们有半个月的时间呢,小夏儿。”
身后的男人开始舔她的脖子,湿热滑过,丁夏不自觉缩了缩肩。
――所以她讨厌天昭府。这个地方有像乙建安这样的好男人,但也有很多人/渣。
想到乙建安,丁夏心就是一跳:他就睡在门外,定是比自己先发现他们来了。但是却……默许了?
丁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出来了。
乙六已经开始扒她的裤子,丁夏勉强压住悲伤,笑道:“好哥哥,我也想你们啊!可是师父的话我又怎敢不听!而且,这次出来他说了,我受伤了,半个月不得行/房。”
出乎她的意料,乙六听言竟然没甚惊讶:“知道,丁秋提过。嘿,夫子还真是贪!平日霸着你便罢了,难得放你出来,还特意伤了你,就想我们憋着。”他俯身趴在丁夏两腿之间,伸手摸上了她的后/穴,嘿嘿一笑:“我们不动你前面,用这里也是一样的……”
丁夏心中暗骂。身后的男人已经开始搓/弄她的乳/首,带来了阵阵酥/麻颤栗。丁夏娇羞状挣动:“不行,这里离得近,也会伤着的……”
乙六摸出一小药罐,挖了一团白色软膏,托起她的屁/股,手指就伸了进去,四下旋转:“放心,哥哥心疼你,会小心的。”
丁夏克制不住一声呻/吟。这个身体开发得太好,她很难控制自己的反应。可是想到门外的乙建安,丁夏还是死撑着拒绝:“好哥哥,现在真不行。”她的声音都打颤了:“我答应你,回天昭府后,我一定好好伺候你们……”
身后的人松开她站起身,扯开自己的衣裳下摆,那粗/长的物事就跳到了丁夏嘴边。乙二拍拍丁夏的脸:“这张嘴总行吧!来,先让我/爽一爽。”
丁夏本能扭头。她本就不喜欢口/交,平日总是尽量找方法躲过去,更何况今晚。
乙二一腔热情被拒,声音立时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丁夏忍气吞声赔笑:“今晚身子不舒服,实在没兴趣,哥哥们就饶了我这回吧。”
乙二一声冷笑:“没兴趣,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没兴趣!你就是故意躲着我们吧!”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越说越气:“你以为爬上了夫子的床就可以得意忘形了?你还反了天了!”蹲下就去扯丁夏的胳膊!
乙六连忙停了动作,起身去拦他:“你干嘛!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又对丁夏道:“还不快给二哥赔礼!”
丁夏死死垂头,并不说话。平日她不会这样,可是今晚……却不知为何,拗上劲了。
乙二更是大怒,就想挣开乙六去教训丁夏,却听身后一个男声道:“够了!大半夜的胡闹什么!都给我回房!”
乙建安站在卧室门口,微微眯眼看着三人,眸色深沉,显然有些不悦。
乙二见他来了,倒也不敢放肆,只道:“安哥,癸支的女人本来就是给男人用的,你对嫂子一心一意,不碰她们,我们自然敬佩。可我们想找个乐子,你也不该管着我们吧。”
乙建安沉默片刻,缓缓道了句:“我是不碰别人,可这个人……我是动过的。”
这话说出口,不单是乙二乙六,丁夏都惊讶地抬起头来。
乙建安面不改色,继续道:“她是我搭档,我是乙支头领,不管从哪方面说,这个女人我都有优先使用权。你们回去和另外两人说一声,谁都别打她主意,我每天晚上都要她。”
乙六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只央求道:“安哥,我一起来,成不?”
乙建安瞪他一眼:“休想!”
乙六垮了脸。乙二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安哥,你这不会是托词吧?”他瞄了眼浑身赤/裸的丁夏,一声轻笑:“你先亲她一个,我才相信。”
乙建安没有犹豫,上前将丁夏搂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贴在丁夏唇上,便没了下一步。稍后他离开些许,垂眼道:“还站着干嘛?滚!”
乙二轻哼一声,先走了。乙六看了两人片刻,一身长叹,也走了。
丁夏窝在乙建安怀中,定定看他。
他亲了她……
丁夏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傻。
可下一秒,乙建安却松开她,伸手去拿床上的衣服,帮她披上:“对不住,你不愿意,他们不该逼你。”
乙建安又下床去捡了丁夏的底/裤,送还给她。丁夏傻了片刻,总算抓/住了重点,喃喃道:“是不是我愿意,你就要在外面听一夜春/宫?”
乙建安想了片刻,去书桌边取了纸笔回来,写字:“我会去他们房间睡。”三件房间相邻,乙二乙六可以听见这边的动静,他不便说话。
丁夏盯着宣纸上的墨迹,也不再开口,穿上衣服去桌边拿了只笔,却不蘸墨,坐去乙建安身边。她的左手轻柔缠住他的左手,一点一点拽到自己胸口处,笔尖落在了他的手心:“谢谢你。”
毛笔在乙建安手心一笔一划游走,三个字写完,正好写到手腕。丁夏感觉男人强/健的手臂有些颤抖。他怕痒,却只是忍着,没有抽/出手。
这莫名让丁夏心中酸酸/软软。她托住他的手不放,继续写:你相好若是知道,怎么办?
她写得很认真,尽可能的缓慢,仿佛这机会弥足珍贵。每写一个字,就卷一小截衣袖。这几个字写完,乙建安宽大的衣袖正好卷到手肘。
乙建安右手拿了纸笔,写道:“事急从权,她会理解。”
丁夏沉默片刻,松开了乙建安的手,搂住他的胳膊,笔尖落在了乙建安的脖颈处:“好想勾引你……”
那毛笔爬过乙建安的喉结,然后是锁骨。丁夏还点了六个点的省略号,最后一个点正好落在男人的小腹。
――真的好想,想到她心都打颤……
乙建安写了最后几个字:“好好休息”。然后扯掉她的笔,拍了拍里面的床。
丁夏微愣。随即欢喜起来:他要和她一起睡!连忙爬了进去,全身都缩进被单里,朝着乙建安露齿一笑,用嘴型比划:“我会很乖,绝不打扰你。”
乙建安回以一笑,在她身边躺下。
作者有话要说:
☆、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