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几个侍卫,心中却是又妒又羡:怎么被打的人不是自己啊,这么几拳就得一千两,那是他们十年的俸禄啊!
银翼的太阳穴又开始跳了,真恨不得冲到内侍的面前,将那一千两的银票抢回来,太子殿下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败家啊!
银翼不由得替赵国的命运担忧,虽说赵国富饶,可是也经不起这么挥霍的吧!
风流韵却不管众人心中的百转千回,一手拉住那内侍的手,十分亲热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传旨!”
银翼的心中像是被猫抓了一般,他十分的好奇,那皇后的懿旨上到底写了什么,刚刚太子殿下笑得那么畅快,现在又这么急巴巴的赶着出传旨,要说没鬼,他才不信呢!
那内侍被风流韵一路拖着,飞奔向任清凤的西华院,即使浑身骨头还在疼着,却也没敢出声,他刚刚可是领教了赵国风太子的喜怒无常,难怪被人背后成为疯太子,若是一个不妥,再惹得他发疯可就不美了。
西华院
任碧波此时正苦口婆心的劝着任清凤,什么大局为重,什么皇后娘娘乃是一国凤后,不可违背,什么任家一门几百口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什么你五弟的前程,就在你的掌握之中。
说得是吐沫横飞,急得是两眼发花,可是任清凤却是不动如钟,神情淡漠,仿佛此事与她半点关系没有,异常的平静,可也真是这份平静,让任碧波心惊肉跳,平静是无情,她根本就不在乎任家的死活。
他还真的猜对了,任清凤此刻心中正在盘算着,如何带着任清云避祸――嗯,桃花林似乎不错。
她现在和桃花精可是合作关系,他庇护一下他们姐弟也是应该的。
至于任家――管他们死活。
任清水此刻正照顾着青轩宇,也不知道她出于什么心里,居然让人将青轩宇扶进了西华院的客厅。
若是平时,任清凤早就将这二人赶了出去,自个儿好去补眠,可是她一心盘算如何给自个儿解围,想着风流韵临去的那句再来,所以也懒得此时再拿任清水开刷!
就在任碧波说得口干舌燥,快要吐血的时候。
“传旨的公公来了!快接旨,快接旨!”
风流韵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他就跟一阵风似得,拉着内侍进来。
这就是他说得再来?
这就是他暗示的方法?
将人带进她的西华院传旨,就是他想出来帮她解围的招?
任清凤的小脸蛋瞬间一黑,客厅的气压顿时低了下来,任碧波打了一个哆嗦,看着任清凤,压低声音道:“清凤,就算是父亲求你了,你给任家留条活路吧!”
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真的想跪在任清凤的面前,叫她几声祖宗,给她磕头,只求她接下皇后娘娘的懿旨。
一旁的任清水笑了,笑得那么得意,即使脸上的青青紫紫,也遮不住她从心底冒出来的得意。
她赢了,小贱人以为靠上赵国这个风太子就能扭转乾坤,现在怎么样,她的靠山亲自领了传旨的人来宣旨。
也不枉她顶着一脸的疼痛在这里守着,她就要亲眼见见任清凤小贱人痛苦的样子。
抗旨!
哼,笑话,皇后娘娘乃是鲁国的凤主,她才不信小贱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一切不过是小贱人吓唬她这个软弱的父亲的狠话。
哈哈,她真想扯开嗓子大笑。
真遗憾,此刻居然不能痛快的笑出声来,不过,这并不太影响她的兴奋,虽然她没能笑出来,可是那眼睛中的笑意,却是尽情的流淌出来。
只是,当她含笑的目光落在传旨的公公身上时,却是一愣:谁敢对传旨公公动手,怎么一身的伤啊?
但是这一刻,任清水实在是太兴奋了,所以这份疑惑很快就被她压在了心底。
以至于,风流韵那欢喜的神情,她都没有深思。
任碧波同样很狐疑,只是此刻,他一心记挂着胆大包天的任清凤,生怕她真的倔强起来,不肯接旨,所以这份狐疑也没能让他放在心上。
倒是任清凤心中一动,然后看向风流韵,四目相待,他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无声的嘴型。
那传旨的内侍见任碧波居然好好的待在这里,也不去前头迎接他,这心里就冒了火。
再看到玉树临时的禹王殿下,居然和他一样,一身伤痕的坐在椅子上,心中一颤,也不管任碧波怠慢他的事情,只想赶快宣完旨意走人。
这相府太危险了,连禹王这样的王爷之尊都落得一身伤,一身狼狈,更何况他这么个小小的内侍。
于是,赶紧扯开嗓子:“任相爷,皇后娘娘懿旨到,快接旨!”
说完,也不等任碧波应答,就扯开尖锐的嗓子,念道:“任家三女,秉性柔佳,温良如玉,态美仪柔,甚得本宫之心,赐予禹王为侧妃!”
侧妃!
怎么会是侧妃?
侧妃的应该是任清凤啊!她是正妃,她是相府的嫡女,怎么能委屈成侧妃?
任清凤脸色的得意之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面色一点一点白了起来。
任碧波也是一片吃惊之色:怎么会这样?禹王刚刚说得清清楚楚,清水为正妃,清凤为侧妃,怎么一转眼之间,就没有了清凤的事,而清水也成了侧妃。
不容他回神,那内侍只想着离开相府,也不管任碧波的傻愣,只是催促着:“相爷,快接旨啊!”
“不!不……我不做侧妃……”
任清凤忽然跳了起来,像个疯子似是的,要去抢那内侍的懿旨,却被任碧波一把抓了回来,冷喝道:“胡闹!皇后赐婚,那是天大的恩赐,你怎么可以抗旨。”
“是啊,三小姐你总要想想这任府上下几百口的人命吧!怎么能抗旨呢!”任清凤学着任清水的语气,将她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虽然对着和懿旨的内容觉得异常奇怪,却不得不说,她心中实在是痛快极了,也不知道是哪位的手笔,这人实在是太对她心思了。
“对啊,三姐姐就是不顾念任家上下几百口的性命,也要顾着夫人和大哥的性命吧!”任清云眉眼舒展,提着的心放心,嘴巴也就轻快了起来。
“恭喜任三小姐心想事成。”风流韵的毒舌之功,堪称天下第一:“任三小姐不是口口声声说对禹王情深一片,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怎么现在皇后娘娘成全了三小姐的心思,你怎么又哭着嚷着不嫁了?”
他说着嗤笑了一声:“想必是女儿家的羞涩,嘴里哭着喊着不嫁,实际上巴不得早点嫁人才是。”
任清水被侧妃二字,已经搞的脑袋要爆炸了,此时在听得这三人一唱一和,顿时恨的要死,一双眼眸恶狠狠的瞪着任清凤:“贱人,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
说着就要挣脱任碧波的手,扑过来。
任清凤冷眉冷眼,却勾唇一笑:“自作孽,不可活,你――活该!”
她笑得得意,笑得嚣张,没有半点掩饰她的幸灾乐祸。
任清水怒气攻心,只觉得任清凤的笑容亮的刺眼,突然喷出口血来,身子直直的往后倒了下去。
内侍看着眼前一团混乱,也傻了眼了。
风流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公公见笑了,想必任家三小姐心想事成,太过高兴了。”
这明明是怒火攻心,气晕过去,好不好?
不过内侍对着这么个疯太子,也没啥好争辩的,忙点头附和:“是啊,高兴的都晕过去了!”
“噗”的一声,也不知道是谁笑了起来,待内侍看去,已经看不出分毫。
任碧波吩咐丫头婆子将任清水抬回自个儿的院子,然后亲自送内侍出门,新管家递了两张银票过去,他才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这孩子年岁小,不懂事,还请公公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几句。”
内侍瞄了一眼银票,眼中浮现满意的光芒,然后点头:“三小姐赐婚为禹王侧妃,欢喜太过,也是人之常情。”
任碧波差点也跟着吐血:该死的阉人,他堂堂的相府正经小姐,被赐婚侧妃,有什么欢喜的。
不过面上却是一个劲的点头附和:毕竟皇后赐婚,怒火攻心,气的吐血,这传扬出去,可不是好事情。
任碧波送走了内侍,一个人关在书房,怎么都琢磨不透,今儿个的事情,怎么忽然变了怎么多,皇后娘娘支持禹王上位,需要他和李家的支持,怎么就封了清水为侧妃?这中间定然是出了什么差错?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即使清凤不能成为侧妃,清水也不该沦为侧妃的啊!以她相府嫡女,李府外家女的身份,怎么着也该是个正妃?
再说了清水可是凤凰之命,怎么就沦为了侧妃!
任碧波发现事情似乎向着一个非常诡异的方向进行,而一直坚信能让任家的飞黄腾达的任清水,似乎根本没有他想的那么可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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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猜猜是谁的手笔!
正文第80章
西华院
闲杂人等已经被送走了,包括那位晕迷中的禹王殿下。
“你怎么还不走?”任清凤斜睨了风流韵一眼,忍着手痒没动手,是因为今儿个心情太好了,任清水的喷血如喷泉,看的她浑身的戾气都少了许多。
痛快,瞧着那喷泉般的血液,任清凤实在觉得太过痛快了。
风流韵美眸流转,潋滟生波,浅笑着拍了下脑袋:“哎呀,瞧我这脑袋!”
他眸光悠悠,声音软软,如同在美酒中浸泡过一般醇美:“我怎么就忘了,从今儿个开始,我要借助在相府的西华院了!任相爷可是个好客的,已经答应了。”
他笑的繁花簇锦:“以后咱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只要想到每天一早上醒来,就能看见凤儿,我这心里就――美得就要冒油了!”
“滚!”饶是任清凤今儿个心情不错,听到这番话,面色也冷了下来,身上阴寒森冷之气萦绕:这偷窥狂居然想住进她的西华院,简直是痴心妄想。
“才不!”风流韵摇头决绝,欺霜赛雪的容颜上,露出一抹耍赖的神色:“我瞧来瞧去,这鲁国也就这相府的西华院还合眼。”随即做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凤儿,你怎么能如此无情,我离家千里,孤零零的漂泊在外,你就同情同情我吧!再说了,我千方百计住进来,还不是因为我想你……”
他摇头叹息:“绝代有佳人,幽居在西华,我心悦之,茶不思,饭不想,觉不眠……”
“闭嘴!”任清凤眼中黑色蜂拥而至,半响,才一字一句缓缓地的开口,冷凝如冰霜:“你若一心找死,尽管住进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风流韵的表情越发的委屈起来:“我对你一片真心,可昭日月,你怎么能如此无情?”
“无情?”任清凤冷笑一声,一脚就踹了过去:这就无情,还没露出她无情之面的百分之一。
“凤儿……凤儿……虽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无赖,可是你对我的情义……”风流韵一副开水不怕死猪烫的模样,身子一退,避过任清凤的攻击,笑的越发开怀,无赖到极顶的模样:“嗯,真是让我感动莫名啊!果然是君心照我心啊!”
“你还真说对了。”任清凤怒气反笑,一身的阴寒之气:“我爱死你了。”
爱到想你死!
任清凤发现眼前的这个偷窥狂,她每看一次,就多一丝不满,这不要脸的跟她是天生的对头,每次略微对他的印象好转一点,这人就会再次毁得干干净净不说,还要再降上不少。
这偷窥狂脸上根本就没皮!
任清凤恼了,长鞭就甩了出去,如蛟龙入海,直奔风流韵而去。
画词心中一惊,想要挡住,却又不敢,只是双目担忧的看着风流韵:任清凤鞭子的威力,她是亲眼见过的,虽说太子殿下身手不凡,可是她家的太子,一颗心都圈在小姐的身上,只怕要吃亏。
当画词的目光锁在风流韵的脸上,心中就突突的跳了起来,虽然早就知道自家的太子殿下容貌绝美,气质勾魂,可是再一次看去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赞叹痴迷,心跳如狂,整个人坠入一种混沌之中,恍惚无法自主。
这样风华绝代的人儿,只怕这一生再也不会遇见,真想此生就停在那一刻,痴痴凝望,将一颗心奉上,任他践踏。
小姐,何其有幸,能得太子殿下一颗真心!
这一刻,画词对任清凤的感觉是羡慕嫉妒恨,羡慕她能得风流韵的看重,嫉妒她占据风流韵的心,恨她居然对这样完美的太子殿下不动心。
小姐她不知道赵国多少闺中女儿,恨不得太子殿下一亲芳泽,哪怕不能做殿下的妃子,无名无份的能陪伴左右也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