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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 第492节

  他这话音刚落时,就听到里面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鹤兮,你回来了。”

  这声音传来,聂老头愣了下,之后直愣愣地望着那树上,声音颤抖起来:“三哥,三哥,是你吗?”

  他这么一喊,所有的人都紧盯着那树屋。

  之后,大家便看到一个人从里面探头出来。

  那人须发花白,头发杂乱地用枯藤扎在脑后,身上穿着一身磨烂了膝盖的旧牛仔,乍一看简直就是一个野人。

  不过大家还是认出,这是一个中国老人。

  原本枯站在那里毫无动静的福宴清,突然咬牙切齿:“果然,果然,原来这些年一直就没分开过,一直都在私底下勾搭吗!”

  初鹤兮凉凉扫他一眼:“能闭嘴吗?”

  福宴清恼了,还要说什么,旁边陆守俨直接拿来一块布,堵住了他的嘴巴,他便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了。

  而树上那人望着下面这群人,自然明白了,他没说话,径自拽过来一根枯藤,之后顺着那根枯藤飞一般从树屋下来,姿态矫健。

  他落地的时候,聂老头已经扑过去:“三哥,三哥,我可算找到你了!”

  那老人显然正是聂家老三聂玉书,聂玉书也有些激动,兄弟两个紧紧抱住,之后放开来,彼此握着肩膀惊喜地打量着对方。

  聂老头眼圈发红,颤声道:“三哥,你怎么住这里?”

  聂玉书慨然一笑,道:“我在这里日子还挺好的,与天地为伍,逍遥自在。”

  聂老头看着自己三哥,却是悲从中来:“那你怎么不想想家里人,怎么不想想咱妈,临走前都惦记着你!”

  聂老头这一说,聂玉书显然也是难过:“妈已经不在了?”

  聂老头却突然恼了,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不孝子,妈当然没了,爸爸也没了,你离开多少年了你知道吗,四十五年了,整整四十五年,你知道这四十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孟静飞见此,径自上前:“聂同志,别后叙话我们可以慢慢来,现在我们先了解下情况可以吗?”

  聂南圭连忙将聂老头拉一边:“爸,你这么着急没用,先问问三伯到底怎么回事。”

  聂玉书打量着孟静飞,之后又看向在场众人。

  他的目光扫过陆守俨,略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初挽身上。

  他看着初挽,道:“我一眼就能认出,你是初挽,是步瀛的女儿。”

  初挽:“是,聂三伯,我是初挽。”

  聂玉书沧桑一笑:“我还记得,当年我们离开时,步瀛穿着小皮鞋满街跑,光阴如梭,他的女儿如今都已经名扬天下了。”

  初挽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眸中发热。

  聂玉书看向众人:“都跟我过来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所有的人都小心地跟在聂玉书后面,跟着他绕过了那棵橡胶树,没走多远,便看到一座废弃的石洞,看上去像是石头堡垒的其中一部分,不过已经残破,斑驳陆离地布满了杂草和苔藓,明显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聂玉书让大家帮着一起搬石头,大家一起上手,很快便搬开了石头,却见里面露出来一扇石门。

  他并没有打开那道门,而是回首看,眼神逐个扫过众人。

  他看到了自己昔日稚嫩的四弟已经两鬓成霜,看到那从未见过的年轻侄子出类拔萃,看到那个已经名动全球艺术圈的初家传人,看到她那位高权重的丈夫,也看到了福宴清纠结复杂的眼神,当然更看到那些远渡重洋侦查案件的中国警察。

  这一刻,每个人的反应都映在他的眼中,他看到了世间百面。

  最后,他的目光却落在孟静飞脸上。

  他问:“请问你是负责这次案件的孟警官吗?”

  他离开中国大陆时,大陆还是民国时候,对于如今新中国的称呼自然不太清楚。

  孟静飞点头:“你好,聂先生,我叫孟静飞,是这次中国公安局文物跨国追索小队的队长,你可以叫我小孟。”

  聂玉书道:“孟队长,这次你们和美国警方合作办案?”

  孟静飞:“是。”

  聂玉书颔首,之后神情郑重起来,他望着孟静飞,开口道:“打开这道门,便是我守护多年的珍稀古玩。四十五年了,我背井离乡,再也未曾回家。不过我到底心系故土,国内种种,我大概也知道,如今国已不是昔日山河破碎生灵涂炭的国,它能保国土四方,护万民安康,相信也能守得这些稀世珍宝无恙。如今我将这些交予你等手中,望诸位将它们运送归国。”

  孟静飞听这一席话,自是鼻子发酸,不过她还是望着聂玉书,郑重地道:“好。”

  聂玉书又道:“这其中也有一些是当年花旗银行盗窃案丢失的物件,哪怕年代久远,我也希望这些能够物归原主。”

  孟静飞略沉默了下,这些显然不是她能决定的。

  毕竟花旗银行盗窃案年代久远,又是解放前的案子,归属定性不是她这种级别能说清楚的。

  旁边陆守俨却已经道:“聂先生,这一点我来做出保障,可以。”

  聂玉书听闻这话,目光落在陆守俨脸上。

  他点头:“好,你是陆先生吧。”

  陆守俨:“对,鄙姓陆,名守俨,是初挽的丈夫,三叔直接叫我守俨吧。”

  聂玉书颔首:“很好,我相信你能做到。”

  说着,他掏出来一把钥匙。

  初挽一眼认出来了:“拐钉钥匙?”

  聂玉书看向初挽,眸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温柔:“对,这是你姑奶奶从易九爷那里学来的,这东西在国外没有人能破解。”

  初挽明白,中国五十年代要挖掘定陵,最后一道石门时,自来石挡路,考古专家无计可施,最后请了易九爷打造了拐钉钥匙,这才打开最后一道关卡。

  自来石和拐钉钥匙这种古老的技艺在中国都没几个人知道了,更不要说在西方社会。

  如今这天然的石堡库房以自来石挡路,西方人估计穷其一生都无法破解。如果进行破坏式爆破,里面的珍稀古玩自然也会被损害。

  到了此时,众人也想明白了,都不得不惊叹这初家姑奶奶和聂玉书的良苦用心。

  聂玉书用拐钉钥匙伸进去,拨开了自来石。

  聂南圭并另外一位队员上前帮忙,推向石门。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沉重的石门被缓缓地推开了。

  第356章

  随着有些刺耳的摩擦声,沉重的石门被缓慢地推开,推开后,便看到里面是一座古老的石堡,不过里面并没有任何霉味,看上去竟然还算干净,看样子是精心维护着的。

  聂玉书带着他们缓缓地步下台阶,却见墙壁上放着煤油灯,那煤油灯赫然正是十八世纪的古朴样式。

  聂玉书从石壁旁的石桌上拿起有些像阿拉丁神灯样式的油壶,给一盏煤油灯加了油,点燃了,于是石堡内便亮起来。

  聂玉书提着油灯,径自往里走。

  孟静飞的属下守护在外面,只有初挽陆守俨、聂家父子、孟静飞并初鹤兮随行。

  众人沿着那石道往前走,走到一处,却赫然开朗,这里竟然有半透明玻璃做成的罩顶,使得石堡内接受日照,也怪不得这古堡内并不见阴暗滋生的霉味和台阶。

  聂玉书指着旁边一扇门:“就是这个,鹤兮,你过来帮我打开。”

  初鹤兮听闻,上前,推开那扇门。

  轰隆隆的响声后,那扇门被推开。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所有的人全都被震撼到了。

  这是一座宽敞的石制库房,库房穹顶镶嵌了无数的太阳能灯,照亮了整个库房。

  而就在库房中,竟是一整排一整排的博古架,博古架中密密麻麻摆放着各样古玩,还有些皮实的大件就很随意地堆放在角落里,堆积如山!

  不说别人,就是见多识广的初挽和聂南圭,看着这批文物,都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后,初挽先反应过来,迈步走进去看。

  这些文物古玩可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从远古时代的恐龙蛋化石,石器文明的石器,到汉代墓葬中的玉衣片、钢釜、陶制供桌,再到唐朝的陶俑陶驼和石墓志,以及明清琉璃楼屋、绣衣和铠甲等,她能想象到的,她见到过的,几乎都有!

  至于瓷器,更是唐宋元明清应有尽有,就那么一排一排地摆放着,气势壮观,看得人倒抽一口气。

  谁能想到,那样名贵的瓷器可以以这样的阵势摆放在这里。

  所有这些文物,几乎生生组成了一个中国历史文化长廊!

  聂老头快步上前,在那些如山珍宝中四处看着,突然间,他道:“这是咱们家的兮甲盘啊,这,这可是稀罕好东西啊!”

  初挽自然也看到了,这青铜兮甲盘上可是记载着昔年兮甲跟随周王北伐战胜匈奴的历史,并记载了早期的丝绸之路,这对于中国早期历史研究可是无价之宝!

  聂老头很快又发现他们家丢失的别样物件,而初挽也找到了好几件她家昔日丢失的瓷器青铜器!

  这些都是独一无二的,是初老太爷一遍遍絮叨过让她刻在心上的,现在,都在这里发现了!

  聂老头很快又发现他们家以前珍藏的一件汉代玉衣片,他颤抖着手,抚摸着那斑驳的汉代玉衣片:“我可算是又见着了!当时因为我乱摸,我爸还揍了我呢!”

  初挽却看向了聂玉书:“聂三伯,这些文物,交给孟队长吧,他们会负责运回大陆,给这些文物一个应有的归宿。”

  聂玉书颔首:“是。”

  初挽又问:“那我姑奶奶呢,她人呢?”

  大批丢失的文物在这里,守护文物数年的聂玉书在这里,甚至连福宴清也在这里。

  可是她姑奶奶呢?

  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初鹤兮看向初挽,道:“她不会出现了。”

  初挽缓慢地看向他,哑声问:“为什么?”

  初鹤兮唇边便浮现出一个说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的笑:“她怎么会露面呢,她根本不想回国。”

  聂玉书看着初鹤兮,道:“鹤兮,你跟着初挽回去吧,回到北京城,代替你母亲给你外公扫墓,照顾好初挽,你们两个要互相扶持,把初家的传承发扬光大。”

  初鹤兮望着聂玉书,低声问:“三叔,你不回去吗?”

  旁边聂老头突然道:“当然回去,怎么可能不回去!三哥,家里都盼着你回去呢!”

  聂玉书却道:“玉泽,我不想回去了,等你们把这些都运走,我随便找一处清闲的地方隐居就是了。”

  聂老头上前,握住聂玉书的肩膀:“三哥,你怎么可以不回去!你不知道这些年――”

  说到这里,聂老头声音悲怆:“大哥在美国,你失踪了,五弟因为那冯彬的事被连累,病死在监狱里了,家里就我和二哥,二哥也不管家里的事,他在博物馆不问世事,家里什么事还不是我一个人撑着?现在好了,世道变了,咱们家越来越好了,生意也做得好!你说你不回去,你对得起谁!”

  初挽静默地站在那里,很久后,才问初鹤兮:“你也没见到她?”

  她说的“她”自然是指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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