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表情都凝住了,一股肃穆的气氛瞬间传遍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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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
伤已好了大半,闲的无聊的邓元觉又溜达到了操练场边。
他往场中一看便是一愣……!
只见操练场上的几块大石都已被挪走了,坑坑洼洼的地方也被用土填平了,操练场的样子已经大为改观。
而更令人惊奇的则是……,那些在场中排成队列的喽啰兵们。
响亮的口号之声此起彼伏,每一名头领都站在一个队列之前,队列中的喽啰兵居然前后左右排的都是那么整齐。
他们每个人都昂着胸,挺着腰,目光直视前方,表情肃穆!
更神奇的是,他们现在走出来的所谓“踢正步”,居然都没有了当初第一次见到时的滑稽感。
配合着自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凛然气息,还有那整齐划一的动作,以及脚步重重砸在地上所发出的沉闷而雄浑的声音……!
邓元觉不知不觉竟看得呆住了。
直到一直服侍他,照顾他伤病的一名十五六岁的喽啰兵疑惑的轻唤了他一声“二头领”。
邓元觉这才反应过来。
他又看向了远处站在台上的郑飞,只见郑飞站在观训台边看着下方。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郑飞脸上的表情。
但那股自郑飞身上散发出来的掌控一切的自信气质却令邓元觉心中不禁一跳!
正在此时,只见郑飞一声令下,“集合!”
接着便见场中响起一阵哗哗的脚步声,所有的队列瞬间便破碎了,所有人都奔向观训台,场中一片乱七八糟!
但没想到,当这将近百个人以一种完全混乱的方式跑到观训台前之后,所有人竟像是早有准备似地一下子便站在了一个特定的地方,混乱之中竟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于是……仅仅一瞬之间,一个整整齐齐,排列有型的队伍便在观训台前站好了!
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台上的郑飞,无人发笑,无人窃窃私语,无人交头接耳。
有的只是服从以及……服从!
郑飞在对着众人说着什么,只可惜距离太远听不太清。
这……只是七日便有的训练成果吗?
邓元觉看着郑飞突然莫名笑了起来。
旁边那小喽啰奇怪的开口问道,“二头领在笑什么?”
邓元觉微微摇摇头一笑,似是自言自语道,“我这个兄弟,不简单呐。看来和尚我此前确实是多虑了。”
说罢,邓元觉一转身,哈哈大笑着就往营寨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小喽啰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还是赶紧跟了上去。
106,踢正步再加跑步,喊口号稍息立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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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
岐山,聚义堂。
郑飞与几大头领都坐在各自的位子上。
郑飞环顾堂下,首先开口问向王进,“王哥,训练的情况如何了?”
王进抱拳回道,“这两日按照大头领的吩咐,已经减少了跑步和踢正步的训练。已命他们开始按照大头领您所说的方法训练起了那个…‘整理内务’。”
说到这里,在场众人皆是一笑。
对于郑飞前几日又突然宣布的“整理内务”,岐山营寨从上到下依旧是觉得好奇而好笑。
不过自从尝到了踢正步和跑步训练所带来的好处,众人已不敢再对郑飞的训练方法提出什么质疑了。
现在全寨上下都已将郑飞视若神明一般尊敬。
郑飞也一笑,接着便继续问向王进,“王哥,依你常年教授禁军之所见,咱们现在的岐山众兵士比之禁军如何了?”
王进正色回道,“虽依旧不敌,但军纪已强于禁军数倍。兵法讲究带兵需聚散如常,经过大头领这十几日的训练,山上众人早已达到这个标准了!”
郑飞又问道,“既如此,又为何依旧不敌?”
王进回道,“军纪虽然重要,但最终目的还是要使士兵形成战斗力。咱们军纪已有,但使之成为战斗力的两个必要条件却还没有。一个是搏杀之术,另一个就是对阵时所用的阵型。最近几日经过我的观察,我发现以咱们目前的军纪,运用阵法已不在话下,但这搏杀术……除去咱们几个头领,百余人中会点皮毛功夫的不过十之一二,大多数人只会以蛮力取胜,这样的战斗力,莫说是禁军,只怕跟厢兵比也强不到哪去,打一打乡兵倒是绰绰有余。”
王进说得如此不客气,在场众人没一个敢提异议,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禁军教头出身!
但王进这一番话还是直令郑飞不禁发起愁来,继续问道,“那禁军又是如何训练这两个必备条件的?”
王进回道,“搏杀之术虽按照武器的不同分为许多类,但在战场之上最直接也最有效的便是刀枪盾箭之术,我在禁军中虽教授的是棍棒之术,却跟刀枪之术有莫大的关系,许多刀枪之术本就是从棍棒之术中发展起来的。至于阵型,我就不太懂了,或许朱兄弟知道一些。”
众人便齐齐看向朱武,朱武一笑道,“我从兵书上确实看到过一些,但是否具有实战性就不得而知了,大头领请给我一些时间,我再钻研一番。”
郑飞点点头道,“阵型倒也不急,毕竟咱们人数也少还用不到,不过我听说过一种小型的搏杀配合战术,便是每三人一组,彼此之间相互呼应,共进共退,同攻同守。但具体如何去做我就不太清楚了,朱兄可以参考一二。”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显然都没听说过,却唯有朱武眼中一亮,面上神情尽是若有所思之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突然喜道,“三人一体?此法果真巧妙,在下这几日定会好好研习此法!”
郑飞不禁一笑,对朱武这种聪明人,其实只需一点便通,自己当初首先找上他真是太英明了,如果看来简直太赚了!当时若是头脑一晕先找上那个吴用,只怕现在自己早玩完了。
郑飞接着问道王进,“王哥,若以你的经验,若将这山上众人训练成可以与相同数量的禁军相抗的水平需要多久?”
就见王进略一沉思便道,“半个月!半个月虽不足以完全掌握,若练的勤,还是可以运用一些战场拼杀术!每个人再能做到勇猛一些,胜之不在话下!”
郑飞闻言心中一喜便道,“好!训练军纪我行,训练搏杀术我就不行了。王进听令。”
王进抱拳道,“王进在此。”
郑飞道,“从明日起,跑步和踢正步还有整理内务不再作为主要训练科目,我命你与王寅、厉天闰、庞万春等人正式组成岐山教头组,由你担任组长,正式开始按照众头领所长,再根据众士卒之所好有针对性的进行搏杀术的训练!”
众人立刻起身抱拳道,“遵命!”
郑飞又道,“记住!我不要什么花把势,我只要你们教给他们最直接、最有效、杀伤力最大的搏杀术!”
众人又抱拳齐声道,“遵命!”
郑飞看了看庞万春笑道,“万春,那日我之所以没有直接任命你的职权,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庞万春赶忙道,“请大头领尽管吩咐。”
郑飞道,“我要你亲自在山寨上挑选出二十个人,训练他们弓箭之术,这二十人和你将完全独立于山寨编列之外,并只对我一个人负责!”
庞万春闻言一愣,接着便反应过来抱拳道,“万春领命!”
郑飞点点头,他可是自从收了庞万春便尝到了弓箭手的甜头,一个庞万春便已如此了得,若是再多上几个……即便水平达不到庞万春神乎其技的能力,但相信在庞万春的精心调教下,也能形成极强的杀伤力!这样的一个队伍一旦成型,必将成为自己手中的一张王牌!而且也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如今任务都宣布完了,郑飞正待解散会议各忙各去,却见厉天佑莫名的看了自己好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郑飞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天佑,有话就直说。”
厉天佑闻言吧唧吧唧嘴,似是鼓了鼓勇气才抱拳道,“大头领,小弟有一事相报……那个……”
郑飞看着厉天佑怪异的模样心中更加好奇起来,笑骂道,“有事就说,默默唧唧跟个娘们似地!”
厉天佑终于轻叹一声说道,“大头领,非是小弟无能,也非是小弟要诚心耽误大头领的练兵大计,只是咱们山上的粮草本就不多,这十几日又不曾下山去抢过粮草,仓库里的粮草马上……就要吃光了。”
咣当!郑飞差点从座椅上掉下来。
什么?粮草快吃光了?!
我了个去!你怎么不早说!
107,粮草告急众纷扰,天佑献策怪粮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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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佑说罢,郑飞心中一惊!脱口惊道,“此等大事你怎么不早说!”
厉天佑面色变了又变,终于还是低下头去没有解释。
郑飞这才反应过来。
嗨!人家之所以不说,还不是让自己给吓得!
这段日子众人吃的本就是人家以前攒下来的存货,如今存货快吃光了,粮草也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强盗得粮还不是靠抢?
可自己却一上山就只抓练兵之事,更是定下了这个不能杀,那个不能抢一大堆规矩,人家当然不敢随便开口提及此事了!
郑飞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一件事-----这山上百十张嘴可都在等着靠自己吃饭呢!
现在可不同于以往只要喂饱了自己和朱武等人就全家不饿的时候。
可是……猛然间要上哪里去找这么多粮草呢?
郑飞不禁皱起了眉头……!
却见厉天佑又偷偷抬起头偷看了自己一眼,表情虽然依旧忐忑,但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郑飞心中不禁一动,对了!这山寨本来就是人家厉天佑的,人家以前能攒粮,说明业务很熟练,现在也难说没有办法!
郑飞想定,立刻对厉天佑说道,“天佑,我任命你为山寨总管便是要你全权负责粮草事宜,至于你为什么没有及时向我报告粮草之事我也理解,这里面也是我的错,我不怪你,今日我便许诺与你,他日再有此等相关之事尽管报来,无论怎样我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厉天佑闻言面色一喜,赶忙道,“多谢大头领哥哥。”
郑飞又道,“如今粮草已经快空了,你可有什么办法?”
厉天佑这才道,“以往山上的粮草,皆是断断续续抢自山下休宁县及周边,只是现在正逢旱年,山下的粮草也已不多,更何况休宁县城中还有上千的厢兵,借粮的难度实在太大。小弟这两天也在发愁这件事,只不过……小弟之所以今日敢说出来,也是因为小弟发现了一件好事,似乎可以立刻补充完咱们山上的粮草,更是大半年都不用再去抢了!”
郑飞闻言顿时大喜道,“哦?竟有此等好事!快说出来听听!”
厉天佑看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禁得意的一笑道,“这两日小弟安排在休宁县城里的眼线传来消息,休宁县里这两天突然来了一个大商队,运的全是粮食!这批粮草数目之多,仅凭目测,保守估计也足可以填满十个休宁县城的义仓!”
众人闻言面色皆是大惊!居然有这么多的粮草!
王寅奇道,“那他们是要卖粮还是过路的粮队?”
厉天佑回道,“这就是这个商队极为奇怪的地方了,他们自从进了休宁县,一粒粮食也没卖,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已经呆了好几天了!”
王寅皱着眉头道,“兄弟啊,你说了不等于白说吗?难不成要咱们去攻打休宁县?这跟直接去休宁县借粮有什么区别?恐怕还没等咱们饿死,就直接被那上千厢兵干掉了。”
厉天佑却又得意一笑道,“王寅哥哥且听我说完,小弟安排的那个眼线这两日始终在盯着这件事,昨夜他便又传来了消息,他利用请粮队的一名伙计吃饭的机会灌醉了他,从那人的口中套来了一个消息,这个粮队今日下午便要再度启程,趁着夜色赶往几十里外之远的一个地方……”
郑飞心中一动,几十里之外……莫非是……,脱口问道,“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