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枕头边的手机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微信里有不少消息,盛枳匆忙地扫了一眼,确定没有程砚南的之后,便穿上鞋子。
盛枳走出去两步,突然又折过头来。
除了她睡觉的被子有些乱,卧室其他地方都很干净整洁。
根本不像是大战过后的样子。
盛枳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她记得昨天晚上衣服是乱丢的,好像还把床头柜的一些东西打翻在地了。
程砚南是什么活神仙。
那么晚睡,早上还能起来收拾好然后去上班???
离谱,离大谱。
一点二十七岁老男人的样子都没有。
盛枳啧了一声,站着感慨一番,才慢吞吞地走出主卧。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习惯性地望餐厅瞥了一眼,果然看到了程砚南留在桌上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清隽工整,依旧是熟悉的瘦金体。
字如其人,上面写着五个字:
晚上要值班。
盛枳:“?”
好家伙,程砚南怎么敢的。
今天要值班,昨天还跟她熬到那么晚?
盛枳扶住发酸的腰,当目光触及到满桌饭菜时,她瞬间乐了起来。
行吧。
暂时原谅程砚南了。
-
下午四点多,盛枳吃完饭后就一直躺在沙发上没动。
她原本打算休息会再回老宅陪外婆,但身上实在是太酸了,坐下来后,连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更别说开车。
所以盛枳给钟杏打了个视频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她便躺在沙发上刷起视频来。
但刷着刷着,困意来袭,直接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等醒来时屋内已经是一片漆黑。
盛枳坐起来,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懵了会。
想到程砚南今天晚上不回来,她这才塔拉着鞋子跑去热饭菜。
解决完晚餐后,盛枳顺便把洗碗池里的碗给洗了。
做完这一切,她美滋滋地打开电脑,想要看会游戏直播。
但等了几分钟,电脑也没有半点反应。
盛枳捧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琢磨了十几分钟,还是没弄好。
于是她想起了书房里程砚南的电脑,连忙给他发了条消息。
程砚南似乎不是很忙,消息回得很快。
他没有回答盛枳的问题,只是直接把密码扔了过来。
看到那串密码,盛枳站起来小碎步走到了书房。
打开书房的门,她一眼便看到了角落里分开关着的三只小猫。
盛枳弯了弯唇,给程砚南发消息。
【你什么时候把猫猫接过来了?】
程砚南:【今天中午。】
【难怪我下午听到了猫叫声,我还以为是别人家的呢。】
盛枳想了想,接着打道:
【你给它们起名字吗?】
【没有。】
看到这句话,盛枳立马笑了起来。
【那我起名字啦?】
程砚南:【嗯。】
盛枳蹲下来,找了个好角度,分别给三只小猫拍了张照片。
然后先把大橘的照片发给程砚南,底下紧跟着一句。
【嗯……那它叫哦豁好了。】
说完,盛枳又把银点猫的照片发过去。
【这个叫芜湖。】
最后一只的话……
盛枳看着相册里傲娇呆萌的布偶猫,一时没想出有什么好的名字。
就在她纠结时,程砚南那边回消息了。
【盛娇娇。】
盛枳愣了一下,她以为程砚南在叫自己,于是打字问道。
【干嘛。】
等了几秒,手机震动一下,程砚南的消息再次进来了。
【它叫盛娇娇。】
盛枳:【?】
盛枳;【它刚才告诉我它叫程豆豆。】
盛枳:【(小手一撑,与世无争.jpg)】
第43章 你怎么能
◎暗恋可真不公平◎
值班室里。
程砚南看着盛枳发过来的那张熊猫头表情包, 笑了笑。
他点进盛枳的头像,把备注改成了盛娇娇。
正想要回消息时,工作上却有事情了。
医院里来了个急诊, 从附属医院那边转过来的车祸病人。
当程砚南看到病人的模样后, 立马眉头紧蹙, 面色冷峻了不少。
患者失血过多,意识已经不清楚了。
她的下颌骨仅有一点皮肤连接着,因为下颌中部缺失,舌体暴露在外。
上颌骨、下颌骨、牙槽骨等多处地方骨折。
情况不是很好, 需要做急诊手术。
护士已经给病人输上血了, 但她的生命体征还没稳定下来。
程砚南找到患者的家属,说了手术方案, 并把手术可能存在的问题、以及术后一些后遗症相关的东西都一一讲清楚。
他吐字清楚,条理清晰。
可患者的丈夫并没有稳下心,神色依旧是凝重且着急的。
见此, 程砚南话锋一转, 想开口安慰几句,那人却突然抢先说了一句――
“今天晚上能做手术的医生只有你一个了吗?没有别的更好的医生了吗?”
“……”
程砚南抿起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下来。
说实话,他其实能理解家属的心情。
无非是听到刚才手术前后那些严重的后果,担心和着急才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关乎到后半生,所以每个病人来到医院都希望能让最好的医生来救治。
只是……
房间里气氛安静。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太好,于是连忙补充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 我怕你没有经验, 做不好这个手术。要不你看看, 能不能打电话找你们这最好的医生来做啊?”
程砚南抬起眼,他语气平静道:
“您妻子的情况我已经看过了,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上手术台,所以请你放心。”
“不是有没有把握的事情。”男人急了,“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如果能打电话让你们主任啊或者什么好的医生来看就更好。”
程砚南皱起眉,他转过手腕,看了眼时间。
发现没太多的时间来给他准备手术了,于是他决定不再跟家属继续谈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语气冷淡疏离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