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曦怒了:“才不是,你胡说八道什么――哇,好漂亮啊!”
两人来到一处高台,从栏杆往下看,远处的京城星火点点,一览无余。
高台上置着屏风软榻,糕果酒水,周边挖了一条小水渠,温泉水从小水渠潺潺流过,泛起缭绕的水雾。
按理说半山腰会很冷,可奇怪的是,这处高台却出奇的暖和,隔着鞋子,都能感觉到那种融融暖意,好像下边有炭火温着的感觉。
“咦?这下边是温泉吗?”
秦慕言“嗯”一声。
“这里是月昙宫,我父皇为我母后兴建的行宫,每年冬天,母后都会带着我和皇姐前来过冬,可惜十岁之后……”
上官云曦知道他想说什么。
十岁之后,他被送去东陵做质子,直到十六岁回国,那时候,他母亲已经不在了,留下了这个空荡荡的宫殿。
“为什么去东陵的是你?而不是宫里那个人?”
秦慕言的母亲贵为皇后,他是正儿八经的嫡出皇子,理应继承皇位,为什么送他去东陵当质子?
上官云曦想不明白。
秦慕言把玩着酒盏,神色凉薄。
“早在十岁之前,母后便身患顽疾,钦天监求卜问卦,说本王是……”
上官云曦笑了,是气的。
“说你克父克母?是天灾星之命?”
秦慕言默不作声,自顾自倒了一杯酒。
“事实上也是如此,母后去了,皇姐去了,你说本王是不是天煞孤星?”
他狠狠灌了一口酒。
上官云曦在他身边坐下,他眼里的落寞刺得她心一阵阵抽疼。
“好巧,我爹也说我是天煞孤星,说我娘就是被我克死的。”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互相对视一眼,双双无奈。
上官云曦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什么天命,她决定拿出二十三世纪的知识,给他上一课。
“你知道一句话么?我命由我不由天,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天煞孤星。”
“这一切,不过是统治阶级为了达到一定目的,让目标人物心甘情愿被宰而使用出来的手段。”
“比如我,我娘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说我是灾星,她死了之后,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目的就是为了铲除我。”
“你看,当年的姨娘已经坐上大夫人的位置,当年的庶女也已经成为嫡女。”
“我呢?落了个又傻又丑的名头,如果不是跟你有一纸婚约,此时恐怕还在某个山头呆着,又或者席子一卷,直接被人扔去喂狗。”
秦慕言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眼中有怒意。
上官云曦捏了颗葡萄放入嘴里:“我不是在卖惨,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在帮你分析问题。”
“你这样的遭遇,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是被人暗算么?”
秦慕言:“不必分析,本王早就知道了。”
“母后的死跟太后脱不了关系,只是苦于手上没证据。”
“这些年来,本王遭到的暗杀不下百次,她想方设法要本王的命,只可惜,她没有这个本事。”
上官云曦:“所以,最近这次暗杀,也是太后所为?”
“不像,此事还在追查,过不了多久,就会水落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