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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重生之沧蓝 贱商 6866 2024-06-30 14:20

  他的语气很温和,很柔情。眸光一瞬不瞬的凝着她,她甚至可以从他漆黑的瞳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可他的动作却令人不寒而栗,察觉到一双大手正缓缓的来到自己脖颈的时候,她面上的血色于一瞬间褪尽。

  他看着她,专注的仿佛在他的世界中只剩下她一人:

  别逼我,我也不想这么做。

  白烟袅袅的浴室中传出哗哗的水流声,沧蓝抹了把脸,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呆,脑海中浮出展暮时而深情时而阴郁的脸,她听不懂他的意思,可心中莫名的闪过一道想法,稍纵即逝,快得让她抓不着。

  她困惑的皱起眉头,凝着镜中自己因为蒸汽的缘故而越发红润的小脸,精致的面上印着17岁少女稚嫩的五官,可在下一秒镜中的人突然变了个摸样。

  一片扭曲过后,镜面上折射出一张成熟美丽的笑脸,而那张脸并属于如今的她,那是十几年后的沧蓝。

  床上响起的铃声令她回过神来,套上睡衣便往外走去,墙上的挂钟指着午夜十二点,她看了看来电显示,伸在半空的手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接起。

  睡了?

  展暮低沉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沧蓝站在原地没有吭声,她的思绪依然沉浸在他方才莫名的举动中。

  小蓝。听出他话中的警告,她一愣赶紧回道:

  没……没睡。

  早点睡,明天我过去接你。

  明天我……

  乖,去睡吧,我早上过去。

  话落,没等她拒绝便挂了电话。

  突然小腹中传来一阵抽搐,沧蓝放了手机蹲□子保护性的抱着自己,洁白的额头渗出密密细汗,小脸上青白交加,她抬头望着皎洁的夜空,眼中藏着恨意,她哭过也求过了,可是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漆黑的树影斜斜的映入室内,在她的记忆中的展暮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他已经疯了,而她也快被他逼疯了。

  早上起来后,b市下起了鹅毛般的小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地上,屋檐上,映得人眼前白茫茫一片。

  他们这几天就犹如普通的情侣一般,逛街、吃饭、看电影,偶尔他兴致来了,便拖着她回到公寓中使劲折腾,而他虽然嘴中说着不逼她,一切顺其自然,可行动上却从未戴过套子,每次结束,都是直接射入她的体内。

  沧蓝心里害怕,只能偷偷的吃事前避孕药,可那药对自己的副作用极大,每每在服用过后,她都会出现晕厥,恶心的不适感,而展暮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自自然联想到她挑食的毛病,从那之后什么燕窝补品一堆一堆的往家里送,沧蓝被逼着吃了一段时间后,身上倒是多出一些肉。

  展暮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塞入大衣口袋中不住的揉捏。

  这几天胡乱的进补让她原本削尖的下巴圆润了几分,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健康的红晕,整个人变得精神了许多,可那一股子淡淡的忧郁始终在她身上徘徊不去,他锐利的眸光锁着她的身影,将掌中的小手攥得更紧。

  他看得出来,她跟他在一起并不开心。

  天冷了,怎么不多穿几件衣服?他轻轻弹去她肩头上的雪花,笑得一脸的温和无害。

  我不冷。沧蓝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嘴上这么说着,可两瓣润唇却冻得快要发紫。

  他搂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沧蓝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被他拥入怀中,摸了摸她冻得发白的小脸,他皱着眉道:

  还说不冷。目光落在她薄薄的外套上,他一愣,搂着她就往回走。

  展暮把她带进了一家卖场,销售小姐看到他们便热情的迎了上来,使了劲的推荐柜中的衣服。

  展暮揽着她的肩随意的从衣架上抽出一件厚外套,递给她:

  进去试试。

  我不需要。

  商场中的暖气让她原本青

  紫的脸色回暖不少,她没有接过他递上来的衣服,推拒着道:

  我有衣服。

  那怎么不穿?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依然围绕在这个话题上。

  小姐,您就试试吧,您肤色和身材那么好,穿起来一定很好看。销售小姐在一旁帮腔,沧蓝一时答不上他的问题,接过他硬塞过来的大衣,厚厚的一件却是好几年前的旧款。

  她犹豫的看了他一眼,展暮无论是长相疑惑是头脑都很优秀,可人无完人,他再好也总有缺点,比方说他的不善家务与他那过时的品味。

  沧蓝从更衣室中出来的时候售货小姐脸上的笑脸僵在脸上,可一秒又训练有素的迎了上来,嘴里一阵的夸着她穿的有多好看,衣服有多显身材,男朋友眼光有多好,从头发夸到脚指尖,就差没把沧蓝说成是那九重天上的天仙……

  展暮坐在沙发椅上,眉毛都动一下:

  给她包上。

  听到这话,售货小姐脸上露出喜悦的光芒,而正照着镜子的沧蓝则垮下了一张小脸,镜中的少女一身臃肿的大衣黑乎乎的披在身上,与套了一个大麻袋没什么区别。

  展暮似乎很满意她这一身打扮,又让售货小姐多包了四五件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各异的外套,在人热情的欢送下,走出店面。

  沧蓝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目光凝在他手中那两袋衣服上,逐渐陷入沉思,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则希腊神话,那是关于皮革马利翁的故事。

  皮革马利翁是是希腊神话中的塞浦路斯国王。他憎恨女性,决定永不结婚。他用神奇的技艺雕刻了一座美丽的象牙女像,并爱上了她。他像对待自己的妻子那样抚爱她,装扮她,并向神乞求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最终爱神阿芙洛狄忒被他打动,赐予雕像生命,并让他们结为夫妻。

  这则神话在他人的眼中或许是一段浪漫而不可思议的爱情故事,可看在沧蓝眼里,却让她顿觉毛骨悚然。

  雕刻原本只是死物,可他却强势的赐予了她生命,甚至没有问过她的意见或是她的想法,一厢情愿的把她当做妻子一般对待,这样的相处模式她不禁想到自己与展暮。

  他对待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她也是个死物,那么他有没有问过她是否乐意活过来,乐意接受他,乐意做他的妻子,上帝永远是偏向他的,她的哀求与绝望没人听得懂,他对待她只会像是永远的征服者,做为奴隶她不该有自己的想法,在他眼中她这一生只会是他的附属品,她是他创造的,是以她便只能是他的。

  到了晚上雪终于停了,展暮把她

  送到家门口,却没有立刻放开她的手。

  沧蓝挣了挣,见没抽出来便作罢了。

  他揽着她的腰,脸贴脸的与她平视。

  我到了。她躲着他吃人的目光,双肩不自觉的缩起。

  他的手划过她的背脊,惹来无数颤栗。

  颊上一疼,她被迫迎上他的目光,漆黑的瞳眸中温柔得能让人陷进去,可他手下的动作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强势:

  小蓝。他低低的唤着她: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要再这样了知道吗?

  沧蓝牙关开始打颤,听着他哄小孩子的语气,眼里藏着一抹惧意: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这次念在你初犯,我不跟你计较,如果再让发现你故意冻着自己,书也不必读了,直接跟我去美国,嗯?

  沧蓝抑下心中的惊惧,第一次正视面前的男人。

  她做的隐晦,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明明重生的人是她,应该是她更了解他才对,可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就如同透明人一般,无论她在心里藏着什么,都可以被他一眼看穿。

  我……我要回去了。

  她退后一步想要从他怀中抽身,姆妈熬的中药她已经停用了很久,沧蓝是真的怕,她害怕如果有了孩子,她就再没勇气逃走,这一辈子都要在展暮手心下存活的日子令她感到畏惧,既然可以重来,她不能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更何况,如今她对展暮的感情除了恨,便只剩下惧,真要与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生活一辈子,她迟早会被逼疯。

  她心里清楚,只是停药是远远不够的,她宁可弄坏自己的身体也不要怀上他的孩子,这一辈子他们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

  他止去她的挣扎,面上在笑着,可那笑意并不入眼: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沧蓝感觉到他握在自己的腰上的手越发的紧:

  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不……沧蓝突然挣脱出他的怀抱:

  我不懂……不懂你的意思!

  她不敢看他,转过身就跑,跌跌撞撞的跑进屋里,展暮反常的没有拦着她,只是望着她逐渐远离的背影,冰冷的双眸犹如藏在黑夜中的毒蛇,森然的发出寒光。

  姆妈给沧蓝开了门,门刚掩上她便一把扑入她怀中,瘦弱的肩头不住的哆嗦,似乎在畏惧着什么。

  小姐?

  姆妈……姆妈……沧蓝抱在她腰上的手逐渐泛白,她抑制着心中的惧意,双唇止不住的颤抖,用小得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念着:

  不可能,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君呢,呼叫评论君!!!

  ☆、第四十四章

  之后的日子里,展暮无意间发现沧蓝总是住他不注意时候,盯着他猛瞧,而每每被他抓到,便仓促的低下头来,那畏缩的模样,让他不自觉的忆起魏无斓养的那只小豹龟。

  想着,他仿佛能看到她后背长了一块纹路颇多的龟壳。

  嘴角勾着一抹笑,他从身后抱住她:

  好看吗?

  沧蓝收拾碗筷的手一顿,浑身僵硬的任由他搂着,面上闪过一抹被抓包的窘迫。

  他环着她的腰,下巴亲昵的搭在她纤弱的肩膀上,带着点兴味的说:

  为什么要偷看我?

  沧蓝敛下眉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僵着的手顿了顿,沉默着继续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这几天里沧蓝对待他的态度说不上好,却也不能说不好,至少在他面前她是顺从的,乖巧的,可就是她太过顺从,太过乖巧的缘故,比起同龄少女的活泼朝气,展暮发现她身上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

  蓦的,他扭过她的脸,面上闪过一抹不悦:

  你这张死人脸还要摆多久?

  粗粝的十指掐进肉里,沧蓝感觉到颊上传来的疼痛,脸上顿时惨白得吓人,她拿不准他的脾气,只能拼命的摇头。

  他又看了她几眼,眸中藏着温怒,顿了顿突然放开她的身子回到沙发上,从茶几上取来香烟,抽了一根进嘴里,漆黑的双眼锁着她的身影不放。

  她知道他在抑制自己的情绪,从前的展暮在遇到什么烦心事的时候都喜欢抽烟,有时一抽便去了大半盒,而当时的自己对他还存着念想,看着他没命的抽也会担心的劝慰几句,可如今……

  沧蓝背过身子躲开他迫人的视线,半刻不敢耽误的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端入厨房清洗。

  她在厨房里磨蹭了半天,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甚至把橱柜与碗碟通通清洗了一遍,直到整个厨房干净的发出亮光,这才犹豫的走出去。

  展暮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烟灰缸里挤满了烟头,算算数量他在自己清理厨房的时间里抽了一包不止。

  展暮是个节制的人,烟、酒均沾,可那也只限于对外的应酬,偶尔心烦也会抽上几口,却也不像今天那么多。

  能让他如此心烦的不外乎是工作上的问题,美国新公司那边很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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