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放下手里的活,拿上棍子去冷院!”
楚侯府各处,一个个手执长棍的家丁汇聚在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头子面前。
他是楚明,楚侯府的管家,也是楚侯最信任的心腹。
楚明满脸阴森,充斥着威严,“人齐了没有?”
在侯爷不在的时间里,冷院那个丫头居然翻了天,居然敢欺负三小姐,还将林大厨的右手给砍断了!
楚明当然不能放任,否则,等侯爷回来,他要怎么交代?
必须赶在侯爷回来之前,拿下那个死丫头!
集结了全府家丁的楚明,率人来到冷院,看着紧闭的院门,他扬声说道:“把门给拆了!”
立即有家丁动手。
动静传到院内,楚苏氏满脸担忧,她不住地问:“卿儿,你真的能应对吗?如果不能,就让娘来。我怎么说,也好歹曾经是侯夫人。”
楚可卿坐在正正对着院门的位置,正在捣鼓柴火。
这些柴火很潮湿,是之前楚思思那些人留下的,现在正好可以被楚可卿利用。
听了楚苏氏的话,楚可卿的小脸露出丝丝无奈。
娘亲还是太天真了。
就算曾经她们是侯夫人,是大小姐,可是现在今不如昔,她们已经变成侯府人人都可以捏的软柿子。
在别人眼里,她们不再是侯府的主子。
哪里有人会怕她们?
只有无尽的嘲笑、凌辱。
可是楚可卿不准备把这些说给楚苏氏听,她的娘亲,只需要开心就好了。
她可以保护好她。
忽然,冷院的木门被撞破,楚明冲进来,看见楚可卿,他冷冷一笑,“大小姐,你犯下这样的大错,居然还逍遥自在地在这里玩生火的把戏?是你自己乖乖把自己绑起来,还是要我帮你把手脚都打断,再把你绑起来?”
从楚明身后,走出许多家丁,将院门周围,都围得密不透风,声势十分浩大。
楚可卿淡淡一笑,黑疤盘踞的小脸,露出丝丝不屑的嘲讽。
“这两个选择,我都不选!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一起上,也比不过我手里这把破纸扇一挥。”
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种话?
楚明怒了,他感到了羞辱。
“给我上!把她的腿打断!再打断她的手!”
“是!”
家丁鱼贯而出,一条条长棍携着赤厉的风声朝楚可卿打来。
楚可卿挥了挥破木扇,已经生出明火的湿柴堆,被小风一吹,一股浓烟从楚可卿的面前,吹向一众家丁。
扑面而来的浓烟一吹,率先冲来的家丁竟两眼一翻,厥倒在地。
滚滚浓烟愈演愈烈,将楚明以及他后面的家丁笼罩。
只听“噗通!”声不断响起。
楚可卿满意地将身旁的冷水往柴堆一浇,用脚踢开已经熄灭的湿柴。
不枉费她在这些柴里,加了一滴血。
柴就变成了毒柴,燃起来的烟,便是毒烟,就算千军万马在她眼前,也只能乖乖投降。
这是楚可卿看到门口的湿柴,以及今天的风向而冒出的主意,因为她知道,楚思思被她羞辱一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她做好了准备,没有人上门还好,若有人上门,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浓烟散去,倒得七零八落的家丁,堆满了冷院门口内外的地面。
楚明被狼狈地压在两个家丁身下。
这股毒烟,被楚可卿特地减轻血的分量,只用了一滴,所以,中毒之人四肢无力,但是脑袋却还是清醒的。
楚可卿走到楚明面前,然而楚明仍旧看不清楚现在的局势。
他还以为楚可卿,依旧是之前的那个软包子。
“楚可卿,你最好赶紧把我放开,待侯爷回来,你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你要是敢动我,侯爷定不会放过你的!”
楚可卿抽出一根木棍,是从家丁手里抽出来的,这些木棍又长又粗,倘若用点力打到人身上,会痛上很久的。
她根本不听管家在说什么,调整自己拿棍的姿势,然后对准管家的脑袋。
楚明眼里透出慌乱,“楚可卿,你动我,侯爷绝不会放过你的!你听到了没有?还不将我放开!你疯了吗?”
“聒噪。”
楚可卿话落,一棍敲下!
楚明慌乱的话音戛然而止,额头破开一个口子,鲜血直流的同时,脑瓜子嗡嗡作响。楚明昏了过去。
大小姐...她不软弱了!她居然胆子大到一棍敲上管家的脑袋!
附近的家丁,一个个吓得闭上眼睛装死。
楚可卿扫了一圈,人太多了,她懒。而且,一个楚明,就足够她立威了。
“现在估计管家已经将楚可卿那贱人拿下了吧?走,跟我去看看。她楚可卿敢让我丢这么大的丑,还让我的脸受伤了,我一定要当着她的面,把她娘毁容!在不把冷院给封了,让这对丑母女自生自灭!”
楚思思一边往冷院走,一边恶狠狠地用言语发泄。
可是走到冷院,她却惊呆了。
因为满地横躺着的,都是侯府的家丁。
这是什么情况?
楚思思懵逼了,隐隐的直觉告诉她,一定和楚可卿脱不了干系!
可是楚可卿一个人,怎么能抵挡这么多的家丁?
“三小姐,不如我们退回去吧,等侯爷回来。”她的乳母,苏嬷嬷说道。
她都到了冷院门前,再退回去?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她怕了楚可卿呢!
楚思思咬牙,“不,说不定管家已经把楚可卿给绑起来了,我要是退缩,岂不是更丢脸?!”
说完,她从家丁身上跨过去,进入冷院,然而却看见令她瞠目结舌的一幕――
楚可卿一个人,坐在板凳上,一脚踩着楚明的脸,挑眉朝她望来,平静中透出无形的气场。
这一眼,令楚思思好像看见了,楚可卿站在高高的山之巅,冷漠不屑地看着她,好像她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无法让她放在眼里。
这种感觉,叫楚思思抓狂崩溃,“楚可卿,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变了?!”
像以前那样,一直让她欺负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变得这么棘手,这么不好惹,这么地......让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她楚思思,才是应该掌握主动、应该高高在上的那一方!